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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看向她。
“温霖若是能拿下大的广告单，还有明年台里的新栏目，若是制定由温霖支持呢？”
温霖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了。
丁淮渝忧心忡忡：“可是哪里来的广告单？”
钱主任失笑，“小丁啊，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今年糊涂了。喏！不近在眼前吗？”
温霖咽了咽喉咙，“南嘉，这样做不好吧？”
沈南嘉道：“台里明年的职场综艺第二季，由州宇冠名，是双赢的局面。”
钱主任笑道：“你们看看，南嘉这脑子转的多快。我当初可是要她来广告部的，我没看错人把。”
温霖看向沈南嘉，“谢谢你，南嘉。”
沈南嘉道：“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随时再沟通。”
温霖点头，望着她离去。
钱主任道：“沈南嘉这朋友，你没有白交。这孩子平时看着冷清，关键时刻还看出一个人啊。”
温霖道：“谢谢您，主任。”
“行了。先把这关过了。”
*
沈南嘉回去以后给周沉打了电话。
周沉正在爷爷那儿。“今天不忙？”不然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沈南嘉应了一声，“忙完了。”
“果然只有忙完了，才会想起我。”他站在院中，院子里的阳光花房里摆了几盆盆栽草莓，草莓有大有小，大的颜色鲜红。
沈南嘉抿抿嘴角，“有事找你。”
“什么事？”
“是温霖遇到一点事。”沈南嘉说完，“我的提议可以吗？”
周沉笑道：“你看好那档综艺？”
“第一季我追完了，豆瓣8.6分，很不错的分数。第二季制作班子和第一季一样，听说这季会邀请职场大佬，所以有看点。”沈南嘉分析道。
“我听着也不错，不过，你到底是想帮她还是帮我？”周沉笑道。“有点贤内助的感觉。”
沈南嘉被他打趣有些不好意思。“……感觉你在说我以权谋私，虽然我也没有权。”
“我可不敢和你咬文嚼字了。这样吧，公事公办，麻烦沈记者写一份分析报道。”他清清嗓子，严肃又认真。
沈南嘉：“喂，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好不好？”
周沉也是存心逗她而已。“这事我知道了，我会交代朱经理去处理的。我现在在爷爷奶奶这里。”
“没事吧？”沈南嘉问道。
“没事。晚上回去说。”
他挂了电话，就听到他爷爷骂道：“你别摸草莓，娇嫩着呢。那是我买给你奶奶吃的。”
老爷子去了一趟花市特意挑选的，宝贝着呢。
周沉叹息，“爷爷，我有时候挺怀疑一件事的。”
“什么事？”
“我爸是您和奶奶亲生的吗？”
“你什么意思？”老爷子瞪着他。“你怀疑我？”
“不是。是不是当初在医院抱错孩子了？我爸的性子真不像您和奶奶。”
老爷子笑道：“错不了！我和你奶奶当时是下乡知青，你爸是在家里生的。”
周沉笑笑。
“当时条件太苦，又是第一个孩子，所以我和你奶奶对你爸爸就比较宠溺。”老爷子也自知在教育上出了问题，后来对后面两个字孩子就严格要求了。
“上午你爸来过我这里，他要离婚。”
“现在他都五十多岁还闹着离婚，我真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周沉补刀，“就怕没过多久，他又找个年轻的女友。”
老爷子听完直皱眉，“这就是我们的债，前世我们都欠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周游那孩子秉性不坏，我打算让他出国再读几年书。再给他一笔钱，以后就在国外生活吧。”
周沉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所以他小时候，你和奶奶才会经常带他？”
老爷子缓缓点头。“你有你妈妈教，你妈妈那么好，肯定能把你叫好。把周游交给那两人教，我真怕以后整个周家都被坑。”
周沉轻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
这回，周建新铁了心要和江思萍离婚，两人在家争吵了多次。
“你这毒妇，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的歹毒心思了？你为了钱，让你弟妹去跳楼。”涉及到州宇的利益，也就要动到他的利益，周建新自然在意了。
“我为了钱？这些年，你给了我什么？一套小房子，市值两百多万。说出去你好意思吗？”江思萍指着他，“我帮你生了个儿子啊！我辞了工作，在家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所以，她千方百计让江思盛进州宇，让他做业务，这样才能有钱。
周建新冷笑：“当初你和我在一起，不是说不图钱，和我在一起就够了。都是假话吗？”
江思萍气得发抖。“周建新你没有良心啊？我知道你嫌我老了，是不是？你想抛弃我是不是？你做梦！”
周建新：“你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江思萍死死地看着他，“你这个自私鬼！你会有报应的。你以为周沉会管你吗？你以为你们还能父慈子孝，不会的！他恨你，恨你害死陈曦。”
“你闭嘴！”他吼道。
“怎么了？你怕了？周沉回来就是报复我们的，谁也别想跑，他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江思萍嚎哭着，说的话就像诅咒一样。
周建新气的双手握拳，恨不得掐死她。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有关陈曦的事。所以他不敢面对周沉，每次看到他，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陈曦。
他会痛苦。
周游从房间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父母。
江思萍连忙抹抹眼泪，“你不是出去了吗？”
周游道：“你们离婚吧。我自己过。”
江思萍愣住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周游嗤笑，“难怪大哥一直看不起我，我现在都看不起我自己。你们俩怎么这么自私。”
周建新骂道：“你闭嘴。”
周游第一次大着胆子喊道：“你闭嘴。你是长辈，自己不以身作则，从小到大，对我就是恐吓。”
周建新扬起手，周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爸！您爱过我们吗？我妈？我？还是大哥？”
周建新慢慢放下手，双眼失了焦距，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半。
“你只爱你自己。”周游说完这句话大步离去。
“周游，你回来！”江思萍追着他出来，“周游！”
“妈，是不是你让舅舅去害大哥的？”周游问道。“你说真话？你要是撒谎，我不得好死。”
江思萍惊恐地瞪大眼睛，“不！”
周游满脸苦涩，连哭都不会了。“我一直以为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以前上学时，同学都羡慕我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妈妈。原来这都伪装。”
“我也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周沉回来就是想要抢走你的东西。”
“那些东西本来就没有属于过我。”周游摇头，“你是为了你自己！这么看，你和我爸挺配的。”周游撇开脸，看向远处。“妈，以后你好好生活吧。”
江思萍站在风中，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原来，是她输了。
陈曦，是你赢了。
第60章
江家姐弟最后落得这个局面, 也让人唏嘘不已。
江思萍跑来找两位老人出面，又是哭又是闹。左右邻居都来看热闹。
周老爷子气的胸口疼，最后周建新过来把江思萍带走。但这婚也是离定了。
听周老爷子讲完, 周沉没有说话。
“小沉, 你小时候爷爷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周沉三岁开始, 老爷子工作就带着他, 开会、见客。后来，周建新和陈曦分居, 周沉也是每周都会过来陪老爷子。老爷子谈事, 从来不避讳他。“以后替爷爷好好守着州宇，再交给你的孩子。”
“爷爷, 你就没有想过培养周游吗？”
周老爷子摸索着象棋。“谁都不能代替你在爷爷心中的位置。”他眯着眼，双眸浑浊，但是目光坚定。“我很早就决定将州宇交给你了。这些年都不曾改变。”
周沉却不信, 但他没有揭穿他爷爷。
老人家谁不盼着人丁兴旺。若是周游比他能力强，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周沉走的时候, 摘了一盒又红又大的草莓。
周奶奶正好看到，夸了一句, “这草莓长得好。哪里的？我看新闻上说, 丹东草莓还有假冒，拿徐州产地的草莓才冒充。”
周沉表情变幻了一下，“好像是本地种植的。”
“本地草莓不太甜。你呀不懂买水果。”
周沉摸摸鼻子，“您少吃一点甜食。我带回去给南嘉吃。”
周奶奶笑，“去吧去吧。等她休假, 带她来吃饭。”
“好。”
第二天，老爷子去花房才发现他静心养护的盆栽草莓, 大的都被拆光了。他问老奶奶怎么都没说一声就把草莓摘了。
老太太懵了，直说没摘。
“那草莓被老鼠偷吃了啊？还专捡着大的好的草莓，这老鼠成精了。”
最后，阿姨说道，是小沉摘的。
两个老人真是又气又好笑。他竟然也能赶出这样的事。
两人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时光安静又美好。
老奶奶道：“本来啊，他和南嘉结婚，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担心。这两孩子根本就不熟。谁看不出来，他是临时起意才结的婚。”
老爷子呵呵一笑：“你就是多心了。你还不相信你孙子的眼光。”
老奶奶：“歪打正着。”
生活中的遗憾，世界会以另一种形式来弥补。
*
沈南嘉连上三天班，每天都要外出采访。这一年，宁城作为旅游热门城市之一，各大景点每到节假日人流量特别多。
尽管是冬天，天气寒冷，大家的热情不减。
沈南嘉每天都在各大景点，偶尔现场还会随机采访游客，互动有趣，又不生硬。
快要下班前，潘主任拦住她。“南嘉，这回你一定要救场！只能靠你了！”
沈南嘉：“潘主任，出了什么事？”
“孙宛拒绝做《青年企业家》的主持人。”潘主任头大。
“那安老师呢？”台里还有别的主持人啊？
“这不是嘉宾和你熟吗？”
沈南嘉不是职场小白了，可不会轻易答应。“孙老师为什么不肯？”
“她说她男友不同意，这什么理由？我不信。”
沈南嘉沉默。
潘主任着急。“2月份就要开始录制第一期了，南嘉，这也是考验你的机会。”
沈南嘉轻笑：“我应该避嫌。不如，找温霖试试呢？”
“她？她都要被台里开除了。”
“文件没下，也许她和这个节目有缘。而且她的人缘也好，宁城这里企业家她比我要熟悉。”
潘主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道：“你这孩子，这么好的机会还推给别人，我说你什么好。”再说了，他们部门策划的栏目，凭什么便宜钱有鑫那边。
“主任，您就帮帮温霖吧。”
“我可记得，温霖当初是从新闻中心到广告部的啊。”潘主任可没有忘记。他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沈南嘉心想，只有钱主任亲自来“求”他了。
下班前，她打好一份分析报告。
周沉来接她时，她把报告交给他，“你看看，这是我对那档综艺的分析。”
周沉快速看完，“这几年综艺类节目层出不穷，素人节目竟然这么有看点。”
“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尤其是面临就业的年轻人，还有很多职场菜鸟。这节目的受众年龄40＋的都有。”
“分析报告写得不错，我应该把你挖到公司广告部。”他开着玩笑。
沈南嘉摆摆手。“”
周沉将报告收好，明天拿去给他们看看。他们平时交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今晚是周朗新生日，昨天特意给周沉打了电话，让两人一起去吃个饭。
两人来到酒店，在楼下意外看到周渺。
周渺一脸不耐烦，“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现在要上去吃饭了。你也回去吧。”
孙宴知道她和薛骋相亲的事，这两天一直说薛骋的不是，让周渺不要再和薛骋接触。
周渺正忙着店铺上新，昨天熬了一个大夜。今天白天又在店里整理收拾，现在又困又累，还要听孙宴唠叨。
孙宴一身灰色长款大衣，里面搭了一件米色毛衣，气质卓然，沉稳又低调。一直以来，沈南嘉看多了周沉，却忽视了孙宴也是一个大帅哥。
“我也认识周叔叔，不然就一起吃顿饭吧。”
周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这么脸大。“你和他吃什么饭？这是他生日，我家家宴。”
“家宴？我以为我们也算是家人。”孙宴望着她，“其实你若是考虑结婚，我应该比你的那些相亲对象好很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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