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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回首万里—— 红姜花【完结】

时间:2023-12-21 23:10:54  作者: 红姜花【完结】
  云万里喉结滚了一滚:“……好。”
  杜菀姝浅浅松了口气。
  “我,我先去找刘管事,”她低着头,“吩咐他雇车夫的事。”
  说着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库房。
  云万里跟在了后头,听杜菀姝喊来了李义,叮嘱了几句,又拿了银两给他。
  只是李义刚跨出门没多久,又一脸见鬼的回来了。
  飞云大将军曾经的副官,难得摆出这般微妙神情。他原路折返,迎上云万里冷锐的目光,不用主人多说,就自行解释:“老爷,刘家的车马在院子后头。”
  刘家?
  还没等云万里出言,杜菀姝抢先一步:“可是刘朝尔?”
  看后院的车马,似是女儿家的。京城只有一个刘武威的刘家,而他有个大宝贝闺女谁人不知。
  “应当是。”于是李义回道。
  “快,劳烦刘管事请她进来,”杜菀姝赶忙说,“要她走正门。”
  “啊?”
  这话说的李义完全摸不到头脑,怎还要叮嘱一句走正门。
  杜菀姝有些急了:“我与刘家娘子是旧识,管事你再不去请,她一会就要从后墙翻进来了!”
  李义:“……”
  领了夫人命令,李义赶忙出门去迎。
  待到他跨出门槛,云万里才开口:“你与刘武威的女儿认识。”
  “是。”
  武将家的女儿,和杜守甫家的女儿,怎也不像是能相处到一起的。
  杜菀姝简略将她与刘朝尔幼时的事一说:“朝尔与我有救命之恩,也是因缘结识。她虽然生性烂漫又不拘小节,但心肠不坏。”
  云万里闻言蹙眉。
  这是……不高兴么?
  杜菀姝有些摸不透云万里的想法。
  先前刘朝尔翻墙进杜府,说起云万里,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直拍大腿,言谈之间尽是崇拜之情。
  刘朝尔又没见过云万里,这般好印象,自然是从其父刘武威那里听来的。
  只是看云万里对刘朝尔的态度……
  杜菀姝不免心生忐忑:“夫君可是与朝尔有……有过节?”
  云万里阖了阖眼。
  “我与她并不相识。”他说,“刘武威在肃州时,有铁血将军之称。他治军严苛,说一不二,别说是西戎部落,连肃州百姓都惧他威名。
  “这般人物,到了京城后,却是出了名的惧内宠女,你当是为什么?”
  杜菀姝愣住了。
  云万里又道:“官家忌惮刘武威,才将他从肃州召了回来。偏生你和他的女儿关系好。”
  京城人提及刘武威刘将军,多数印象是荒唐又亲切。
  能打赢西戎十二部的大将军,偏生在府中被老婆赶的鸡飞狗跳。生了个宝贝女儿,又恨不得宠上天去,刘朝尔生性彪悍、无法无天,名声比她爹击退西戎十万骑兵还要响。
  过往杜菀姝只觉得,再威风凛凛的武官,也怕老婆,这是叔父与叔母夫妻恩爱的证明。
  怎,怎到了云万里嘴里,又好似不是这个意思了呢。
  偏生杜菀姝莫名觉得他说得有理,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捋不清其中关键。
  出神之时,李义已将刘朝尔带了进来。
  瞧见杜菀姝,刘朝尔一双黄绿色的眼骤然亮起:“三娘,我来看你——”
  话说到后头,她才注意到杜菀姝身旁,还站着人高马大的云万里。
  猫儿般剔透的黄眼瞬间黯了下去,刘朝尔秀眉一拧,亦如猫儿般警惕了起来。
  “云正使。”
  她双手抱拳,敷衍地行了个武人礼:“我来看三娘。”
  其中态度差别,聋子都能听得出来。
  好在云万里无意与小姑娘计较,他往刘朝尔的方向一扫:“我去库房收拾收拾。”
  意思就是要留下她们单独交谈。
  云万里转头就走,刘朝尔这才乐颠颠走到杜菀姝面前。
  她对杜菀姝嘀咕道:“装什么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李义:“……”
  管事在旁轻咳几声。
  真是有什么情绪,到刘朝尔面前也只剩下好笑了。
  杜菀姝忍俊不禁:“刘管事,去雇车夫吧,我来招待朝尔就好。”
  “车夫?”
  刘朝尔想也不想:“还用雇吗,我送你呀!再送你几匹好马,外面雇的,还能有我家的人好使么?就当你成婚随礼了!”
  哪有这么随礼的!
  杜菀姝哭笑不得,可好笑之余,她在心底又不免多想了一圈。
  云万里说,官家忌惮刘武威。
  那是上一代的事了,而现在的官家,不止忌惮刘将军,还不喜欢阿父。
  杜菀姝思绪朦胧,却敏锐地意识到,刘朝尔这份礼,她不能收。
  “你少拿刘将军的东西做自己的人情,”于是杜菀姝故作嫌弃,“要想送我东西,就把你那马鞭送我。”
  “这可不行!”
  刘朝尔大惊失色:“你,你怎能夺人所爱!”
  就知道她不给,杜菀姝故意打岔的。
  “谁稀罕呢,”她撇了撇嘴,“我又不常骑马。跟我回屋坐坐。”
  “我……我看看你就走。”
  刘朝尔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本就是偷溜出来的,我爹不让我过来,说哪有别人成婚第二天上门的。但,但我放不下,想悄悄从房顶看一眼。”
  说着,她上下打量杜菀姝一番。
  “看你没哭鼻子,”刘朝尔压低声音,“我就放心了。”
  杜菀姝只觉得心底一热。
  不管外面怎么说刘朝尔,可她对杜菀姝是掏心掏肺的好。
  但杜菀姝也知道,刘朝尔不会无缘无故地来。
  担忧是真,可这小倔驴也不是没耐性。
  掌握一手驯马功夫的姑娘,听说现下上门不合适,怎会耐不住脾气?
  “你是不是,”杜菀姝也不和刘朝尔遮掩客气,“听到了什么才来的?”
  “没有啊。”
  刘朝尔一双眼睛躲躲闪闪:“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杜菀姝垂眸:“不说就算了。”
  她低下头干脆装哭,这招屡试屡灵。
  刘朝尔:“真没有!这不是刚好——哎哎哎,我说,你可千万别哭!”
  刘家的混世魔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杜菀姝红眼眶。见她低头不语,分明是一副垂泪模样,刘朝尔顿时慌了神。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一张脸恨不得纠结到一处去,好似后悔自己大大咧咧跑过来了。
  “你可千万别伤心呀,”刘朝尔牵着杜菀姝的手嘀咕,“我也是听旁人风言风语,不当真的。只是她们都在说,程太妃打算把程喜儿指给惠王。我,我想到你,怕……怕云万里他欺负你,才偷偷过来看看。”
  杜菀姝蓦然僵硬在原地。
第12章
  三日之后,清晨。
  “夫人。”
  观星开口,杜菀姝闻声抬眼:“嗯?”
  “今日回门呢,”观星笑道,“得叫观月为夫人好好梳头才行。”
  是啊,今日回门呢。
  杜菀姝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也跟着扬起一抹浅浅笑意。
  她当然知道观星是什么意思。
  “是担心我为陆昭哥哥的事难过么?”杜菀姝说。
  “不敢。”观星赶忙低头,“只是听夫人夜里翻身勤,怕夫人没休息好。”
  其实她休息的挺好,就是半夜口渴,渴醒了罢了。
  三日前,刘朝尔前来拜访,说了宫中的程太妃,准备将程喜儿许配给陆昭哥哥。
  杜菀姝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悲痛欲绝的。
  结果……
  镜中的自己已梳作妇人发髻,而即将带着她回杜府的却不是陆昭哥哥。杜菀姝确实很伤心,但没有欲绝。
  也许是因为,成婚之前云万里就与她提及过此事。
  不过简单一言,就击碎了杜菀姝过往十五年的幻梦。
  陆昭总要娶一位姓程的女儿。
  程国公是程太妃的倚仗,更是陆昭哥哥的倚仗。陆昭哥哥是惠王,惠王不可能只有一名妃子。
  也不可能与杜菀姝像父母那般,一生一世,一对儿筷子。
  不能嫁给心上人,杜菀姝还是很难过。
  就像是吞了酸涩的果子,也像是纸锋划过手指。细碎苦楚与疼痛,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表达,憋在心里涨涨的。
  这一涨就是三天。
  可在难过之余,杜菀姝惊觉自己还有点……庆幸。
  她不敢细想,倘若真的嫁给陆昭哥哥后,又要与程喜儿共处一个屋檐下……会是怎样的场面。
  想到此处,杜菀姝竟发现难过之情都淡了几分。
  而且——
  “他不会娶的。”杜菀姝轻声道。
  观月只当她是安慰自己,并未接话。
  但杜菀姝自己心底知道,陆昭哥哥不能娶程喜儿。
  至少,现在不能娶。
  她虽天真,却也不傻。高丞相再怎么撺掇官家,那下旨赐婚的,不还是官家自己。
  先前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搅黄了,杜菀姝也懂得什么叫举一反三。
  官家不喜欢阿父,因而不想要阿父的女儿嫁给陆昭哥哥。难道官家就会喜欢程喜儿么?程家家大业大,远不是杜家能比的。
  思忖其间,观月已为杜菀姝梳好了发髻。
  “走吧。”杜菀姝起身,转身对观月道,“你先帮观月收拾收拾。”
  说着,她转身走到门前。
  杜菀姝拉开房门,门页发出“吱呀”声响,回荡在空空旷旷的院落里。
  门扉不过开了一道缝,杜菀姝就听外面一道锐器破空的声音。
  她抬头,便看到云万里正在院子里练武。
  男人手持五尺戟刀,劈、挂、截、砍,明明是招招杀机的生猛路数,可锐利长兵在他手中犹如长袖舞带,竟轻盈得好似舞步。
  太阳还未彻底升起,他却好似练了许久。云万里未穿上衣,汗水顺着微黑的皮肤一路下落,自后颈没入脊沟。他动作发力,肩背、双臂的肌肉随之紧绷拉伸扭转。
  杜菀姝只觉得脑子轰鸣炸开。
  她“嘭”一声猛关房门,吓得屋里观星观月一个激灵。
  “夫人,怎的了?”观月问。
  “没,没什么!”
  站在房门前的杜菀姝,脸红的快都快赶上烙铁了。
  是杜菀姝要云万里在家中练武的,他答应了。三日来,院子里日日有操练声。杜菀姝不觉得吵,也习惯了。
  可习武就就习武,怎,怎么还不穿上衣的!
  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见到男人的身体长什么模样!
  平日云万里穿着衣裳,杜菀姝只觉得他生得高且瘦削,却没想到……
  他肩那么宽,腰是那么细,着武服时什么也看不见,见了他没穿衣服,杜菀姝才知道那身子上的肌肉竟,竟是一块一块的!
  杜菀姝脸颊烫的冒烟,她深吸好几次口气,才冷静下来。
  见了就……见了!又怎么了!
  他们已成婚三日,这该洞房就,就见的。
  而且……
  杜菀姝鼓起勇气,又偷偷扯了扯门把手,偷偷把合拢的门扉撕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她是又羞又好奇,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就想多看两眼,更想知道,云万里在肃州时,是否是用这把戟刀深入草原,又是否是以这般英姿与北狄厮杀?
  可惜的是,还没等杜菀姝再多看两眼,云万里就收起了戟刀。
  大抵是到了时候,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骨节分明的大手拎着戟刀,转身回西厢房去了。
  杜菀姝长舒口气,却又觉得有点遗憾。
  她轻轻拍拍红透的脸颊,作无事人状,拎着裙摆往前院去了。
  按照习俗,新妇嫁人三日之后,当由夫君陪着回门。
  这也是一件大事,自然要好生准备。
  昨日李义出门,忙碌一天,才备好了回门礼。杜菀姝最后清点了一遍礼盒中的物件,确认每一项都是双数后,又把两瓶贵重的酒酿拿了出去。
  家中库房确实藏着珠宝,可明面上,云万里还只是名七品正使呢。
  杜菀姝莫名觉得,哪怕是爹娘,这事也不能说。
  “东西都拿上车吧。”
  清点完了,杜菀姝叮嘱李义:“劳烦刘管事。”
  她这边等李义搬东西,那边云万里也洗沐完毕,走了过来。
  杜菀姝都不敢看他,只听身后不止有脚步声,还有多出来的马蹄声。她慌乱一瞥,瞥见云万里竟是把自己那匹纯黑战马牵了出来。
  这下,她倒是顾不得羞赧了。
  “夫君可是要骑马去?”杜菀姝问。
  云万里身形顿住,他看过来:“有何不可?”
  杜菀姝不由得攥紧衣角:“……要,要让旁人看见,定会无端生些闲碎言语。”
  她又恐云万里嫌恶自己事多,匆忙补充:“归宁事大,怕是官家也,也盯着呢。”
  哪有回门之时,夫妇不同乘一辆马车的?
  往小里说是关系不好,往大里说……这可是官家赐婚呢。
  云万里不禁蹙眉。
  杜菀姝见他眉心拧得都要打结了,只当他是不愿与自己同乘,便低下头。
  “若是夫君不愿,”她嗫嚅道,“不如三娘也骑马同行吧。”
  “罢了。”
  云万里却摇头:“我与你一起。”
  只是,当二人上车时,杜菀姝却率先后悔了。
  新雇来的车夫催促马匹前行,车子稳稳当当出门,可车厢内就这么大的地方,云万里又人高马大,与杜菀姝坐在一起难免显得局促。
  他已经尽力蜷缩了,可膝盖仍是时不时与杜菀姝的裙摆接触。
  封闭的室内摇摇晃晃,不知不觉间,杜菀姝只觉得脸颊又变得滚烫。
  红晕直接染到了耳根,她连头也不敢抬。
  这马车里,尽数是云万里的气味。
  他早上刚练过武,却半分汗臭也没有。杜菀姝嗅到的只有干净的布料气息,与皂荚的香味。
  这本也没什么,可一闻到皂荚味,杜菀姝就不免想到之前雨天包裹住自己的蓑衣,和、和刚刚云万里赤()裸上身的模样。
  他的膝盖碰过来,却好似烫了杜菀姝一下,惊的她一个激灵,恨不得要原地缩成一团。
  像是只受惊了的笼中鸟。
  云万里搁置在腿上的手蓦然蜷了起来。
  “既不愿与我共处一室,”他冷淡道,“何必出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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