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槐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其实她也看上的是这个屏风,外公肯定会喜欢。
老头子对她大方,对自己可是抠得很,要是让他知道她花八百万买一颗纽扣,准会念叨三天。
但若这纽扣是买给她,老头一千万也舍得出。
至于这瓷器,家里瓷器够多了,平时随手买回去挡个摆件还可以,当作送给外公的礼物还是有些草率了。
季夏槐没什么犹豫,“行,那就这个屏风吧,还是送到老地方。”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好的,季小姐。”
【竟然猜对了,直觉槐姐会买这个屏风,果然买了】
【我也,单纯觉得相对来说这个屏风比较值这个价格罢了,虽然它是里面最贵的...先说明我是土狗,勿喷】
季夏槐付完款,准备出门的时候,眼睛一瞟瞟到外面的公共区域放着一把小提琴。
工作人员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推销:“这把琴是格诺大师的工艺,不过是大师早期的作品了,价格不贵,也就两百多万,季小姐您要看看吗?”
【《价格不贵》《也就两百多万》】
季夏槐对这些跟音乐有关的东西不太了解,偏头再次看向钟星。
钟星点了点头,“格诺大师的工艺品的话搞音乐的应该都蛮喜欢的,槐槐你是想买给礼礼吗?”
季夏槐:“嗯,今天出门的时间不会短,买个礼物哄哄他。”
【嘤嘤嘤我也想要两百万的东西来哄哄我】
【柠檬树下你和我】
【我靠格诺的小提琴哎!竟然只是顺手买下,什么家庭啊】
【学音乐的懂自懂】
钟星眼睛发亮,自动脑补出徐喻礼朝着她撒娇的模样,“那可以入!”
“行,那这个帮我也包起来吧。”季夏槐对着工作人员吩咐。
两人买完东西,照例走的专用电梯下楼。
季夏槐对着节目组的pd道:“接下来可能就不太方便拍摄了,我家里人不太喜欢面向镜头。”
pd点头,表示理解,但还需要走流程向导演说一声。
待得到回复后,他们便关了摄像头,先行回去了。
【哎好吧,我还以为今天能了解槐姐的家世呢,看来是不行了】
【理解,很多有钱人都不喜欢抛头露面的】
【是不是真的有钱人还难说,虽然她出手确实阔绰】
【所以她那个有钱的外公是真的外公还是干外公啊?】
【???楼上你们司马了,心里这么阴暗】
【黑子我劝你们还是谨言慎行,已经有人扒到槐姐的家庭背景了】
直播中断,评论里的恶意揣测也一并中断。
-
滨海区一栋古朴的别墅内,季家老爷子此刻正在生气。
老头眼神矍铄,两撇胡子因为他活动的五官四处飞扬,拍在桌子上的声音震天动地,出口的话也中气十足,一看便身体硬朗得很。
“老严,不是我说你,槐槐回国你怎么能不早跟我说呢?你是觉得我一把老骨头了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山是吗?!槐槐都回国了,我就是飞也从山上飞下来!还有你老陈,你们俩也跟我这么多年了,合起伙来瞒着我是吧?!”
“家主,老严绝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和老陈是担心您奔波,想着等您忙完了三少的事情再说也不迟,这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啊。”对面管家模样的男人立刻回答。
“胡闹!”季老爷子情绪更加高涨,“那个臭小子他能和槐槐比吗?再说了他这事一时半会儿哪能解决得了,我每个月都上山一趟,不照样还是无功而返,去一天和去三天有什么区别!”
“家主...”
“好了外公,别怪严伯和陈叔了,是我让他们先不用和你说的。”季夏槐老远就听到外公大发雷霆的声音,一进门便劝道。
刚才还一脸怒容的季老爷子在看到她进来后,瞬间换了幅表情,喜笑颜开地拄着拐杖起来迎接她,“来!囡囡,快来外公这儿来,让外公看看你瘦了没?”
季夏槐挥手示意严伯和陈叔先下去,自己则嘴角噙着笑意朝老人走过去,“外公,我好想你。”
“好,我的乖囡囡回来就好,外公也想你。”季老爷子拉住她的手,将人上下左右瞧了个遍,眉头渐渐皱起,“瘦了,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吧?”
季夏槐拽着自己脸上的肉往外一拉,撒娇道:“没瘦,这哪瘦了,我顿顿都落不下怎么会瘦。”
“瘦了,就是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小老头固执己见,坚定地认为她就是瘦了。
季夏槐拿他没辙,应付了两句转移了话题,“外公,小舅舅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件事,季老爷子的眉头就耷拉得更加厉害,“那个浑球还是老样子,不提也罢。”
季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女,前头两个是女儿,也就是季夏槐和徐喻礼两个人各自的母亲,最后一个是儿子,即季夏槐口中的小舅舅。
季家家风良好,家庭和睦,几个孩子关系也都亲近,倒是没有什么翻脸夺财产撕逼的情况。季老爷子本以为自己定是上辈子积善行德,这一生才能安稳顺遂,没想到一只脚快要迈进黄土里了,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这个难题来源便是他的小儿子,季夏槐和徐喻礼的亲舅舅季景冶。
季景冶前三十年风流浪荡,当惯了混世魔王,却在三十岁那年突然不知道抽什么风,说是看破红尘要出家当和尚去了!
偏巧M市这边有个紫云山,山上有位灵台寺,寺庙里的主持见过季景冶之后便称他与佛有缘,是个有佛根的人,当场便把人留下了。
季老爷子气得要死,险些没派人把这寺庙砸了,还是当时季夏槐正好在才把人拦住。
但无论季老爷子多么雷霆震怒,季景冶寸步不让,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还是主持出的面,说可以允许季景冶带发修行。
这一修行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季老爷子没事便去紫云山上溜达,费尽口舌想把人劝下山来,但次次无果。
季夏槐知道外公的这个习惯,她回国那两天正好是外公上山那几天,因此才没让人通知他。
昨天严伯给他打电话说外公今天就会下山时,季夏槐便想着无论如何得过来一趟,她都好久没见外公了。
季夏槐给老爷子倒了杯水,劝道:“说不定哪天小舅舅就突然又想开了,外公别气,身体要紧。改天我有空的时候也上山看一趟小舅舅吧。”
季老爷子看到宝贝外孙女眉眼彻底舒展开,被那浑小子气到的郁气都疏散开,“不气不气,囡囡回来外公就不气了,外公懒得管他,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
“对了囡囡,我听老严说你和咱家小宝一起上电视了?”季老爷子和她拉起家常。
季夏槐点了点头,“嗯正好闲着,外公你也知道小宝那个性子,不习惯人多的地方,我去了陪着他自在些。”
季老爷子一想,确实是,便又问:“那你呢?上电视好玩吗?”
季夏槐扑哧一声笑出来,语气娇嗔,“外公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和小宝也一样,我脑袋里一天就是玩吗?”
商业战场上凌厉的老人此刻面容慈祥地看着她,“外公对我们囡囡没有别的要求,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就行了,要快快乐乐的永远像朵花一样。”
季夏槐眼睛有些湿润,搂着他蹭了蹭,“外公~”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还好吧?”季老爷子问。
“嗯,妈妈一切还好,那边的企业没什么大问题,有妈妈坐镇外公不用担心。”她道。
两个人随意地聊着,一直到吃完饭话题都源源不断。
季夏槐这两年在外旅行,回来的时间太少,老爷子早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自然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季老爷子想让她今天在这边住下,还是季夏槐说节目拍摄期间不好长时间出来,这才作罢。
不过季夏槐答应他等这期一拍摄完,就带着徐喻礼回来住几天。
“行吧,那外公就不强留了。对了囡囡,那等你闲下来正好外公带你去个地方。”
季夏槐有些疑惑,“什么地方?”
季老爷子眼珠子转了两圈,表情瞬间生动起来,活似拿着玩具向朋友们炫耀的小孩,“外公前段时间给你买了个小岛,咱们改天坐轮船过去看看!”
季夏槐:......!!
她有些无奈,“外公这也太——”
季夏槐一时有些难以用词语来形容,用贵重显得生疏,她索性换了种说法,“小宝知道了又该有怨念了,说您重女轻男了。”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毕竟徐喻礼从小到大在家里的地位早已经奠定扎实了(bushi)。
老头傲娇地看着她,“这回我可没偏心哦,去那边的邮轮登记的是他的名字!”
季夏槐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您一点都不偏心。”
“对了我也给你带了礼物,让人送过来了,严伯应该已经收到了。”她想起来。
“好端端的买什么礼物,外公都这么大年纪了...”季老爷子嘴上说着拒接的话,身体却很诚实地走向门前,“老严,老严!去哪了!快过来!”
季夏槐不说话,只是望着老人笑。
严伯跟随他这么多年,显然对他十分了解,听他这么喊,过来便直接道,“来了来了家主!屏风我已经差人去搬了,马上就送过来了!”
季老爷子眼巴巴地在门口等着。
等屏风抬过来,他拿起桌面上的眼镜戴上,细细地端详着,“好好,这屏风不错,外公喜欢!”
季夏槐心里知道,不管她买什么,外公都会喜欢。他见过的好东西那么多,这屋子里摆的哪一样不是贵重的,不过是因为是她这个小辈的心意,所以显得格外珍贵罢了。
时间差不多了,季夏槐准备起身返回节目组,季老爷子送她到车前,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囡囡,霍家那小子你最近见过吗?听说他最近来M市了,这臭小子也不说来看望看望我这个老东西!”
季夏槐愣住。
霍隽?他来M市了?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没有。”
季老爷子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你去吧,拍完再来外公这。”
季夏槐冲着他挥了挥手,上了车。
一路行驶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人潮拥挤,季夏槐心中的思绪比这街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群还要纷杂。
霍隽,霍隽...
她在心中轻念了两声这个名字,然后摇头把这个名字甩出自己的脑海。
这么多年了,早该过去了。
-
等到再回到家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看样子那些学生们已经被节目组送回去了。
但是其他人呢?明明节目组的人还在这里。
季夏槐绕着房子开始找人。
【姐姐终于回来了!亲亲亲亲姐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小时不见就是0.5个秋,好想槐姐啊!】
【槐姐别找啦,只有南哥和冯留在,其他人出去买菜去啦】
如直播间里观众所说,屋子里里果然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她在厨房找到了杭南。
季夏槐凭着那身装扮和这张帅气的脸成功辨认出来这是杭南,然后走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杭南正在系围裙,听到她的声音他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来。
“冯留去隔壁拿东西了,其他人出去买菜了,今天晚上我们需要自己做饭吃。”
季夏槐“咦”了一声。
“我弟弟,哦徐喻礼也出去了?他竟然出去了?”
杭南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淡淡回答她,“不会做饭的人只能出去买菜,不过你放心,他的经纪人跟着。”
季夏槐“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看来南哥也知道我们礼礼社恐了】
【咦惹,这两人说话默契得哟~】
季夏槐已经吃过饭,自然不打算再参与到这个过程中,她抬步往出走。
却被一道声音喊停。
“你去哪?”杭南看着她的眼神无比正直,不带一点旖旎,跟他接下来说出去的话一点都不相符,“过来帮我系一下围裙。”
中午那位大厨做饭还有留下一些边角料,杭南洗完手已经拿过菜刀开始处理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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