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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奈奈现在说话,比我还要霸气诶！”
五条悟在电话那边噼里啪啦地鼓掌。
被他这么一起哄，秋纪奈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刚这么说话好像电视里那种反派大佬，挥挥手就引起风云大变的那一种。
嗯,很有气势。
少女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清了清嗓子，将这个话题略过：“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五条老师有什么新愿望就自己完成吧。”
“等一下！”
五条悟知道她要挂电话,立马加快语速：“奈奈看过资料，应该知道二年级还有一个学生一直在国外吧。”
秋纪奈奈回忆了一番：“那个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
有关于他的资料，小召唤师一开始很感兴趣,但是一直没有见过本人。
“对啊对啊,”五条悟解释道,“犹太算得上是我的超远房亲戚，实力又很强，高层那些烂橘子一直怕他和我接触太多就会变成五条派，所以天天给他派国外的任务，不怎么让他回日本。”
虽然最近国内国外的咒灵都因为秋纪奈奈的蝴蝶效应大幅减少，但那些高层依旧给了他所谓的交流学习的任务，总之就是坚定地把他放在国外。
五条悟嘲笑着，“那群家伙还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的学生，让他失去和我交流的机会，简直是没什么脑子。”
“不过现在奈奈不是说只剩最后一步就可以拿下整个管理层了嘛。”
最强咒术师十分愉快的宣布：“所以我打算把他叫回来，给你当免费劳动力，反正现在烂橘子们应该已经没办法干涉了吧。”
秋纪奈奈略一挑眉，“你这是临时改变的主意吧。”
五条悟非常自豪地承认了,“没错！”
将收尾要做的事情仔细盘算一遍后，小召唤师欣然接受了这个免费劳动力，“那好啊，快点把他交出来吧，特级咒术师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愉快达成一致后，秋纪奈奈咔嚓挂断了电话。
高专操场边。
五条悟坐在台阶上，满脸沉思，看上去十分凝重。
曾经被这副样子欺骗过无数次的伏黑惠，忍了又忍，依旧没忍住，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肯定又是所谓大福没有毛豆口味之类的奇怪事情，压根不用猜。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语气郑重：“奈奈好帅啊，要不然我把三年级的那群学生们也叫回来一起打包送给她吧！”
伏黑惠的额头浮现出“井”字。
果然，他就不该开口，出现了一个比毛豆大福更加奇怪的话题。
没等学生回答点什么，白毛最强就自我肯定一样点点头：“不愧是魔法师，每件事情都像是魔法一样让人惊喜诶。”
“让人惊喜的是魔术才对吧。”
在一旁听到了对话的钉崎野蔷薇抱着手臂吐槽道：“五条老师，你的师德在哪里啊，为什么每一个学生都要丢给奈奈老师。”
禅院真希也加入进来，跟着输出，“按照三年级那两位前辈的不稳定状态，五条老师不会是打算拜托奈奈处理吧。”
正在和虎杖悠仁比拼谁能一口气说出更多音节的狗卷棘也立马转头，“前辈们不会回来的，他们的赌场现在好像”
三年级的两位少年咒术师，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一年前在夏油杰引发的“百鬼夜行”这一事件中，由于和保守派咒术师发生了剧烈冲突而被停学处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们停学后就开了个自己的赌场，据说还经营了一些斗殴之类的非法生意。
听到赌场两个字，吉野顺平默默道：“那他们肯定和甚尔老师很合得来。”
他时常能看到伏黑甚尔在训练学生的间隙，用手机看赌马节目。
等到杏子老师一靠近，男人就立马熄屏装作无事发生。
五条悟拍拍手，拉回他们的注意力：“老师可是很负责任的，当然不会把问题学生交给奈奈啦，我会和他们好好聊聊，等学生们回头是岸之后，再把他们打包给奈奈。”
“五条老师，”熊猫做出结论，“把学生卖掉也不能算是有师德呢。”
假装没听到的麻辣教师站起身，哼着调子就原地跑路，完全不给一二年级们继续谴责他的机会。
……
说着要休息，秋纪奈奈却依旧忙碌了起来。
五条家整个家族的人都尊崇五条悟，这是他们能轻松拿下五条家真正权力的前提。
加茂家曾经被假“夏油杰”渗透太深，已经是那个缝合线诅咒师的势力，小召唤师只需要让夏油杰以他的名义接手，并且强行和他们签订契约就可以。
但是禅院家就不一样了。
秋纪奈奈不想用契约这样碾压式的特殊手段。
和已经不再记得所以不在乎的伏黑甚尔、以及和禅院家完全没接触的伏黑惠不同，禅院真希对家族的观感非常复杂。
不管是从资料里解读，还是亲自和禅院真希接触，都能很轻易地得出这个结论——她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身上印满了禅院加的痕迹。
从小受到了家族的压迫，被否认了作为女性和咒术师的双重价值，所以两人进行了不同程度上的反抗。
虽然因为伏黑甚尔的存在，让真希改变了想法，决定彻底丢弃禅院这一姓氏所带来的负累，但她和她的妹妹依旧没有彻底摆脱禅院的阴影。
因此，秋纪奈奈才会打算让禅院真希将家主的位置抢过来。
不破不立。
既然不管怎么样都会受到影响，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成为家主，并且不是徒有虚名而是掌握了切实权力，这样就能按照她的想法肆意地改造这个腐朽的家族。
如果能够实现，禅院这个姓氏就不再会让真希感到耻辱，而是她反抗命运最终改变了命运的象征。
正因为想要达到这个效果，秋纪奈奈才不愿意直接用魔法契约帮助学生在成为家主的道路上作弊。
凭借自己的实力手段拿到实权家主的位置，最终改变整个家族，这个过程才是让真希脱胎换骨塑造自信的关键。
但是真希也好，她的双胞胎妹妹也好，对于禅院家来说就是两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累赘，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用之处。
想从她们两个本身去击破这个腐朽家族的某些规定，从而一步一步得到整个家族的权力，就得给她们增添更多更多的砝码。
为了想出最合适的办法，秋纪奈奈连着好几天都在查看各种资料。
几天过去，从内部瓦解禅院家的计划书已经彻底完成。
少女摊在桌子上，感觉脑子都要烧坏了。
灰原雄凑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奈奈已经很棒了，不要一直压榨时间啊，我刚做了便当，要不要来吃一点。”
秋纪奈奈感动得眼泪汪汪，捧着小伙伴的手认真宣布：“灰原君是天使！”
天使灰原君笑着把便当端过来，给自家小召唤师补充能量。
一口气吃完整个便当后，少女终于恢复了精神。
她看了一眼计划书里的第一步，火速给自家学生发送信息。
【秋纪：真希，最近如果有空的话，就带着你妹妹一起来找我吧！】
几个小时后。
终于结束训练的禅院真希看到消息，不由得有些为难。
少女一个甩手，长刀插进地面。空出的双手想要打字回复，却又停下来。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双胞胎姐妹。
在禅院家这个吃人的腐烂家族里，女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如果咒术足够强大，那就会作为生育的工具，许配给未来的家主当妾室。
咒术不够强大，那就会被漠视忽略，到最后最为其他的工具而使用。
为了反抗这样的命运，毫无咒术的禅院真希不顾整个家族的反对，离开家前往东京高专读书。
一直以来，真依作为妹妹，始终跟随着真希的步伐前进。
做出与家族决裂这个决定的时候，禅院真希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像从前一样盲目跟随着自己前往这个坎坷的道路，所以并没有告知她这个决定。
她希望真依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基于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为了姐姐。
正因为如此，从那之后两姐妹就这么分道扬镳，到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
禅院真希揉了揉脑袋。
她知道真依之所以那样生气，是因为她擅自做决定离开，选择扔下妹妹一个人在禅院家。
可是禅院真依和她不一样，比起她这个没有术式，如果不戴上特制眼镜那就连咒灵都看不见的废物来说，真依还有通过家族扶持成为咒术师的可能。
说到底，那个时候两人处境艰难，每个选择都只不过是重压之下小小的求救之声罢了，说是选择，其实也只是逃亡的另一种说法。
现在她强大起来，已经真的可以选择了，却在每次想到真依这个妹妹的时候都觉得愧疚，从而引发了无数次逃避。
几个月前东京与京都的姐妹校交流会，被熊猫忽悠了一通的禅院真依不再像以前一样，怎么都不愿意交流，反而时不时给真希发信息。
她们依旧别别扭扭，却开始能在网络上偶尔聊上几句，就像是忽略了从前相互僵持不肯低头的时光。
但是这并不代表从前的裂隙就此消失。
如果不把话说开，她们就永远也没办法和好如初。
想到这里，禅院真希有些出神。
来到东京后，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刻。
那种时候她万分想念自己的妹妹，甚至自暴自弃的觉得或许姐妹两个一同在禅院家里腐烂堕落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多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了呢。
自从在伏黑甚尔那里得到了新的道路，被秋纪奈奈推动着开始没有尽头不断变强，甚至学会了很多社会之中的各种计谋之后，她的人生似乎出现了转折。
曾经她还想过变强之后回到禅院家，向所有人证明就算是没有咒术的人也能强大起来打他们的脸。
现在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每天光是看着伏黑杏子批注的进步评价就已经足够开心。
人生的意义不再是向他人证明，而是真正的为自己。
回过神来，禅院真希微笑起来。
当初没有牵着禅院真依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少女一直觉得很抱歉。
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道路，她当然不能再犹豫。
【真希：真依，我想和你见一面，你能来高专吗？】
不过一秒，对面就传来了回应。
【真依：？？？】
【真依：你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和我见面，真是难得。】
禅院真希难得犹豫，想要思考一下措辞。
显然，她的沉默让对面产生了误解。
【真依：你怎么不回了？】
【真依：不会这就不想和我见面了吧。】
【真依：在哪里见面？】
【真依：我现在来找你。】
刚刚想好说法，正打算发送的禅院真希看着满屏幕的消息，愣在原地。
她默默删掉了对话框里的文字。
第89章
憋了一路,最终还是没憋住的禅院真依停下脚步。
她抱着手臂，试图撑出冷酷的气势，问道：“禅院真希,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眼神和姿态都像是很不耐烦一样,不近人情的派头拿捏得十足到位。
但是非常了解自己妹妹的禅院真希并没有被她唬住。
“叫姐姐！”
马尾少女一巴掌派上了自家妹妹的肩膀,“带你去找我的老师，再跟着走一段路就好。”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大力触碰之后,禅院真依有些僵硬地挪开视线,不出声了。
禅院真希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伸出手，拉住了妹妹的手,“走吧。”
因为这个忽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而晃神的禅院真依，就这么呆呆愣愣地跟着姐姐继续往前走。
走到小别墅门口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少女舍不得甩开姐姐的手，只能将另一只手插进口袋,继续摆出一副不怎么有礼貌的样子，冷声问：“这不会就是五条悟的家吧，他一个五条家家主，住的地方看上去还挺寒酸。”
作为京都校的学生,她下意识怼了一下不受校长待见的最强咒术师。
说完了她又忐忑,害怕这样会惹得姐姐讨厌,然后被甩开手。
禅院真希在按门铃的空隙，皱眉瞥了她一眼，“不是五条老师,是高专的一位编外老师，你等会有礼貌一点。”
编外老师？
众所周知，五条悟最不喜欢高层染指东京高专,别说往里面塞老师了，就算是塞一棵树都会被大肆阴阳怪气。
也就只有给他送学生才有可能不反感。
但高层那群人又怎么可能给五条悟送学生，他们生怕有更多年轻咒术师追随五条悟。
这种害怕，就连禅院真依这个一心变强不管外界的家伙都能看出来。
东京高专有什么动静，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嘉伸总会随口说上两句，毕竟他也算是看不惯五条悟的高层之一。
校长说得最多的，就是嘲笑五条悟每天守着高专，把整个学校当成他所有物一样的行为。
禅院真依看着姐姐沉默的侧脸，忍不住疑惑。
这种情况下，究竟是什么人会获得五条悟的认可，成为东京高专的编外教师呢。
而且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起码没有传到乐岩寺嘉伸这样的高层耳朵里。
越积越多的好奇和疑惑堆在心头。
门铃声突兀的停下。
黑色的大门逐渐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身边的禅院真希带出笑容，招了招手：“老师，我带着真依一起来了。”
禅院紧紧盯着门后逐渐出现的人影。
是一位黑发女孩。
她带上一些试探：“这位小姑娘，看上去倒不像是做老师的年纪呢。”
禅院真希看上去又想拍自家妹妹一掌了。
只可惜她一只手牵着妹妹往前走，不好在老师转过身来教训自家没礼貌的小妹。
马尾少女只好用力捏了捏妹妹的的手。
收到了姐姐的闭麦要求，禅院真依不情不愿地摇了摇两人相连的手，示意着她知道了。
自动给自己闭嘴之后，她转过头，发现了一件更令她惊讶的事情。
一开始将这个地方预设成五条悟的私人资产，禅院真依才会在对比了五条家主宅之后嘲讽一番。
知道这地方和五条悟没什么关系之后，她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谁知道踏进来之后，就能发现里面其实大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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