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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海压竹枝【完结】

时间:2023-12-27 14:41:43  作者:海压竹枝【完结】
  他还记得瑶华曾问过他,如果她不是公主,还会不会娶她为妻,当时他确实更看重她的身份。可是今日,他要留下她,不仅为了她的身份,也为了她的人。
  瑶华皱起眉,他的深邃双目凝视着她,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她明白,饱含着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还有一丝丝的犹豫。
  “殿下,难道你要将我囚禁一辈子么?只怕过个一年半载,梁帝就将我忘了,想要借我要挟他,只怕不成。”她强作镇定,捋捋耳边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你想要甚么条件和我谈好了,你一直叫我公主,我就以长公主的身份与你合作。”
  段煜噗嗤一笑,“合作甚么?齐国长公主与南越储君联姻也是一桩喜闻乐见的佳事。”
  瑶华愕然看着他,他仍在想着联姻的事。
  “我允诺你,待我登基就册你为后。日后你诞下皇子,我必立他为太子,南越和齐国永世交好,如何?”他的神色庄重,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眸,只待她应允。
  “殿下,我已嫁与梁帝,若再为南越皇后,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梁帝?他可是齐国的死敌。再说南越女子二嫁甚多,又有何妨?你们齐国文人规矩繁多,专为束缚女子。公主名士风流,难道还在意世人的眼光?”
  瑶华微微侧过头,躲开他炙热的目光,“咦,这是梧桐树!”她翩跹而去,顺势挣开了他的手。
  “梧桐引得凤凰来!公主,我终于等到了你,此是月神的旨意……”他紧随她的身后,眸色深沉,手臂微伸欲去抱她。
  瑶华慌得退避几步,可身后是石凳石桌,她靠在石桌旁,手指紧紧按在桌子边缘,如果他再过来……“殿下,夜深了,我先回去了。”
  “公主!”他倾身过来,语声已经不耐烦。
  瑶华的闪躲和眼中的防备已让他不快,他定定地望着她,深邃的眼里目光晦暗不明。她已经在这里二十几日,对她已经足够包容体谅了,她竟然还要躲!他突然用力,一把拉她入怀。
  瑶华暗叫一声不好!她的心慌了,面上仍然冷静,漆黑的双目清泠泠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不屑,还有几分倨傲。
  段煜审视着她,忽地瞳孔一紧,她就这般反感他么?
  他一阵恼火,怀中的人并不挣扎,可她的身体紧绷,眼里是浓烈的排斥。活了二十五年,何曾有女子敢这样瞧他,他是未来的天子,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他冷笑一声,目光从她的眼移到娇嫩的双唇。他的心一热,抬起的手指还未拂到她的唇,已低头亲了下去。但怀里的人飞快地偏过头,他的唇印在她的腮边。
  醉意上头,他顿时不耐,眼里闪着炙热的火苗,右手箍住她的头重重吻下去。
  瑶华躲避不开,惊得睁大了眼睛,紧紧闭着双唇,使劲推搡他。
  原来她的气息是这样的,清幽冷冽,是他喜欢的味道。段煜轻慢地笑一声,再度激烈地吻下去,似痴若狂。蓦地,他抬起头,薄唇渗出殷红的血。
  瑶华怒视着他,娇艳的唇上也有一抹血迹,她厌恶地用力擦了擦嘴,凛然道,“殿下,本宫一直将你视作正人君子,请你自重!”
  说完,她又用力地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公主!难道你还有回梁国的机会么?再过些时日我传讯出去,梁国皇后在南藩休养多日。纵使梁帝愿意接你回去,你还能在梁国母仪天下么?”段煜轻扬嘴角,深邃眸中显露狠厉之色,左手稍一用力,瑶华重入他怀中。
第80章 第八十章 君影
  瑶华又惊又怒,此时她才深切地知晓,原来没有武功竟会这般无助。
  她瞪着他,脸上笼罩着冰冷的寒霜,语声寒凉,“殿下,我生平最恨黑衣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与他们合作,囚我在宫中,如果我重得自由必报仇雪恨!你不如此时就杀了我,也许能逃过梁帝的追踪,否则他迟早会救我出去。梁帝的心性,我劝不住也不必劝。玄甲军定会挥师南下,到时候你再对我赔罪,可来不及了。”
  段煜的醉意清醒了些,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她如此狠戾不过是不愿委身于他。他忽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耐心等着,看她还能说出甚么来。
  瑶华的心一凛,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他手心里逃不掉的雀儿。
  她忽然心一横,甚么都不在乎了,望着他轻轻笑了,“殿下总以为和我还有联姻可能,实话告诉你罢,梁帝与我一见倾心。就在镇沅你派人擒我时,梁帝出手相救,你府中的侍卫一夜之间全部丧命,你还以为是凌王出手?呵呵,那是梁帝的夜卫!我和他就于那夜缔结婚约,说起来,殿下还算是我俩的媒人呢……”
  段煜倏地松开手,震惊得面容都扭曲了,喝道,“你说甚么?”
  瑶华曼声嗤笑,轻瞟他一眼,“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告诉你好了,当日的端王就是梁帝,呵!你还不知道吧?”
  段煜的脸色沉了又沉,当时他就隐隐觉得,瑶华和端王针锋相对有些异常。原来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她竟然和端王,不,应该是梁帝,走到了一起!
  他对她体贴谦逊,只想要打动她的心,而她却选择了梁帝,两人联手戏耍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视着瑶华,脸色铁青,渐渐地,眼中流露出阴沉的狠意。
  瑶华瞧得明白,侧身退开几步冷冷道,“普天之下,我不曾有害怕之人,也未曾有胆怯之事。你敢对我无礼,梁帝灭你南越之时,我将亲手屠戮段氏一族!今夜月色宜人,你趁这里空无一人快动手罢!也许梁帝与我心意相通,明日就寻到这里了呢!”
  段煜目不转睛盯着她,过了片刻,神情忽然温和下来,冷笑道,“你想激我?公主,端王是梁帝确实出乎意料,也怪我的情报不力。你如此才貌,我怜香惜玉也舍不得杀你。你安心在此,待玄甲军南下之时,咱们再来瞧一瞧你在梁帝心中的份量。”
  瑶华恍若未闻,转身向房内走去,段煜也未阻拦,目送她消失在门内。
  回到地下,如月疾步迎过来。
  瑶华沉着脸,也不瞧她,和衣躺到床上。
  如月手足无措地站了半晌,见她没有吩咐,方悄悄退出。
  瑶华心思急转,她如豢养的鸟儿,段煜偶尔兴起来逗弄一番。他的耐心有限,又对她有非分之想,她须得尽快离开此处,可连送信也不能,如何逃出?
  就如她料不到黑衣人会与段煜有交集,萧衍也猜不到困住她的是段煜。若萧衍以为已她被黑衣人杀害……不行!绝不能再拖下去!
  次日清晨,如月拎着食盒来,瑶华仍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有些恶心,懒怠吃东西。”
  她的脸色有些蜡黄,来了这么多日,还是头一回。
  如月有些着急,倒了杯温水过来。又比划说,她出去找大夫。
  瑶华才起床,“没事,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好。我要写字,你过来帮我磨墨。”
  瑶华的字一如她的剑,神采动人,回旋进退,莫不中节。写完一篇乐毅论,她笑问如月,“你可知这是甚么?”
  如月羞怯地摇头。
  瑶华柔声道,“日后若有机会你须识字。书中有大道,你不能说话,会认字读书也方便些。”
  她是第一个叫她识字的人,一个婢女识了字其实也无甚大用。如月并不当真,但也点了点头。
  瑶华又铺开一张纸,待要下笔,却顿住了。她忽地将笔掷下,靠在榻上闭目不语。
  如月常常见她如此行事,也未觉有异。
  良久,瑶华低声说,“如月,我有些头疼。”
  她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异常深邃,竟似放大了些,面色变得潮红,应是病了。
  如月忙扶她至床上躺下,为她盖好锦被,疾步出了房门。
  瑶华头痛欲裂,眼前恍恍惚惚无数重影,她痛得皱眉,有人轻柔地替她拭汗。她想要睁眼瞧瞧是谁,可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突然萧衍俊逸的面容俯向她,露出温柔笑容,瑶华欣喜若狂欲拥住他,他却倏忽不见。
  又见到叶临风脸色苍白如纸,目光焦灼地叫道“瑶华快走!”她焦急万分,眼睁睁瞧着他重重摔倒在地,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
  她急得流泪,他也消失不见。
  她又孤身在漆黑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照明。她奔上台阶,台阶顶部却被巨石压住。眼看烛光就要熄灭,她大声呼唤“萧衍!”嗡嗡的回声鸣响,无人应她。
  瑶华如堕阿鼻地狱,浑身抽搐发抖,紧闭的眼角流出清泪,口中呢喃低语。
  如月想要听她说什么,却听不清。
  太医低声禀报段煜,“殿下,贵人的病很凶险,她的气息渐弱,心脉过缓,只怕熬不过去。”
  段煜沉默片刻,沉声道,“无论用甚么法子,务必要救她!”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面露难色,躬身下去,“需请太医院左右院判同来会诊,下官实在没有把握。”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人不知鬼不觉……段煜盯着瑶华若有所思。
  瑶华素日雪白的脸变得红红的,双眉紧蹙,在床上辗转反侧,削葱根般的玉指展开又蜷曲,显是忍受着极大的苦痛。
  如月跪在床头为她拭汗,又握住她动来动去的手。久久听不到段煜的回答,她回首望住段煜,哀哀地无声祈求。
  段煜瞥了她一眼,又定定地盯着瑶华,沉默了半晌,方低声道,“传医判。”
  如月紧紧握住瑶华的手,泪流下来。
  太医院左右院判皆道瑶华中了剧毒,需迫她呕出毒物。
  段煜面露疑惑,为抑制瑶华的内力,隔十日就给她服一次药,服下那药并无这些症状,她突然中了甚么毒?
  但此时也无暇深思了,他不假思索道,“能使她好转即可。”
  左院判命如月将瑶华扶起,亲自喂她喝催吐汤。
  茶色药汤从瑶华的嘴角留下,如月含泪替她擦拭。
  自她来到这里,虽陷于困境却从不失端庄,此刻竟狼狈成这个模样。一碗汤药半洒半喝的见了底,她始终未睁眼。
  如月与她紧贴,方听得她呢喃一句“萧衍”,不知是否是她的夫君,梁帝的名字。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瑶华胸脯起伏似要呕吐。
  太医忙拿唾盂过来,如月将瑶华扶起,可她柔软无力,又斜斜滑落下去。
  如月急得出了一头的汗,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段煜忽然疾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瑶华搂在怀中。他的手扶住她的盈盈细腰,心骤然一颤,她素日雍容华贵,气势凌人,原也是柔弱无骨的纤纤女子。
  瑶华的胸口剧烈起伏,将吐之际,如月将唾盂举起,扶她吐在里边。她吃的极少,也只吐了几口就没了。
  她浑身无力,似是要寻个支撑,手指拽住段煜的衣袖,却又松开了,软软地倒了下去。
  段煜只得扶她躺好,方才手间的触感那么真切,忍不住又俯下身凝视她。
  她的脸褪去了潮红,变得惨白,双唇毫无血色,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静静躺着如白玉一般,一碰即碎。
  这真的是她么?
  她是天朝大陆最尊贵的女子,每次现身都是风华绝代,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亵渎,原来尊贵如她也有无助的一面。
  段煜轻轻叹息,生出了一丝内疚,接过锦帕轻触她的面容,即使重病昏迷也掩不住她的绝色。
  她恩宠无双,此时能倚仗的却只有他。
  如月不停地执热巾替瑶华擦汗,今日病痛来势凶猛,她的痛苦狼狈示于人前。如月暗自心疼,皇宫那么大,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将她囚于幽深地宫,暗无天日的地方。
  院判又喂瑶华服下解毒药物,道她需要休养几日才会痊愈。
  段煜沉默良久,他如何不知齐国的暗卫与梁国的夜卫全部出动,遍天下搜寻瑶华的行踪。她在南越宫中瞒不了太久,可这期间他和她缔结契约,此事便可无碍,可她迟迟不松口。
  此时杀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明明知道杀了她才妥当,可他犹豫了。
  她曾对他展露笑容,一直尊称他为“殿下”,他安排刺客刺杀自己,她也出手相救。
  一丝不忍从心底生出,令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天光
  地下不分日夜,宫灯明亮,烛光柔和。
  瑶华悠悠醒转时,如月背对着她正在给君影草浇水,动作认真仔细。
  瑶华凝睇她许久,待如月回身时,她收回目光低声道,“如月,甚么时辰了?”
  如月小跑过来,指了指床帏上绣的银色月亮,无声笑了。
  “如月,我今日梦到了我的夫君,他很快就会来接我。”瑶华的脸色苍白,露出了柔柔的笑意。
  如月从未见过她露出喜悦温柔的神色,忙伸手去触她的额头,有些烫,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没有说胡话,他知道我在受苦,肯定急坏了,唉!我得赶紧好起来,他来时我仍这样病恹恹的可不好。”瑶华盈盈轻语,看着床帏上的月亮柔柔笑着。
  如月觉得害怕,瑶华似是魔怔了。她的夫君怎么能来呢,这里可是南越皇宫,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但瑶华的神色喜悦,眼神清亮有光,沉醉于美梦中。
  如月不忍心戳破她的梦,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瑶华的早膳进得比平日多些。
  如月很高兴,又烧了热水请她沐浴。
  瑶华也觉自己身上汗湿难受,便沐浴更衣。 她大病初愈仍虚弱无力,出浴后在榻上倚着。待她的长发干透,如月轻轻拽她的广袖。瑶华知她有事,遂起身。
  如月引她上了台阶,越过屏风。瑶华心思一动,白日里窗户也开着。
  如月走至门边,轻轻推开门。她回首露出笑容,等着瑶华过去。
  久不见日光,甫一出门顿觉刺眼,瑶华闭上眼,秋日暖阳照在身上,是久违的光明与温暖。
  宫门紧闭,院中只有她和如月,还有两棵参天梧桐。
  瑶华抬眼望向朱红宫墙上的明黄琉璃瓦。天阙,紫薇城,月华宫,南越东宫,她长了十八岁,却从未离得了这血色宫墙。
  她无声轻叹,要问鼎这血色宫墙内的至尊权力,需交付等量的鲜血来换。 而她的血洒在攀至顶峰的路上,每一步都不白走,每一滴血也不白流。
  她在院中伫立良久,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享受天光照拂。
  如月知道她出来的不易,是她用命搏来,也不去扰她,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静静相陪。
  站久了,便觉得疲累,瑶华过来坐在如月的对面。
  如月也就十五六岁,不似南藩女子的奔放热情,她腼腆温柔,时不时低头露出羞怯的微笑,倒像芷澜。
  瑶华静静注视着她,直望得如月低下了头。
  “如月,我在这里近一月了,若是我自己也无妨,我一个人惯了,但我有极牵挂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人,他是齐国的卫王叶临风,是我的弟弟。我来这之前,他受了重伤生死未卜,我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日夜为此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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