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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炮灰女配(快穿)——李禾苗【完结】

时间:2023-12-28 17:17:43  作者:李禾苗【完结】
  陈王氏生怕自己没了娘家,陈有财也担心事情传开,会影响到家里的名声,影响大志将来说亲,于是夫妻俩左思右想,看到一旁的阿真,他们决定退还聘礼,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阿真那么能挣钱,聘礼退了就退了吧。
  陈家退让了一步,王太太依然不满足,要求陈家必须出一半的丧葬费,否则就让他们把女儿拉回去自己处理。
  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能埋在娘家?这会破坏娘家的风水!陈有财打死都不肯把陈阿玉的尸体拉回家,必须埋在婆家!
  可是想埋在婆家,就必须出一半的丧葬费,按照王家办白事的规格,这也不便宜啊。
  于是,陈有财夫妻俩齐齐看向阿真。
  阿真本来是想笑的,但考虑到此时的场景也不适合笑,于是她神色平静,淡淡道:“你们自己决定,不用管我。”
  这话落到陈有财夫妻俩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以为有阿真兜底,他俩于是就同意了。
第22章
  王太太半点情面都不讲,她现在恨死陈家人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都想提刀砍了这一家。
  一听陈家人答应了,她立刻就让他们拿出银子来。
  陈有财希望她能宽限几天,王太太冷笑道:“我能等,就怕你女儿的尸体等不起。”
  此时,王家的下人已经在管家的指挥下给少爷装殓好了,换上了寿衣,抬进棺材里,旁边还放置了冰盆,防止尸身腐烂。
  至于陈阿玉,仍然躺在矮榻上,无人理会,王家甚至连她的棺材都没准备。
  陈有财见状,心道哪有这么办事的,可他也不能放任不管,总不能任由阿玉就这么发烂发臭吧?
  没奈何,他只好凑到阿真跟前,小声道:“我手里没有现银,你先拿出来,把这事应付过去。”
  阿真摇摇头:“我手里也没有。”
  陈有财瞪着眼:“你怎么可能没有?”
  “我怎么可能有?”阿真的眼睛比他瞪得更大,“我的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银子?原本还剩了一些,后来全买了丝线。”
  一旁的陈王氏听了这话,在心里暗暗算了一笔账。
  阿真租房、买下人、置办各色家具,还有平时的吃穿,确实要花不少银子。还有上回她见到的那幅未完工的金鱼绣品,里面似乎用了金线,这种丝线可不便宜。
  陈王氏虽然不清楚阿真具体赚了多少,但在她有限的认知里,阿真是花钱如流水的。
  尽管心里认定了阿真手里应该没多少银子,但她还是习惯性哭穷,哭丧着脸道:“阿真,阿玉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忍心看她就这么躺着?”
  “我平时开销大,实在有心无力。”阿真摊了摊手,“要我说,你们不如把房子卖了,再凑凑差不多就够了。”
  陈有财舍不得卖房,杨柳巷那处破旧的小院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处房产,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他还想将来留给儿子继承呢!
  “别舍不得,事有轻重缓急,再说那房子也是用阿玉的聘礼买下的,现在卖了也算是还给舅妈了。”阿真就知道他舍不得,继续拿话刺他。
  王太太自然巴不得陈家越惨越好,闻言凶恶地催促道:“快点拿银子!否则就把你女儿抬走,别脏了我家的地!”
  陈有财急得直跺脚,狡辩道:“就算要卖,一时间也寻不到合适的买主。嫂子,你宽限我们两日,等凑齐了一定给你送过来。”
  王太太破口大骂:“当初你们一家子穷得人憎狗厌,要不是我给的聘礼,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真是后悔啊,我宁愿我儿子这辈子不娶妻,也不该娶了你家的毒妇!”
  说着,她余光瞄到一旁文文静静的阿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真这么斯文,性子又老实,如果娶的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样丈夫的事情。
  这么一想便恨上了王勇,都是他当初使劲在自己耳边撺掇,否则她怎么可能同意把人选换成阿玉。
  王太太提着一口气,追着王勇猛打,打得他抱头鼠窜,压根不敢还手。
  陈王氏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以前她一直知道大哥在家里做不了主,但万万没想到他的地位如此堪忧,被嫂子打都不敢还手。
  她上前试探着劝架:“嫂子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这么一劝,就把王太太的火气吸引过去了。王太太怒视着她:“没有现银就把房契交出来!”
  自从上次发生阿真搜到了家里的藏银,陈有财有了房契以后就不敢放在家里了,平时都是贴身带着。
  在王太太不饶人的逼迫下,陈有财只好交出房契。
  一张房契自然是不够的,陈家还有一些存银,是这几个月从陈阿玉手里要来的。再加上阿真前些天给的那一百五十斤粮食,勉强算是够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陈有财夫妻俩又回到了当初一穷二白的境况。
  好不容易从王家脱身出来,陈有财夫妻俩都快哭了。这回倒没有装,而是真情实意的。
  陈王氏捂着脸呜呜哭泣:“阿真,这回你真的要帮我们一把了。过两天就是交房租的日子,家里哪儿还有银子?”
  喜儿早就在阿真的示意下去外面请来一顶轿子,阿真上了轿,掀开轿帘,对陈有财夫妻俩说:“既然租不起,那就搬去你们租得起的地方。我早说过了,往后每年我只孝敬三百斤粮食,除此之外,我都不会管的。”
  陈有财夫妻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在他俩想要开口之前,阿真又道:“别在我面前耍赖,逼急了,连粮食都没有了。我这人最不怕受威胁,拼着鱼死网破也不会叫想欺负我的人好过。你们可以不在乎自己,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多想想陈大志,千万别叫他落单了。我虽然银子不多,但是请几个地痞流氓还是够的。”
  陈有财夫妻俩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谁威胁她了?是她在威胁爹娘吧?
  阿真孤身一人,没有在乎的人和事。陈大志却是夫妻俩的软胁,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真放完狠话,坐着轿子扬长而去。
  之后陈王氏又上门几次,想从阿真手里借些银子。阿真连门都没给她开,隔着门板,张大河威胁再吵闹就要去报官,吓得陈王氏转头就走。
  没几天就是王吉昌和陈阿玉下葬的日子,阿真没有亲自上门吊唁,推说自己来了月事,不便出席白事,只是派人送了一份帛金过去,金额不大,一个随大流的数字。
  至于王家人会不会生气,阿真压根不在乎,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这点面子情了。
  丧事办完,陈家人因为交不起房租,只能搬回曾经让他们无比嫌弃的杨柳巷。巷子还是当初那条巷子,房子却不是当初那个了。他们搬进了更靠里的一家,面积比之前的小,租金上也便宜了一点点。
  陈家的生活又回到以前那样,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更加窘迫一些。那时夫妻俩有一些存银,各自都有活儿干,家务活儿也有女儿帮手。如今他俩没有工作,没有存银,连两个女儿也没了。
  真是想想都心酸。
  陈王氏哭哭啼啼地来找阿真,这回阿真让她进门了。
  陈王氏一进门就习惯性地想哭穷,阿真不耐烦听那些,抢先打断道:“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嫁出去的姑娘还能每年孝敬娘家三百斤粮食?做人不要太贪,太贪心的人往往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比如说阿玉,你只想着把她嫁进舅舅家,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舅妈是好相处的人?表哥又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大傻子啊,发起脾气来打人也不出奇。最后你们得到了什么?不仅阿玉没了,当初从舅妈手里得来的银子,还不是一文不差的都还了回去。”
  “如果你们当初不那么贪,把阿玉许给门当户对的人家,这会儿她还活得好好的呢,逢年过节还能孝敬你们一些,不比现在鸡飞蛋打强的多吗?”
  “至于舅舅,以后应该也不会和你们来往了吧?唉,这哪里是结亲,到最后竟然成了仇家。如果姥爷和姥姥泉下有知,不知该多难过呢!”
  阿真劈头盖脸一顿说,直指陈王氏的痛处。
  你没有女儿了,你没有大哥了,你没有娘家了,你让你的爹娘难过失望了。
  陈王氏被击穿了内心的防线,捂着脸失声痛哭。
  阿真也没劝,静静地看着她哭。
  过了好半天,陈王氏才安静下来,渐渐收了哭声。这时她想起了来意,厚着脸皮哀求道:“阿真,现在家里艰难,我和你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活儿干,家里没有米下锅了,你好歹先借我们一些。我不求多了,哪怕只借半两银子也是好的,让我们先熬过这一段。”
  阿真瞬间黑了脸:“你再提银子的话,我就要叫人请你出去了。”
  陈王氏有点怕她,况且如今她就这么一个能挣钱的女儿,更加不敢惹。万一逼急了,阿真也不和娘家来往了怎么办?
  于是陈王氏马上改口:“家里真的没有米下锅了,要不然这样,你把明年的那份孝敬提前给了吧?”
  之前阿真叫人送去了一百五十斤粮食,这是今年下半年的孝敬。现在陈王氏想提前预支明年的份,她当然不肯了。
  这个先例一开,以后陈王氏说不定就要提前预支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
  “不可能,无规矩不成方圆。再说我现在也没这么多银子,实在拿不出来。”阿真毫不留情地拒绝。
  以陈有财夫妻俩爱财如命的性子,身上不可能一个铜钱都没留下,他们只是习惯了哭穷,阿真是绝对不会惯着他们的。
  陈王氏空手而归,一路上都哭哭啼啼的。
  陈有财见状,不必问就知道没要到银子。看在那三百斤粮食的份上,他们也不敢把阿真逼太紧了。主要是这丫头不仅嘴上狠,心更狠,惹不起啊。
  陈有财夫妻俩又发挥出了底层百姓的韧劲,一个继续干苦力,一个接着帮人桨洗衣裳。
  而陈大志也被迫学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主要是两个姐姐都不在了,爹娘又忙,没人给他使唤,想喝水就得自己去倒。不知不觉间,倒是把以前的娇纵霸道性子给改过来了。
第23章
  阿真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把那副双面异色绣给完工了。不出意料的,被一个富商用将近一千两的高价给买下。
  陈有财夫妻俩也不敢上门打秋风,生怕阿真会跟他们断绝关系,平时也不敢多去,隔上两三个月才去一次,就怕去的次数多了会惹阿真心烦。
  他们识趣,阿真为了那点面子情,也不会再把他们拒之门外。
  这期间,王家还发生了一件事。
  自从王吉昌死后,王太太整个人的心气都没了,她只觉得这辈子没了奔头,也不再管铺子里的生意,整天只是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连饭量都减了许多。
  王勇倒是恢复得很快,还没两月就从失子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先是在妻子的默许下,接手铺子的生意,接着就起了小心思。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无后吧?手里有了可支配的银子,这些年一直被压制的欲|望如同山洪般爆发出来。
  他在花楼里买了个清倌人,偷偷养在外边,指望她替自己生儿育女。
  王勇自从成亲后,除了妻子之外,再也没碰过别人。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也许是压抑得太厉害了,一朝放纵起来,便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他原本就没做过生意,以前王太太从不叫他插手。一个没经验的人,又被外面的女人给消耗了大量精力,在生意场上受骗上当也就不奇怪了。
  还没两个月,王太太的三间铺子就叫他赔了个精光。
  失去生计的伙计们把心一横,去到王家向王太太告状,把王勇在外头养女人的事也一并说了。
  冷汗直冒的王勇回了家,搜肠刮肚地想着要怎么把妻子糊弄过去,哪知王太太却像个无事人一般,不仅笑意吟吟,还安排了一桌酒菜。
  席间,王太太不停地劝酒,王勇不敢不喝,没多大会儿就醉得人事不知了。
  王太太看着醉得像死狗一样的男人,发出一阵阵冷笑,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桐油,满屋子倾洒,末了点燃火折子,在一阵颠狂的笑声中,把自己和这个早就让她失望透顶的丈夫一起埋葬在火海中。
  陈王氏得知这一噩耗,忙赶过去看,只见曾经富贵的人家如今已成了一片废墟。她的大哥和大嫂,被这场大火烧成了焦炭。
  “你说说,嫂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陈王氏又来阿真面前哭诉,“就算你舅舅败光了她的铺子,银子嘛,重新再赚就好了。再者说,你舅舅在外边找女人又怎么样,不管外头的女人生多少个,最后也得抱给你舅妈养,将来也是要给你舅妈养老送终的,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偏偏要拉着你舅舅一起走上绝路呢?”
  “除了舅舅和舅妈,还有别的人伤着了吗?周围邻居的房子怎么样了?”阿真忙问。
  她并不在意舅舅和舅妈的下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就是担心会祸及无辜者。
  “唉!”陈王氏叹气,“下人们一个也没伤着。火刚烧起来,他们就发现了,赶紧去救火。可屋里泼了那么油,哪里救得了。听说后来整条街的人都来帮忙了,就算这样,也只是让火势没有漫延到旁人家,只可惜你舅舅家,烧成了一片灰。”
  陈王氏越说越丧气。
  她在嫂子面前低声下气这么多年,一心想攀着她发点小财。谁承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连大哥和大嫂也双双走了,她算是彻底失去了这门亲戚。
  大哥家烧得片瓦不剩,如今也就地皮值一点银子。可这里曾经烧死过两个人,不对,算上死去的吉昌和阿玉,等于一共死了四个人。谁还敢买?
  就算有人胆大不介意,可王家宗族那边还有人呢,分银子也轮不到她一个出嫁女。
  至此,陈王氏算是彻底心灰意冷,打消了趋炎附势的心。如果命里注定没有,怎么折腾都不会有的,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阿真。
  如今的阿真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偏偏是个心里很有主意的人。她和丈夫早就商量过了,与其像阿玉那般人财两空,还不如跟阿真好好相处着。不管怎么说,每年的粮食孝敬可是实打实的。
  难得陈家夫妻俩转变了心思,等陈王氏下次再来,就带上了一份她亲手做的小咸菜。
  看着还挺干净的,阿真给面子尝了一口,是原主记忆中的小时候的味道。
  陈王氏再也不敢提额外的要求,就怕惹恼了阿真。阿真见她上道,做人识趣多了,于是在她临走时,包了一盒点心叫她带上。
  接下来的这些年,阿真保持着每年出两副精品的速度,银子虽然赚了很多,但她的生活开支依然还是没怎么变,家里的下人甚至都没有多添一个。
  她觉得只要够用就好,不必讲究前呼后拥的排场。
  每当城里有了天灾,她总会捐银捐物,反正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积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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