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梨真厉害,那阿梨,以后养我如何?”
堂堂世子爷,让一个小女子养,且说的这么自然,这在那些公子眼里看来,过于丢脸。
可沈遇不曾觉得。
能吃媳妇的软饭,为什么要拒绝啊。
总比让媳妇为其余的小白脸花钱来得好吧。
“好。”
江云亭是真心笑开了,灿烂到笑意暖到了心底,心间满满当当的,她握紧了沈遇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
“我养得起。”
说起来,这是头一次,江云亭和沈遇在人前如此亲昵。
两人相处,自然而然到,仿佛已经走过漫长的岁月,彼此之间的棱角早已磨平,留下的都是融洽。
看着沈遇对待女子柔情似水的模样,不少姑娘听到心碎的声音。
如果在之前,她们还能想想,是不是江云亭用了什么手段逼迫沈遇的。
可现在呢。
那个高高在上,仿佛不可摘取的月亮,如今心甘情愿待在一个女子的手里。
予她宠爱,予她柔情,予她独一无二。
这一瞬间,张蕊儿恍若听到自己心脏在流泪,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酸涩感充斥在眼眶中,她红着眼,死死克制自己。
第143章 我养你啊
“二哥,我知道你和未来嫂嫂关系好,能不能照顾一下其余人啊。”
尴尬的气氛,在沈言的出口后得到了缓和。
他笑嘻嘻走过来,对着沈遇眨眼,看起来感情很好。
而在沈遇的记忆中,他对自己这位五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五表哥,说起来,刚刚若非五表哥的建议,我今日怕是少赚一大笔啊。”
答话的是江云亭。
她就不相信沈言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两人总归也算是“自家人”吧,可对方却主动鼓动自己去表演。
是准备看热闹,还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答案如何她不在意。
但是她的性格吧,不是吃了亏不还的人。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五表哥一定要记得给云亭介绍一下,毕竟……”
“我还要养家。”
脸上笑意转冷,本就清丽的面容,带上一份不可捉摸的深沉。
因为江云亭的话,沈遇看向了沈言。
“既然回来了,那就多陪陪祖母,若是闲来无事干,我帮你去问问六部各处可缺人。”
沈遇把玩着掌心中那张柔软的五指,看着江云亭发威的模样,心尖上麻麻痒痒的。
他喜欢小女子依靠自己,更喜欢小女子如此张牙舞爪的模样,借用自己的力量去反击这些人,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存在感。
他的,就是她的。
他们是一体。
“二哥……”
略显挫败的沈言赶紧摇头:“多谢二哥好意,二哥你也知道,我对官场真的不感兴趣的。”
“反正家中有几位兄长在,用不上我。”
沈言垮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是吗?”
沈遇轻笑着,笑不及眼底。
“既然喜欢偷闲,那就一直闲着下去,不要多做些什么。”
这是警告。
他不知道沈言做了什么,不过让阿梨主动针对的人,他不介意加一把火。
“一定一定。”
“弟弟我知错了,今日是我不好,还请嫂嫂原谅则个。”
沈言对着江云亭作揖,那讨好的态度看着真诚,本该是低三下四的行径,可由沈言做起来,更像是一家人的玩闹亲昵。
“自然。”
江云亭回了两个字。
“哟,可真热闹啊,我不过是小憩了一下,是不是错过一出好戏了啊。”
属于五公主华丽的嗓音出现,对方提着裙摆,款款而来,看了一圈,走到江云亭的身边,嗔怪道。
“不是让你陪我一起休息一会吗,你看看你,不听话,结果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像是责怪,更是维护。
“是云亭的错。”
江云亭莞尔一笑。
“行了,该玩的自己玩去吧。”
五公主开口,莫敢不从。
人群散开,江云亭看到不远不近跟着的俞嬷嬷。
视线和五公子交流上,就见到对方眼底的笑意,看样子,五公主和宋公子相处的很愉快啊。
“你的香,很不错。”
五公主大大方方夸赞着,看着的是傅年手里的东西,实则意有所指。
“我也这样觉得,毕竟挣钱啊。”
留在原地的傅香,小心躲在傅年的身后,不敢再露头。
云香阁做的很大,云香阁的家主傅成海,做生意很厉害,可比生意更厉害的,是他的花名。
对方好色,但是取之有道。
所有跟着傅成海的女子,都是被晓之以情动之以钱打动的。
傅家后院中,妻妾成群。
如今傅成海年岁已大,不再整日在后院中厮混,甚至有了将手里的生意逐渐交给自己后辈的想法。
不过年轻时候纵欲导致的后果就是,傅家这一辈,十几个孩子。
孩子的母亲地位不一样,在傅家的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江云亭之前接触过的傅真,是傅家嫡女,身份不一般。
而傅香和傅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出自后院中很受宠的一位姨娘。
照理说,以那位姨娘的地位,和傅家的万贯家财,对方的性格就算不嚣张跋扈,多少也该有点恃宠生娇才对。
可对方偏偏没有。
安安静静待在后院中,伺候着傅成海,侍奉着主母,传出去,都是一段佳话。
对于云香阁未来交给谁手里的争斗,她更是不闻不问。
她不阻止孩子,也不会去吹什么枕边风。
而作为这位姨娘的女儿的傅香,却不愿意对方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在家中地位,除了嫡庶之外,她和傅真其实差不多。
可惜傅真制香手艺很厉害,她也学了不少,奈何天赋一般,终究赶不上对方。
想要接手云香阁的人,在制香上,肯定不能有所欠缺。
这一点上,傅香就失去了机会。
但是她的哥哥,也就是傅年,天赋同样出众。
奈何傅年性格和姨娘一母相承,不争不抢的性格,不温不火的态度,看的让傅香火大。
行,他不争,她来。
这次拉着傅年来明珠宴,她就是抱着和一些贵女结交为以后铺路的打算的。
她当然知道江云亭,和她一样的商人之女,却爬的这么高,到了足以俯视她的位置上。
比起仰望对方,她更希望拉对方下来。
因此当有人暗示自己想看江云亭出丑后,她就毫不客气的做了。
她知道自己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她也很成功。
可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成了这样呢。
从今往后,就连商人之女的身份,也无法成为江云亭的污点了啊。
不甘在心中发酵,傅香低着的脑袋被人抬起来。
是江云亭。
站在对方面前,江云亭撩起对方的厚重的刘海,露出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
对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圆溜溜的杏眼。
杏眼最是无害。
可惜,对方的眼神破坏了这双好看的眼睛,有了裂痕的美玉,落入污浊的泥水中,顺着缝隙渗进去的泥味,这辈子洗不干净。
“傅姑娘,我会记得你的。”
她没放什么狠话。
看着傅香那惊颤的瞳孔,江云亭放下手,重新走到沈遇的身边。
“陪我走走吧。”
“好。”
两人结伴离开。
转眼再看,高贵的五公主走向沈家姐妹的方向。
之前一些和她交好的姑娘,此刻恨不得看不到她,不断躲避她的视线。
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们回去吧!”
按住傅香的胳膊,傅年轻声说着。
“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是他不好,没有拒绝傅香,也没提醒江姑娘。
可他本就不喜欢这些事情啊,他……只想安静的制香罢了。
第144章 怪病
傅家兄妹如何江云亭没再关注,倒是回到杨家后,云香阁已经送来赔礼,还有银票万两。
送礼的人说,这是傅真准备的。
这万两,是道歉,也是买断江云亭那小小的“指导”。
当时在明珠宴上,江云亭说日后都要分钱,本就是随口一说,如今傅真用这银钱买断,不得不说,比起傅香,傅真更有当家做主的魄力。
翌日一早,杨家门口诸多马车。
今日杨家大舅和杨修远,以及两个杨姑娘都要启程回南陵迎亲。
亲家是南陵吴氏,家中当官的,两家人自幼来往,两人的婚事,算是娃娃亲。
陆韵将人送到码头后,就回了定国公府。
几日不见,水云烟中依旧生机勃勃。
见到江云亭回来,蓝桥和玉壶都很激动,叽叽喳喳给她说着这几日府中的事情。
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定国公府给江云亭准备的聘礼。
喜欢清净的大夫人,一手接下了这件事情,二夫人则是从中帮忙,具体如何,也不好去打听。
再回定国公府,江云亭明显感觉到那些下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
遇到陈姨娘的时候,对方没了之前求她办事的理所当然,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陪在陈姨娘身边的,则是沈言。
“江表妹,又见了。”
笑吟吟的沈言,似乎一点不介意被江云亭在明珠宴上下面子的事情。
他扶着陈姨娘在花园中散步,视线落在江云亭的身上,带着谦逊的笑意。
“说起来,明年这个时候,想来我该喊表妹为嫂嫂了吧?”
沈言的性格,不会因为谁人的冷待就闭嘴不言。
哪怕陈姨娘在揪着他的袖子让他少说些,沈言也是自顾自的开口。
“说实话,见到江表妹那日,我就很后悔,我该早些回来的。”
“届时说不定,要改口的就是二哥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调戏江云亭。
“五表哥说笑,云亭从不做后悔之事。”
沈言这人,心思太沉,看似表现的什么都不在意,却又喜欢不断去试探对方。
就好比现在,自己和沈遇的婚事已成定局,对方还想用这种话让自己和沈遇产生隔阂。
这些挑拨的话语,对于沈言而言,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能成,他高兴,失败,也无所谓。
他就是在看戏,可又不是纯粹的看客,总想自己登台演唱加把火。
简而言之,就是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这种人,无视就好。
带着丫鬟,江云亭径直离开,避开背后沈言那冷沉的眼神。
这几日江云亭在老夫人和大夫人两边往复,亲事过了明路后,老夫人待江云亭的态度愈发亲切。
天气逐渐炎热,江云亭在调整给老夫人的安神香,能降心火。
侧室中,江云亭研磨着香料。
对面沈怜沈茜两人闲聊,咬着糕点,喝着清茶,在满屋清香中,话题逐渐变得诡异。
“最近城中城中好像出现了什么疾病,还没找到药呢。”
沈怜爱这些八卦,外面的消息大多都是沈怜分享的。
“什么病?”
沈茜好奇问着。
“不知道是什么病,跟中毒似的,身体上长满了烂疮,听说奇痒无比。”
说着,沈怜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抓了几下。
红红的痕迹留在白皙的肌肤上,沈茜拍开对方的手笑骂着:“别吓人。”
“是真的,我还听说了,陆三的妹妹,貌似也染上这个病,最近这几日,一直待在家中养病,就连陆三也没出门了。”
这话一听,就有些幸灾乐祸。
陆三这人吧,说她坏,又坏不到骨子里,就是很容易被人挑拨,一句话就会上头。
不过和沈家姑娘不对付倒是真的。
“我记得陆五之前也去了明珠宴吧。”
陆五是陆家的庶女,和陆三关系不错,有些时候,陆三会带着对方出席一些场合。
“大夫都上门好几个了,都没用。”
“还有小道消息说,陆三也中招了,所以对上门探望的人避而不见。”
沈怜说着,自己眉头都皱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这种病会传染啊。”
有些病可能会多人患病,却不代表有传染性,可若两姐妹都中招了,就不由得人多想了。
毕竟很多病的传染途径,都需要近距离接触啊。
“反正我母亲让我这几日少出门。”
沈怜趴在桌子上,摆出恹恹的表情,她性格活泼,最不喜欢被关在家里了。
“不管如何,还是少出门些好。”
如今定国公府没什么消息,说不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世间奇奇怪怪的病多了去了。
听着两人的交谈,江云亭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这个你们回去点了之后,在屋子里熏一熏,杀杀毒。”
像艾草消杀的道理,很多香料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香料不是万能的,只是让人多一道防护罢了。
“你怎么跟阿姐一样大惊小怪的。”
沈怜嘴上这么说,东西还是拿到手里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几人还在说笑着呢,玉壶匆忙走了进来。
今日她去了四时令一趟,回来的路上遇到好几个大夫去了张家。
那位花名在外的张公子玉壶也听说过,有点好奇,就跟着人过去,然后就听人说,张公子染了什么怪病,卧床不起呢。
众说纷纭的。
有人说张公子是花天酒地久了,染了花柳病,身体烂了。
有的说是什么疮病,疮还在流脓呢。
张夫人宝贝自己这个儿子,找了汴京城中好多个大夫来看病,玉壶特意等了一会,那些大夫出来的时候,都是垂着头,一看就没治好的那种。
玉壶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一下,就发现不止是张家、陆家,还有其余家里都传出公子姑娘生病的事情。
一合计,玉壶发现那些人都在前几日去参加过明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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