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温正望着玉佩傻傻笑着,一道黑影朝她拢来,如鬼混般忽然出现。
她蓦地一惊,手中玉佩顺势摔落。
林温温惊叫一声,连忙将玉佩从地上捡起,紧张地拿在手认真检查,玉佩没裂,却是碎了一角。
林温温又心疼,又气恼,抬眼一看,竟是顾诚因。
“你怎么突然出来?你、你、你……我的玉佩啊!”
到底对着顾诚因,她还是没有骂出来,只是语气埋怨,望着手心里的玉佩,满眼都是心疼。
却不知,她的这般模样,正如尖刀一样,刺的人心口生疼。
“温温?”顾诚因阴郁的脸上,似是笑了一下,莫名诡异,“三娘喜欢这个称呼么?”
他嗓音低沉,冰冷,令人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是周四的,下章周五晚上)
下本就开的预收,宝宝们收一下吧。
《他悔了》
文案:
作为一代名医王氏遗孤,王若善自幼被养在宫中,负责照看病弱太子,她恪尽职守,小心谨慎,从不做逾矩之事,只盼着终有一日,可离开皇宫,走遍人间山河,将祖上医术得以传播。
却没想到,及笄那日,皇后将她收为义女,赐婚给即将回京的永安侯。
永安侯叶赢,自幼随父亲镇守边关,皇令命他回京,他不得不从,在回京途中,又接到赐婚圣旨,他翻开画卷,将那女子看了许久。
这便是他未来的妻。
成婚当日,叶赢才知,原来自己的妻子与太子青梅竹马,皇后之所以赐婚,是因为此女心术不正,妄图攀龙附凤,与太子苟合,皇后为了掩人耳目,才将她收为义女,赐婚于他。
原本他怜她,想着日后会与她相敬如宾,尊她护她,可如今才知,真正要怜的该是他自己。
新婚之夜,喜盖撩开,王若善看到男子阴沉的脸,冷冷道:“你是怎么伺候太子的,便怎么伺候本侯。”
王若善眸中光亮暗下,照做便是。
熬至三年,无所出,便可和离,从此,她便是真的自由了。
可三年将到,那从不尊她护她,将她视为婢女甚至还不如的男人,却疯了般不肯放手。
【追妻火葬场】【先婚后爱】
第30章 第三十章
◎我喜欢你◎
林温温瞬间拧眉, 一把将玉佩攥进手中,她抬眼看向顾诚因,又羞又恼道:“你、你、你……你怎么能偷听我说话呢?”
虽然趴墙根的事, 林温温也没少做过, 可顾诚因和她怎能一样,他可是堂堂的状元郎, 居然做这样的事,太不像话了!
顾诚因没打算回答,只一直盯着她。
此时一大片浮云正好遮住日光,廊内更暗,顾诚因给人的阴郁感又瞬间加剧。
秋日的风吹得林温温打了个抖,她一下软了语气, 垂眸不在看顾诚因,“我知道, 你肯定不是故意听的, 应该是不小心听到的。”
的确,顾诚因没有偷听旁人说话的习惯,方才在宴席上,除了一开始林郁说完场面话后,有人会来给顾诚因敬酒庆贺, 再之后, 很快他便又成了那个被人忽视的存在。
这并不奇怪, 顾诚因在京城这么多年,与这些世家几乎没有任何往来,有的人甚至是第一次见到他, 原本也想沾沾状元郎的喜气, 可一看到他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便也不好往上凑,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去和林家人多拉近关系。
顾诚因喜欢清静,这般最好,若不是林温温今日也在,他兴许早就回流景院了。
然而他坐在那里,却看到林温温几乎从未朝他这边看过一眼,她的视线总是会落在宁轩身上,而宁轩也是如此。
顾诚因看了许久,手中的酒盏也在不知不觉中举了数次,他平时不喜饮酒,更不会酗酒,只今日,望着他们二人,不由自主就多饮了几盏。
青才就站在顾诚因身侧,旁人不在意顾诚因,他的心思却都是放在他家郎君身上的,自然也看出郎君心情不好,他压声问顾城因,“郎君,可要回去?”
顾城因摇了摇头,眸光依旧在那二人身上,看他们互望对方,他心口愈发闷得紧,最后,顾城因终是收回视线,独自退了出去。
他来到一处园子,方冷静片刻,便见廊道上有人过来。
此处是君子园,这园子里种着许多藤类花草,尤其是那使君子,布满长廊两侧,如今正开得茂盛,在一片绿荫中,布满一朵朵红花,如倾泻的瀑布一般,从一侧廊檐直落而下。
烧尾宴是喜事,林温温自然又是穿得一声红裙。
她慢走上廊,饮了花娘的脸颊,带着淡淡绯红,像那岭山的白桃上的粉尖一样,只看着便觉得口中泛甜。
她在廊道慢慢踱步,鲜红的烟罗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与那身侧的茂密花藤完美契合。
此刻的林温温,就如同走出画卷的仙女,让人不忍移眼,也不忍惊扰。
偏就在顾诚因怔愣之时,又一个身影闯入视线,将画卷一瞬便拉回了现实。
顾诚因在看到宁轩的瞬间,就沉了脸色,尤其他看到宁轩的手,与林温温额角几乎碰触之时,他双拳下意识便越握越紧。
这园子花藤繁茂,廊上的两人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一片藤蔓之后,还有一个人在。
廊上的他们看不见顾诚因,顾诚因却能将他们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们说话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无比真切。
顾城因想,也许她只是在与宁轩虚与委蛇,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便是再不喜,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所以才会与他亲近。
只要林温温这样说,他就会信。
即便他看到宁轩叫她“温温”时,她娇羞到脸颊红如火烧,在那玉佩摔了后,她疼惜的模样……
可他还是想相信她,只要她说出来,什么话他都可以信。
“温温,我想与你单独……”顾城因轻轻开口,努力让自己像宁轩那般,不要太过冰冷而让她害怕。
然不等他说完,林温温直接惊愕抬眼,“你不能这么叫我。”
顾诚因绕是克制,眉眼还是沉了两分,“那为何他可以?”
这个他很明显是在指宁轩,林温温羞道:“他、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你不一样,你只是我的表兄。”
夫君,表兄……
只是。
胸口的窒闷让顾诚因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宁轩的确是林温温未来的夫君,而他,只是表兄罢了。
顾诚因袖中双手慢慢握紧,道:“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说。”
林温温心里倏然一紧,下意识想到的便是当初县主府的事,她想找个借口离开,正欲开口,却听顾诚因又道:“若你不在意,我也无妨,可直接说。”
那件事林温温对谁也没有说过,便是现在翡翠和珍珠不是什么都与冯氏说,她也不敢将这样的事让人知道,连忙就对顾诚因道:“单独说,你和我单独说就行。”
林温温挥退翡翠,心跳如鼓的站在顾诚因面前,局促的如准备挨训的孩童一般,揪着裙摆,低着头,连眼睛都因为害怕而紧紧闭着。
等了片刻,未见顾诚因开口,林温温才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
顾诚因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鱼哨,还挺精致的。
“这是补给你的及笄礼。”
顾诚因终于开口,将手中鱼哨递到她面前。
林温温干笑两声,去接鱼哨的时候,她翘着兰花指,只用那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小心翼翼捏起鱼哨,像是生怕与顾诚因皮肤碰触到一起似的。
这与她拿宁轩玉佩时的动作,完全不同。
拿走鱼哨,林温温敷衍地在手中看了两眼,带着颇为夸张的语气道:“哇,好漂亮,好有趣啊,肯定吹的时候会特别响。”
若没看到林温温又多在乎宁轩送她的玉佩,也许顾诚因此刻会欣喜,觉得她喜欢他送的礼物,可他看到了,这两种情绪实在相差的太过明显,他想忽视都难。
顾诚因面色微沉,问道:“可喜欢?”
“呵呵,”林温温唇角扬起生硬的弧度,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喜欢极了,谢谢顾表兄,顾表兄真是有心,那我就不耽误表兄了,我该……”
“三娘。”顾诚因能感觉出她想要躲他,便朝她走近一步,用那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态看着她,压声道,“我有事要问你,你无需顾虑,只说实话便好。”
林温温瞳仁猛颤,该来的终究会来,他到底还是要追究那件事。
林温温吓得几乎不敢喘气,耳边都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手心瞬间就冒出一层冷汗,若是细看,她唇瓣都在颤抖。
顾诚因黑眸凝望着她。
“你喜欢宁轩吗?”
“我真的不是故……”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林温温想要道歉的话没有彻底说完,便倏然顿住,不可置信地望向顾诚因,“你……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太过紧张听错了,可顾诚因却极为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三娘,你可喜欢宁轩?”
不是追究县主一事,而是问她可否喜欢宁轩?
林温温眨了半天眼睛,才慢慢回过神,“这、这……我、我……”
她欲言又止,这种话可让人怎么说出口呢。
“别怕。”顾诚因倒是很有耐心,对她轻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但说无妨。”
林温温僵笑着点了下头,缓缓道:“我觉得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喜欢不喜欢,并不重要。”
“如何不重要?那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怎可勉强?”顾诚因说着又朝她迈出一步,将语气压得更低,“三娘,你要是不喜他,不必叫自己委屈,交给我便是。”
“啊?”交给他什么?
林温温双眸瞪得圆溜溜的,那脸上写满了不解与震惊,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顾表兄方才喝多了,在说胡话。
顾诚因眸中是林温温从未见过的坚定,他凝眸望着林温温,一字一句道:“三娘,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我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待年后关试结束,我必定入仕,我会三书六礼,将你明媒正娶……”
“日后,谁也不能再欺辱你,哪怕言语不敬,我必叫他付出代价。”这句出口时,顾诚因的神色中闪过一丝阴鸷。
“不,我才不要呢!”
林温温连忙向后退去一步,与顾诚因拉开距离,又惊又慌道:“我又不喜欢你,干嘛要嫁给你,我和宁轩阿兄好端端一门亲事,你插进来搅和什么啊?”
顾诚因凤眸眯起,努力分辨着林温温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她对他那样好,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也许她只是害怕连累他,所以才要jsg将他极力推开。
“三娘。”顾诚因再次郑重与她道,“你无需顾虑其他,一切交给我便是。”
“我不要!”林温温着急地脱口而出。
顾诚因脸上的神情瞬间凝住,又朝她逼近一步,眯眼问她,“你……当真不喜欢我?”
林温温连忙朝后退,后背却抵在了廊柱上,她缩着脖子朝顾诚因摇头,这惊惧慌张的模样,太过真实。
可顾诚因还是不肯放弃,他低头去寻林温温的眼睛,想从那眉眼中看到旁的情绪,可不论怎么看,那双已经微红又湿润的眼睛里,还是没有她望向宁轩时的那些东西。
顾诚因慢慢直起身,将双眸合上,沉冷的嗓音愈发沙哑,“那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那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啊!”
林温温说完,偷偷抬眼,见顾诚因没盯着她,便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朝廊口的方向跑去。
顾诚因慢慢睁眼,看着林温温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宽袍中的手掌逐渐握紧。
作者有话说:
顾诚因: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
林温温:不,我才不要呢!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她是可怜我◎
林温温提着裙子跑到廊口, 看见翡翠时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就朝凌云院的方向狂奔。
翡翠不知出了何事, 见她一路上惊慌失措的模样, 也不敢问,只能和她一起跑。
两人跑回凌云院, 林温温上气不接下气,坐在桌旁端起水就喝。
珍珠这几日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是路走多了还是会隐隐作痛,她最近都留在院子里,没有跟着林温温外出过,可她也知道这个时辰, 前院的烧尾宴应该还没结束,林温温身为主家的小娘子, 不该这么早回来的,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朝翡翠看去一眼,翡翠摇摇头,做了个不知道的口型。
两人这么多年,早就生出了默契,互相递了个眼色, 一个去合门窗, 一个去院里寻人, 让给前院传话,就说三娘子饮酒后胃里难受,便先回来休息了。
林温温自幼脾胃就不好, 这个理由不会引人怀疑。
待一切做好, 林温温也逐渐回过神来, 翡翠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三娘,到底是出了何事?”
林温温手中捧着热茶,委屈巴巴撇嘴道:“顾、顾、顾诚因……他……”
珍珠着急道,“顾郎君说了什么,怎么将三娘吓成这样?”
在熟悉的人面前,委屈会被瞬间放大,林温温眼圈倏地一下就红了,她哽咽道,“他、他……”可那种事情,林温温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她顿了顿,只吐出三个字,“他发癫!”
“哎呀!”珍珠一听,吓得登时就变了脸色,“奴婢以前见过这种病,的确是吓人啊,那癫起来可是会咬舌头的,搞不好就能死人,顾郎君好不容易考上状元,眼看好日子就要到了,怎么平白染了这种病?”
林温温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忙朝珍珠摆手道,“不不不,不是这种,是他……是他发疯。”
“对,是他发酒疯,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好吓人!”林温温说完,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可不论珍珠和翡翠怎么问,她都不肯说顾诚因到底说了什么,只一提顾诚因,她便委屈,最后两人也不再提,全当没这回事,待冯氏回来问起,也只谎称是饮桂花酿让身子不舒服了。
夜里,林温温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忽然响起,是那顾诚因低哑着嗓子问她,为何要对他那么好?
林温温一个激灵睁开眼,困意全无。
她本来安慰自己,只当顾诚因发酒疯,可此刻夜深人静,她又将白日里的事仔细回想一遍,结果越想越怕。
顾诚因当时身上虽有酒气,可看他面色与说话时的状态,好像没有一丝醉意,那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她当时直接拒绝,又将话说得那样直白,会不会惹恼了顾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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