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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或者很有名气的人，如果组织慈善活动的话，也比一般人更有号召力。
陆怡晴追问道：“为什么？”
“她这会儿正和她的小开男朋友闹脾气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私人医生说，“今天的聚会就是在策划本市以后的慈善活动规划，在游艇的第三层，咱们就在二层的客舱和一层的餐厅活动活动就好了，不要去打扰他们。”
其实这种会议陆地上也可以开，主要是周先生新得了一辆游艇，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所有人炫耀了。
陆怡晴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追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他先前不是说这船上除了船员之外，只有十二位客人吗？
到现在为止，似乎只有十一个。
“还有一个吗？”私人医生说，“那个不重要，是那个歌手的助理，她说是非要有个工作人员随行照顾，非要把小助理带上来的，周先生也同意了。”
他顿了一下。
“我和她认识的，原本签名也能找她要，不过我今天看见她被那个歌手骂了，有点不太好办。啧啧，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骂人也太脏了，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了然地哦了一声。
她不再多话，就听着私人医生说话，等到他们到了一楼的餐厅后，私人医生招手向半开放式的流理台后的人招手：“还有晚餐吗？这位小姐需要用餐。”
这艘船上有周先生自带的厨师和调酒师，不过现在流理台后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还在收拾整理。
“都已经过了饭点了。”他说着，还是打开冰箱，拿出食材来，询问，“只有三明治，可以吗？”
私人医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陆怡晴，她点了点头：“可以，麻烦你了。”
然后补充。
“如果可以的话，番茄酱和美乃滋务必多放一点，如果能放糖和果酱就更好了，谢谢。”
厨师似乎这辈子没听到过这种要求，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陆怡晴，然后他愣了一下，说：“之前我好像没看到这位小姐登船吧？”
“周先生把她带上来的。”私人医生说着，又把之前周先生英雄救美的事宜巴拉巴拉地和他说了一遍。
厨师一边切面包一边感叹：“是吗？那可真是太危险了，现在的人贩子的确很猖獗，我之前还看到有人拐卖失踪女人，最后那些姑娘都死了，真可怜！”
“是啊。”私人医生说，“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世道一点都不安全。幸亏遇到了周先生。”
陆怡晴没说话。
其实，最先发现她的人是那两个巡逻的安保人员。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小美人鱼》故事的荒诞感觉。
“那可不。”反正现在周围没人，私人医生干脆坐在半开放的流理台前的吧椅上，和厨师聊了起来，“听说他们这次聚会还讨论过，准备要在本地建好几所学校，还有公共设施。”
“是吗？”厨师说，“又是学校啊？我倒是记得周先生以前就很爱建造学校，加起来都有十几座了吧？这个不会饱和吗？”
“你懂什么啊？”私人医生说，“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怎么会嫌学校少啊？你说是不是，陆小姐？”
陆怡晴原本在旁边啃三明治，闻言，点了点头。
他们继续聊着八卦，直到又有一个人下来。
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看到他们，先是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然后才跑到流理台前，超小声地问。
“请问还有红酒吗？我想要一瓶。”
陆怡晴注视着她，将她从那些非富即贵的人物身份中逐个剔除，得到答案。
——她是那个女歌手的小助理。
她看上去似乎并不在哭，尽管她努力做出难过的表情。
但她那发红的眼角更像是被她揉成那样的。
“没有了。”厨师问，“你这是刚哭过吗？是谁欺负你了？”
小助理咬了咬嘴唇，小声问：“真的没有了吗？能不能想想办法？”
“除非我们开着游艇重新返回岸上带一瓶新的红酒回来，但是如果那么做的话，也太麻烦了。”厨师说，“更何况，这种事是不是要先请示一下周先生？”
小助理没有说话，看上去有些犹豫又有些为难。
“是不是她欺负你了啊？”厨师追问，“我之前就听到她在船上发脾气，在骂人，该不会骂的就是你吧？”
“就是她啦，我见过的。看不出来，表面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一个德行。”私人医生轻轻地嗤了一声。
小助理慌慌张张地摇头：“没有没有，那倒没有。茵茵姐是个很好的人。”
她咬了咬嘴唇：“是，是她和男朋友吵起来了，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有些不安：“她说让我过来拿酒，真的一瓶酒都没有了吗？”
“有是有，但是这是周先生留起来的，如果要给她的话肯定也要请示周先生。”厨师摊了摊手，“我也很难办。”
小助理咬着嘴唇没吭声，但是面上却是一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
“不然我去和周先生说一说？”私人医生提议道，“让她劝劝这个女歌手？”
“这合适吗？周先生很忙的呀！还是不要为这种事打扰他了！”小助理哭丧着脸，“大不了我就挨顿骂吧。”
厨师出了一个馊主意：“可以换成酒精汽水吗？反正这种酒这里还蛮多的。”
他说着，搬出来一打，递给小助理。
“你可以先去试试嘛。”
小助理抱着那箱酒，哭丧着脸继续走了。
陆怡晴看着她的背影，她似乎只是一个倒霉打工人。
但她到底是从她接过酒水的手指上发现了一点异常。
她的指甲缝里，有一点残存的白色粉末。
虽然不多，但是有红润的指甲作为衬托，那点白色粉末就格外显眼。
——对于她而言。
陆怡晴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后，站起身，开口问道：“请问这里可以打电话吗？可以借给我打一个电话吗？我想……”
她斟酌了一下，决定暂时使用一下这个郑重的词汇。
“我想打电话给我的朋友们。”
公海上没有信号，只有卫星电话。
于是陆怡晴就走了出去，她站在一层的甲板上，眺望着远处黑漆漆的海面。
间或有一点两点的灯光，来自于过往航行的船只。
除此之外，天地间一片漆黑。
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等待音，晚风柔柔地吹在脸上，令人昏昏欲睡。
警官先生的电话是没人接通。
客服的机械音传来回复：“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回忆着之前在他电话里听到过的嘈杂。
不属于城市，不属于车站，不属于菜市场。
——他会在哪里呢？
她敲打着身前的栏杆。
无人接听。
然后她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同样是无人接听，没有信号。
她挑了一下眉。
至于院长女儿，算算时差，她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睡着了。
而C，他要么在纠结他那卖肾的爹，要么在游戏山谷里和真大胆互扯头花。
打过去也没什么用。
……算了。
她放下了卫星电话，正要返回舱内，却听到头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小助理。
陆怡晴眨了眨眼睛，打了一个呵欠。
她有点困了。
第77章
但她还没来得及走进舱内, 上面好像就有一个东西掉下来了。
蓝黑蓝黑，胖胖长长，还会动。
是个活物。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
借着灯光, 她看清了那个掉下来的东西, 是一条海蛇。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小东西似乎也被摔懵了。
等它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惊慌失措地翻过栏杆跳进海里逃走了。
上面传来了小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 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因为太远没能听清她们两个在说什么。
陆怡晴走进舱内，和厨师还有私人医生对视了一眼。
“上面出事了吧？”私人医生问，“是不是那个女歌手又在骂人了？”
陆怡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刚刚有条海蛇从上面掉下来了。”
私人医生瞪大了眼睛：“海蛇？那是剧毒啊！陆小姐, 你确定吗？”
虽然海蛇也能在深海活动, 但更多时候还是会在浅水区栖息。
而且这种动物虽然剧毒, 但一般来说都很温驯, 也很怕人，不太可能会出现在游艇上。
陆怡晴点了点头：“确定。”
私人医生的脸色严峻了起来, 他立刻起身, 匆匆地去往客舱。
海蛇都是有剧毒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还在海上，及时接受相应的治疗会变得更困难, 血清的话会很稀少, 也更难配置。
“陆小姐, 你还记得那条海蛇长什么样吗？花纹颜色大小？”私人医生放缓了语气, “不要紧张, 慢慢回想就好了，尽可能的详细就行。”
陆怡晴言简意赅：“蓝黑花纹, 扁尾海蛇，大概长在0.6m左右，说起来，它好像被吓坏了。”
私人医生：“……”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话说回来，你关注一条蛇害不害怕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关注人害不害怕吗？
……虽然她看上去的确不怎么害怕的样子。
……尤其是和楼上惊慌失措的尖叫做对比。
私人医生匆匆地去了客舱，他在走廊上辨别着房间门，然后敲了敲其中一间的房门：“茵茵小姐？茵茵小姐？”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门后面的是眼圈红红的小助理。
私人医生心里一紧：“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助理摇了摇头。
房间里还有一个妆容浓艳的美丽女子，她正在语气激烈地抱怨着这个客舱的环境：“我说，这里怎么会有蛇啊？还刚好就在我的桌子底下盘着，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我现在可就没命了，你们在出行的时候就不能看着点吗？”
私人医生打断了她的话：“最重要的是，你们有谁被咬伤了没有？”
“没有。”女歌手翻了一个白眼，“如果真被咬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吗？别开玩笑了。”
然后她看向了小助理。
“你哭什么啊，遇到事情就只会哭，我是花钱请回来一个祖宗吗？拜托诶，那蛇是出现在我桌子底下又不是你桌子底下，海蛇又没咬到你！你赶紧过来把这里收拾好啊！”
小助理细声细气：“对不起，我最怕蛇了……”
她说着，就要走过来收拾，被私人医生拦下来了：“等一等，万一房间里还有蛇呢？先喊人过来排查一遍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周先生从最顶层的观景台下来了，一同过来的有老市长一家三口和房地产商夫妻俩。
他们应该是在上面看风景，聊天，然后被下面的动静给惊到了，所以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皱眉询问。
没等私人医生开口，女歌手就抢先一步说道：“周先生，您邀请我们共同来海上游玩之前，怎么也不先排除一下海上的安全隐患啊？刚刚有条海蛇从我的房间里窜出去了，那多危险啊！”
房地产商夫人惊呼了一声：“什么？这船上有蛇？那也太危险了吧？”
她说着，往丈夫的身边靠了靠：“天，我最害怕蛇了。”
房地产商倒是没关注妻子，他闻言反而借势往女歌手的房间里走了几步，环顾了一圈。
“奇怪，会不会是从窗子里面爬进来的？”
他说着，还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
“下面正好有栏杆，或许它是顺着栏杆爬上来的。”
周先生闻言，有些惊讶，然后抱歉地欠了欠身：“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没事吧？”
他语带关切。
女歌手说：“如果有事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她语气很冲，房地产商夫人皱了皱眉。
周先生到时不在乎，他好脾气地笑。
“那么现在房间里还有蛇吗？我等会儿会让船员过来检查一下吧。”
女歌手哼了一声：“既然要邀请别人出来玩，那么主家至少应该做好功课吧？”
她指了指旁边一打可能是在慌乱之中打翻的一打酒精饮料。
“难道这里就只有汽水，没有红酒了吗？”
周先生温和地笑了：“红酒的话，目前还剩下最后一瓶，因为比较珍贵，所以我想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再开的。不过你今天晚餐没有来，所以我就先放起来了。”
他顿了一下。
“你今天晚饭也没吃，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男朋友也是。”
女歌手没有接茬，似乎很不想谈论她的男朋友。
她随手从那一打打翻了的饮料瓶子里挑出一瓶相对完整的，看了看，除了瓶口可能因为刚才的动静有点松动之外，其他的还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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