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里漫不经心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还调皮的说出了:“诶?什么动静?是老鼠的叫声吗?”
“你、你――”
鹤里眼见对方脸颊涨红,大概是把这辈子最恶毒的话都想了一遍,但奈何对方是个大少爷,粗鄙之言学得确实不多,即使平时会那么几句贬低人的言语,可这个时候血液早就冲上脑门了,根本想不起来怎么说。
她蹲下身,马上用力拽起了他用金色挑染的发丝,逼迫他用最屈辱的姿势看着她,“呐,大少爷,你是不是恐女啊?”
禅院直哉死死地盯着她看,咬牙切齿,怒的嘴唇直颤。
“一定是了吧,”鹤里笃定的眯起了双眼,“见到了个女人就像条疯狗一样在那嗷嗷直叫,嘴巴里不吐出点臭东西就浑身不舒服?”
她的思绪一转,接着松开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隔着囚绳,不断用力踩踏,一路下滑,直到似乎精准踩到了某个宝贵的地方,让禅院直哉暴躁的差点把嘴巴咬出血来。
“我tm绝对要把你杀了你这个该死的贱――唔!!”
鹤里嫌弃地踢了几脚那里,疼得他额角一抽一抽,她还觉得肮脏,鄙夷的说出了:“好恶心,这个力度应该坏不掉吧,要不还是切了算了。”
“你?%#……?@#!!”
禅院直哉一口气差点透不过来,眼底闪烁着怒火,破口大骂。
鹤里干脆一屁股坐他身上,当场给了他两个对称的耳光,极其用力。
禅院直哉被扇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甚至还想咬她的手,被她当场扯起了头发,再次赠送了两个耳光。
“呵,”她似乎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的反应还是比你快呢,你真弱诶!”
他差点气到晕眩。
睁开眼缝的禅院直哉,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喘着气,原本俊秀的五官早就被愤怒晕染,变得极其狰狞,偏偏疼痛让他的眼尾渗出了泪眼,只觉得屈|辱无比。
然而不可言说的部位除了疼痛外,竟然还产生了酥麻感,此刻坐在他身上的人就这么用指腹掐着他的脸颊,还扯了扯他的发丝,她摆出了明显嫌恶又愉快的表情,大概是在思考着下一步做些什么。
他被迫扯起的脑袋,视线恶狠狠地凿向了她,在看到她衣领略松时,白皙肌肤上沾染的点红后,他当场扯了扯嘴角,肆意恶毒的说出:“哈,果然是个被|人|骑的婊|子。”
“嗯?无能疯狗在说话?”
鹤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派百毒不侵的姿态,气的禅院直哉嘴唇颤了颤。
她学以致用,慢悠悠又无辜的还了给他,“那你是什么?被我……嗯,骑|着的狗?”
禅院直哉差点昏厥当场!
鹤里看了,愈发得意。
似乎一遇到这种嘴臭大少爷,她就被开发出了不得了的嘴炮技能!
鹤里心花怒放,暗中雀跃着。
她好厉害!真想秀给哥哥看看,会不会夸她?
在里面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拉开移门的夏油杰,看到的就是少女此刻正坐在了陌生男人的身上,还抓着他的头发,幼稚又觉得好玩的拎来拎去,迫使男人头晕目眩,无能狂怒。
“……”
夏油杰动了动手指,感觉自己大致摸索出了她的性格,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她似乎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没有安全意识,竟然就这么!这么坐在这个人的身上?!
他快狠准地蹲下身,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禅院直哉的后颈来上了一击,禅院直哉嘴里的粗话卡在了喉咙中,戛然而止,被迫陷入昏迷,憋屈又愤怒。
而鹤里一下子就被夏油杰拉了起身,她感觉还没过瘾,脸上浮现了不满的情绪。
“好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孩一样,心情复杂且欲言又止,“这么做不太好……得离他远点。”
鹤里发出了灵魂质问,“可你之前也没给我机会,让我远离啊?”
“……?!”
夏油杰遭遇暴击,他嘴唇动了动,脑子里又浮现了限制级画面,以至于被说的哑口无言。
眼见疯狗没得玩了,鹤里想起了正事。
还得毁掉干扰磁场的地方。
她知道求人的态度得好一点,于是悄咪咪抬起眼眸,眼底亮亮,模仿着乱步先生撒娇的模样,学以致用,声音也柔了一点,“可不可以带我去这个宅子里某个不被允许去的地方?”
不被允许去的地方??
夏油杰懵了一下,他整理着脑袋中的记忆,慢慢摸索出了细枝末节,虽然感觉有点复杂,但他察觉到可能被鹤里说中了,他的身体里在此之前真的有其他的意识存在。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搜刮着记忆,模糊想起了一个位置,“应该在另一个院子里。”
于是鹤里跟紧了夏油杰,还不忘念叨,“就让那个大少爷躺在那吗?”
“要把他带出来?”夏油杰以为她心软,觉得还是要把人放了。
“也不是,”她理所当然的说着:“他不会被周围的怪物吃掉吧?我还没有玩够。”
夏油杰嘴角一抽,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他笑了笑,赶紧拉着鹤里就走,还当场转移了话题,生怕她再提起半点那个被绑的家伙。
*
“喂,小鬼。”
很少浮现在虎杖悠仁脸庞的两面宿傩,大概是嗅到了什么味,他意有所指的说出:“你的伙伴不觉得他变了个样子么?”
变了个样子?
察觉到两面宿傩在说谁的虎杖悠仁,想起了最近总是忙碌到找不到人,并且根本不和他们交流的伏黑惠。
“有趣,真是有趣。”
两面宿傩整了一出谜语人的戏码,完全是幸灾乐祸的念叨:“他想做什么呢?会不会把你们给……哈哈!”
虎杖悠仁想了又想,他非常直接的去找了万能的五条老师,刚敲了敲五条悟的办公室门后,发现门没锁,于是他推开后走了进去。
“五条老师,你在吗――嗯??”
他看见了办公室里的移动白板上,贴着许多照片,很显然,是鹤里学姐的照片!
还有几张照片疑似拍摄到了令人恼火的画面,还被揉成团扔在了地上,虎杖悠仁好奇心作祟,打开来一看后,沉默片刻。
这些人是谁啊?!怎么离鹤里学姐这么近啊!!
虎杖悠仁站起身,发现桌上还有一张崭新的照片,上面竟然是伏黑惠抱着昏迷过去的学姐的画面。
照片的边上还留有一张纸,写着大概是私家侦探提供的信息。
[当时您的学生离开的太快,我没有来得及追上,但是那位小姐身边的那些横滨人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往这个地方去了,大概方位是……]
他当场一惊。
冷冽的风从被打开的窗口处吹了进来,虎杖悠仁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嘶。
所以五条老师这是终于忍耐不了要把学姐接回来了吗?
还有惠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
鹤里跟着夏油杰刚走出院子,就听到了一阵难以忽略的轰隆声,像是什么破碎后极速瓦解的声响,惹得她下意识抬头去看。
“上面……?”
听到鹤里疑问的夏油杰,也往上看去。
这种异动他很快察觉出是发生了什么。
“结界破裂了,是有人从外面强行闯进来了吗?”
他深感不妙,拉起鹤里的手腕就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一下。
恰好此刻,不知是不是居于高空的人敏锐发现了底下的波动,一瞬间,一道银白色的残影一晃而过,夏油杰手边的温度消失不见,他瞳孔一缩,立即戒备紧绷地转过身,看向了来人。
鹤里猝不及防被捞了起来,她急促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就撞入了对方半遮的苍蓝眼眸中,冷风刺目,把他脸上的黑布吹落,飘于空中,他的神情似乎掺着碎冰,令人无端发凉。
诶?
鹤里本来还想惊喜的叫一下他的名字,但慢慢的感觉到了不妙后,她求生欲极强地闭上了嘴巴,心底紧张起来。
“我后悔了,”他透着细光般的冷冽眼底,像是无声蔓延着迫感,视线于她脖颈间的吻痕徘徊,“……我就应该把你带在身边。”
鹤里的目光微颤,只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她倍感陌生,以至于她僵着四肢,任由他轻易地囚困住了她的任何行动。
好疼。
她忍耐不了地露出了吃痛的情绪,只觉得被他愈发收紧的双臂抱着时,像是要把她完全镶嵌在他的身体内。
而他的嗓音几乎缠绕于她的耳畔,如影随形,令她脊骨发凉。
“鹤里,”他垂着眸,声音不可捉摸,“离开这里之前,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心头一跳,知晓自己反抗不了这个人,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愉快,她在脑海里搜刮着为数不多的知识,决定先给颗栗子再继续把矛盾转移出去,然后她抬起脸庞,迎着他的视线,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明显一顿。
很好,没这么冷了!
鹤里眼看方法似乎凑效,她立即很勇的回答了:“…走前可以让我和一个人打完招呼后再离开吗?”
谁?
五条悟无声蹙起眉头。
至于下方站立的夏油杰,他看清楚上面的人是自家挚友后,却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
他的视线得到了五条悟的注意,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隐匿着深意的目光,对他薄凉且留有杀意的说出了:“五条惮,是你?”
夏油杰微愣,随即拧紧眉心。
“那个人是谁?”五条悟很快挪开视线,最后留有耐心的询问了鹤里。
就在此刻,夏油杰快速且强势地夺走了五条悟的注意力,他大概是气笑了,身后升腾起庞大的咒灵躯体,踩踏着来到了空中,得以与五条悟平视。
“你对着我再叫一遍,”夏油杰温润的神情转冷,“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改过名字了。”
五条悟眯起双眼,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视线微动,心底有了一股不可思议的猜想。
“你是……杰?”
鹤里大概是懒得品味这两人的暗潮汹涌与情绪波动,反正她脑袋空空,完全不懂,她正要说出:“就是――”
恰好之前,结界的破裂惊动了这座宅邸内又一位,缓缓从其间走出来的伏黑甚尔,眉宇间裹挟着危险的气息,他的手上正好拎着那位被打晕过去的禅院直哉,而他的出现显然让所有人朝他看去。
“我以为是谁,”伏黑甚尔似笑非笑,语气慵懒,“原来是五条家的小鬼啊……怎么?你面前的人对她做了那种事情,你都能和颜悦色的上演一出认亲戏码?”
无端的,场面似乎更加紧张起来。
夏油杰感受到挚友原本还不可置信的目光,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偏偏夏油杰诡异的沉默了,五条悟似乎脸黑了一层,随即看向了鹤里,大概是想要核对一下信息的真实性。
鹤里只觉得自己犹如被冰块包裹,她冷得当场打了个喷嚏。
万幸的是――
伏黑甚尔拎着的禅院直哉恰好呼出了一口气,忍着痛且皱着眉睁开了眼睛,还不忘念叨着:“该死的……”
鹤里急中生智,朝他亲昵又迫切的喊出:“大少爷,救我啊!!”
“……什?”
禅院直哉眯起眼缝,听见了鹤里的声音刚想骂骂咧咧,结果就收获了三道各不相同的视线。
“呜,”鹤里还假惺惺的说出:“我不想走,但是我得和你告别了,之前的相处很愉快……”
你这个女人――?!
禅院直哉越听越不对味,瞪大了眼睛,粗鄙之言差点喷出,结果感觉到了气氛的愈发不对劲后,他莫名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起来。
怎、怎么回事…?干嘛都这么看着他?
第135章 通往真实27
伏黑甚尔轻嗤了一声, 然后单手拎起了被牢牢绑住的禅院直哉,在对方狼狈又惊疑不定的面庞上掠视了一周,问的却是鹤里, “你对这种废物, 这么感兴趣?”
刚醒来没多久,后脖颈与脸颊上还隐隐作痛的禅院直哉,艰涩地睁大眼睛, 他的脑海里警钟直敲,在被粗鲁地扯起身时,他还想暴躁的口吐芬芳,当看清楚面前人是伏黑甚尔后, 他瞳孔一缩,明显惊到了。
是…甚尔君?!
少时崇拜的长辈就站在这里, 令他又惊又喜,但后知后觉想到对方明明早就身亡了,这种逝者重现的可怕场景,他慢了半拍后,不由得浑身发冷。
“……你想告别的是这个人?”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向了地面上那位被拎起来的禅院直哉, 他的眉宇间拧了拧,搜刮出来了对方的信息后,嘴角绷直,神情冷了几分,“解释一下,禅院家的小子。”
一下子被两人紧盯的禅院直哉莫名背脊僵硬, 额间都快渗出汗来了。
怎么回事……?
这种兴师问罪的场景??
他看到那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鹤里, 只见她竟然露出了焦急又无辜的模样,禅院直哉差点气到反胃, 联想到刚刚她所说的话,这下子谁还不懂她是在胡言乱语!!
禅院直哉忍耐着额头的抽动,咬牙切齿道:“愉快?她明明是在说慌――!!”
鹤里精准打断,还故意捂住脸,声音都委屈起来,“大少爷,你凶我!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已经、已经对你……”
“咯噔”
她这番欲言又止,让在场的其余几人都心头一跳,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只不过松开了拎着动作,直接粗暴地让禅院直哉摔到了地上,疼得禅院直哉龇牙咧嘴;五条悟眉梢一抖,干脆双脚落地,先把鹤里放了下来后,才一步步走到了禅院直哉的旁边,凉飕飕地盯着他看;至于夏油杰,可能全场只有他是最清楚鹤里在想什么,他从咒灵上跳了下来,扶住了额头,沉默起来。
“你给鹤里下了什么药?不说清楚的话……”五条悟蹲下身,他皮笑肉不笑,语气保持着略带飘忽的调调,内容却格外可怕,“就杀掉你哦~”
伏黑甚尔都双手抱胸,语气低沉,竟然与五条悟站在统一战线,“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禅院直哉在求生欲极强的状态下,还是死脑筋的尝试着抛出了真相,“是她在胡说??”
然而即使他这么说,面前的这两人都像是耳聋了一样,根本不听任何辩解。
“她又懂什么?”伏黑甚尔眯起双眼,几乎是笃定的说:“在此之前她根本都不认识你。”
“……哈,说到这,”五条悟的余光裹挟着森寒,压迫性十足的掠过了伏黑甚尔,然后再看向了禅院直哉,“她现在记不得任何人了,为什么离开前都想着对・你・告・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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