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淆判断的这手打算他是玩明白了。]
[那么到底投谁啊?]
[谁话最少就投谁吧。]
[有道理,沉默的肯定有问题。]
时机恰到好处,投票极速进行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最高票选竟然是京极真。
“什么?阿真他怎么可能?!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投票的――!!”
铃木园子当场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是我?”
连京极真都不敢相信,他站起身后,急于解释着,“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伤害鹤里小姐啊!”
然而T先生不含感情的嗓音徐徐响起,“既然是大众认为的,那么结果已出,京极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京极真捏紧了拳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但他没有埋怨在场的所有人,而是视线紧盯上空,像是与那位T先生隔空相望。
“我理解了,这是你的一场游戏对吧?真凶如果你早已经知道,却还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我们还没有输,在场所有人!”
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像是对着在场所有的观众,甚至是不明所以看着直播的那些人。
“无论对方在哪里,找到那个人!反抗!不要惧怕!不要轻易接受这样的结果!”
[突然燃起来了?]
[等等,这真的是综艺节目吗……]
[演技这么好吗?]
“阿真――!!”
正如第一场的最后,铃木园子惊慌失措地要上前,却被一旁的贝尔摩德拉扯着手臂,防止她跟着掉下去。
当平台再次升起后,已经不见了京极真的身影。
“很遗憾,明晚审判继续。”
随着T先生的声音淡去,西园寺淳一却是轻笑了一声,“看来这场审判,不是为了澄清自己,更像是说服观众们啊……所以你们说,我会不会活到最后呢?”
在场几人纷纷脸色各异的看着他。
等到西园寺淳一离开,黑川岩气恼地跺着脚,“你们还能忍?下一局绝对要把他弄出去!”
“稍微有点不爽了啊。”连贝尔摩德都冷着一张脸。
铃木园子还蹲坐在地上,捂着脸,像是在哭泣。
安娜低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渡部五郎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众人心思迥异,但显然气氛不算太平。
*
相比于球场上的勾心斗角,另一边的医院负一楼内。
鹤里紧急按停了手中的平车,当她对上了黑泽阵冷峻到隐秘着危险的目光时,她同样不甘示弱的扫视了过去。
而呈现在伏特加眼里的就是,两位拥有着相似眉骨,眼窝同样深邃,甚至连虹膜间演变的色泽都无差,仿佛造物者偏爱的笔画,勾勒出了两位几乎毫无二致的存在。
但一位身着宽大逼人的黑色风衣,帽檐压住了些许发丝,低调又危险,视线趋向于冰凉,另一位则是大方展露出自己的容貌,气势上虽然未曾有对方的可怖,不过同样压迫力十足。
伏特加紧张的都不敢呼吸了。
“喂,小子。”
她神情自若着,从腰际抽出了手木仓,对准了黑泽阵。
“把手松开。”
赶紧把她的身体放回去啊!
黑泽阵缓缓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如果我说不呢?”
鹤里嘴角一扯,“那你就去见上帝吧。”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黑泽阵不知在思索什么,他的视线掠过了鹤里,以及一旁的伏特加,还有地上躺着正扶着腰,嘴里说着“哎呦喂”的医疗人员后,竟然松开了手。
他站直了身子,突然说出了一句令鹤里震惊的话。
“你应该不是他,易容?还是什么?”
鹤里被对方余光间,宛若洞察到一针见血的敏锐度所惊,心脏加速怦怦跳了几下,但还是拧紧了眉头,发出鼻音,“什么?”
“算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黑泽阵的眉宇间露出了厌烦的情绪,他只是走了过去,与鹤里交错时,短暂停顿了一下,“……”
他又自顾自的低喃起来,“反正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
鹤里隐隐觉得对方的话语里似乎是查看过她的身体后,得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于是不动声色的询问,“你知道了什么?”
黑泽阵只是又恢复成原来那副冷淡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睛,嗓音轻哑。
“与你无关。”
“……?”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快告诉她啊!
但可惜旁边站着即使被墨镜遮挡,都抵不住两眼发光的伏特加,为了不崩琴酒人设,鹤里只好忍耐着,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到黑泽阵来去无踪般消失了身影,伏特加搓着手兴致勃勃地凑近鹤里。
“大哥,太叛逆了,得管管啊!”
鹤里:“……”你让琴酒本人管吧,如果管得动的话。
不过马甲对琴酒的存在并不吃惊,还差点看出她的真伪,这就是侦探人设的威力吗……
而走出医院的黑泽阵,他随意找了一个花坛,坐在了边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靥温柔,眼睛好似在说着话。
他呼出一口浊气,抬手遮蔽了双眼,像是挡住了罕见的脆弱一面,言语仿佛都融化在了溢满花香的气息之中。
“……都是我的错。”
*
另一边,还在医院负一楼处。
【请找出杀害您的凶手,剩余机会二次。】
要命,最后的两次机会。
鹤里在把自己的身体推回太平间的过程中,开始分神思考着。
从刚刚她旁观的场面来看,西园寺淳一已经说出了安娜的矛盾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在撒谎,可是西园寺淳一已经被排除了凶手名单,黑川岩看上去更像是个脑子不太行的花花公子,渡部五郎有嫌疑,但是透露的不多,其余人她不太了解,看来只能大胆试一下安娜了。
【您的选择已提交。】
当她把平车推进了里面,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冰冷后,她的思绪从复杂的逻辑整理中抽离了出来,接着不经意的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说起来,她都还没查看一下身体上伤痕的走向呢。
蒙在身上的白布仅仅是薄薄的一层,就很好的覆盖住了全身,鹤里以这种视角来观察自己,简直是格外新奇。
她缓缓挪开了一些白布,便露出了她自己仿佛睡着了的容貌,原本血液迸溅的痕迹已经被很好的擦拭干净,只余下了脖颈上深入大动脉处的伤口。
然而等她又扯下一些白布后。
“……?”等等,没穿衣服?
鹤里当场懵了,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她马甲没看吧!没看吧?
似乎还嫌她精神浮动的不够剧烈,下一秒。
【很遗憾,您的选择错误。】
“什么?!”
鹤里不可置信到了极致,连带着灵魂都被震惊到一下子从琴酒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太接近于自己身体的原因,鹤里骤然间就被吸进了还躺着的冰凉躯体之内。
每一寸肌肤都仿若被冰凉气息缠绕,冷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大概是气管也被割伤的原因,鹤里甚至觉得她呼吸还漏风。
地狱笑话。
鹤里正准备赶紧从自己已经被嘎的身体里钻出来时,却是清晰看到了眼前仿佛刚站稳,有些不明所以的捂住额头,神色沉凝间,恰好与她的视线相触碰的琴酒。
她有些尴尬地还知道把身上仅存的遮羞布捂好,然后对他明显瞳孔骤缩的状态下,抬手友善的晃了晃。
“hi……?”
因为伤口的位置,她只能发出气音,那气流还有半截从伤口处蹿了出来,以至于让人听在耳朵里,竟然能产生出了一种阴冷的音频共振。
一时之间,氛围像是凝固住了。
第97章 是谁杀死了名侦探09
这种非科学的诡异画面, 简直堪比恐怖片现场。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了,他们的反应不是吓得惊慌逃窜,就是吓得晕过去, 但很显然, 鹤里面前的这位不是普通人。
常年见识多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琴酒,此刻不仅记忆里罕见的出现了断层,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会突然站在这里的,而且还在清醒后的第一眼,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当场瞳孔地震的他,竟然还能稳住心神, 并且毫不犹豫地从腰际间抽出了手木仓。
“……?!”
为了让她的美丽身体不要多出几个洞,鹤里当即从自己的身体里钻出来, 然后再次进入了琴酒的身体内。
平车上失去意识的身体,眼睛就这么僵硬的睁着,在鹤里的视角下这么一看,还真挺可怕的。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鹤里连忙把琴酒身上的危险物品手木仓扔进了角落里。
但是她突然想到,琴酒都已经看到了, 就算把他挪动出去,他也不会当做没看见吧?
就在鹤里焦头烂额,手上推着平车,急着要把自己的美丽身体送回该待的地方,甚至脑子里还在想着要不干脆让琴酒到游戏结束前都别清醒时,伏特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哥, 要帮忙吗?”
“不用!!……我是说, 你就在外面站着。”
差点崩了琴酒冷静的人设,鹤里话语一个急转弯, 赶紧压着嗓音,命令对方不许进来。
她把平车放在了一旁,面对着眼前一列列的冷藏箱,她的视线一一扫视,想要先找到属于自己的冷藏箱。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等她找到了贴着自己名字的冷藏箱后,她又反应过来。
不对,要是她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放进去了,之后要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呢?比如来第二位马甲随便动她的美丽身体。
自己的身体果然还是得自己保护!
鹤里总算想起来打开游戏面板,查看到自己的状态目前是【灵魂状态】,她点进状态栏,发现【人类状态】变成了灰色,它的后方多了一个【机体已死亡】。
她想了想,先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太平间,迎着外面伏特加疑惑的样子,她一本正经的说出:“等下要是我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这很正常,不用惊讶。”
下一秒,鹤里毫不犹豫地钻出了琴酒的身体,又飘回到了自己的美丽身体上,然后再次点开了游戏面板的状态栏。
果不其然,后面多出来了一个【机体修复中】。
与此同时,伏特加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然后站在他面前的大哥浑身僵了一下,其次的动作像是要去拿身上的武器,结果摸了个空。
“……”
琴酒的视线紧急左右移动,他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看上去像是医院,随即他脸色阴沉的对准了伏特加,“你看见了吗?”
“什么?”
“那个女人,西园寺的未婚妻,她是不是还活着?”
但即使这么说,琴酒又神色变化地扶着额头,拧紧眉宇,脑海里隐约记得看到的画面好像确实还是尸体,毕竟脖颈上的伤口不像作假。
“大哥,您在说什么?”
伏特加一脸诧异,但后知后觉想到了刚刚对方提前说过的话,他又悟了什么。
“难道是担心您的儿……咳。”
“……?”
琴酒看着伏特加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当场思绪凝滞,他的唇线绷直,脸色愈发难看,“你在想什么?又在瞒着我什么?”
正当伏特加被琴酒的眼神吓到后,准备说些什么时。
鹤里非常卡点,她再次飘出来,钻进了琴酒的身体里。
“……对不起大哥!刚刚那家伙是您儿子这种事情我一定会保密的!”
刚回归的鹤里就听到了这句话,她隐忍强压下了嘴角的抽搐,不动声色。
“现在我要做一件事情。”
“您请说!”
鹤里指着里面,“我要把那具尸体带走。”
“……?”这下换做伏特加懵逼了。
你们父子两是不是太像了点?
*
然而在鹤里挪动着自己的美丽身体,终于放好,并放在了琴酒房间的浴缸内,还贴心的给身体穿上了浴袍,准备找个时间钻进去,让机体修复到可以见人时。
她所占据的琴酒身体,四肢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鹤里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但很可惜这不是错觉,下一秒,鹤里就感受到身体主人的反抗后,她当即先钻了出去。
琴酒隐隐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怪异的状态之中,记忆层的断裂,令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上出现了不对劲。
与伏特加的对话戛然而止,视野又陷入漆黑之后,琴酒尝试着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眼底昏沉。
视野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琴酒立刻低头查看身上的状态。
没有问题。
他沉凝着视线,继续观察地面上的地毯痕迹。
除却了他的足迹外,还有一位,看上去的尺寸应该是伏特加。
琴酒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后,开始往廊道内看去。
外面没有人。
他身子一转,继续看向了房间内,直到看见浴室的灯还是亮着的时候。
琴酒眯起眼睛,放缓了脚步。
当他的手掌放置在门前,轻轻一推时,耳畔敏锐地分辨出了物体移动的风声,他当即绷紧面庞,侧过脸躲开,抬手精准的用手肘敲击并打断了来人的动作,大手一握,就把对方的手腕反掰,牵制住了对方。
等看清楚后,才发现手中的肢体纤细,是个女人。
但是肌肤冷得像是还在淌着融化的水珠,几乎刺骨。
浴室的光线清亮,对方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垂摆着,身上还穿着浴袍,在他的角度下只能看见这些。
“谁派你来的?”
然而对方没有说话。
琴酒的耐心很差,他一下子扯过来人,把人露出了正面的模样。
结果他再次瞳孔骤缩。
来人脖颈间鲜明又真实的断裂感,几乎可以见到每一寸的纹理组织,她此刻睁着眼睛,睫羽上的水珠摇摇欲坠,脸庞呈现出白皙到不太正常的色泽。
多年来的科学价值观轰然倒塌,琴酒的眼眶欲裂,真实的意识到了眼前出现了什么。
死人活了?那就让她再死一次。
人类脑海里不可抑制的自我保护机制被唤醒,琴酒当场准备折断面前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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