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一喜欢》作者:小布爱吃蛋挞
【文案】
陈长风从小就喜欢程诺,大家都看得出来。
她?她好像也有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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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多年,觥筹交错的舞会上,程诺想借着几分酒意向新晋影帝告白时,陈长风作为陈氏集团的继承人从天而降。
他手上缠着108颗的小叶紫檀手串,神色淡淡地对程诺点头。
程诺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他的手腕,他就表情不自然地破了功:“听说国内太子爷圈流行戴佛珠,怎么,过时了?”
程诺抓过两颗核桃递给他。
陈长风以为是要他盘,才转了两转,就听她说:“补补脑子。”
是她的显眼包童养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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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那很狗很狗的发小,我简单说两句。
内容标签: 都市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娱乐圈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诺,陈长风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的青梅竹狗
立意: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第1章 归来
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里透进来,照在酒店房间的白色大床上,地上散落着凌乱的大衣,沙发上一盒包装精美的喜糖盒开了盖子倒置着,糖果不知所踪。
床上被里,程诺睁着眼望向天花板醒神,身边空无一人,酒店的空调开的也不知是热风还是冷风,吹得人头脑昏沉,手脚发烫,后颈肩背却又凉飕飕的。
昨天是朋友大婚的日子,身为伴娘的她却跟伴郎滚了床单,而且这伴郎还是那个她认识了二十年的陈长风。
程诺掏出手机,想要立马把这离谱的剧情吐槽给朋友听,可想了一圈,竟然无人可吐。
跟陈长风熟的她不方便聊,跟陈长风不熟的她又懒得从头解释,这么劲爆的八卦她居然只能独享。
如果换个男主角就好说了,往常有什么方便不方便跟人说的事,她都可以第一时间讲给陈长风,她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脑子里天人交际了半天,昏暗的屋里始终静悄悄的。
程诺终于觉出不对劲了,陈长风人呢……
这兔崽子,发现自己酿成大祸后溜之大吉了?
程诺坐起身,被子滑落,胳膊露在外面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打了三个喷嚏,心里怄火,下床捡起昨天穿过的针织衫裙套在身上,披着大衣就离开了酒店。
开车回家路上,原本心气不顺,过路口的时候遇到两个小孩,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过马路,身后的大人一直在喊他们慢一点注意安全。
程诺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小男孩举着串糖葫芦给小女孩吃,不由得心里一软,想起她跟陈长风认识的时候也就这么大,四岁,在她爸妈补办的海边婚礼上。
回忆的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可他俩的故事要是从那年海边的“救命恩情”讲起来,真是要讲个几天几夜也讲不完。
太过琐碎,也太过复杂,很多细节只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会被程诺放大捕捉,真让她按着时间线掰扯捋顺了讲,她还不会讲了。
只能说,这个男人,好像在她目前不长的人生里从未缺席。
要说什么有关风月的,大概是从他这次回国以后,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三个月前,慈善晚宴。
程诺躲在角落里跟她的经纪人乔安娜发消息,吐槽宴会的葡萄酒像工业假酒,涩得她舌头发麻。
她边看手机,边用余光打量周围,以防有人跟她打招呼她没注意,更是为了捕捉梁云N的动向。
今夜赴宴的都是名流贵客,她一个小演员也是沾了最近获奖新戏的光才收到邀请函。
原本不打算来的,可是听说梁云N也在,她那少女怀春的心思便蠢蠢欲动,想着能多跟他待一刻钟也好。
乔安娜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的,却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叫她小心行事,别在人前丢了面子。
程诺的视线终于锁定梁云N,他难得地落了单,站在露台上,看背影似乎是在抽烟。
程诺端起被她吐槽不好喝的那杯红酒,看似平稳淡定实则就要跑起来地奔向露台。
“哒”一声,露台的门被她在身后关上。
梁云N听到声响,回头看,手垂下去掩着指间的烟,看清是程诺后对她露出个微笑,“小浪花啊。”
“小浪花”是程诺的小名,也是她小时候的艺名,她童星出道,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就让她成了家喻户晓的“国民闺女”,可那之后她没继续走演艺道路,读书上学考了舞蹈附中,直到大学毕业成了舞蹈演员。
程诺走近梁云N身边,露台并不大,她能闻到烟草的味道从他手边传过来。
梁云N把烟灭了。
程诺向他举杯:“祝贺你啊,梁生!”
贺的是他刚得了影帝。
梁云N抬手拍拍她脑袋,“叫叔叔!”
差十二岁,小时候让她叫哥哥她偏要叫叔叔,他听习惯了,现在她却又“梁生梁生”的叫。
程诺狡黠地笑,“卢导比你大那么多还让我喊他哥,你这不是占他便宜呢?”
他俩没什么重点地聊着,夏夜繁星满天,洋房花园里喷泉在光带映照下变幻着色彩,小酒微醺的程诺觉得时机恰好,想要告白的话脱口而出,“其实我今天来……”
“哟!我说你怎么不见了!跑这躲清闲呢?”
程诺的告白才开了个头,就被不长眼色的人闯入打断。
来者是个制片人,跟程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揽着梁云N的肩膀往外走,说要给他介绍个导演。
他有正事要忙,程诺只好把未说完的话憋了回去,心情郁郁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看一眼时间,感觉今天出师未捷,再留下来也未必有机会和气氛了,便想着提早离开。
还没动身,忽然听到不远处小范围骚动,她打眼看过去,这种众人寒暄的场面多半是宴会的主人在向其他宾客介绍谁。
程诺低头给乔安娜发消息,让她安排司机来接,她打算走了。
再抬头,惊讶地发现刚才聚在一起的人群散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中间走过来,走向她这一桌。
正是她那两小无猜二十年,现在应该在国外的竹马陈长风。
她挑眉,男人也挑眉。
程诺更改发送的信息内容,跟乔安娜说自己先不走了。
“我都在你面前了,你玩手机?”陈长风坐到程诺身边的位子上,语气不满地质问。
程诺没理会他的问题,反问:“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长风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本应戴着手表的地方抖搂出来一大串佛珠。
他单手捏着珠子转,神色淡淡。
程诺觉得这样子的他有些陌生,过年的时候还见过一面,怎么半年没见他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
这是接管家业必须要经历的磨练吗?
那串佛珠又是什么鬼?
陈长风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主动解释,“小叶紫檀的,不贵,贵的是这颗,看到没,天珠,有价无市。”
程诺凑过去看了一眼那珠子,嗅到了陈长风身上淡淡的檀木香,似是为了配这珠子特意挑的香。
她怎么看这串佛珠都觉得跟陈长风不搭,多瞧了一会儿,瞧得陈长风捏珠子的手也泛起迷糊,忘了该怎么转动。
程诺小声问:“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啊?”
陈长风清了清嗓子,也不演了:“我这不是听说国内太子爷圈都流行盘串嘛,我要回来接手陈氏,总得面上先拿出来接班人的气势吧。”
程诺无语。
餐桌上摆了点心,核桃酥的食盒里有两颗真核桃做摆饰。
程诺顺手就拿过来,递给陈长风。
陈长风接到手里,下意识转起来,“怎么,盘串过时了?现在流行盘核桃?”
程诺:“不是,给你吃的,补补脑子。”
陈长风:……
陈长风来的时候宴席已过半场,他今天才回到沪市,时差都没倒,完全是因为听程诺说她在这里,才来凑了个热闹送她个惊喜。
眼下他也没什么心情应酬结交,跟主人家聊了几句,就捎着程诺离场。
倒像是开着拉风的加长林肯,专程来给程诺当司机的。
坐上陈长风的车,程诺的状态立马松弛了许多,小肚子也不必时刻绷着了,瘫坐在座椅上把高跟鞋给脱了,再度询问陈长风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陈长风坐在她对面,看她这慵懒的样子,汇报完了行程后,嘴欠地问:“你是不是胖了啊?”
程诺抄起自己的水晶高跟鞋,作势威胁他:“再胡说嘴给你打烂!”
陈长风对着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说了。
送程诺到了家,陈长风跟着下车,看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和楼层,觉得这小区还行,挥挥手让程诺先走,等她到了家,客厅里亮了灯才离开。
他人走了,程诺却没要告别的意思,打着电话跟他又聊了一路,问他最近的打算。
他们俩总是这样的,有时候几周不联系不发消息,但是有事要说的时候立马就能接的住,即使说通宵也不会觉得尴尬。
程诺晚上喝的那点酒还没消散完全,她一兴奋,就把自己差点跟梁云N告白的话告诉了陈长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啊?不然上赶子倒贴,人家会不珍惜了。”
陈长风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说:“你完了。”
程诺:“我怎么了?”
陈长风:“你完了浪花,你完了,我要告诉程叔叔你在倒追个老男人,你等他打断你的狗腿吧。”
程诺一头黑线,躺沙发上对着空气跺脚,“你有意思吗?多大人了还打小报告!”
陈长风不在意她的鄙视,他只是像从前抓住她的把柄以后那样,得意地笑,“说点我爱听的,求求我,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程诺:“不求,爱守不守,明天我就昭告天下我要追梁云N!”
陈长风一阵牙疼,“你来真的呀?”
程诺哪能那么高调,她随便说的。
结果就爱跟她唱反调的陈长风说:“那我可就要先下手抢人了。”
程诺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快跳了两下。
手机听筒里,陈长风的声音不复少年时清朗,带着诱人沉醉的低哑,划破这夜色温柔,霸道地说:“我今晚就昭告天下,说我要追梁云N。”
程诺:???
第2章 接班
就像程诺只是随便说说要公开示爱一样,陈长风的话也是信口开河。
他在被程诺骂了半天有病以后,笑呵呵地说自己到家了,挂了电话。
夜还不深,陈长风想着自己久未归家,一进家门必然是温馨灯光和父慈母爱、兄友弟恭的场面。
他推开陈家的大门,声如洪钟地喊了句:“爸!妈!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保姆的笑脸和招呼。
家里如此清冷,陈长风在八月的盛夏感觉心里一阵寒凉。
“哥。”楼上传来陈奕安的声音,他扶着楼梯向外探头看陈长风,解释着家人的动向,“妈在公司开会,爸出差了明天才回,皓皓去外婆家了。”
陈长风冷哼一声,为家人们的漠然感到气愤,他走上楼梯,走到弟弟身边,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还是你有良心,知道不乱跑给我接风。”
他才说完,陈奕安的电话响了,接起来那边的女声传出听筒:“快来快来,到你家楼下了!”
陈长风:……
陈奕安歉意地对他哥笑笑,“今天同学过生日,我去吃口蛋糕就回。”
陈长风能说什么,他只能嘱咐陈奕安别玩太晚。
这就是他,陈长风,陈家长子的家庭地位。
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蛋后悔刚才送程诺回家的时候,没去她那吃点喝点、找个碟片看看。
现在头脑发胀却又自己躺大床上睡不着的感觉真难受,就像有个小人拿锤子敲他脑壳一样烦躁。
他实在不知道干点什么好,给程诺打电话过去找她聊天,不行就让她再骂自己几句,“好听,爱听,喜欢听。”
程诺:“想得美,想听我还不骂了呢。”
陈长风吐槽起他爸妈两个工作狂,“我爸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歇歇吗?”
程诺替陈父说话,“陈叔大概是怕他赚钱的速度赶不上你花钱的速度吧,想多留点家底。”
陈长风语塞。
这话他爸倒确实说过。
春节的时候他回家过年,那次父子俩在书房里促膝长谈,他爸在培养他做接班人一事上非常犹豫。
陈家三个儿子,最小的李皓行跟着母姓,已经确定要继承外祖家的产业,老二陈奕安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身体不易过于操劳,陈氏这偌大的产业也只能交到老大陈长风手里。
偏偏陈长风是哥仨里面最不靠谱的那一个。
他爸语重心长地劝他:“你妈总让我给你机会,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今年毕业你来公司试试,能做就做,不能做更好,你不当家咱们家底败得还能慢点。”
陈长风不服气,他好歹也读完了名牌大学的管理专业,他爸却永远拿他小学时候数学考零蛋的眼光看他!
这次,他誓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让当初看扁他的人都……
他还没想好爽文怎么发展的时候,就先被瞌睡控制了脑子,睡着了。
电话那端,程诺听他不说话了,小声地“喂”了两声,猜他睡着了,也没说什么挂断电话。
她去洗澡,嘴里不自觉哼着欢快的曲调,自己都没发现,对于陈长风的归来是这么愉快。
陈长风这一觉睡得不太舒服,早上闹钟响的时候他本想关了再睡一会儿,又想着忍一忍把时差倒过来,大脑启动了三分钟才有响应,坐起来无意识地滑着手机醒神。
发现自己昨晚是跟程诺聊着天睡着的。
太不礼貌了。
他给她转了666块钱的红包,“早餐记我账上。”
程诺没回他,太早了她还没醒。
陈长风在国外的时候每天早上会去公园晨跑,今天不舒服,在家外面溜达了一圈就回来洗澡准备吃早餐了。
餐桌前,终于见到他妈,正在给他剥鸡蛋,展现不怎么多的母爱。
陈长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问她昨晚忙什么。
他妈:“陈总,你爸在家可是从不谈公事的。”
一声“陈总”,叫得人如沐春风,心情舒畅,给迷茫的孩子洒下万丈光芒。
要不说还得是他妈手段高明,不然怎么把他爸拿捏得死死的。
陈长风扬着嘴角吃他妈递过来的水煮蛋,看到陈奕安走下来,想起什么,饭也不顾得吃,跑回房间去拿了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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