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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起我——见枣【完结】

时间:2024-01-05 17:16:58  作者:见枣【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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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了奶茶的裙摆在偏后侧,楚盈偏过头,勉强地勾过裙角,一遍遍拿着沾了水的纸巾往湿处擦。
  进来时忘了带纸,楚盈手里有的几张都是刚才罗卉给的,沾了水很快就烂成一团。
  然而一旦出去不免又会撞见徐既思,楚盈盯着手里湿烂的纸,有种想生气都不知往哪撒的感觉。
  每次,每次见到徐既思都会被添堵。
  在梦里吓她还不够,现在还来公司了。
  “开个玩笑”?
  这算什么恶趣味。
  但……昨天他进了项目群,是不是代表他现在直接成了她的甲方?
  楚盈动作慢了慢,垂下的视野里看见踩着的白色帆布鞋上不知何时也浸上了星点褐色。
  忽地,又有一水珠滴落,恰好掉在那点上,晕得那点突兀的咖色愈渐扩开。
  楚盈眨眨眼,回过神来,捏着纸巾还算干净的一角弯腰蹭了两下。
  正要直起身时。
  余光里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随后,一只微微弯曲的骨感修长的手,出现在视野。
  楚盈目光微顿,略过这只手里攥着的几张纸,而后忽然被这人的手腕吸引了注意力。
  一道近乎三厘米长的,泛着白的痕迹。
  边沿呈暗粉,看上去已经存在很久了。
  她半晌没起来。
  那人也没动,只是眸光扫过她略显狼藉的裙摆,倏然懒声搭腔:“还挺欢迎我。”
  “?”
  楚盈一顿。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冷清的腔调里似乎带了点调笑。
  楚盈额角一跳,陡然直起身。
  抬头后视野里的那人果然在笑,向来寡淡的脸上少见的这么直白地勾着弧度,楚盈怔了片刻,有一瞬怀疑面前这人是不是被夺了舍。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徐既思会讲笑话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感觉每次和他见面,他都在逗她?
  老实说,这比徐既思装不认识她还要让她毛骨悚然。
  无端让她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一种脱离于掌控的不确定性。
  徐既思在她眼前晃了晃纸巾,眼神向后示意她的裙摆。
  楚盈强行勾起一个生硬的笑:“不用了,谢谢徐先生。”
  语罢就要跟他擦肩。
  那人正巧也顺着她的方向迈了步,恰好拦在她跟前。
  楚盈一顿,又想从他左侧穿过。
  不知是碰巧还是别的,那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长腿也悠悠往左边迈了步。
  楚盈缓慢抬眸:“?”
  盯着他的同时,又往右边走了步。
  那人也不装了,就在她的视线下光明正大地挡向她要走的路。
  一双黑眸懒散地垂落看她,眉尾微挑,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偏偏外面忽然又响起了罗卉的叫唤声,问她好了没,说凌听扬回来了。
  而后又是一阵咕哝,说怎么不见徐先生。
  楚盈眼皮一跳。
  徐先生。
  不在这呢吗。
  楚盈缓缓偏回视线,盯着面前这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正主,跟没听见似的,表情半分没变,闲得像是路过。
  她轻轻咬牙,压低了声催促:“你先出去。”
  徐既思轻挑眉梢,忽地弯腰逼近,漆黑的眼与她视线齐平。他拖着嗓,个别字有意无意咬得清晰,语调意味不明:“楚小姐在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那人温热的气息几乎喷洒在她面颊,他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幽幽萦绕上鼻息,并不逼仄的卫生间似乎无端开始升温,楚盈僵着身,大脑蓦地空白了一瞬。
  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他的每一根长睫。
  恍惚间她甚至感觉这一幕和昨晚的梦重叠了。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忽然越逼越近。
  鞋跟接触瓷砖的每一声都踩在她心跳上,楚盈终于回神,双眸一瞬聚焦,她对上那人深谭似得黑眸。
  徐既思一点要避开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似乎发觉她神情越来越生硬,那人动了动眉眼,甚至又凑近了一分。
  楚盈猛地后退两步,贴上冰冷的盥洗台。
  与此同时,门外的脚步声也在此刻忽然停住。
  楚盈的心跳也随之止住。
  公司大方,每层都有三个卫生间,都是单间,设计偏家居,凌听扬说都是他安排的小细节,为了让大家感觉和在家里一样。
  刚刚徐既思进来时带上了门,隐隐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大概是以为里面是在上厕所,罗卉站在门前,迟疑地敲了敲门。
  “盈盈,你在里面吗?”
  几乎是一个对峙的姿态,楚盈纤细的腰贴紧了盥洗台,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人狭长漆黑的眼漫不经心般却又极深地盯着她,楚盈浑身紧绷着,指甲紧掐着指节,生怕徐既思会发出什么动静,让外面的人听见点什么。
  没听见里面有人应声,罗卉一顿,嘟囔着难道是幻觉,手指贴上门就想推开。
  楚盈的声音忽地在此刻响起。
  “我在,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抱歉,麻烦卉卉姐转告一下扬哥了,我等会就来。”
  声音有些说不上来的急迫,又有些沉抑,罗卉缓慢放下手,担忧地问:“哎,没事吧盈盈。”
  没两秒,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罗卉啊了声,又关切道:“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呀?”
  楚盈僵了僵,分明觉察徐既思的目光也顿了顿,先前的惶悸还没褪去,说不上来的羞恼又沿着白皙的脖颈窜上来,晕红一片。
  女孩轻轻一咬牙,视线半分不敢挪开,徐既思无疑是个定时炸弹,他的一举一动都像在她心头牵了根线,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提心吊胆。
  莫名静了半晌,罗卉更担心了:“盈盈,你还好吗?”
  徐既思直起身,缓缓一动眉,薄唇轻触,似乎就要出声。
  楚盈眼疾手快地抬手,纤细的手指在眼前绕出半圈弧度,而后猝不及防地捂住了他的唇。
  温腻微凉的手指贴上柔软的唇,好像也没反应过来,徐既思迟缓一眨眼。
  在罗卉起疑前,楚盈恚他一眼,终于能应声:“嗯……”
  “我没事,”她含糊地说,“卉卉姐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外面犹豫了一瞬,大约确实手头有事,罗卉还是应了声好,又说有事给她发消息,脚步才渐渐远去。
  楚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直到温热而有规律的呼吸阵阵轻缓地拂过她指心,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僵硬地回过眸,看见面前那人视线半垂,似乎落在她的手,半晌又缓慢抬眼。
  一声极低的笑轻震着她微凉的手。
  炽热的温度在掌间传递开,连带着她的尾椎骨都开始酥麻。
  楚盈刹那回神,如触电般缩回手。
  对面那人却捉摸不透地噙着唇,视线跟着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
  觉察他的视线,那阵烫意又重燃了般,楚盈无意识紧了紧手指,将手藏到了身后。
  于是徐既思又悠然掀眸,在她莫名心虚的眼神下轻挑了下唇:“我和楚小姐很熟吗?”
  他一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微屈,指节轻轻擦过唇畔,眸光暗示般第二次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
  “楚小姐怎么还占我便宜?”
  作者有话说:
  盈盈(微笑):说了不熟就不能再缠着我了嗷。
第14章 想起
  ◎“如果我说,重要呢?”◎
  14
  ——楚小姐怎么还占我便宜?
  ……
  什么便宜?
  谁占谁便宜?
  楚盈眼皮又跳了跳, 惊得滚烫的指尖碰到盥洗台凉了一度。
  大脑一片空白的间隙里,她甚至一时不知自己该将注意力放在哪一点。
  是他竟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还是“徐既思居然也会讲冷笑话”这个要点。
  他到底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楚盈本就紧贴台沿的身形更是往后退了步, 脚尖微微垫起。
  眼见楚盈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徐既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楚小姐想好怎么解释了?”
  “……解释?”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楚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冷笑一声提唇反问:“徐先生想听什么‘解释’?”
  要不是他刚才想出声, 她会动手吗?
  要不是他故意拦着路, 她也不用这样一惊一乍提心吊胆。
  越是想到这些, 楚盈先前憋屈的情绪越是在心底翻涌。
  危机解除,这会那些烦闷便潮水似得一股脑冲出来,她语气也不自觉带了点冲意:“难道不是徐先生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又莫名其妙来拦我的路——”
  “是我出现得不是时候,”那人嗓音平静, 漆黑的眸随意地落下, 微微略过大约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而愣住的女孩, 顺势转身, “我现在就走。”
  楚盈清透的黑眸缓慢一眨, 眼见徐既思话落后,脚步就直直往门外走去, 这会倒是干净利落了。
  但是。
  这边直到头就只一个卫生间,罗卉刚走, 他现在出去不就直接跟人打照面了?
  反应了两秒, 在彻底回过神前, 楚盈已经不受控地拽住了那人的小臂。
  而几乎在她的手搭上来的瞬间, 那人就早料到什么般停住了脚步。
  徐既思悠然侧过头。
  视线落在她纤细白皙紧攥在他臂间的手。
  而后徐徐抬眼, 眼底笑意又浮上来。
  “这算……故技重施?”
  “……”
  瞬间反应过来上了徐既思的圈套, 楚盈陡然松开手。
  “徐既思!”
  她恼羞成怒般, 重逢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出这个名字,像是真被惹急了,楚盈紧紧咬着牙:“你别太过分了!”
  不想那人倒是悠悠转过身,唇角轻轻往上一扯。
  语气恍然似得:“原来这个名字不是禁令。”
  “?”
  楚盈后知后觉回神,几乎被气笑:“你是不是有病?”
  周遭忽地安静了几秒。
  楚盈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手指微蜷,抬起眼来。
  却意外撞上那双褪去了那点笑意的漆黑瞳仁。
  只听那人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在怕什么?”
  楚盈一瞬怔愣。
  那人狭长清冽的眸半垂,凌厉的下颌向里收了收,此刻正微微敛着黑眸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他不笑的时候薄薄的眼皮会下垂,唇角的弧度拉得很淡,加之寡淡的面庞,总是让人觉得疏离冷清,难以靠近。
  犹记得当初和徐既思的初识其实也不算愉快,他态度并不友善,更吝啬于向她提唇。加之他身上那股大约是与生俱来的矜冷气场,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孤岛,他排斥着身边出现的一切,她曾经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
  直到意外发现他就住她隔壁。
  那张冷淡的脸就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字顶头上,有时候楚盈会怀疑,他是不是不会笑,是不是不知道愉悦是什么情绪。
  所以后来她总想让他笑一笑。
  好像只要他笑了,触及不到的山巅积雪就会消融,她就能离他再近一点。
  可惜她做再多也都只是无用功。
  对她费劲憋出的不知从哪搜刮来的冷笑话,他会流露出不解。他并不想知道搞笑的逻辑在哪,只会跳过这个话题,冷淡地问她作业有没有写完。
  听她聊班里的谁谁谁在踢球时没踢中球,倒是把鞋子踢了出去,还砸到了路过的校长头上,把校长的假发甩飞了,她说了一半兀自忍不住开始笑,少年只是在好半晌看她安静后才面无表情地反问她是笨蛋吗。
  他对她分享的那些点点滴滴并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
  可她的生活,就是由那些无聊的点点滴滴拼凑而成的啊。
  她只是想把生活里的每一件事都分享给他而已。
  可能是雨天墙角顽强不倒的小花,又或是晴日路边大胆翻着肚皮睡觉的小狗。
  或许很无趣,也没什么意义。
  但那是彼时情窦初开的女孩,唯一能想到的,传达青□□意的方式。
  笨拙。
  但赤忱。
  她以为真诚就可以。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那层薄雪。
  而是山的这头与岸的那头。
  是天堑。
  是不可逾越。
  他们云泥之别。
  在一夜未眠的那个平安夜她才知道。
  “你到底在怕什么?”
  大约是半晌没得到回话,那人黑眸紧盯着她,不依不饶地又问。
  楚盈视线逐渐有了焦距。
  看见徐既思一眨不眨中,难得看出点情绪的幽邃的眼。
  像有些闷烦般,神色郁郁。
  “……”
  他问得显然不单单是刚才的事。
  她没一刻如现在一般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了解徐既思。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
  楚盈缓慢一眨眼,看着男人薄唇紧抿,眉心微微蹙起。
  他似乎真在为此感到不解。
  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想笑。
  他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
  孤傲不群的大少爷怎么会知道自己突发奇想的什么行为会和蝴蝶效应一般引起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
  怎么会知道自己只要出现就能轻而易举吹散她心底尘封相片上沉厚的灰,掀起她最不愿忆起的页页篇章。
  就像当初只是无意擦肩就能吹皱她的一池春水。
  他来往自由,也可以随时无声无息地抽身而走。
  不会知道蝴蝶的翅膀每每缓缓扇动,那阵风都会在她心头翻飞漫卷。
  五年的日日夜夜覆盖不掉那个短暂秋冬。
  从他再次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起,巨大的命运齿轮随之开始转动,不知会如何将她安谧稳定的生活搅乱。
  这些他当然都不知道。
  楚盈缓慢迎上他的目光。
  重逢的几次见面来,她大约是第一次心底这么沉静。
  她轻声反问:“重要吗?”
  徐既思神情微凝,看见面前的女孩像是忽然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唇角弧线明明是勾起的,眼底却平静得让人有些发慌。
  场面于是一瞬又静下来。
  女孩微微抬起头,黑眸盯着他,看见那人眼神难见的似乎闪过一丝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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