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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特工的老管家显然从杰森的表情上看出了点什么，挑眉道：“看来这座庄园有一个‘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好好睡觉’的诅咒。”
熬夜大军中的一员的杰森：……
“咳，你需要帮忙吗，阿弗？”他转移话题。
阿尔弗雷德：“也许您愿意帮老人家把这些小饼干端出去。”
“当然。”
刚烤好的小饼干散发着黄油和牛奶混合的香甜气味，杰森端起其中的两盘回去客厅。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卡珊德拉正小心翼翼地靠近艾莉卡，亚裔特有的近乎黑色的深棕色眼眸并不直接盯着艾莉卡，而是落在艾莉卡身边两米外的位置。
这个在家里排行倒数第一的亚裔女孩显然对艾莉卡这个“小妹妹”相当好奇，用余光注意着她的状况的同时，尽量轻地走向艾莉卡蜷缩着睡觉的沙发，一但看到女孩的呼吸频率被刺激打乱，就立刻停下来等待女孩适应她的距离。
杰森进入客厅的时候，卡珊德拉已经成功走到艾莉卡隔壁的沙发了。
但是小饼干的加入显然打破了这岌岌可危的平衡，本来就睡得不深的艾莉卡耸了耸鼻尖，睁开眼醒了过来，深蓝色的眼眸第一时间投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卡珊德拉，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是被吓到了。
小孩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了被陌生人侵入领地的烦躁和愤怒，转瞬间绷紧的背脊像是炸毛的猫咪。
卡珊德拉：QAQ
本就不擅长表达的卡珊德拉有些无措地看向杰森。
杰森：我真该死啊。
他头皮发麻，抢在艾莉卡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开口：“艾莉，这是卡珊，卡珊德拉·该隐，我们的妹妹。”
闻言，艾莉卡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有些困惑地打量起卡珊德拉来，卡珊德拉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
两个人一个不能说话一个不会说话，却好像有什么能够通过眼神交流的特殊技巧似的，在长达数分钟的对视后，艾莉卡先动了。
她挪动着自己现在不到一米的小小身躯，沿着沙发边缘跳到了卡珊德拉在的沙发，自然地抱住浑身僵硬的卡珊德拉，在搂住卡珊德拉的腰腹之后，艰难地伸手摸了摸卡珊德拉的头。
卡珊德拉也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脑袋。
杰森敢肯定这两个家伙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姐姐，对方才是妹妹。
他把手里的饼干放到茶几上。
【下午好，杰西。】艾莉卡乖巧地打招呼。
“下午好，杰森。”卡珊德拉慢吞吞地开口。
杰森：“……下午好。”
……
要说艾莉卡是因为想念自己而想要见他，杰森是半点不信的，这小混蛋在各方面都不愧是老蝙蝠的崽子，惯会通过honeytrap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杰森在这方面的抵抗力着实有些堪忧。
在卡珊德拉离开客厅下去蝙蝠洞的时候，失去了贴贴目标的艾莉卡非常自然地跳回了自己原本在的沙发上，唯一的问题是，杰森正好也坐在这。
奢侈豪华的米色沙发就算是单人沙发实际上也足够两人一起坐，艾莉卡完全可以坐在杰森旁边的空隙里，但是她偏偏一个大跨步，在杰森起身之前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杰森：！！他大惊失色，伸手要把坐在身上的女孩拎起来丢到旁边去。
艾莉卡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小孩没什么血色的手臂苍白纤细，看上去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杰森不敢用力，只能用几乎是气音的声音低声道：“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艾莉卡比他更奇怪，她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她能坐在卡珊德拉怀里，怎么就不能坐在杰森怀里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可能就会有其他人过来，她得快点跟杰森交流关于逃家的事情。
于是她收紧手臂，不然杰森有机会把自己扒拉下去，同时稍微贴近他的脸，防止客厅里的监视器看到她的嘴型，直接道：【我要离家出走，你得帮我，杰西。】
杰森挣扎的动作顿住。
“哈？”他压低声音，上下打量艾莉卡，“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个四岁小崽子吧？”
如果现在的艾莉卡还是正常的身体，布鲁斯却要限制她的活动范围，那么不用艾莉卡请求，杰森很乐意去帮她跟老头子打一架。
但是现在的艾莉卡是个四岁小孩，是个在哥谭就算下一秒就死去或者被拐卖都不奇怪的长相漂亮可爱的四岁小女孩。
布鲁斯限制艾莉卡自由？
干得漂亮。
不然放任这小崽子在外面跑，指不定能惹上什么事呢。
【你得帮我。】艾莉卡重复，【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事情不能这么算，鱼崽。”杰森不为所动，“我欠你人情，帮你忙，可以。”他伸手戳了下艾莉卡的脑门，把小孩戳得往后仰了仰，“但是带现在的你出去，不行。”
艾莉卡气闷地鼓了顾腮帮子，她眯了眯眼睛，转而道：【我知道怎么恢复身体，但是父亲是不会同意这个的。】
杰森没说话，示意她往下说。
【议会，那些家伙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因为他们曾经死在我的念能力上，他们的身上携带着部分我的念力。】
【只要杀掉他们，拿回我的念力，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但是显而易见，父亲不会允许我采用这个办法，哪怕那些家伙本身就是该死的玩意。】
【除此之外，如果我现在不尽快把他们都处理掉，日后他们也会像一个月之前那样，见缝插针地想要干掉我，想要毁掉哥谭，我们迟早会对上，我不能一直保持这样弱小的样子，更不能一直处于这种被动的地位。】
最后，抱着他的脖子的女孩眨巴着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得帮我，杰西。】
杰森沉默着与她对视，半晌，叹了口气，正要说话。
“你在干什么，杰森！”迪克的尖叫声从客厅门口传来。
第71章 更刑了
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迪克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以此来证明虽然他向来因为女朋友众多而被调侃，但实际上本人并不是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
娇小的能够被捞到肩膀上坐着的女孩岔开腿坐在青年的大腿上，为了不被青年扒拉下去,甚至将两条腿艰难地环起来挂在青年的腰间。
他们离得很近，非常近,相对于青年来说,女孩实在有些过于娇小,以至于被抱住脖子的青年不得不顺着力道弯腰,从迪克的角度看去,两个人简直就是在接吻！
这完全不能怪迪克在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是尖叫吧！这就算是布鲁斯来了恐怕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现在，被杰森反应迅速地扒下来的艾莉卡满脸无辜地坐在长条沙发上，旁边是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达米安，另一个与杰森相对的单人沙发上悄无声息地“长”出了一只小红鸟。
“迪基鸟！如果你的脑子没问题，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变态！”杰森黑沉着脸色,低吼出声。
迪克尴尬挠头。
达米安冷嗤一声,用还带着些许奶味的声音道：“艾莉卡,如果你以后想对家里的兄长下手的话，我得说,陶德不是一个好选择。”
嗯？
艾莉卡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陶德的脑子还算及格，但是显然德雷克更胜一筹,鉴于你自己的脑袋通常也只是个装饰品，显而易见,德雷克比陶德更适合你。”达米安平静而自然地说出这番话。
无辜被cue的提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震惊于达米安也有夸奖他的一天，还是该惊惶摆手表示别来沾边。
“啊哈哈，没想到小D也会开玩笑了啊。”迪克欣慰点头。
达米安双手抱胸，不做解释。
艾莉卡却好像真的将这番话听进去了,摩挲着下巴：【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想要获得更加优秀的子嗣，提姆确实是更好的选择，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
被赞同了的达米安昂了昂下巴，口吻中有些许遗憾：“如果不是格雷森的年龄差距过大，他本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迪克的笑容逐渐消失：“小D，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陷入莫名气氛的姐弟俩根本没搭理逐渐崩溃的大哥，艾莉卡继续赞同地点头：【哥哥确实很好，不过小D，别痴心妄想了，不管我未来是否会有子嗣，那都是属于我的所有物，我都不会把他送给你当罗宾的。】
被戳穿了心思的达米安十分不爽：“tt。”
“艹，所以你这小子只是想要个罗宾！”杰森骂道，“连蝙蝠侠披风都还没穿过，就开始妄想罗宾了，恶魔崽子，我没想过你原来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达米安早就不是刚来韦恩庄园的那个容易被激怒的性子了，被杰森这么怼，也只是傲慢地冷笑：“我会继承父亲的一切。”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小D。】艾莉卡怜爱地看向达米安，这个神情在一个四岁的女孩脸上实在有些诡异，【你需要明确我才是长姐这一点，就算是继承，也会是我继承这个家里的一切。】
【当然，鉴于你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我愿意与你分享家主的位置。】
达米安瞪向她，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OK，OK，两位伟大的继承人。”提姆在沙发上瘫成饼，像回答问题似的举手，“所以你们有谁愿意来接管一下韦恩集团的事务吗？”
达米安：……
艾莉卡：……
两个小家伙立刻安静如鸡。
沙发上的饼发出疲惫的长叹，举起来的手又软塌塌地缩回去了。
……
晚饭过后，请假到期，这个月的出勤率已经岌岌可危的迪克赶回去了布鲁德海文，于是今晚哥谭的上空便少了一只鲜亮的大蓝鸟，取而代之的是许久未曾出现在哥谭的黑色小蝙蝠。
凌晨两点，当窗户被轻声敲响的时候，本来早该在管家的嘱咐下好好睡觉的艾莉卡迅速把手机塞进被子里，从床上跳下来，无声地拉开了窗帘。
窗帘外的小阳台上，戴着全包式头盔的红头罩鬼鬼祟祟地贴在窗户上，时不时侧头查看院落里的监控摄像头，确保自己不会被拍到。
艾莉卡挑眉，打开窗户把人放进来。
这个时间点，蝙蝠侠和罗宾以及他的其他助手们还在夜巡，阿尔弗雷德则在蝙蝠洞辅助后勤工作，整个韦恩大宅安静得可怕。
从外面进入房间的杰森摘下头盔，视线一扫，立刻就注意到了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截耳机线，显然，这个家里唯一暂且没有夜间工作的小朋友并没有乖乖睡觉。
以杰森对老管家的了解，对方多半已经掌握了艾莉卡的休息状况，只是念在艾莉卡本质上还是个十七岁的接近成年的孩子，又刚变成小孩子不久，才暂且没有制裁晚上偷偷熬夜的小家伙。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顶多五天，阿尔弗雷德就会假装突然发现艾莉卡晚上熬夜的事情，然后制止她的熬夜活动。
不过，暂时还是让这条小蠢鱼快活两天吧。
略过那点耳机线，杰森低头看向艾莉卡：“白天的事情，我答应了，不过鱼崽，我们得有一个从这座高塔里把小公主救走的计划。”
青年勾起嘴角，或许是因为幼时生活在犯罪巷，长大后在短暂的罗宾生涯里也没怎么改过性格，之后更是成为了黑bang老大，他笑起来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性和肆意，像是哥谭特有的卷着硝烟和火药气味的风。
“你也不想一出门就被老蝙蝠抓回去吧。”杰森继续道，“而且要找到议会的成员，我们还需要一个后勤辅助，当然，如果你有办法远程感应他们的位置的话当我没说。”
【你说得对。】艾莉卡赞同地点头，【我们需要一个助手，弗纳尔pass，他需要管理流星街。】
“所以，我们把红罗宾绑了吧。”杰森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要相信世界第二侦探这个称号的含金量，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鸟宝宝更好用的助手了。”
【既然如此，听你的，你有什么计划？】
“绑架鸟宝宝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他身边最麻烦的不是老头子他们。”杰森缓缓道来，显然对此早有预谋，“而是他那些泰坦的超能力队友们，尤其是康纳。”
“如果鸟宝宝遭遇危险，只要他呼救，那个氪星人马上就会赶过来，据我所知，他们这样的搭档之间都会有特定的‘密匙’，只要说出某个词汇，就代表需要帮助。”
氪星人……
艾莉卡皱起眉头。
早在还不知道蝙蝠侠是自己父亲前，她就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要知道，在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的超级英雄只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时她还很是松了口气呢，要是哥谭是氪星人的城市，她早就连夜搬家了。
【这样一来，绑架提姆的收获和付出就不成正比了，我们不如绑架哥哥。】
“不，别这么性急，听我说完，鱼崽。”杰森连忙拒绝。
开玩笑！他想绑架提姆纯粹地是想给老蝙蝠和恶魔崽子添堵，要知道，临近年底，韦恩集团可是有一大堆年终会议要开，只要韦恩少总不在，那么布鲁斯就会不得不去出席他最讨厌的那些社交场合和会议——总不能让人只比办公桌高一点的达米安参加吧。
至于绑架迪克？先不说布鲁德海文只有夜翼一个义警，杰森可不像出门还带上一个啰嗦的老妈子。
“直接绑架提姆确实有些困难，但是只要我们把他带离哥谭，我们就可以说服他自愿帮我们。”杰森继续道，“嘿，鸟宝宝可不会总是乖宝宝。”
“至于怎么让提姆失去意识被我们带走，哈，我想你可以知道一件事情。”
杰森笑得就好像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关于提姆的黑历史藏在他的喉咙里。
艾莉卡踢了他一脚。
杰森灵敏地躲过，也不卖关子了：“提姆曾经喝特浓咖啡致幻过，在那之后，阿弗禁止了提姆喝那个，家里的存货也都被阿弗收走了。”
“但是艾莉，你不了解咖啡，你可以去买那种特浓咖啡送给提姆当做礼物，只要手边有，那个咖啡小精灵绝对会忍不住喝的。”
艾莉卡不悦地皱起眉头，很有长姐的派头：【听上去提摩西已经对这个东西成瘾了。】
杰森一边在心底不怎么真诚地对提姆说了句“阿门”，一边轻快地拱火：“没错，所以我们也可以借这次机会给咖啡小精灵戒掉咖啡。”
艾莉卡这才松开了眉头，点头：【很好，杰西，你的计划很完美，我会尽快行动，等我的消息。】
【看来小D对你的估算是错误的，而提姆也并没有小D以为的那么精明。】她又突然转移话题。
吃瓜吃着吃着吃到自己头上的杰森：“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艾莉卡困惑：【为什么你和迪克都很无法接受的样子？我很认真，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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