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城修想用明鹿国宝和蛊术控制天黎战士,便拿这些无辜的月城百姓试炼,他们不会武力,只能被迫为他抓去更多的天黎人,然后在十日之内穿肠烂肚被活活耗死。
找不到活的蛊虫,便无从得知破解之法,难道真的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他们残害无辜百姓吗?
85|第85章 计划
三人顺着白士通的地图顺利到达月城,进入密林之前,小刀把一枚信号烟交到了贺晚星手里。
贺晚星从袖中拿出两个缝制了木炭粉的简易口罩分给二人,担忧道: “白士通说树林里陷阱繁多,又有瘴气,这是我自制的过滤口巾,你们戴着吧。”
小刀接过口罩,好奇地拿在手中把弄: “贺兰姑娘,你手可真巧哎...”
熊致满不在意地束了束袖口道 : “管他有什么陷阱,尽管来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赵寂言给你带回来。”
见两人神色轻松,贺晚星稍稍放松,忽地反应过来熊致刚才说的话有点奇怪,什么叫给我带回来...
“贺兰姑娘,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天色已黑就点燃信烟,我和熊致看到信号就会立刻赶回来!”
“你们多加小心!”
白士通给线索时说,江湖上之所以找不到鸠阎道中人的行踪,其中之一是因为背靠明鹿,在天黎境内自然是难以寻得,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以奇门之术掩藏了踪迹,林中充斥着瘴气,若能顺利穿过密林,接下来只需以轻功飞上崖边,就能找到鸠阎道老巢所在。说起如何应对瘴气,两人胸有成竹只需关闭口鼻两感即可,贺晚星感叹武功真是神奇的同时也担心起赵寂言的安危。
不过一个数百米的悬崖,两人然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但当时问起白士通是从何处得来这张地图的,有几成把握,他却顾左右而言其他,只说是‘行业机密’他自有他的门道,消息都是真的,童叟无欺。
密林本不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二人先去探路,再回来一起做打算如何把赵寂言带回来。
贺晚星从日头高照的一直等到了日暮时分,不知道是月城鬼气森森的气氛还是因为气温降了下来,一股冷气自后背慢慢爬了上来。
她紧张的转过身来,背后空无一人,但耳边又隐约传来人的脚步声。
白士通说月城里有怪物出没,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声狼嚎,鸟群从林中扑簌簌地飞出,贺晚星吓得缩了缩肩膀,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两人还未从林中出来,早知道小刀走之前多问她要几只信号烟了!
都三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贺晚星下定决心,还是把信烟点燃吧,谁知火匣子刚拿出来就被一阵风吹灭,她又尝试了好几次,怪风刻意在和她作对,心里阵阵发毛,慢慢转身看向怪风方向。
分明没有人。
这黑咕隆咚的太吓人了,还是赶紧把他们叫回来吧,她转过脸用身体挡了挡风,正准备再次打燃火匣子、
“啊——”
却见到面前突然多出了个白发老人,贺晚星尖叫一声连退好几步道: “大爷,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哎哟,如今的年轻人怎么都喜欢大喊大叫,吵死了!”袁千川表示不满,这姑娘看着挺娴静的,怎么嗓门这么大。
之前那小子也是,看着挺文雅一人,行事野蛮粗鄙,让他劈个柴差点把房子给拆了...
真是世风日下,年轻人表里不一!
老人衣着单薄,发髻散乱,但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贺晚星小心翼翼打听起二人踪迹: “大爷,你是住在这附近吗?有没有见到两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姑娘?”
袁千川哼了一声,满不在意道: “那女娃轻功不错,小子的武功也不赖,是有些可惜了。”
贺晚星不明所以: “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赶着去送死,命不久矣!”
她心中咯噔一下,慌张道: “他们怎么样了!”
“鸠阎道那群不要脸的东西用蛊虫弄出了一批怪物,整日往山下扔穿肠烂肚的死人,湖里鱼都没法吃了,要不然就是把臭气熏天的怪物关在林子里,天天鬼哭狼嚎扰人清梦,你说他们缺不缺德...”
“大爷,人命关天,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们走到鸠阎道圈养怪物的林子里去了!腿脚还真是快,老夫都没叫住...”
赵寂言带着黎仲走到了当初袁千川送自己出来的林子口,要想去到寻得活的蛊虫,那只能顺着他当初掉下来的那个悬崖上去,进到鸠阎道老巢之中。
“赵公子,你记得去鸠阎道的路吗?”黎仲问道。
“要进鸠阎道还得先穿过这林子,只是这林子里有许多陷阱和瘴气,我当初也是被一位高人带出来的。”
“那位高人现在身在何处?”
赵寂言说不知道,但这也不影响,寻找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而找袁千川,只要选择最原始的方式就行。
他气沉丹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对林中喊道: “袁老头!我来找你了——”
黎仲:“...”
一连喊了有一炷香时间,皆未得到任何回应,黎仲不好意思地打断他道: “赵公子,这样喊下去恐怕不妥吧,那位前辈或许不在附近,不如我派人前去请他出来。”
赵寂言喘口气,用沙哑的嗓子解释道: “黎大人,你不知道,这老头就是这样矫情,他耳朵灵着呢,这会指不定躲在哪看我们笑话呢,他呀就是小孩心性,喜欢有人配合他玩了...这样吧,如果一会儿他还不如出现你就捅我一刀,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好的。”
话音刚落,一把暗器朝二人飞来,赵寂言敏锐的闪开,黎仲轻跃起身,眼见暗器嵌进了树里。
“好小子,敢在背后坏老夫名声!”
熟悉的声音响起,赵寂言欣喜四处张望,这才看清刚才飞过来的哪里是暗器,分明是一把生的板栗。
之前是枣核,现在是板栗,老头还真是会物尽其用。
“还不给老夫捡起来,刚好能吃。”
真的猜不准这老头下一句会是什么,他哭笑不得: “前辈,你先现身,到时候我给你炒上十斤板栗,你慢慢吃。”
袁千川突然板着一张脸出现在他身后,骂骂咧咧道: “真是阴魂不散,你小子不是要回京城吗,怎么又滚回来了?”
赵寂言选择性忽视了他的阴阳怪气: “我不是说要带朋友来看你,没食言吧!”
谁知老头忽然跳起来道: “那几个年轻人,也是你的朋友?”
赵寂言:?
86|第86章 破局
“还有那个干嚎的女娃,也是和你一伙的!”
赵寂言:?
进了袁千川的破屋子,赵寂言见到了手持长棍站在门后的贺晚星。
袁千川告诉她小刀和熊致被鸠阎道弄出来的怪物缠住了,那些怪物最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让她待在屋里不要乱动,一旦发出声音,那怪物闻着味到就找来了...
她一直待在屋里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却听见门外渐渐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结果这一闷棍差点就打在了赵寂言的脑袋上...
“星星,你怎么在这里?”
贺晚星愣了几秒后哇地一声丢掉长棍抱住赵寂言,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哭腔道: “太好了,你还活着!呜呜呜你还活着...”
赵寂言见袁千川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就知道他肯定又胡说八道搞一些小儿科的恶作剧,星星还真的上当了。
他紧紧抱住抽泣的贺晚星,心中泛起一些甜意,柔声安慰道: “星星,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
袁千川的恶作剧没达到预期效果,嘟嘟囔囔地生着闷气: “切,搞了半天是你小子的相好,卿卿我我地成何体统?不像话!”
向来不苟言笑的黎仲见到这一幕都难掩惊讶,贺兰三小姐怎么也在月城?原来二人竟是伴侣...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
“想不到贺兰小姐也在此处...咳咳,赵公子,我们何时前往鸠阎道老巢?”
听到黎仲的声音贺晚星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连忙推开赵寂言,脸色微红解释道: “我们得到了前往鸠阎道的地图,小刀和熊致进入密林去找你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息,这大爷说他们中了鸠阎道的埋伏——”
赵寂言知道袁千川说话向来是半真半假,但此事关系到小刀和熊致的性命,他严肃看向老头: “前辈,那两位就是我的朋友,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袁千川收敛起笑容: “那两孩子功夫还不错,应付那群怪物还是绰绰有余,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以为封闭口鼻两感就能避开瘴气,殊不知动用内力也会被此地瘴气所影响,虽不致命,但也会让人手脚发麻四肢无力...恐怕现在,二人早被鸠阎道的人带走了!”
鸠阎道大殿内。
郑真阳看着手里盒中几只被折断翅膀的蛊虫,脸色难看至极,而那两个始作俑者,分明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却已经面无惧色,惹人厌恶。
熊致一身黑衣染上浓烈的血腥味,不过这并不是他的血,而是那些怪物的。他眉毛一扬,倒显得有些邪气,嘲讽面前的女人道: “恶婆娘,当时逃得挺快,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金枫荷也没想到还能再遇到熊致,这小子还是和当初在鹤鸣寨时一样嚣张,说话也的确不讨人喜欢,不过....忤城修让她想办法把熊侠凌引出来,有了这个小子,更何愁引不来熊侠凌?
她手指拉动困住熊致的铁锁,笑得张狂道: “这不是二当家吗,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她打量了一番同样被束缚住的小刀,轻抚上她的脸颊唇角弯起: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刚好适合做我的药引——”
这女人武功不高,身上却弥漫着一股带着腥气的药味,加之她刚才那番话,小刀浑身汗毛竖起,骂道: “恶心死了,别碰我!”
“呵,你们鸠阎道果然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有本事就把绳子解开,堂堂正正地和小爷打一场!”
金枫荷笑着退到郑真阳身旁: “别挣扎了,没用的,这是千孔缚命锁,专门用来调教一些不听话的武林人士,不过也不必担心,一会吃了好东西自然会给你们解开的。”
说罢接过郑真阳递过来的蛊虫: “男的你带过去给大王,就说他是熊侠凌的义弟。女的...我要了,我要用她来试药。”
郑真阳对她这种自作主张很是不满,黑着脸道: “不行!这两个人把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蛊虫都弄坏了几只,大王又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我必须砍了这小子的双手解恨!”
说罢竟飞身到熊致面前,厉刃一扬就要动手,只听“砰——”的一声,几个看守的喽啰摔在了地上,他怒目看去,白衣青年手持一把腰扇,脚踩黑靴,利落的踏进大门,待看清楚面目后,他更是怒火中烧。
“你这个骗子,还敢回来!”
赵寂言一脸无辜:“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都是你自己单方面以为的。”
“我杀了你——”郑真阳不再与他多言,运气十成十的内力,下定决心取他小命。
赵寂言脚下生风,踩着两个喽啰的肩膀避开掌风,郑真阳原以为赵寂言还跟半月前见到的一样废柴,却不想这小子是得了哪路高人指点,轻功有如此大的进步。
郑真阳一掌拍空,赵寂言回头看了眼碎成渣的石柱,忽觉袁老头每□□着他来回在河两岸摘野果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另一边,金枫荷眼见形势不对,抓起熊致和小刀二人就要离开,却被一手持软剑的蓝衣青年拦住去处。
“找死!”她见此人长袍宽袖分明不像个习武之人,也懒得与其周旋,朝他胸口掷出几根毒针,却被黎仲用软剑轻易挡下。
“钥匙。”黎仲冷冷开口,软剑已经架在了金枫荷的脖子上。
熊致和小刀没了束缚,取回刀剑就对与鸠阎道的人马缠斗起来,黎仲本就不想与金枫荷计较,只是一心想寻得蛊虫下落,被金枫荷使了个障眼法,竟让她逃脱了去。
“蛊虫在他身上!”赵寂言看到了郑真阳袖中的蛊虫盒,呼喊着黎仲过来帮忙,几人就这样激烈地抢夺了起来。
郑真阳知道了几人的目的并非来报仇,而是冲着蛊虫来的,暗自后悔当初没有杀了赵寂言还信了他的鬼话,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既然要和他作对,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他眼珠一转,竟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
赵寂言猛地想起那晚蛊虫顺着耳朵钻入人脑袋里的画面,他立刻喊道: “快把耳道堵起来!”
黑色的蛊虫震动着翅膀飞快地寻找着寄生之所,见赵寂言等人已经关闭耳道捂住口鼻只得顺势钻入殿内其他活着的喽啰和刚被抓过来的月城村民耳中,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殿之中此起不绝。
“你们不是要蛊虫吗,杀了他们,蛊虫就会自己跑出来。”
好歹毒的心,知道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便以月城无辜百姓为要挟。
黎仲神色凝重,收起软剑道:“你也是天黎人,为何要帮着忤城修作恶?两国一旦战事再发,你可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战火之中?交出蛊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郑真阳笑得猖狂,而后狰狞道: “哈哈哈哈,天黎人?从前我是天黎人时,谁在乎过我的性命?我如今早已不是天黎人了,我也并非效忠忤城修,我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自己!”
他忽地撤下腰间玉佩,指腹用力,圆形玉佩裂成两半,他轻易将其抛于地上,扭过头对赵寂言道: “阻碍我的,即便是我的亲身骨肉,我也绝不手软。”
熊致的目光刚好落在了那枚玉佩上,看到上面的“ 鄭”字,他认出了这是母亲从前一直挂于胸口的玉佩,是他那素未蒙面的“爹爹”留给母子二人的。
即便是母亲重病时,也紧紧捂在胸口不许他将其当了换药钱。
而这个被母亲牵挂了多年的男人,却如同扔弃一件不重要的物件一般,将那白玉摔在地上。
就像当初轻而易举地撇下他们母子二人一搬。
“你...原来是你——”少年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压抑着怒气与悲伤。
他记恨了他这么多年,其实也抱有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如母亲所言,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离开他们,亦或是早已遭遇不测,才无法履行要回来接他们的承诺。
而那声清脆的碎玉声,彻底击碎了他内心深处的期盼。
母亲果真是错付了。
幼年时那些孩童辱骂他是没爹要的孩子,竟然也是真的。
“喂,熊致,你,你怎么了?”
身侧的小刀余光察觉到他的异样,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还未得到任何回应,就见到少年红着眼眶,嘴唇发白,口中还呢喃着什么,紧接着提着剑便不要命般朝郑真阳袭去,郑真阳也没预料到这小子突然发疯,侧身躲过后抽刀应对,而这少年却像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招招致命,哪怕自己负伤也不依不饶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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