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什么?我抬头,有些不解。
“修栗的手一定很疼吧。”夏油杰瞄了一眼企图从小孩手中抢糖吃的好友,故意将音量提高了一度说道,“毕竟悟的脸皮可是比训练室多次加固过的墙皮还要厚呢,真是辛苦你了。”
“喂——!”在五条悟的大嗓门中,早上的闹剧轰轰烈烈的结束了,宿舍楼下的地砖秃了一圈。
哦不,到这并没有完全结束,之后五条悟又大显身手看文来抠抠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整理,给我扎了个奇怪的麻花辫,然而为什么麻花辫可以编的跟个冲天炮似的,我不理解。
轻而易举就编出了我办不到的辫子,这大概也算另一种厉害吧?
“将将将——硝子,快看,今天修栗的头发是我给扎的。”五条悟骄傲地向家入硝子展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家入硝子同情的看了一眼被五条悟举在手里,一副“我将关闭我最后一片花瓣”表情的女孩:“真是难为你了。”
但五条悟可不这么认为,他不仅觉得自己第一次扎就能扎的这么好,还见一个人,就要炫耀一番。
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五条悟给人扎了个奇怪的辫子。
之后,由于五条和夏油刚结束一个棘手的任务,所以今天的二人并无安排,算是忙里偷闲放了个假。
于是,少年们勾肩搭背地去了训练室。
虽然二人经常拌嘴,说着说着就动手炮轰操场,但他们对朋友的定义似乎就是能动手就不动嘴,学到了。
......
阳光正好的午后,五条悟接过夏油杰递来的饮料。
“杰,你还没亲自目睹过小修栗的术式吧,我跟你说,一定会颠覆你的认知的。”拉开易拉怪的拉环,少年坐在树荫下的花坛上说。
“是么,确实没见过。”夏油杰喝着同款汽水,目光扫向不远的操场,黑发女孩正和夜蛾老师友情提供的咒骸一起玩耍。
颠覆认知?
夏油杰觉得好友的话有些夸大。
在走上咒术师这条路后,他所见过的超出认知之外的事情太多了。
无论是面目可憎的咒灵,肮脏龌龊的诅咒交易,亦或是丑陋不堪的人之惰性,他都强迫着自己去接纳它们,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至于咒术师千奇百怪的能力,向来有强有弱,没什么可——年轻的黑发咒术师视线凝固了。
当他看见五条悟的无下限在女孩手掌的触碰下,如同遇火即化的冰块一样逐渐消融时,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眸都在震惊中微微睁大。
这不免引来好友的捧腹:“杰,你知道吗,你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才像是正常人大小,哈哈哈——”
然而这一次,夏油杰却直接无视了五条悟调侃的话,他仍旧盯着津岛修栗瓦解无下限直接落在五条悟衣角上的手。
作为白发少年唯一的挚友与对手,除了五条宗室,怕是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无下限究竟是怎样存在了。
那是任凭他出动多少咒灵,输出多大强度咒力,哪怕是特级咒灵都难以留下痕迹的一堵墙,是五条悟行事张狂的最大底气。
夏油杰曾认为,那是永远无法撼动的壁垒,是咒术界最强的保障,毕竟据咒术史记载,从未有“人类”破解过六眼的无下限。
但现在,他的认知的的确确被刷新了。
略微的愣神过后,夏油杰扶额轻笑,呵,原来悟的无下限并非真正的无敌,原来在无下限之上亦有更高位的术式,只是他未曾见过罢了......原来他其实也很无知啊。
看着突然笑出声的夏油杰,五条悟挑了挑眉凑到他眼前晃悠:“杰,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哈哈,你好逊啊,我得知小修栗术式的时候可是超级淡定。”
夏油杰被五条悟晃悠的胃疼,他一只手无情的推开白发少年的俊脸,另一只手继续抚着眉心,半晌,他问道:
“悟,这是你收养她的原因吗?”
“只能说是原因之一吧。”五条悟蹲下身将胳膊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对方早上被他咬出的牙印早已消失,白嫩的脸蛋又变得光滑如初,他上手挼了挼。
“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修栗超级可爱的说。”
少年将两只手同时捧上女孩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揉着对方的脸颊,不知不觉中,他有了一丝为人家长的悟性,作为哥哥的他理所应当的会觉得自家小孩是最漂亮的。
最强的妹妹酱也最卡哇伊,五条悟认为这很有道理。
“不过嘛——”在夏油杰望过来的视线中,五条悟意味深长地比出一根手指。
“杰,修栗的术式很特殊,是咒术界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变数,因此,只有在我身边,才能发挥她的最大潜力,我会把她教的很棒哒。”
少年的语气给人一种莫名的笃定。
初夏的微风中,夏油杰扬起嘴角。
是了,没什么是五条悟想做却做不到的,哪怕这听起来很像是年少轻狂的无稽之谈,可夏油杰就是一边惊叹着津岛术式的奇妙,一边又无比确信五条悟脱口而出的言论。
愈发了解咒术世家的他,明白能瓦解无下限的术式会引起怎样的争夺,正如悟所说,修栗是特殊的,待在他身边是真正的最优解。
“呵,所以你这是在养孩子,还是在给未来的自己培养对手?”夏油杰的肩膀放松下来,他浅笑。
“对手多一点不好吗?”五条悟反问,“杰,只有我们强是没用的。”
“......嗯。”
第33章
“津岛同学, 请你将计算过程一同写出来。”数学课上,老师看着黑板上的一连串的正确答案,心中诧异。
他之所以会让津岛修栗上讲台来作答,就是因为全班三十个乖乖学生中, 只有这个孩子一直捂着嘴哈气连天。
眼见女孩鸳眸里的聚焦逐渐消失, 数学老师当机立断砸点题, 给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清醒一下。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意料。
明明没有认真听课, 却能将所有算式完全算对,而且他写下的板书,可都是超出一年级学生能力范围的两位数乘法运算。
这......难不成他的这位学生其实是个天才?
不, 或许只是提前通过课外班或家庭教育学习过吧。
毕竟家境越好的人家越注重教育,即便是一年级的孩子也能熟知四五年纪的知识,这在帝丹并不罕见。
不过,就算提前学习过也不能这么无视课堂听讲啊, 小孩子可不好养成太过傲慢的习惯, 得赶快纠正过来。
于是他说道, 不要光写答案,请将计算步骤一同书写出来。
站在讲台上的我:?这还要有步骤, 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么?
见女孩在他的话语下无动于衷, 数学老师耐住性子, 慢慢说道:
“津岛同学呀, 就算你预先温习过三年级的课业, 那也要写清你计算的方式,这样,如果哪里的列式不对, 老师能及时帮你纠正过来。”
“可是,并没有计算方法, ”我如实回答道,“我看完算式后答案就自己出来了,以及我也没提前温习三年级的课业。”
数学老师:......
工藤新一:好凡尔赛的发言!
余下同学:阿巴阿巴阿巴。
数学老师叹息了一声,拿出长辈教导待晚辈的语重心长:“津岛同学,撒谎是不对的。”
听到此话,我放下粉笔,微微皱眉,转身面朝头顶微秃的中年人,“老师,污蔑人是不对的。”
数学老师:这也太嚣张啦!
台下的同学:斯国一,津岛同学好霸气!
......
曾几何时,我以为晚了两个月入学的我会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毕竟我从未有过学前教育经验,但当入学的前几晚,我真正翻开属于一年级的课本时。
我;......
2×2=4,原来这种东西还有特意去学的必要啊,我以为这跟2+2=4一样,都属于生而知之的最简单的法则呢。
入学测试的上午,我亦盯着手中的试卷陷入了沉思。
监考老师:看来题目对孩子来说有点难啊。
我:话说这些题闭着眼都能答对吧。
后来拿到满分答卷的监考老师同样陷入沉思,这孩子怎么回事,明明题目全部都会,怎么答题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该不会是生病不舒服吧?
而入学后的一个周:
我看见我的同班同学们,有的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做不出来,一旦超出了自己十根手指头的范围,他们就要借助别人的手指来计算了。
看着这些指头不够,同学来凑的粗暴做法,我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那一天下午的咒术高专——
“悟哥,悟哥。”我拽住五条悟的垂下来的衣袖。
“怎么啦?”五条悟垂眼,腿边的小姑娘端着一张小包子脸,神情严肃,看着有一丝好笑。
五条悟没忍住上手戳了戳,在对方不加以阻止后便开始变本加厉。
“唔,窝想说,窝似不似不算个笨蛋?”被人捏着脸,我口齿不清。
“当然了。”五条悟的口气十分确定,只是下他的下一句,“有我这么聪明的哥哥,小修栗当然也很聪明啦。”
嗯,这句话很有五条悟的风范,而五条悟的风范就是日常小事不靠谱,大事面前临危不乱。
脑袋一扭,无视监护人自恋的言语,我转身去找高专内其他靠谱的人去了。
于是乎——
咒术高专的走廊上,灰原雄思考:“修栗酱很聪明呀,比我家妹妹聪明多了,算数她还要掰指头数呢。”
七海建人点头:“嗯。”
医务室中,家入硝子手持刀具转身:“在我看来,至少你比你的监护人要成熟。”
我:真巧,我也这么觉得,五条悟偶尔幼稚的要死。
办公室内,夜蛾老师不在,只剩小小的熊猫一只。
rua了一把熊猫的毛毛,我:“算了,你不大聪明。”
毛发乱掉的熊猫:!你不仅薅我毛,还要骂我蠢,这日子没法过了,正道——!
食堂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前,嘴里嚼着薯片的巫女小姐热情向女孩分享自己的零食。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母性泛滥的光辉,所以歌姬姐姐的话也不能当做参考。
倒是冥冥摸着小孩的脑袋说:“放心吧,能在五条手里健康成长,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冥冥姐姐说的有道理。
最后,转了一圈回到监护人宿舍的我,看见了一起打小霸王的黑白少年。
见我进来,夏油杰放下手柄,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的好友招呼过去。
五条悟:“啊啊——杰,快快快,就要赢了!”
对此,夏油杰只好递给女孩一个稍等片刻的眼神,随后再次投身刺激战场。
抱着歌姬姐姐塞来的薯片,我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终于,五分钟后,我迎来了五条悟“耶,终于通关了”的声音。
从小霸王机前站起身,少年轻微转动脖颈,动作相当自然的从我手里“拿”走了尚未开封的薯片。
撕开零食袋,五条悟盘腿坐在床上咔嚓咔嚓,“说吧,小修栗为什么跑出去到处跟人告状。”少年如是说道。
我:告什么状?
“我没有。”我摇摇头,我才没有告状呢。
“那为什么硝子和歌姬都过来指责我,问我是不是嫌弃你笨,这简直就是在冤枉好人!我明明说你超聪明的!”
五条悟将自己的手机摆在女孩面前,消息页面的最上方赫然是家入硝子与庵歌姬发来的质问。
其中,家入硝子的话语倒是委婉中带着打趣,而庵歌姬上来就发了一大通消息教训五条悟不要欺负人家小孩,或许在她眼里,五条悟欺负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因为五条悟对她的回复是——
黄油土豆:既然不能欺负小修栗,那我就去欺负歌姬好了~
庵歌姬:怒!!!
但说到底,五条悟还是很冤枉啊,他做过的事情他会承认,可没做过的,少年决不允许有人给他乱扣帽子。
总之,人证物证确凿,现在请开始你的狡辩。
从监护人湛蓝的眸子里,我看出了这样的意味。
夏油杰将手伸进五条悟拿着的薯片袋子里,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即将发生的现场版剧情。
“我没有告状,只是去确认了一件事。”我眼巴巴瞅着五条悟。
见此,一旁的夏油杰笑着问了一句,“什么事啊,问我和悟不行吗?”
“你们的话,参考价值不高,尤其是悟哥。”
殊不知我的话成功引起白发少年的不满,他大叫起来,嘴里不忘嚼着薯片,“什么!小修栗竟然这般不信任我,我的心好痛,咔嚓咔嚓——”
“可是我最先问的就是悟哥,但你跟我说因为你聪明,所以我聪明。”我幽幽的话语成功制止了大猫要闹的征兆。
大猫哑口无言,大猫不依不饶:“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我扭头看向夏油杰,对方也给了我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丸子头少年双手抱臂:“修栗为什么要问别人这种问题,是学校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种问题指的是——我究竟聪颖还是愚笨。
“没。”我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不过也确实是在学校得到的启发。”
将摆在床上的小霸王机收起来,夏油杰坐到五条悟身边,两个少年一同看着面前乖乖坐在专属小毯子上分析的女孩,绷着脸,真可爱,或许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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