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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是津岛,不是五条!—— 黑兔兔秃秃【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05 23:16:23  作者: 黑兔兔秃秃【完结+番外】
  黑色的茶碗里,浅棕色的粘稠药剂并没有什么味道。
  可就是这样的一碗药,让某次回家休憩的长姐露出了慌乱的眼神。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因为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所以我看清了。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气的长姐,身上带了点父亲的威严,可又不太一样。
  原来哥哥也会低着脑袋乖乖挨训啊,真罕见,明明在父亲面前他总是那样漫不经心。
  从那以后,每次侍女给我们端药,哥哥都会让侍女们先下去,然后带着我偷偷将草药倒掉。
  我曾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那片被倒掉的药水侵染的草地,绿油油的花草依旧很茂盛,所以毒药的选项在我这里画上了叉,而与之相对的是我又多了一个未解之谜。
  兄长与长姐似乎瞒了我很多很多事...
  呼——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一直在我身边,笨蛋我也可以当的心安理得,反正他们厉害就可以了。
  ......
  “放那儿吧,凉了再喝。”
  少年的声音落下后,侍女们便退出了和室,渐渐地,只要是我和哥哥两个人在和室呆着的时候,就很少会有人来主动打扰我们,除了喝药。
  气氛安逸的和室里,四下宁静,就连被风吹动的风铃声都显得有些招摇。
  我从认不全字符的书本中抬头,看向坐在被木楞支起的白色窗框旁的兄长。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发呆,哪怕从窗户外吹进来的一片叶子落在他头上,也完全无动于衷。
  有时候,我会觉得哥哥就像个背后插有发条的机械人偶,每当有人转动了发条,他才会象征性的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没人转发条他就一直呆在阴暗的角落里长蘑菇。
  不会觉得无聊么?
  “喂——你在看什么?”
  小女孩的目光太过直白,直白到将津岛修治跑到天边的思维都强行拉了回来,以至于他不得不转过脑袋,瞥向和室一侧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孩。
  我:“我在观察哥哥。”认真回答。
  “观察我?”
  津岛修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隔空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对方,“你找个镜子多看看自己,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了。”
  言下之意:他们二人长得很像,观察自己就够了。
  “不一样的。”我注视着哥哥的眼睛摇头,努力在脑中想找一个能跟发条玩偶对的上词来形容他,可惜孩童贫瘠的词汇量终究限制住了我。
  “哼~”看着不远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最后眉头都皱起了个小鼓包的妹妹酱,津岛修治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然后小姑娘就抱着手里的书颠颠跑过坐下,他将妹妹的头发捋到脑后,“说吧,哪里不一样。”
  由于找不出对应的词,所以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的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觉得欧尼酱像个一切行动都被提前设定好的玩偶。”
  “唔,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呢。”
  听到这样新颖的形容,津岛修治换了个坐姿,伸手拿过妹妹手中的书本瞟了两眼,是姐姐的高专课本,他继续道,“那修栗酱可以给我一个理由么?”
  “因为,哥哥的笑是不变的。”我肯定到,手指指向他嘴角总是不变的弧度,“这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还有这里,和这里...”
  兄长的微笑是固定的。
  这是我通过无数次观察得出来的结论——相当一致的动作,嘴角上扬的幅度,毫无伸缩的瞳孔。
  为了得出这个结论,我曾对着镜子笑了很多次,每一次我的嘴角都是有变化的,而且眼睛也会笑,然而哥哥却不是这样,他的眼睛没有笑,他的笑是虚假的。
  “所以哥哥平常为什么总在假装自己高兴,如果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说呢?”我对兄长问出了我的困惑。
  在我看来,仅仅比我大三岁的哥哥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他比我聪明多了,但对小孩子来说,高兴了就笑出来,不高兴就哭出来,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么。
  为什么明明不是那么高兴,却仍要笑?
  “哥哥是怕父亲大人的责备吗?”我回想着自己哭泣时父亲的举措,“他好像确实会不耐烦,但大多时候也只是把我交给侍女直接走掉。”
  “不,不是哦。”津岛修治垂眸,面前屈膝坐起来的女孩很是可爱。
  少年感叹,他的妹妹可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他都已经将墙壁一层又一层糊的那么严实了,但她还是能戳开一个小洞,然后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窥视到他最真切的内里。
  她说的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那是为什么?”
  对上妹妹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津岛修治弯了弯嘴角,这一次他的笑倒是真实多了,“等修栗酱长大就明白了,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我呀,最讨厌麻烦了。”
  ......
  “你是...修依的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从没听过的声音从树林后面传出,沙哑又干涩,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声音的主人显现出身形。
  是一个青年,明明声色与外形极度不符,但他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仅二十多岁的青年。
  黑发鸢眼,长相清秀,新年晚宴上我曾看见过他,按照血缘我得称呼他一声堂兄。
  “我来捡球,”我伸手指着不远处橙黄相间的彩球,“它滚到这里了。”
  “......”眼前的小女孩外表天真又懵懂,青年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你也在服用那个对吧。”
  那个?
  是指每天都会被侍女按时按点的送来,再被我和哥哥偷偷浇在草地里的药么?
  话说我总感觉那块草地的长势越发旺盛了,而且生命力很顽强,其他坛子里的花都落光了,就显得那一片杜鹃草上的紫色小花格外显眼,也许以后要换着不同的草地倒药才行,不然也太扎眼了。
  “嗯,我没有觉醒术式,所以要喝草药调理身体。”这是最为标准的回答。
  然而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了出来。
  这种笑我很熟悉,和哥哥一样,是虚伪的假笑。
  哥哥曾说等我长大就明白了,可是,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悲伤了也不能哭泣,仍要露出糟糕的笑容的话,那么我一点也不期待长大。
  “捡完球就快点回去吧,家族神社附近不允许随意走动。”不知为何,我感觉在自己回答完他的问题后,这位堂兄的声音似乎不像之前那么严厉了。
  “知道了。”我快速捡过球,想绕开对方快速离开这里,只是当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一股浓烈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很熟悉的味道,也很......
  顿时,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我们真的一定要喝药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青年的眼眸微微张大,继续假笑,“为什么这么问?”他低头看向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
  “大概因为你是给我们煎草药的人?”我仰起脑袋与他对视,青年浮在表面上的笑容褪去,看向我的眼神逐渐染上寒意。
  猜对了。
  “所以我们这些没有觉醒术式的人,必须要喝药吗?”我再次重复问道。
  只是这一次,青年盯着小孩看了好久才开口说,“啊...这是家族的传统,不过嘛,”他话音渐低,“其实喝不喝确实无所谓,不会变得更好,也没办法更坏了。”
  说罢,男人不再管身后的孩童,直接转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只有兄妹二人的和室里——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意味着喝了也没事。”瞥了一眼照例摆在桌子上的药,津岛修治一只手撑着下巴,“不过比起饮用口感奇怪却能提高人体质的药,我还是选择将它们倒掉啦。”
  说完他就端着碗起身,将话语付诸于行动,还顺手倒掉了妹妹的那份。
  我跪坐在一旁默默注视兄长的动作,同时在心中回想着刚刚听到的故事。
  今天遇到的那个青年,我的堂兄,他也曾有个妹妹,而且跟姐姐的关系很好,只可惜在前几年的咒灵袭击中失踪了,据说当时一共失踪了四个人,都是非术师。
  津岛家的子嗣并不算繁荣,每隔几年都会有失踪或死亡的人被上报,这种情况在咒术界再正常不过了。
  咒术师总是在不断赴死,弱小的非咒术师亦然。
  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并非哥哥口述的那样简单,就像我知道我的亲人时常会对我有所隐瞒一样。
  这世上绝大多数动物幼崽都能凭借直觉感知吉凶祸福,人类幼崽也是如此。
  其实孩子们很敏锐的,在我们几乎一片空白的单纯世界里,那些不经意间创进来的笼罩着暗色的迷雾......好显眼。
  所以,一定有问题。
第8章
  姐妹交流会前夕,津岛修依正式晋升为一级咒术师。
  后来,少女更是应下了总监部的诉求,伴随着专门的辅助监督,开始满世界飞来飞去处理紧急任务。
  这意味着她回家休憩的时间变得更少,毕竟总监部那群身居高位的长者们,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仗着手中的权力对年轻的一辈肆意妄为。
  炎热烦闷的酷暑,哪怕是一向端庄的津岛大小姐也不免咒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家伙们”,随后再次踏上繁琐的任务日常。
  所以当阔别了许久的津岛修依重新回到津岛家后,许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被掏空了心口的棉布娃娃是什么模样?对疼痛免疫的小怪物又是何种形态?
  垂眸打量着她的弟弟妹妹,津岛修依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也许,从中间被腐蚀成空心的树干根本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两个月前——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和室半开的障子门外,津岛修治对妹妹伸手。
  小姑娘小跑着牵住了兄长的手,歪头问道:“欧尼酱,我们要去哪里呀,为什么吃午饭要这么正式?”连振袖都穿上了。
  津岛修治一只手拉着妹妹,一只手扬在空中,划船似的来回挥舞,“不知道,总之不要多问,乖乖听话就好。”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握着妹妹的手却越攥越紧,因为在侍从们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只有每年新年祭祀的时候才允许被踏足的家族神社。
  津岛一族供奉的是千年前的大巫女——八百比丘尼。
  木屐踏上青石板路,行一鞠礼越过鸟居,途经带着白色符纸与粗麻绳的悠久神龛,最后众人来到了神社后方几近百平米的中庭。
  这里整齐摆放着不少矮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餐碟,看着那些被瓷盖覆盖的小巧餐碟,津岛修治微微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会儿不要吃碟子里的东西,装作吃掉的样子把它们藏进袖口里就行了,知道吗?”男孩侧着头,用仅他们兄妹二人能听清的声音在妹妹耳边说到。
  “我明白了。”见哥哥小小声的说话,我也小小声的回复着。
  津岛修治点了点头,虽然妹妹酱偶尔会令人头疼,但大多时候她都是个听话并且明事理的小孩,所以他并不担心待会儿修栗会因为嘴馋将桌子上的东西吞下去,相反他担心的是——
  男孩抬头,眼尾的余光扫视四周,被侍从带来这里的几乎都是被判定没什么咒力,或者有咒力却不足以觉醒术式的族胞。
  非术师......
  津岛修治不免想到了前几天自己给妹妹讲过的故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因结界失守而被咒灵加害的弱者们。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四年前的他还太小,以至于回忆不太真切。
  可现在,他似乎从曾经无比模糊的记忆片段中挖索出了故事的真相,姐姐最要好的伙伴,姐姐的转变...好像就是——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他们的父亲津岛源右卫郎,“既然到齐了,就请各位落座吧。”
  尽管没人安排坐席,但在家主的话音落下后,站着的孩子们还是按照礼节与辈分,男女分开,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自己应在的位置。
  守旧的礼制,自小就刻在这些人的骨血里。
  因为是家住嫡系,所以我和兄长得以落座前排,只是坐下后,我偏头悄悄瞥了一眼哥哥。
  和服宽大的袖口掩盖了手腕上的淤青。
  那是刚刚分开时,哥哥用力掐出来的痕迹,他想表达什么,但似乎没时间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予我提示,好痛的,我默默揉着手腕。
  “不用紧张孩子们,只是一顿午饭。”打量着下方各个孩童的神情,津岛源右卫郎语气中带着安抚,顿了顿,男人继续,“不过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吃食,想必你们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各位身为咒术世家的后代却并不具备术式,这对于家族来说是莫大的遗憾,毕竟你们也都是些优秀的孩子,所以我才会一直让你们喝药来改善体质,这有利于让你们觉醒术式。”
  大小不一的抽气声从孩子们口传出。
  即使是见识不高的小辈,一般也不会轻易听信如此荒唐的言论,但如果这是从敬仰的家主大人嘴里说出来的,那便不一样了。
  宽厚、和善,外加慈悲,这是家主一直以来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家主大人不会欺骗他们的。
  首座,津岛源右卫郎面上充斥着善意的微笑,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时,男人还是不明显的顿了顿。
  在一群欢喜的孩子堆里,他的两个幼子是那么与众不同。
  一大一小,二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脸上溢于言表的喜悦与期待,有的只是对他的信任与孺慕(?),看起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真是可惜,怎么就没觉醒术式呢。
  如果是咒术师的话,就不用成为这场试验的牺牲品了,他也能多些有用的手牌,明明都是那么优秀的孩子,男人想,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然而在某种疯狂念头的滋长下,一切情感都显得太过廉价,更别提那点可怜的亲情。
  津岛源右卫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度睁眼时,眼底重新被冷漠代替,上位者从不需要多余的怜悯与慈悲,他需要的只有结果。
  “现在是疗程的最后一步,请各位服用手边的食物,如果之前的草药见效,那么你们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术式。”
  家主大人发话了。
  对他深信不疑的孩子们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面前的碟子,或许是太过激动,又或许是畅享中的未来过于美好,以至于有那么一两个人紧张的连瓷碟都碰掉了。
  咣——
  瓷器跌落在地面的碎裂音。
  “家主大人,我..我好像感觉到不一样的了,有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我......噗——咳咳——”
  最先服用食物的男孩说道,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被从自己口中上涌的鲜血噎住了,不停的干咳与蠕动,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与嘴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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