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把来找茬的家伙的脑袋给扭掉。
话说,伏黑甚尔教导人的方式简直惨绝人寰,丝毫不怜香爱幼,终于见识到比五条悟还不会教人的家伙了。
不过好在效果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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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从街边的杂货店买了纸质版市区地图,我一边观看着其上方位,一边数着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短短十分钟,我已经被三伙不同的人盯上了,这年头拐卖小孩可是二十年起步,横滨的不法分子好猖狂,显得当地官方格外不作为。
充满硝烟的空气,鱼龙混杂的社会人员,街头横行的Mafia,以及——失去作用的手机导航。
由于横滨许多街区十分狭窄,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的信号屏蔽,再加上被故意从卫星地图上隐藏的擂钵街,导致手机定位在这里成了寂寞。
总之,我对横滨的初印象不是很好,唯一一点值得期待的就是,既然这里是异能者之都,那么,我有没有可能遇到曾经那个跟我说他有异能力的人呢。
当初的三个约定已经都满足了哦,我已经......具备寻找的资格了。
只是茫茫人海,你在哪里?
这么想着的我突然有些惆怅,于是在栈桥上停了下来,目之所及是波光粼粼的鹤见川,如果说寻找也是一种试炼,那该从何处下手——
我的目光凝固了,因为下方的河水中正漂浮着一具尸体,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仰面朝上表情安详,我扯了扯嘴角。
呵,试炼?试炼他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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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此时正闭着眼享受着美妙的入水时光,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放松又悠闲,终于没有烦人的东西来扰人清静了,呼——前段日子实在是太热闹了。
两个月前,他的“老师”森先生手刃了港口Mafia先代首领,凭借银之手谕以及太宰治的见证之词,一跃成为了新的暗夜执掌者。
这可辛苦了太宰治,作为森先生的弟子,现任首领的怀刀,以及助森上位唯一的见证人,他的项上人头悬赏金也就比森鸥外少上一个零而已。
毕竟,只要他这位唯一的见证人死了,森鸥外的地位立马岌岌可危。
暗杀、投毒、绑架,一系列阴险手段层出不穷,给少年折腾的像一只不断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青花鱼。
于是太宰治撇了撇嘴,直接躺平:
面对暗杀亲自指出自己的大动脉所在,毒药不用人投喂便主动吞掉,路遇绑架伸出双手束手就擒。
险些失业的杀手们:……这小子简直在侮辱他们的职业操守!
收到情报的森鸥外:……太宰君,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送人头!
对于太宰君的此类作死行为,森鸥外堪称最头疼的那个人。
差一点,新上任的首领大人就要限制他这位弟子的人身自由了,但一夜间,黑市上关于太宰此人的悬赏令不知为何全部被人撤下了。
哪怕是前一秒刚有人发布,下一秒,简介就立刻被淹没在繁杂的信息洪流中,刷新之后更是再也不见。
起初,森鸥外还以为是敌对组织有什么新动作,但观察了一段日子后,某屑医生发现,对方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是单纯地为了撤悬赏而撤悬赏而已。
而且,只要是包含了太宰君消息的通缉令全都会被对方撤下,因为这,有时森鸥外还能跟着沾光,偶尔他们师徒俩的人头会被一起打包送上同一通缉,然后又会被一起撤销。
人家清理太宰君的信息泄露时,顺手捞了个森鸥外,察觉到此情况的黑心医生陷入森氏沉默。
所以,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
毕竟,能在黑市上撤消息可不是仅凭人脉就能做到的,除了必要的人际与手段外,更重要的是财力。
按照地下世界的规定,雇主之外的其余人,想要撤销现已挂上竞价的悬赏令,必须承担初始价格的三倍赏金,这是为了平台、雇主,接悬赏的杀手三方的劳务保障。
在风口与刀尖奔走的夜行者们,看重的主要还是金钱观,拿人钱财□□,是他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们信奉的准则,一如曾经的伏黑甚尔。
只是,如果说撤销一次、两次还能理解,可每一次热度都急速下降的话,那意味着这背后必定有人实时关注,并且,那个人超级——有钱!
有钱到令森鸥外眼红又眼馋,他才刚坐上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不久,因先代的不作为,偌大的组织像个空壳,到处都是小窟窿大漏风。
尤其是财政部,像只胃口永无止尽的吞金兽,愁得森鸥外头发库库掉,他好穷啊,缺人缺武器,更缺钱。
背后保太宰君的那位大人物啊,您能否可以现身说法,森鸥外真心想跟对方好好谈笔交易,实在不行把太宰君卖给您也不是不可以,他的这位弟子皮囊确实不错。
太宰治:......
森鸥外:放心太宰君,等周转过来就去赎你。
森鸥外的此般想法一直维持了一个多月,直到前些日子,组织终于在他的威压下情况趋于好转,他便渐渐的将这事抛到脑后。
查不到只字片语,对方遮掩的太好,不似横滨中人,甚至不能算异能者这边的手段,老师夏目漱石也秘密传来了一封信件。
打量着信纸上仅有的两个字——勿究,森鸥外眯眼,太宰君的身世恐怕不一般啊,不会是哪个财阀家、军事家的私生子吧?
算了,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合上信笺,森鸥外不再管束太宰。
就这样,被盯梢的太宰治重归自由身,他又可以安安心心地上吊、吞安眠药,外加肆意入水了。
森鸥外:......或许还是得管管。
而与森鸥外的一无所知不同的是,当事人太宰治对此倒是有些见解。
据太宰治所知,这世上有两个人有能力、也有可能撤下有关他的悬赏令:
会是谁呢....
沁凉的河水中,少年感受到一缕目光打在他的脸上,不似以往那种对溺水之人的同情与怜悯,也没有仇家寻人时掺杂的冰冷与锁定。
而是淡淡的,有点气恼,有点无奈,又有点......思念?
谁。
噗通——
一颗小石子被丢到他身边,溅起的水花砸到太宰治脸上,少年睁眼,目光阴冷的看向桥上的始作俑者。
然后——咳咳咳。
他呛水了。
第82章
有人站在桥边看风景, 有人飘在水里望桥头。
当二人目光交汇之际,太宰治:咳咳咳——!他呛水呛到差点真正离开这个世界。
在鹤见川中身形不稳的扑腾了好几下后,少年终于划着双臂游向岸边。
直到坐到河堤一侧的草地上,他还在不停咳着肺中积水, 只是咳着咳着咳嗽声却逐渐转变为笑声。
太宰治笑得断断续续, 像岔气了一样, 最后直接仰倒在身后的草地上, 抬起一只胳膊捂住了半张脸。
什么嘛,这不是被照顾的很好么,亏他还......
“所以, 是谁把你丢到河里了吗?”
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在耳边落下,太宰治动了动捂住脸的胳膊,目光缓缓向她望去。
缎带般柔亮的黑发顺着耳边滑落,白皙的脸颊一半映上头顶暖阳的金粉, 眸光清澈, 两侧梨涡明显, 整个人散发着干净又明媚的气息,看起来是那类完全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
她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横滨的街道上, 会给人一种白绒绒的绵羊误入大灰狼群的既视感。
然而, 太宰治不过轻轻扫了几眼便得知女孩的定位, 什么羊入狼群, 分明就是惯于扮猪吃老虎的典范,不愧是……
他的妹妹啊。
移开手臂,两双同样颜色的鸳眸相对, 太宰治轻笑:“这种久别重逢的问候,不应该先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么.....”微顿, 他说出了曾几何时一直辗转于舌尖的名字:
“修栗酱。”
若是此刻有港口Mafia的人经过,一定会大呼这不可能——
那个首领的怀刀,喜好以言语迷惑他人的纯黑少年,血液里全流淌着黑泥的阴暗小鬼,竟然也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笑意?!!
哪怕是森鸥外见到这一幕都会拍案称奇。
太宰君竟然笑得如此正常?!这不科学!明明每次面对他时,都是一副苦瓜藤上新结的小苦瓜模样,整个人哗哗往外冒黑水。
怎么可以区别对待,他可是老师兼首领诶!
太宰治:呵。
而在听到了少年的话后,女孩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好吧,好久不见。”她向他递出一只手,回笑:“那么需要帮忙吗,哥哥?”
时隔多年,太宰治终于再次听见了这个称谓,熟悉到他轻轻颤了颤睫毛。
“当然。”少年将缠满绷带的手搭了上去。
然后攥住,握紧,往自己这边一拉。
“我其实有点想你。”胆小鬼难得吐露了点自己的真实想法。
大抵,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羁绊吧,可以肆无忌惮撒娇、拥抱、相互安慰,甚至流露真心的羁绊。
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拥抱,我拍了拍埋在我肩膀上的宰猫猫,刚从河里爬出来,他的发丝与风衣全在淌水,将我的新裙子打湿了一片,不过——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的,欧尼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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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后,我被兄长拉着站在了一家高档海鲜料理店前。
十五分钟后,看着坐在帝王蟹面前优雅啃蟹的少年,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帮人刷卡买单的冤大头。
看得出对方觊觎这家店很久了,就是一直没能来消费。
太宰治摊手:没办法,他好穷的,或者说,是森先生好穷的。
森鸥外:呜呜——!
“所以,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拿小勺子轻敲面前的蟹壳,我撑着脸询问面前兴致勃勃吃螃蟹的兄长,他的口味也一如既往,酱油蘸蟹肉。
“嗯?我以为他已经告诉过你了。”咀嚼中,太宰治抽空回答。
他,无疑指的是五条悟。
“没有哦。”我摇头。
我不清楚悟哥是如何知晓有关兄长的消息的,我只知道那个人一定在这件事上动了手脚。
比如——把横滨市分散的任务整合到一起,然后将线索与选择权交到我的手里。
咒术高专里,很多人都觉得五条悟不应该被评定为年度优秀教师,毕竟他的教育方式太前卫了,经常让学生们处于危险之中。
但我却不这么觉得,在我看来,悟哥教学最大的特点是引导,他习惯让学生自己去发现问题,自己解决,而不是上来就直接给出答案。
这一点,在除却教学的生活方面也是,他一直是这样对我......
太宰治注视着妹妹的沉默,片刻后,他推开面前已经吃干净的蟹壳,双手平放到了桌子上。
气氛就这样在少年的举动中变得安静,缓缓,黏稠又扭曲的黑暗缱绻着恶意袭来,温度逐渐阴冷。
而我则停止了思考,坐直与兄长对视。
以前还在津岛家的时候,他的右眼曾不小心受伤,所以侍女将其用绷带绑了起来,这一绑就是好多年,直到现在,绷带都没有被拆下来。
他也还是老样子啊......
渴望温暖又惧怕伤痛,想要窥视艳阳,却又怕被刺眼的光焰灼烧瞳孔。
我始终认为,眼睛就像心上长出来的两扇窗,打开一扇又关掉一扇,何尝不是对外界的一种徘徊。
毕竟,要是两扇都关上的话,说不定会窒息呢。
女孩轻轻打了个响指,太宰治顿时觉得周身暖暖的,晴坂造了一只小小的妖造太阳挂在少年头顶。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其中散发的阵阵暖意,就连身上湿乎乎的大衣都隐隐有被烘干的迹象。
说起来,这可是一家相当高档的餐厅,要不是店家识货,认出了妹妹手中的黑色卡片,像太宰治这样全身都在滴水的小鬼,可是刚进店就会被赶出去的。
太宰治笑了笑,手肘撑着桌子,语气有一种蜜里藏刀的温柔,像徐徐吐信的黑色毒蛇,Dazai Osamu,他先对小妹介绍了自己的新名字,随后继续道:
“过不久我大概就会加入PortMafia,正式成为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了。”少年叹气,“要知道森先生可是已经等不及了呢。”
说完,他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点失望又或是嫌恶的征兆,哪怕一丝丝龟裂也好,然而他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随即伸手掰起了帝王蟹腿。
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的太宰治:......他堂堂未来Mafia干部也是要面子哒好不好!
“喂——!!!”少年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松垮掉,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了!
注意到声响的服务员本想上前询问,可他才刚往这边跨了一步,就被黑发少年扫来的目光冻在原地,呜——好可怕,一个原地旋身,服务员再次回到墙角站好。
“那么大声干嘛,我的耳朵很好使。”我剥着蟹壳低声道,“改名就改名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也改名字了,她现在叫菊池哦,青组的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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