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的哀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一天后,横滨港——
我看着手中的定位:“那只诅咒藏在这里?”
伊地知点头:“是的,根据‘窗’给出的定位,就在这座仓库的地下层。”
我犹豫:“话说,你们有提前做好人员通知吗?”
伊地知洁高不明所以:“没有,有什么问题嘛?”
说着,他瞥了眼下方的几人,都是在正常不过的普通人,就是全都身穿黑西装,手持机关枪而已。
伊地知:……
伊地知:!!!
这是什么Mafia大本营吗?怎么到处都是黑手党的人在巡逻啊,窗的成员可没告诉他这一说。
伊地知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横滨——关东地区最大Mafia的驻扎地,那个Mafia组织是众所周知的异能者集团。
而他们咒术师,不仅跟异能者不熟,更与黑手党成员不甚兼容。
现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前来抓咒灵的行为,简直就像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当着人家的面从后院摘了只烂橘子就走。
虽说橘子树上还有许多完好无损的新橘子,他们只是薅了个烂的,但烂橘子也是人家自己院子里的东西,不经过问便直接上手,容易被Mafia敲诈。
伊地知洁高记得,去年他某个同事带的咒术师更多滋源在抠抠裙八六一起起三灵思,也是这样直接进Mafia后院祓除了个咒灵,结果隔天就被一位橘发青年寻上门给揍了。
而且不仅挨揍,还被敲了一大笔赔偿费,何等小肚鸡肠又斤斤计较的男人啊,帮你祓除咒灵,还要给你倒贴钱!
对此,中原中也表示:这个锅他不背,有问题请联系给他下达指令的首领。
搞清楚眼下情况后,伊地知扭头去跟异能特务科报备了,只剩下我一人在码头悠闲地吹海风。
今日并未穿黑漆漆的校服,蓝底白花的裙摆随风一点点晃动。
以前,我经常会跟兄长一起在横滨湾溜街,这一年他去长姐那里接受社会的毒打了,目测一时半会儿洗白不完,连跟我遛弯的时间都没有。
唉——要不如先去踩踩点好了,这么想着,我从高台一跃而下,避开巡逻人员的视线,来到仓库外围观察诅咒留下的残秽。
而中原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个特级咒术师,一个横滨战力天花板,这是两个脚步都很轻,行动都不留痕迹的人。
所以,在仓库的视野盲区不小心转角遇见爱,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我&中原中也:正常个鬼啊!
我:哥哥的前搭档怎么会出现在这?!
中原中也:他早已叛逃的前搭档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还蓄了长发,穿着裙子?!!等等,青花鱼是去泰国变了个性吗?啊?
不是,这年头青花鱼也会变性吗,不是小丑鱼才会改变性别?
中原中也大为震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敌人的陷阱后,这位重力使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法言说。
像一只被撒上了盐巴,即将脱水而死的小蛞蝓。
中原·囧脸·中也:请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现在只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一年前,他还在北美与当地黑手党谈合作时,突然听闻PortMafia历代最年轻的干部为爱叛逃,起初他还不信,直到回国后,事实被摆在了他眼前。
所有人都说,因为当初的小富婆甩掉了太宰大人,太宰大人一个想不开,就直接叛逃了,最后追着人家小富婆离开了横滨。
(ps:其实是去东京长姐那里洗白,至于为什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谣言,大概是处理mimic事件的那天,妹妹在前面走的飞快,太宰治在后面追,这一场景刚好被下属看到了吧。)
虽然,这并不是该死的青花鱼搬空他的酒窖,还把他的那辆粉色小摩托给炸了的理由,但如果对方真的因为分手伤心欲绝,中原中也也不是不能体谅他。
再怎么说,他也算太宰治与那位神秘富豪小姐相识相知的见证者:
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整个过程,见证了即使是办任务,对方一通电话,太宰治也会停下来好声好气讲话的情景,见证了每年开海,对方都会给太宰治空投的帝王蟹大礼包。
自中原中也十五岁加入港口Mafia,太宰治就被不知名小富婆包养了,软饭男一当就是好几年,港.黑论坛甚至为此盖了好几栋hot大楼。
太宰治:他只是懒得辩解而已,算了,反正只要森先生信了就好。
事实证明,森鸥外真的信了。
虽说多年以后,得知真相的森首领眼泪掉了下来,但不妨碍他目前认为太宰君确实动了心,不然,障眼法也没有必要障眼三年吧。
况且,那真的是位富婆小姐,龙头战争之后,森鸥外十分窘迫的那段日子里,他曾收到一笔未署名的资助。
资助之人留言:这笔钱是用来建设员工宿舍的,省的都准干部的人了,还天天睡小破集装箱,好磕碜。
森鸥外十分感动地独吞了这笔钱,又指挥属下将太宰治塞到了刚建好的,充满了甲醛气息的单人公寓里安居。
太宰治:……当他是人形空气净化器是吧,他会闹的!
总之,如果那位小姐真的跟太宰治闹分手了,以至于他悲愤交加之下,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行为,比如叛逃之类的,中原中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正常的太宰治也总是出其不意,更别提一只非正常版的黑泥精了。
不过,青花鱼变成女孩子这件事,还是让中原中也感到无法理解啊!
看着眼前温柔娴静,见到他之后,甚至第一件事都不是开口刺他的女版太宰,中原中也简直要裂开了。
完了,单身太久,以至于现在看这条青花鱼都眉清目秀的,中原中也摇了摇头,开始思索变性手术会不会对人的性格产生影响。
雌性激素注入多了,脸部线条变得柔和,性格也会随之温柔吗?
不然,太宰治怎么可能安静地站在这里跟他干瞪眼,不对,现在到底该喊‘他’还是‘她’啊!以及......青花鱼是不是变矮了?
为了更符合女性的娇小,还去做了缩骨手术?
中原中也默默比量了一下他们现在的身高差,得出的结论是——太宰依旧比他高,只是没高多少,堪堪一两厘米左右。
我:我还在发育,会继续长个儿的!
观察到最后,中原中也深呼吸,没想到分手对青花鱼的打击这么大,大到他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性别,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对面——
虽然事发突然,面对中原中也我完全没有准备,但看着橘发青年明显误会了什么的神情,我决定暂时将这个误会保存下去。
果咩纳塞,兄长大人,我又要败坏你的名声了,不过,反正你也没什么名声了。
太宰治:?
清了清嗓子,我内心脚趾抓地,面上从容不迫地模仿着兄长的语气:“怎么,一年不见,小矮子就已经不认识我了?”
中原中也:味儿对了,但是声音太温和了,听起来好不习惯。
救命,他竟然开始怀念过去的男版太宰了,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强忍着内心巨大的不适,中原中也皱着脸开口道:“你一个叛徒竟然敢来PortMafia的地盘走动,就不怕被我——”
滴滴滴——
中原中也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瞥了眼来电显示,他接通了电话:“异能特务科的人来了?嗯,知道了,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中原中也再次扫视了一遍这个女版太宰,虽然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但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不行,他得缓一缓。
“你……”欲言又止,“算了,等我回来在处理你的问题。”说完,中原中也一脸决绝地转身离去,他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跟太宰治呼吸同一片空气中实在是太难受了,哪怕是变了性了太宰也不行!
他要逃离这个地方,顺便去洗洗眼睛,放空一下内心。
中原中也走的飞快,徒留我待在原地歪了歪头,不错不错,给伊地知的办事效率点赞。
要是再慢一些,恐怕我真的要装不下去了,毕竟,对于扮演兄长这一事确实不熟练,而且在细节方面,我与兄长的差异其实还是很多的。
也就他的这位前搭档一时间太过震惊,所以才没分辨出来吧。
不过这件事究竟要不要跟兄长说一下呢,我想了想,算啦,等他以后自己解释吧,迫害兄长从蒙蔽他人的双眼做起。
这是他给我听了三个月殉情之歌的代价。
当天下午——
森鸥外听到了来自中原中也的口述:“首领,我好像知道太宰叛逃的原因了……”
森鸥外饶有兴趣:“哦?”
中原中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好像去做了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手术。”
森鸥外:“有多难以形容?”身为医生,他什么大型手术没经历过。
中原中也:“比如,变性手术?”
森鸥外:?
等等,这手术他还真没经历过!
以及——太宰君变女孩子了?!!
既然如此,那可以安排一下小洋裙吗?
第112章
今年的姐妹交流会地点在京都校。
京都, 一个跟东京同样我闭着眼都能背出路线的地方,丝毫没有去别的城市旅行的新鲜感。
就连京都校也是。
小学的时候就跟着监护人的去玩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乐岩寺校长的白眉毛又长了几分, 那边竟然连一块地砖都没有换过。
不像我们东京校, 因为某些人时不时搞出的乱子, 不仅训练室的楼盖了一遍又一遍, 传统瓦片与时俱进,换成了现代化隔热层,就连操场的软胶跑道, 每年都会刷上崭新的沥青漆。
至于交流会前夕的上门踢馆一类的行为,我无奈地摊手:
“懒得去,甚至都不如《蚯蚓人一》让我感兴趣。”起码电影里还有冷笑话。
五条祐激动脸:“那修栗你想二刷吗?我可以!”
“不想。”木着脸地推开凑到面前的少年,灵光一闪,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想二刷?”
五条祐点头:“嗯嗯!”
我:“那我给你推一个人吧, 他对这部影片的观感也很不错, 尤其是殉情片段,也许他可以陪着你二刷。”
五条祐:“好耶!”
于是, 太宰治收到了一个顶着哈士奇头像的好友申请。
对方加上他后, 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 殉情。
太宰治:???
这人谁, 为什么抢他台词!
//
“所以接下来干什么?”大街上, 五条祐递给少女一杯奶茶。
“不知道,没什么事要不直接回去好了。”接过奶茶,我抿了一口, 随后又看了眼标签,三分糖。
跟着监护人喝了那么久的全糖或双倍糖, 这样的三分甜度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啊~”五条祐发出了不想回学校的声音,少年几口便将一整杯奶茶喝完,咕噜咕噜嗦着杯底的珍珠:
“难得没有任务的周末,待着在山沟沟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一样。”我微微一笑,常驻地为市中心高层的我,并不用待在所谓的山沟沟里(特指咒术高专)。
五条祐狗狗眼:“修栗QAQ”
“唉,好吧。”我摸摸这只大狗勾的脑袋:“既然这样,那不如去看爱酱的演唱会吧,没记错的话,地点就在新宿附近。”
五条祐:“好!”
少年少女同行走远,而五条悟就是赶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
因为比原计划提前了足足二十个小时,他也没有通知米娜桑(不是忘了,而是这个男人就喜欢神出鬼没,给人制造惊喜与惊吓)。
所以现在没人来接机也是正常行为,刚从东京国际机场走出的青年如是想到。
反正回了家,家里会有一只可爱的小栗子在等他。
作为掌握少女全部课表与任务的班主任,五条悟再清楚不过津岛修栗的空闲时光,像这种没有任务的晚上,对方一般都会乖乖地窝在沙发里看泡面番。
他现在突然回家,对少女来说绝对是个surprise。
五条悟甚至已经想好修栗酱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他了。
只可惜青年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种可能,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少女并未待在家中,而是跟五条祐一起去看同期的地下巡演了。
从电梯上楼,站在大门前,房门尚未打开,男人的周围的空气便已经冷了下去,原因无他,他是六眼,所以大门对他来说恍若无物。
隔着一层木门,五条悟清晰地看见了空荡荡的客厅与卧室。
嘴角扯起意味不明的微笑,青年缓慢扭动了门把手。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五条悟走了进去,松开装满各种伴手礼与小玩具的行李箱,他拿起手机,就这样站在玄关,浏览起五条祐刚发的个人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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