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通电话过去,身为监护人的他就能立马清楚少女的所在地,但他偏不那么做,都说了,他喜欢制造惊喜与惊吓。
他绝对、绝对要给小姑娘一个大大的surprise才是。
地下演唱会现场——
这里纷纷扰扰又人多眼杂,作为美少女偶像团体,星野爱的粉丝男性居多,所以当一位比爱酱还要卡哇伊的少女出现时,她立刻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男性的注意力。
是与爱酱完全不同的,拥有一种大家族古典风范的美少女!
感受着突然之间环绕在周身的目光,我将五条祐拽到身前,充当挡箭牌。
其实在多年的成长中,我已经很习惯成为他人目光焦点这件事了,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一来,这是小爱的演唱会,焦点合该是她才对,二则是,打量过来的视线中,除了欣赏与赞叹,不免还有一些夹杂着不好念头的眼神。
微微侧身,我对上一个将上半张脸埋在帽兜里的青年,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不友好。
不过这般不善的目光,却在星野爱从后台小跑过来打招呼时,减淡了许多,因为对方将视线完全黏在了爱酱身上。
我顿时明白了,这人大概是小爱的脑残粉,看不得其他人抢自己偶像的风头。
看到同学前来,星野爱笑得比平时要可爱,引起了周围粉丝的一阵感叹。
“爱酱的笑容超级甜美!”
“果然,美少女的朋友也都是美少女,只要你认识了一个美少女,那就相当于认识了一群美少女!”
打过招呼,星野爱就回后台准备了,五条祐买了粉色的应援棒挤到前排,我则戴着会发光的猫耳发箍,往后退到了人少的角落。
拜托,我可不想待会儿被其他人的Ota艺应援舞打到。
说实话,我对看演唱会的兴致并没有那么浓厚,纯粹只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待上一会儿。
毕竟这是自我有印象以来,监护人出的最长的一次差,家里好冷清,五条悟不在,晴坂去修行,偌大的二百平米只有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虽然姐妹交流会之前,五条悟一定会回来,但那也是明天或者后天的事。
今夜依旧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有点寂寞。
这么想着,我注意到有人正朝我的方向靠近,是之前那个不怀好意的青年。
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我微垂着脸颊,正好有些无聊呢,陪渣渣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很快,我脑海中关于坏心思的思绪就被打断了,因为有冰雪的气息降临。
五条悟的气息是极具存在感的,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无论站在哪儿,都不会被人轻易忽视。
当熟悉却又内敛的强大气压传来时,仅一瞬间,我猛地抬起了头,于是,一片位于霜雪之下的冰蓝色湖面映入眼帘。
白发青年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或许是刚下了飞机就赶过来的缘故,发丝有些凌乱,墨镜半搭在鼻梁上,苍蓝的六眼就那么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但不变的是,无限延伸的天空一直被青年装在眼睛里。
无声地张了张嘴,我笑着对青年比出一个口型:悟哥,欢迎回来。
/
不远处,五条悟是循着某人的动态前来的。
多亏了五条祐喜欢随手记录生活,拍下了演唱会的票根,不然五条悟一时半会还真不清楚他们在哪。
休息日,辅助监督也不会知晓自己跟的咒术师的行程,除非对方要求他们接送。
原本,五条悟以为会看到少年少女一起高兴玩耍的场景,光是想想就令人不爽,导致他一路都是低气压,几乎是两秒就瞬移到了新宿地□□育馆。
可当他到了现场,并利用超高的颜值刷脸进入之后,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六眼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信息收集完毕。
五条祐站在最前排,欢快地挥舞着荧光棒,头戴猫耳发箍的少女则静静地靠在角落,远离喧嚣的人群,低头拨动着额前的碎发。
二人只是结伴前来,然后就各玩各的了。
得出这一情报,五条悟心中的不愉消散了一些。
可马上,他就看到有不怀好意的家伙在朝他家小姑娘走去,五条悟眯眼,也就是这时,他对上了少女猝然抬起来的脸颊。
地下巡演厅的光线十分黑暗,不凑近了看,人们根本看不清彼此的模样,更别提还有一堆被高高举起的,足以干扰人视线的彩色荧光棒了。
可她还是一眼就定位到了他的位置。
四目相对,少女鸢色的瞳孔先是微微收缩,又倏地放大,与之前略显黯淡的瞳色不同,现在,女孩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全然亮了起来。
有种突然从泛着盈盈幽光的清冷月球,变成璀璨如炽的小太阳的既视感。
看着那对倒映出无数荧光棒的亮鸢色眸子,五条悟心想,确实很耀眼。
随后,女孩子梨涡显现,嘴唇轻轻嚅动,吐出了即使相隔十几米五条悟也能清晰知晓的话语。
心底的不爽情绪彻底消失,青年微笑着点头回应:我回来了~
第113章
女孩子踩着带跟小皮鞋, 蹬蹬小跑过来。
本来,五条悟心中是怀揣着许多恶作剧的想法的,但这样的想法,却在少女掀起的阵阵微风中十不存一。
很神奇是吧, 仅仅是看到她的笑, 五条悟的心情就乌云转晴了, 更别提, 此时对方那对忽闪的眼眸里只容纳了他一人。
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漆黑的人影,只有他在她眼中有了真切的面容。
六眼可以清晰的捕捉到这一点。
五条悟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很自然地张开双臂, 搂住像精灵一样跳跃过来的小姑娘,对方也很自然地伸手回应了这个拥抱。
虽说16岁一米六,在日本女性里已经算高个子的存在了,但五条悟更高, 将近30厘米的身高差, 依旧让少女在男人怀里显得很娇小。
青年把女孩子往上提了提, 少女的脚尖脱离地面,无下限将周围的空间隔绝出来, 哪怕四周人群拥挤, 青年也能抱着女孩子转个圈。
“喂喂, 悟哥——快放我下来!”我拿手拍打监护人的手臂, “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要这样抱我转圈圈!”低调低调。
其实无论相逢还是离别,拥抱都是一种十分正常的行为,但要是抱起来原地转圈, 给人感觉就不一样了,像久别重逢的老父亲探望留守在家的小女儿。
五条悟:?
明明就是哥哥搂着妹妹举高高!
不远处, 心怀不轨的男人驻足,搂住女孩子的白发青年实在是太高大了,而且不仅高,对方无意间瞥向他的眼神,还让他有种如坠冰窟的感受。
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男人灰溜溜的走开了。
而五条悟这边,转了不止一圈后,他才放下了变成包子脸的小姑娘,看着对方故意鼓起来的两腮,五条悟没忍住上手扯了扯。
在外人面前一向沉稳的修栗酱会在他面前撒娇,这可是监护人才拥有的特权。
太宰治指指点点:不好意思,他也有,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姐姐快揍他!
津岛修依:你自己去。
太宰治:嘤,打不过。
五条悟像检查刚到货的棉花娃娃一样观察着少女的变化。
脸颊没什么变化,但头发长长了一些,鬓角两侧的刘海已经越过了耳朵,额间的碎发也隐隐有盖过眉毛的迹象。
青年抬手将女孩子额头上的黑发捋起来,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啪嗒一下,修长的食指正中少女眉心。
不大不小的力道,是对咒术师来说可以感受到疼痛,但又不至于太痛的体感。
我:惊——!
无良监护人刚回东京就对花季少女的脑门痛下杀手,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少女想往后退,却被无下限拦住没能退成,顿时,水汪汪的鸢眼睛里掺杂上不满。
但是,五条悟知道这浅浅一层的不满并未直达眼底深处,因为只要修栗想,她就并不会被无下限困住。
津岛修栗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无视六眼无下限的人,这一直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老师这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坏孩子哦。”手里扯着女孩子柔软的脸颊,五条悟俯身缓缓说道。
我:……?
我可以默认你在说反话吗?
别人不知道,但在五条悟这里,我可一直都是听话的乖宝宝,至少表面上是,所以——
“我才不是坏孩子呢。”用十分幼稚的口吻说出了十分幼稚的话,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沉默了。
监护人使人降智,这句话我造的。
“出差的这段日子里,我可是听说修栗酱经常夜不归宿呢。”五条悟扯人脸的手逐渐用力,女孩子白皙的脸蛋很快就红了一小块。
当然,四面光线混黑又纷扰,只有他这个红外线探测仪六眼能看清,其他人并不知晓这一片空间发生了什么,前排挥荧光棒的五条祐甚至都没发现家主大人的到来。
即使看见了星野爱向他传递来的眼神,少年也只以为对方是在与粉丝互动。
星野爱眼神示意:身后!学长快看你身后,老师来了。
五条祐点头:收到!学妹好敬业,一直在跟台下观众互动呢,既然如此,他也会努力应援的!
星野爱:微笑营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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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归宿?
这一点我表示很冤,其实除了那天的午夜档电影,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办完任务就按时回家的,虽然,也被夜晚偷溜出来的兄长拉出去吃过几次宵夜。
但是!这种说出去就会有人闹腾的行为,我一次都没有跟监护人提起过。
就连跟兄长一起面对面开黑时,看见监护人上线了,我都会立马下线的!
五条悟:什么,还有这事?等等,你们开黑为什么不带他,他可是全能补位!
太宰治笑:因为他的妹妹有他带飞。
总之,我的隐瞒天衣无缝,五条悟绝对不可能知晓,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诈我!
“悟哥,道听途说不可信。”掰开监护人的手,我揉着脸,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夜不归宿!”
五条悟撤去掐人脸蛋的手,转而执起女孩子肩膀的一缕黑发,嘴里说着质问的话,声音却带着笑意:
“是么?可我怎么听人说,他在半夜两点的关东煮铺子前看见你了。”
我:?
是哪个家伙暴露了我的行踪?
五条家某位打小报告的好心咒术师:
禀报家主,在下刚刚路过一家关东煮小摊,看见修栗小姐正在和不知名男子携手撸串(太宰治背对着他,看不到脸)。
收到消息的五条悟算了算海岸对面的时间,得出了霓虹此刻凌晨两点半的结论。
虽说五条悟一猜就知道这个‘不知名’男子是谁,能在夜晚把修栗叫出去的人不多,五条家的办事专员不会认不出五条祐。
少年pass掉。
那么整个日本几乎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一年前,被送进Scepter4进行青年劳改的太宰治。
晚上出门耍很正常,和亲哥出去开小灶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不跟监护人报备,事情就很严重了。
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走夜路辣么危险,万一遇到什么缓行的面包车、散发阴风的黑暗小巷、身后尾随的蒙面人该怎么办。
我:好办,把不法分子扒光到只剩下胖次绑树上,让他们直接荣登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了不起的社会性死亡,尔等值得拥有。
反正那天,五条悟并没有当场一个电话打过去拆穿,因为他决定把这件事留着,作为咒术高专蝉联多年的优秀教师,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教育准则。
按照他当年当学生的经验,隔着电话说教,对方只会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挂断手机便继续吧唧小嘴吃宵夜。
但当面质问就不一样了,他可以看见小姑娘轻点的脚尖,躲避的眼神,外加心虚低头的后脑壳。
所以说啊,这么有趣的事情,五条悟当然要攒下来,当面追究才是。
更何况,出差几个月他可不止攒了这一件事,还有那次的什么他不能听的小秘密,他可都记着账呢。
果然,在白发青年质问出声后,少女顿时像好久都没人浇水的花朵,蔫嗒嗒地垂了下去。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她组织语言,结果某人支支吾吾半天都没给出个所以然,就在对方抬起头,决定干脆实话实说的时候,五条悟眼疾手快地又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嗷,这次更疼了!
我捂住额头,小声地咕哝:“我只是跟兄长出去玩了一小会儿。”
话说为什么我要心虚,明明就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五条悟这个人真的很怪,我跑北海道通宵达旦祓除咒灵他不管,半夜跟兄长到楼下小摊撸个串,白猫猫却开始喵喵喵叫唤个不停。
仿佛我在外面养了什么小野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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