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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令——古星乐【完结】

时间:2024-01-06 17:21:48  作者:古星乐【完结】
  “姐姐。”温宛意心疼地看着她,“可令尊大人也说过‘理欲合一,任体欲安’的道理,若在天有灵,父亲怎么可能不心疼子女?姐姐无需悔过自忏,这不该是你的过错,这些玉势用了便用了,自当放宽了心。”
  南骆不禁眉眼一松:“宛意向来体贴。”
  温宛意想到了左沁,没办法直言她的身世,只能委婉地扯了个借口:“我近日遇见了一位神医圣手,精通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过几日清瑶两岁生辰,我顺势把神医带来郡主府。”
  想到南骆郡主可能会有些不方便,她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女儿身,姐姐可以放心让她来治。”
  “好。”南骆暂且掀过那阵悲伤,重新恢复了端庄温雅的模样,和她开了个玩笑,“宛意一定要来,可莫要忘了生辰礼。”
  温宛意与她相识多年,怎么可能不懂她:“知道啦,姐姐。”
  回府的路上,温宛意还是有些意难平,她一边独自消磨着难过,一边想着要给清瑶准备的生辰礼。
  “姑娘。”元萱轻轻唤了她一声,随即道,“你听,外面有人在唱童谣。”
  温宛意心中闷闷不乐的,也知道元萱这是为了开解她,于是依着她的话语往马车外瞧去——为了隐匿行踪,她们特意挑了条不常走的街道,这里有百姓家的孩子来街边跳花绳,她们几人成群,边跳边唱着:
  “女儿塔,骨作花
  哭娃娃,莫要怕
  娘说啊,没有她
  二五六,还有八”
  正是黄昏时分,西下的日光渐渐淡了,也暗了,晚风一过,倒显出了一些寂寥枯燥来,这好似只是一个寻常至极的黄昏,屋舍升起炊烟袅袅,像是大人们散出去的愁,街边的孩子不懂得何为忧愁,依旧笑着闹着,唱着古怪的童谣。
  温宛意收回了视线,意识到自己已经听不懂孩子们的童谣了。
  回了王府,叫人去找了左沁,却听到下人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说左沁觉得王府待着不自在,又回到了绮苑。
  旧日伤心地,她竟又回去了?
  “规矩多,叫人心烦。”哪怕当着其他人的面,左沁也丝毫在乎,她目光里的嫌弃不作假,开口也是冷冰冰的,“绮苑清净些,只我一人,又有这么多猫做陪伴,不如再回来。”
  温宛意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面上的薄纱,问道:“左姑娘神医妙手,为何不干脆去了这疤?”
  “一间草房三两钱,舒痕香膏却要五两钱,甚至都不一定能买到。”左沁随手抱起一只猫,坐在桌边说道,“仪容样貌也没那么重要,天下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瞧见漂亮皮囊都是一个德行,还不如毁了这张脸,眼不见心不烦。”
  “左姑娘慎言啊!”一旁的下人眼看她在表姑娘面前说这种毫无遮拦的话,顿时也急了,“莫要在表姑娘这里满口胡言。”
  “就算世间没了善人,也不能罚自己受苦。”温宛意和她道,“左姑娘容貌出尘,难免让人艳羡,但姑娘一身医术,应当不愁自保,若有哪个登徒子手脚不老实,可以给他来上几针尝尝苦头,哪里用得着自毁容貌呢。”
  左沁捏了捏小猫爪子:“世间可不是单凭打架论本事的,仗势欺人,往往不是靠武功,而是靠一个‘势’与‘权’,我曾在太医院尚且被权势欺压,如今成了庶人,怕是更难自保。”
  “日后我护着你。”温宛意道,“跟着我,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说罢,她从元萱手里拿过沉甸甸的银两袋子,全都放到左沁面前。
  左沁停下抚猫的手,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银两。”温宛意笑道,“或许左姑娘日后出了王府也能用得上。”
  那日表哥将左姑娘许做她的侍医,还允了左沁自由出入王府,她合该早些告诉她这个消息。
  “出了王府?”
  左沁愈发不解,她本以为要永远困在这里做个侍医,毕竟被救下来后,她也只有这点儿可用之处了。却不料想,温姑娘竟愿意让她离开王府,丝毫不挟恩图报。
  “为何不能随意出入?”温宛意亦是不理解,“来去皆自由,不是应该的吗?”
  左沁缄默良久,终于起身放下手里的猫,郑重其事地对她行礼道:“温姑娘大度。”
  离开绮苑,温宛意终于有些疲累了,在回合至殿的路上,她随口说了一句:“如今的舒痕香膏居然如此价贵。”
  “我知道什么缘由。”一旁的元音鼻子抽动一下,小声道,“姑娘,还记得那日我说过的一同入府想要留下的姑娘们吗,除了我和阿姐留下以外,其他人都被送去了妙音坊,那里的嬷嬷更严厉,常常苛责她们,身上看不见的地方几乎全是伤痕,除了要露出来的手臂,连块好皮都没有了。因为全是伤,所以不得不去买旁边店里的舒痕香膏,那香膏的价格渐渐就被抬高了很多,管音律的嬷嬷还经常来查房,不让她们抹这些去疤的香膏……特别坏。”
  她还说,如果当年留下的不是她和阿姐,她们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难道官府没人管吗?”温宛意今日听了很多从未听过的事情,在之前十五年里,阿爹阿娘从未让她去见这些世间的丑恶,哪怕偶然间听说了,她们也会遮住她的眼睛耳朵,继续粉饰太平人间。
  她知道这样肯定不对,但是也没有办法辩驳反抗。
  因为全府上下都在说——姑娘,这是为了你好。
  “瑞京府在王爷上任之前,一直都是不作为的,府政各司几乎平起平坐,又官官相护,只要没出什么大事惊动陛下,基本都压下了,‘息事宁人’用了几百遍,屡试不爽。”元萱也道,“好在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如果现在去和王爷说,应该会被注意到。”
  温宛意本想着回合至殿歇着,但经她俩一提,知道她们也是想求她出口去说的,索性又去找表哥去了。
  元音:“听闻近日妙音坊又收了很多五六七八岁的小姑娘回去,想来那些小姑娘也是饱受折磨……不然市面上的舒痕香膏不会突然又被抬高价钱。”
  天子脚下,瑞京城最繁华的霄琼街竟也能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温宛意足足缓了很久,直到见到了表哥,才平静了些。
  表哥要听,她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表妹近日还是别去郡主府了。”白景辰没有说明具体缘由,只是道,“近日郡主府可能……会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一想到南骆郡主,温宛意就忍不住地心疼,“事关南骆郡主吗,事情会很严重吗,她会不会被伤到。”
  “倒是无关郡主的事情。”白景辰轻轻压了压眉心,像是在想什么难缠的事情,“有人状告郡马和梁域的人有瓜葛,证据确凿,罪名也不算轻的,一旦开堂问审,郡马他难逃死罪。”
  一听这话,温宛意突然又没那么紧张了,或许是她今日听南骆郡主讲了那件事,所以对郡马没什么好印象,一个刻意用不入流手段来高娶的男子,哪怕被问斩了,郡主她应当也不会多么难过吧。
  想到这里,温宛意又猛地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有如此想法。
  可……
  可分明南骆姐姐也是常常活在苦痛之中,没了郡马,对她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下午好呀~最近几章可能有点抽象?感谢在2023-10-29 20:18:06~2023-10-30 18:2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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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我的
  ◎朕忘了,曾经要把温家女许给你◎
  清明已至, 整个瑞京城都像是蒙了一层晦暗的纱,抬头便是稠而不散的灰云,宛若被泅了水的浅墨山水图, 总是朦朦胧胧的, 难以晕开。
  这种天气, 偶尔窸窸窣窣地来一段雨, 常让人觉得天气差,雨好似停了, 也好似一直都在下。
  想带表妹去放纸鸢、一起插柳、游春、采兰草煮兰汤、去看曲水流觞……眼下也都做不成了。白景辰苦恼地把想好的主意一划, 转而吩咐下去, 给表妹在王府的百花苑里头弄了个华美精致的秋千。
  一大早刚修好, 表妹竟都没有赖床,颇有兴致地去了百花苑。
  白景辰去陪了玩了没多久功夫, 又被步安良叫走了。
  “王爷, 查到了——近日民间丢的小姑娘们, 年纪全部在八岁以下, 其中以五岁六岁居多。”步安良眼下皆是累出来的乌黑, 他心事重重地开口, 严肃至极, “属下觉得, 此事事关梁域, 得上报陛下。”
  “事关梁域。”这四个字在白景辰嘴边转了一圈, 带来了最难缠的结果,他说,“但凡事关梁域, 就得愈发慎重, 你也知道陛下他最忌讳这四个字。”
  步安良还真没法给个确切的答案:“属下也只是猜测, 王爷,您听说过女儿塔吗。”
  “梁域传来的巫祝邪术。”白景辰点头,心情也仿佛被这阴沉的天压得缓不过来,“多年前,瑞京城的京畿查到了一批诡谲的塔式建筑,百姓们说,里面常常会传来女婴的啼哭声,等人们赶过去了,那塔便被点燃,用水扑不灭,里面关着的女婴也无法逃离。”
  “那时风气很紧,陛下派了不少职事官去处理此事,京畿的每一块草皮都被盯紧了,这才把女儿塔的邪术连根拔出了。”步安良道,“女儿塔的邪术是梁域传过来的,梁域人说,这种术法可以消灾去病升官发财,所以不少人才信以为真。”
  白景辰叹息:“总之‘升官’上面是不可能的,那时候父皇龙颜大怒,直接免了许多人的职,也打消了其他人的幻想。”
  “今年丢失的也都是五岁、六岁和八岁的小姑娘,王爷,属下斗胆猜测,今年的‘女儿塔’怕是没那么简单,要查也不太容易,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在京畿弄个塔出来了。还有一事,属下还查到有一个走丢的小孩能被爹娘找回去,是因为被带走的途中划伤了手臂。”步安良边说边在手臂上面比划了一下,“有了这种确切的年纪和特征,我们也好做出相应的举措,比如给符合年纪的小丫头都……”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恒亲王用手指敲了敲脑门。
  步安良捂住脑门,疑惑道:“王爷?”
  白景辰问他:“你摇一摇脑袋,什么感觉。”
  步安良依言左右晃了晃脑袋,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没什么感觉啊,王爷。”
  “那说明已经晃匀了,左边是水,右边是面,混匀称了,是浆糊。”白景辰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也挺会未雨绸缪啊,怕别人想不开自伤,所以直接砍了他?大抵是真的被糊了脑袋,才会说出这种‘名为保护,实则伤害’的话吧。好端端的小丫头,凭什么因为我们的没用就平白无故在手臂上划一道?”
  步安良这才回过神来:“是属下太糊涂了。”
  白景辰瞧着他眼下的乌青,确实也能体谅:“行,至少查到了些东西,还不算太没用,本王今日入宫去禀报此事,你且去歇一歇,别把身子累垮了。”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步安良谦虚道,“能为王爷效劳……”
  “大清早的,不想听马屁,要滚快点滚。”白景辰眼看面前的人已经累得神志不清了,居然在自己面前都习惯性地说这些花言巧语了,可见其糊涂。
  步安良立刻转身就要滚,又被叫住。
  白景辰:“等等,给你妹妹抓只猫儿回去。王府的猫已经全都治好了,宛意听说你妹妹身体不太好,所以特意给她挑了一只乖巧貌美的玳瑁猫,能陪伴,还不折腾人。”
  “属下代妹妹谢过温姑娘了。”步安良难得露出了一点儿笑,“属下妹妹确实也很喜欢猫,这段时间也很想要一只,是属下太忙了,一直没空帮她实现愿望。”
  白景辰摩挲着腕间的珠串,许诺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给你宽闲几日。”
  步安良“哎嘿”一笑,乐不可支了:“可行。”
  也许是时运不济,倒霉的左少尹大人刚去绮苑抱了猫,还没走几步呢,就被突如其来的雨给淋了个狼狈,绮苑宽阔,一时间没个躲雨的地方,导致一人一猫都成了落汤鸡。
  雨都淋了,还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回家,步安良这样想着,直接抱猫出府。
  恒亲王当然也没好哪儿去,在一个达官显贵出门都要乘舆或轿代步的盛世时期,这位恒亲王却独独钟爱乘匹快马,恒亲王府本也离宫很近,什么时候想入宫了,一执缰绳,肆意就走,前后用不到一个时辰,对此,陛下甚至特意在重华门开了条宫道,就为了让自家皇儿一路畅顺。
  今天,恒亲王便因为这习惯遭了罪——他刚驾马出府,直接被雨淋了一遭,只能折返回府,好不容易冒雨来到王府牌楼附近了,雨反倒是停了。
  于是,白景辰在牌楼下,与一人一猫干瞪眼,也是很难理解:“爱卿方才在本王府内都能淋得如此狼狈?”
  “臣懂得下雨天要躲雨。”步安良抱紧了猫,目光疲惫,“只是太不凑巧了。”
  不凑巧的事情太多,恒亲王入宫时,正见了辅国大将军江穆安领着江世子觐见陛下,那江闻夕一看就是早已准备的模样,乘马路过时,那人还远远地抬眼敛颌,朝他一笑……薄薄的眼皮,阴郁的笑,像个躲在暗处的胡狼。
  因为不知何时雨来,白景辰也懒得下马,直接略过,直接面见了父皇。
  “朕最讨厌什么故弄玄虚的童谣,神神叨叨的,没几天就能让流言四起,梁域人,又是梁域的把戏,只要有梁域在的一天,朕的天下就不清净。”老皇帝一派恼怒模样,瞅着面前的茶都不顺眼,他把茶盏一搁,恼火道,“今日天阴雨湿,这茶也凉,一口下去满肚子火。”
  大太监刘吴风连忙请罪:“陛下息怒,是老奴糊涂了。”
  白景辰早知是这个结果,但他不能不报,为了减少走失的女童数量,只能直接面圣:“父皇,因为此等梁域邪术,有女孩的人家甚至日夜闭户,民间人心惶惶。儿臣斗胆,但实在不敢瞒报。”
  “既然事关梁域,那必然得派遣个熟知梁域的人来协助你办这个案子。”老皇帝一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了定论,“江穆安父子和梁域打了多年的仗,对那边的风俗情貌也了解些,那些梁域的鬼画符也能瞧得懂,对了……江家那儿子叫什么来着。”
  白景辰:“……”
  突然如鲠在喉。
  可就算再觉得那江闻夕碍眼,他也不能不回答,只能开口对父皇道:“江家世子,唤作江闻夕。”
  “朕记得他,长得颇为俊秀,甚至不像个常年战场杀敌的。”皇帝一眯眼眸,“闻夕,闻夕,如见迟暮,好名字,把他派出去,梁域也就到了迟暮时候了。”
  白景辰咽了口窝火气,突然听到刘吴风捏着尖而细的嗓子,进门来了句:“——陛下,江家父子求见。”
  皇帝开怀一笑:“真是每逢困倦必逢枕,快,快将两位爱卿请进来。”
  白景辰突然一股血直冲脑门,忍着那江闻夕进门,听到对方三言两语哄得皇帝拊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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