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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令——古星乐【完结】

时间:2024-01-06 17:21:48  作者:古星乐【完结】
  “不要去求情。”南骆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徐蛰竟然犯了这么重的罪,事关梁域,陛下非但不会放过我,说不好还会把怒火波及到国公身上。是我命蹇,遇了他,糟蹋了后半生。”
  她是失望,温宛意则是气得不轻。
  “姐姐你稍等,我去找表哥想办法。”温宛意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先安抚好南骆郡主,“他徐蛰犯的错,哪怕捅破天,也不该牵连到姐姐你身上。有我阿爹求情,陛下说不定会记起当年与丞相的情分,对郡主府其他人从轻发落。”
  南骆满眼失意地仰起头,又掩住脸庞,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像是在哭:“无用的,无用的……命运弄人啊……”
  温宛意心中好似针扎,她俯下身,用力地抱住对方:“姐姐,等我。”
  等她出了屋,那徐蛰竟还跪在地上,他的头低了很低,像是要把自己伏入土中,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一身罪行。
  “徐蛰。”温宛意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姐姐她不愿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听这话,这位凡庸的郡马好似不愿相信似的,猛地抬头,五官因为痛苦拧巴得像一张扯歪了的面具:“什么?”
  “姐姐说——不、愿、见、你。”
  温宛意心说这也不难懂啊,这郡马怎么好像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最后一面都不肯吗。”徐蛰用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一连咳了好多下,嗓子就像坏了的轮毂似的,发出的声音也嘲哳至极,“就最后一次相见了,温姑娘,求你再帮忙通融通融,我还想再和她说几句话。”
  温宛意这次终于不会因为人之将死就可怜他了:“姐姐不愿意,你害惨了她,又何必惹她不快呢。”
  徐蛰双手都被捆在了背后,整个人跃跃欲试地想要挣脱绳子去找她,却因为身子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夫人……”他满眼悲戚地看向南骆郡主的方向,一声声唤着对方。
  不远处便是郡主府的亭榭花园了,温宛意抬眼看过去,认出了前不久她看到徐蛰时的那个亭子,当时,对方一脸冷淡地路过南骆姐姐身边,好像有多生疏似的。
  结果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怎么就不生疏了?
  温宛意心情复杂地转过身,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是表哥与左少尹步安良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白景辰匆匆走近,率先注意到她湿了的衣裳,当即把自己身上的外裳一剥,也不管周围有多么沸反盈天,先把她裹粽子似的裹严实了,才把一口担忧的气缓了出来。
  他火急火燎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随即又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大人”和“王爷”中转过身,去处理那些亟待解决的公事去了。
  这时,步安良突然把藏着的炸酥点拿了出来,对着裹成粽子的温宛意道:“表姑娘,这是王爷派我去买的炸糕点,尝尝?”
  温宛意:“啊?”
  步安良拆开油纸包的绳,边拆边嘀咕:“王爷本来想叫人带回王府给表姑娘的,结果表姑娘竟率先一步来了郡主府,王爷一路都着急得不行,生怕郡主府里藏着的梁域歹人伤了你。”
  身上的外裳还带着表哥的温热,温宛意裹在这件衣物中,好似躲进了一个怀抱似的,她扯松表哥为自己披上的衣裳,在缝隙外伸手捏了一块热热的炸酥点。
  “多谢。”这一晚上,她几次担忧几次伤悲,都顾不得自己着了很久的凉,当拿起这块炸酥点后,才意识到自己指尖已经冻得麻木了。
  “这家炸酥点吃多少都甜而不腻,入口皆是花果的清甜味道。”步安良颇为得意地在她面前展示,“我家妹妹也最爱吃这个了。”
  温宛意点头,舌尖化开一阵微微的暖甜:“这家炸酥点确实好吃得很,对了,之前赠与令妹的猫儿可还听话?”
  “听话。”步安良大言不惭道,“表姑娘有心了,舍妹说,猫儿很乖很好。呜,她还说……就算我挠人,猫儿都不会挠人。”
  温宛意吃了一半,突然忍俊不禁地把脑袋往手上一靠,指尖剩下的那半块炸酥点还洒了点儿甜豆粉在身上。
  “哎呦,姑娘小心。”步安良连忙止住话头,提醒她,“这炸酥点好吃是好吃,但沾的黄豆粉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洒一身。”
  温宛意赶快抬眸,果真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这黄豆粉弄到了表哥的外裳上。
  “没事。”步安良打趣道,“依照王爷对您的心疼程度,哪怕表姑娘吃完后拿这件衣裳擦手,王爷都会高兴。”
  温宛意好不容易憋住的笑突然又维持不住了,重新捏起的那一块炸酥点又弄洒了粉,只能左支右绌地把炸酥点放在一边,率先去管表哥的这件衣裳。
  步安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行,表姑娘,依我看,咱们可以把油纸包丢掉,毕竟王爷这衣裳比油纸都好用。”
  温宛意摇摇头,一晚上的悲伤都在表哥叫人带来的这份炸酥点中找到了归宿,她好似在外故作坚强的孩童,找到了自己亲人,所有的委屈都维持不住了。
  她一边被步安良逗得想笑,但一出声却忍不住悲伤,硬是弄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效果。
  “咦?我竟不知自己有讲笑话的天赋。”步安良根本不知道她因何难过,甚至还在打趣,“等忙完回府,我天天和自己妹妹讲点儿笑话,说不定能哄她高兴呢。”
  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温宛意为什么这样,因为恒亲王刚好忙完走了过来,在他背后听了也有一会儿了。
  “本王的衣裳比油纸好用?”
  白景辰只是原话返还他,但还是把人吓了个够呛。
  步安良几乎是他出声的瞬间就“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白景辰伸手,步安良立刻很识相地把手里的炸酥点递给他,告退之前,甚至还鬼鬼祟祟地想顺手牵羊地再拿一块炸酥点。
  恒亲王也颇为幼稚把炸酥点一挪,留下一句:“喂狗都不喂你。”
  “狗在池塘边抓王八呢。”步安良硬是不要脸地拿了两块,讨好道,“王爷,属下这就帮您去喂狗。”
  白景辰顺着他的目光往池塘边一看——郡主府那边的池塘边上,确实是有一只江闻夕。
  作者有话说:
  表哥:听说炸酥点可以哄人
  表妹:好吃,但想哭
  酱柿子:(突然路过池塘)(看到郡主府)抓个王八当宠物(实现梦想)
  步安良:喂狗(不是)
第40章 古筝
  ◎表哥,你骂我吧,我不顶嘴◎
  看着表哥走了过来, 温宛意突然有些害怕,她知道表哥不想让自己和江闻夕走得过近,也知道表哥不可能允许自己在这个时间段独自出府乱跑。
  哪怕之前派人知会过表哥, 但也属于是“先斩后奏”, 算不上有多听话。
  温宛意把肩头的外裳小心翼翼地扯紧了些, 只等着表哥来训斥自己了, 有种安坐待毙的恐慌。
  “我以为,我的表妹是懂得怎么躲雨的。”白景辰走过来陪她坐下, 扭头看向她湿了的衣裳, “夜里冷, 湿了的衣物贴着身子难免不舒服, 再加上今晚风大,若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温宛意低着头, 没想到表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斥责, 而是关心。
  “表哥, 你不怪我私自出府吗。”因为迟早要面对此事, 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温宛意干脆直截了当地对他道, “你骂我吧, 我不顶嘴。”
  白景辰也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提及此事, 表妹就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别说他根本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就算有——面对如此反应的表妹,也全都软和下来了。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国舅与丞相是至交, 南骆郡主也是表妹为数不多的好友, 眼下发生了这种情况, 表哥难道还能苛求表妹无动于衷地待在府里吗?”
  温宛意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住了自己手背,而那只手还很贪心地又把她的手往那边带了带,将她冻僵的两只手全都拢在了掌心。
  做完这些,白景辰难得地没有再说话,他也低头注视着自己拢住的一双素手,平静地等着那双手暖起来后,才无声地松开了。
  “表哥,郡马做了那样的错事,南骆郡主她……还能保住自己和孩子吗?”尽管温宛意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但还是不得不去和表哥寻求一个答案,“南骆姐姐嫁给郡马没有半日的舒心,郡马犯了错,却害了她和孩子,这不合天理。”
  “此事也并非全无办法。”白景辰看向郡马房中搜出的那堆罪证,意有所指道,“只要徐蛰能把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与梁域人一条板凳坐到死,也不去辩驳别的,而且不仅要将南骆郡主干干净净地摘出来,还要在认罪伏诛时将他自己完完全全地塑成一个恶人,可以的话……再编排一些自己这些年对南骆郡主的苛待,如此一番举措,方能让陛下在恨极了他的同时,也怜悯着南骆郡主,再考虑到她是丞相唯一的女儿,说不定会放过她们母女。”
  温宛意隐约听出了表哥的言外之意,有些不敢信:“表哥,什么叫他‘不去辩驳别的’,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他自己做的吗?”
  “是。”白景辰承认了,但同时又道,“但这其中不只是这么简单,徐蛰的死罪当然是免不了的,如果非要说辩驳与不辩驳的区别——那便是被砍头和被处以极刑的不同了。”
  现在,温宛意是彻底听不懂了,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听表哥叹了口气。
  “这世间,没有几人能扛得住极刑的痛苦,如果在难逃一死的情况下,几乎无人会去受那极刑,恨不得拼尽办法求个速死。”白景辰摇了摇头,对她解释,“就目前案子里查到的线索来看,徐蛰唯一可以逃脱极刑的办法便是拉郡主下水,用整个郡主府的没落换一个较为不疼的死法。”
  温宛意险些没气出一口血来——南骆姐姐真是倒了十辈子大霉才遇到了徐蛰,被他害惨了不说,还要被莫须有的罪名拖下水。
  “事已至此,表妹也只能做好较坏的打算了。”白景辰起身,坦言道,“南骆郡主和女儿的安危全系在徐蛰一人身上,若他不肯,哪怕郡主从未参与过这些事情,也得陪着他一起获罪。”
  温宛意一扶脑袋,都要被这件事气晕了:“表哥,我气得头疼。”
  白景辰立刻上前摸摸她:“不气不气,先不提此事了,我们去池塘边看王八。”
  他话音刚落,池塘边的江闻夕转过身,谨慎地捏起自己刚拾起的王八,用帕子擦了龟壳上的泥,这才满意地收到了手中。
  一旁的步安良一口气吞了两个炸酥点,吃完后拍了拍手上沾的黄豆粉:“江提刑,咱王爷看样子是忙完了,我们可以过去碍眼了。”
  “不急。”江闻夕颇有风度地朝他一颔首,“就像这池塘里的王八,行动迟缓、心绪平稳,才能活得长命。反观这一池子的杂鱼,个个灵敏快活,却也难活过这个冬天。”
  步安良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也没什么好气地呛了一句:“江大人倒也不至于自贬身份,王八们可担待不起这份殊荣。”
  江闻夕眼神淡漠地一笑,拎着自己抓到的宝贝王八转身就走。
  “王爷,妙音坊的小姑娘们又吵起来了。”
  哪怕南骆郡主府乱成这样,外面也还是不太平,好像所有事情非要堆在一起赶个凑巧,瑞京府的众人本以为抓到了梁域歹人就能太平几日,没想到根本闲不下来。
  江闻夕:“依下官来看,妙音坊的小丫头们再闹也捅不破天,诸位今日也都累了,安顿好郡主府这边就各回各家吧,妙音坊那边的事情明日再解决也不迟。”
  他站在恒亲王旁边,说的冠冕堂皇,实则就盼着对方点头后马上回家睡觉了。
  “江提刑,今夜可不是该安心的时候,非但不能松闲,还要多派些入手在街坊间巡查,免得有心怀不轨的歹人继续作乱。”白景辰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那就有劳江提刑了,等处理完这桩案子,本王自会向陛下言明江大人的功劳。”
  江闻夕:“……”
  他就知道恒亲王没安什么好心,拍自己肩头的那一下,哪是什么鼓励,分明是又要给自己挖坑了。
  官高一级压死人,哪怕提刑司并不归瑞京府所管,他还是不得不咽下这个哑巴亏。
  “王爷!各位大人!妙音坊有人从窗户上摔下来了。”
  几人正说话的功夫,又有人匆匆来报,江闻夕眉目一凛,忍不住开口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摔了个窗,至于如此慌张吗?”
  他这话音刚落,又有一人前来禀报——妙音坊出人命了。
  白景辰问道:“妙音坊的刀具都被收走了,怎么还会出人命。外面守着差役,难道还能有歹人闯入其中吗?”
  手下人却道:“我们的人并未瞧见什么歹人,是那些小丫头在互相残杀。”
  众人皆是一愣。
  步安良问:“具体是什么时候的出了这种事情?”
  手下人答道:“半个时辰前。”
  ·
  一个时辰前,箜篌回到自己房中,平生第一次寒了心,她哭了很久,听到外面那些人分了晚上的餐食,根本没有考虑她,就像她们说的那样——她是不合群的,很可能身上带了蛊虫,所以用不着她来分饭了。
  还记得那日妙音坊被封时,不符合案子年纪的女子被接走了,只剩下这些只有六七八岁的小丫头。
  她是这里稍大一点的,平日都会多照顾她们一些,因此,在第一次差役来发放餐食时,那些小丫头都不敢上来搭话,只有她主动站了出来,为她们撑起点儿胆量与勇气,安抚着众人情绪。
  现在……
  听到外面的丫头们甚至连饭都没给她留,箜篌心里便一直发着苦。
  还记得当年坊主特别教导她,怕她带头去欺凌别的姑娘,怕她性格太嚣张去排挤那些性格柔弱的丫头。
  坊主的教诲她一直都记得,自诩从未违背过这一条,可如今——她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大家排挤了出来,这些小丫头好像一夜间全都长大了,不需要她这个做姐姐的来壮胆了,就合力把她推远了。
  “看以后谁还心疼你们。”箜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即擦了擦眼泪。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古筝拿着一份饭走了进来。
  “箜篌姐姐。”仅有六岁的小丫头端着饭,小心地朝她走了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箜篌肚子也饿,但她实在气得吃不下,便没什么好气地叫对方出去:“你走,难道不怕我给你也染了病吗。”
  “姐姐,我相信你的话。”古筝乖顺地走到她面前,和以前一样黏乎乎地挽着她胳膊,“你说我们都能活下来,我们就一定可以。”
  “蛊虫全都死了,她们偏偏不信。”箜篌不吐不快,挨个把人都骂了一遍,“还有那个轻琴,她凭什么说是我心眼坏,非要用那个办法把蛊虫传给其他人?就算我真的一肚子坏水,也不可能傻兮兮地把保命的法子告诉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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