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法咒前摇实在太长,没念完,应怜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
“真让人伤心。”君执天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还是现在的你比较听话。”
应怜无法回答他,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道:“我明白这个幻境为何难以破除了。谁能拒绝‘心想事成’的诱惑呢?”
他心念一动,应怜就自己靠了过来,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
君执天揉着她的长发,低头亲了一下。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赤色,缓缓道:“我想,和你永远待在这里也不错。”
应怜:“……”
如果可以操控自己身体的话,她现在一定气得脸都红了。
为什么她非要只修术法呢?做一个柔弱的纯术修的后果,就是近身时被各种拿捏。
回到极天城,她一定要让师岸教她剑术……
此时,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气恼,被封印在心口的原初之火突然开始蠢蠢欲动。
自从上次在剑幽宫被应怜自主镇压,它和应怜的识海,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现在,应怜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借取它的力量。
她垂眸望向指尖,那里隐隐闪着白光。
此时,应怜突然意识到,她可以动了。
她一把拍开君执天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方显然没预料到她会挣脱幻境的束缚,黑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应怜……?”
应怜喘了口气。
原初之火烧灼着她的识海,帮她挣脱束缚的同时,隐隐的痛意传来。
然而应怜顾不上这点疼痛。
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她借助原初之火的力量,神识如大海般铺陈开来,成功强行夺取了幻境的控制权!
控制权转移的刹那,君执天拧起眉来,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
应怜感觉到君执天强悍的神识反扑过来,意图再度把主导权夺回。
她修为不及君执天,神识的强度自然也不及他,但此刻,凭着原初之火,在这场拉锯战中,她硬生生地压了他一头。
随后,她心念一动,君执天就动不了了。他抿起唇来,望着应怜,黑眸沉沉。
大仇得报,应怜扬眉吐气,轻笑了一声。
她凑近君执天,得意地一挑他的下颌,“怎么样?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君执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应怜,那目光仿佛一团烈火。片刻,他轻笑一声,“很有本事。”
应怜困惑地发现,君执天居然还能控制表情和说话。
她又试了试,依旧无法控制君执天说出她想要的话。
算了,她又没那么幼稚,才不会像他一样喜欢玩过家家。
这么想着,应怜便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我要你……”
她陷入沉思,一时还真想不出要他做什么。
这时,她察觉到君执天的目光往下移了,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的胸口?
应怜低头一看,顿时红了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抹胸的下摆卷了上去。
她慌忙掩住:“谁让你看了?不准看!”
然而口头威胁并没有用,应怜顶着君执天灼热的目光,急急忙忙地把下摆拉了下去,又把衣裙穿好。
君执天虽然不能动,但目光一直盯着应怜,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穿好衣服后,应怜才有了点安全感。她抬眸看了眼,看到他的一袭黑袍,想起刚刚她仅着亵衣,君执天却衣冠楚楚,甚至外袍都没脱。
倒像是她主动勾引他似的。
她开始不平衡起来,“你把外袍脱了。”
君执天依言而行,把外袍褪下,放到一边。
应怜操控他继续脱,直到只剩中衣。
然而,从始至终,应怜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也没发现有一点不情愿。她抿起唇来。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君执天抬眸,望了她一眼,“怎么不继续了?”
他一手搭在中衣之上,语气轻柔,看样子真的很镇定。应怜觉得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你怎么不生气?”
“……生气?”
君执天顿了顿,突然笑了,语气揶揄,“应怜,你真可爱。”
他道:“原来你操纵我脱衣服,是为了报复我?我还以为,你是要和我在这里欢好,压制原初之火。”
应怜:“……”
她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君执天和她不一样,让他在她面前衣衫尽褪,他反而可能认为这是一种情/趣。
……以前那个变成木偶后,被她按在怀里就害羞的君执天哪去了?
她忍不住道:“你真不要脸。谁要和你欢好?”
不知道是原初之火烧的,还是羞的,她此刻满脸绯红,像初春盛开的桃花。
君执天盯着她,目光灼热如火,“我也是为你好。你被这样烧着,不觉得难受么?”
应怜抿起唇来。
她虽然已经能逐步掌控原初之火,但随着时间推移,副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现在,头脑已经昏昏沉沉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应怜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君执天循循善诱,“过来,把我的桎梏解了,我帮你。”
应怜一点也不想让他得逞。
但原初之火再烧下去,她可能会坚持不住,昏倒在这里。
想到这,应怜突然灵光一闪,轻哼一声,“帮我可以,但得以我喜欢的方式。”
君执天道:“什么是你喜欢的——”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倒在床上。
应怜欺身而上,先是坐在他身上,顿了顿,又默默地往后挪了一点。
随后,她缓缓解开了自己刚穿好的衣裙,直到和刚才一样只剩亵衣。
“……”
距离近的时候看,和距离远的时候,感受截然不同。
尤其是应怜俯下身来,伏在他身上的时候。
那种温热和柔软,让君执天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过去,抱她和吻她时,两人之间都至少隔了一层外衣。
他从未和应怜贴得这么亲密过。
君执天用力吸了口气,声线滞涩,“应怜——”
他想抱住她,把她压在身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手,“放开我。”
“不放。”应怜不吃他这一套。
“我想亲你。”君执天敛起锋芒,盯着应怜,尽量展现出无害的姿态,“亲一下都不可以么?”
应怜轻柔地吻了下他的唇瓣,“好了,现在满意没?”
君执天:“……”
应怜不上当,他无可奈何,只好看着她的动作。
她现在衣着单薄,大片雪色的肌肤露了出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他欲/念似焚,却无法解决,“应怜……”
应怜应了一声,“我在。”
她的手不安分地划过他的皮肤,点起情/欲的火焰。君执天闭上眼睛,聚集神识,试图抢夺幻境的控制权,却被她的腿一蹭,瞬间散了神识,“——应怜!”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来了,应怜是想折磨他。
“说了我在呀。”应怜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你叫我的名字,又不说具体要干什么,真的让我很迷茫。”
君执天的胸口起伏了下。
他重重喘息着,咬紧牙关,盯着应怜,眸色已经尽数化为赤色。那目光就好像被铁链拴着的野兽,稍一放松限制,就会把她吞入腹中。
应怜被他看的心悸,一手盖住他的眼睛,威胁道:“不准这么看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睛蒙上。”
原初之火带来的热度愈演愈烈,应怜也有点受不住了,低下头,把额头和君执天相贴。
她把神识灌入君执天的识海之中。
过去,神/交时,都是君执天主动,应怜对此有些不得其法。她试探着,却被一股强悍的神识反客为主,紧紧交缠。
“嗯……”
随着两人神识的交缠,原初之火的热度逐渐褪去。
应怜迷迷糊糊,有种想睡的冲动,长长的睫羽颤动了几下,就渐渐垂了下去。
此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随着原初之火被镇压下去,带给她的力量也逐渐减弱。一只手突然扣住她的腰,把她推到床上。
应怜内心警铃大作,瞬间清醒过来,“你怎么——!”
话音未落,脚踝就被抓住,强行分开。应怜惊叫一声,急忙调动剩余的原初之火,拼命和君执天的神识对抗。
君执天动作一滞,应怜趁机推开他。她心下慌乱,一个不慎,滚下了床,跌坐在地毯上。
神识的拉锯战还在继续,幻境逐渐承受不住,开始崩裂开来。只是此刻的两人谁也没来得及顾及这个。
挣脱开幻境的桎梏,君执天的眸色赤红如血,一言不发,利索地下床,把刚爬起来的应怜重新推倒在地毯上。
应怜刚穿好裙子,就被推倒,此刻伏在地毯上,长发铺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她急道:“你答应过,在成婚后才和我圆房的——”
说着,她的神识又压过君执天一点,逼他穿上衣袍。
君执天头也不回,随手捞过黑袍披在身上。
他的神识如海浪,把应怜的神识强行压下去,自己则把她拽过来,“哧啦”一声,扯坏了她的裙子下摆。
作者有话说:
裙子:你礼貌吗?
第49章 斩情
那由皎雾纱织成的裙子, 被君执天一撕,下摆顿时破碎,露出雪白的腿。
应怜抽了口气,试图踢他, 小腿却被攥住, 一把拖了回来。
她挣了挣, 随即就感觉到对方覆了过来,压制住她的挣扎,随后掐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
那种亲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应怜被咬得生疼, 提起力气, 也用力咬了他一口。
唇齿间, 铁锈味弥漫开来。
君执天却好像没意识到疼痛一般, 自顾自地继续亲她,把她的抗议和恳求吞入腹中。直到应怜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才放开她的唇, 向下吻去。
细碎的吻落在颈上和锁骨上,再往下时,应怜无力地挣动一下, 发出抗议, 声线细细, “不要继续了……”
君执天抬眸看她。
应怜躺在他的身下, 长发散乱,眼睛雾蒙蒙的, 平日苍白的脸颊一片绯红。
此刻, 她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那是原初之火残留的热度。
然而君执天体会不到这种高温。
他感觉自己同样被火炙烤着,只不过不同于应怜,那是最原始的欲/望之火。
想亲近她。
想占有她。
攻下揽月城后,还没见到应怜时,他曾无数次想过,把灵核碎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她按在床上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
他掀起应怜破破烂烂的裙摆,压住她挣动的腿,陈述事实,“是你先勾引我。”
应怜辩解,“我没有勾引你……”
说着,她想起来自己抢回控制权后,主动脱了裙子的事,有点底气不足,“就算是这样,但你确实承诺过。我这是在考验你是否是真心实意。”
君执天似笑非笑地看她,“不是。当时我本来就不太想答应你。”
应怜:“……无耻!”
他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的?
察觉到对方这次是来真的,她不禁咬紧了唇。
若在刚刚,和他欢好的话,应怜实际上是半推半就,也不会特别抗拒。然而现在,她总有种在这里从了他,会被弄得很惨的感觉。
原初之火似乎感受到了宿主的焦躁,也开始死灰复燃,躁动不安起来,若在往常,这对于应怜是一种负担,现在,她却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这一次却不怎么顺利。
应怜又一次凭借残余的原初之火压倒君执天的神识后,法咒刚念了个开头,对方就挣脱了束缚,再次把她压倒。
他抬起手,指尖萦绕着魔气。下一秒,应怜就感觉一层禁制隔绝了她和原初之火的联系。
“……”
腰被掐住,应怜的睫羽颤动一下,祈求地看向君执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低低喘息着,凑近去亲应怜,“你不是想尽快恢复修为么。和我双修,会加快你的恢复速度。”
应怜咬着唇望他,“……双修应该放在成婚之后。”
君执天总是得寸进尺,拿各种各样的条件,威逼利诱,让她一退再退。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死守原则,绝不退让。
而且……她有种预感。
和君执天在一起后,她自己似乎逐渐起了某些变化,也越来越偏离原著的命运了。
虽然是好事,但是也让她心生不安。
如果连这个答应了他……
那她的余生都将和君执天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回头。
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雾气,潋滟而美丽。长长的睫羽扑闪几下,如同一只拼命挣扎的蝴蝶,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君执天鲜血般的红瞳和她对视片刻,微微眯了起来。
他有所迟疑,对应怜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平时君执天虽然口中说着不需要她的喜欢,然而她实在不愿意时,也不会强迫她,希望这次也一样。
她看着君执天,尽量让表情显得更无辜一些。片刻,君执天轻哼一声。
他稍微放开应怜,一手拢了拢黑袍,道:“你要给我补偿。”
看样子,君执天是不会强迫她了。应怜松了口气,“什么补偿?”
君执天微微沉吟。
“……我要你亲口说喜欢我。”
应怜被噎了一下,颇觉无语。
怎么还是这句话,君执天是玩上瘾了,还是对这句话有特殊的执念?
然而事到如今,还是顺着他比较好。
她温柔道:“我喜欢你。”
听了这话,君执天敛下眸光。
这还是应怜没被控制时,第一次说出这四个字。
尽管不是出自真心,但是……
君执天道:“再说一遍。”
应怜:“……我喜欢你。”
她生怕君执天要她再说第三遍,索性一把抱住他。
君执天身上好热。到底谁才是原初之火的宿主?
她一边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抱紧他,去亲他的脸颊,“我最喜欢你,最爱你了。君执天,夫君,陛下……”
听了最后两个称呼,君执天瞳色赤色更浓。他忽地轻笑一声,扳住应怜的脸,“你这么唤我,我更不想放过你了。”
应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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