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一声,她的外衫被粗暴撕碎,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
◇
几个时辰后,应怜伏在君执天怀里,平复着自己的喘息。
好累。
她灵核虽然恢复了,但还是经不起这种体力消耗。幸好她坚持要把双修留到成婚后!
君执天抚摩着她的长发,
在她的保护下,裙子没被撕破,但被揉得皱皱巴巴,还沾染着尘土和湿痕,明显不能穿了。
应怜余光瞥见,顿时心生气恼。尽管她此时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也抬起手打了君执天一下。
“你这让我怎么出去?”
君执天攥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一下,红瞳里闪着点点笑意。
和应怜缠/绵过后,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甚至心情还很好的样子,“我抱你回去。”
说着,他作势要把应怜抱起来。
难得亲眼见一次魔气本源的本体,应怜不想这么快就出去。她推了推君执天,“我不出去。你给我施个治愈术。”
然而君执天却顿了顿,叹了口气,“受魔气本源影响,忘了怎么用了。”
经过刚刚的事,此时的应怜脸颊潮/红,清澈的眼睛像含着一汪泉水,唇还有些微微的肿,分外动人。
他想多看看她此时的样子。
应怜:?
治愈术这种基础术法都能忘?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她抗议道。
她也可以自己用术法,但她偏偏不。道侣不就是拿来用的吗?不然她嫁给他的意义何在?
在应怜的坚持之下,君执天不情愿地抬起手,紫黑色的光芒在指尖一闪。
治愈术逐渐起了作用,应怜休息片刻后,站起身来。
她拢了拢破破烂烂的裙摆,走到湖边,仰头看向沉沉浮浮的魔气本源。
以它为中心,魔气源源不断地向外扩散。这里的魔气过于浓郁,让应怜觉得有点不适。
在她的注视下,魔气本源有生命般地一鼓一胀,好像在呼吸一般。
“好看么?”
一只手搭上应怜的肩膀。
应怜任凭君执天把她拉入怀中。
不经意地,她眼前又浮现出了君执天刚刚的样子。
以及他的那句话。
“我想要你喜欢我”。
内心仿佛起了波澜,一股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应怜斟酌了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刚刚,你说……”
君执天顿了顿,不动声色道:“我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有说话吗?”君执天道,“我只记得,你说‘我想要你’。”
应怜:“……”
这种话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她暗暗地松了口气,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话说,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君执天瞧她一眼,唇角弯起,“你不愿意和我双修,我心情不好。所以来这里转转。”
应怜:“说实话。”
心情不好,所以来这里散心?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
君执天沉吟了下,应怜立刻警告他,“马上回答!不准敷衍我。”
她的眉头蹙起来,望着他,大有不听到实话不罢休的模样。君执天看得意动,想亲她一下,却被应怜用手挡住,“不说实话的人不配亲我。”
“我是魔族。”
“……魔族和妖族也不行。”应怜从善如流地纠正,继续逼问,“你说不说?”
她贴近他,睫羽轻轻扑闪了下,“我难得关心你一次。不说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君执天盯着她清丽的面容,又想凑过去吻她,又被应怜避了过去,落在了脸颊上。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向应怜认输,“好吧。”
他道:“我感觉到,和魔气本源连接的红莲孽海有异动,因此过来查看。”
“红莲孽海……”应怜沉吟,“我听说过这个地方。”
它是魔界用来处理罪人的场所,据说只要被丢进里面,就会被蚕食血肉,化为白骨。
天机镜还向她哭诉过,君执天威胁它,不听他的话,就把它丢进红莲孽海。
但她还是头一次知道,魔气本源居然和红莲孽海有联系。
“魔气本源本来不在金宫的地下。”君执天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一缕长发,“它从原初之火中分化出后,坠落在西境,大火燃起,便形成了红莲孽海。”
“至于后来,它为何到了这里……那就要问君冥了。”
应怜看了看涌动不息的魔气,心道,君冥胆子挺大,也不怕哪天睡觉时,魔气本源突然失控,把整个金宫吞了。
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明明他都不爱看书的!
似乎看出了应怜心中的不平衡,君执天含了一抹笑意,“等你可以掌控原初之火,也就自然明白这些了。”
这些并不是书本上的知识。
而是他彻底掌握魔气本源的那一刻,得到的讯息。
应怜心道,真正的原初之火可还在雪山底下镇着呢,她身体里只是一小簇,充其量算是原初之火的分/身。
这么想着,她眨了眨眼睛,语气温柔,“要去雪山,就要和天道对上,我自己可办不到。你可以帮帮我吗?”
实际上,不用她自己开口,君执天也会帮她。
在替她驯化那一小簇火焰时,他就想好了,要让她彻底掌控原初之火。
——他要把最好的送给应怜。
不过,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眼神,君执天沉吟了下。
“我要报酬。”
果然,就不可能让君执天白白打工。应怜看他,“什么报酬?”
君执天望着她,突然弯起唇角。
他目光缓缓下落,停在应怜皱巴巴的裙摆上,“穿着这条裙子,是不是很不舒服?”
应怜抿起唇,警惕地看他,不回答。
她是不喜欢现在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但想也知道,君执天没这么好心。
她不答他,君执天也不介意。他悠悠道:“我要你进湖里去。”
应怜:“……”
好奇怪的要求。
以对君执天的了解,她感觉这个要求有点危险,于是试图逃避,“湖中很冷,我的身体会受不了。”
“不会冷。”
湖中突然掀起一阵巨浪,几滴水珠溅到了应怜的脸颊上。
的确是热的。
但这让应怜更警惕了,她咬住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捏住裙摆。君执天打量着她的模样,“不愿意?”
他轻笑一声,“不愿意就罢了。反正你是我的王后,我会护你周全,掌控原初之火与否不重要。”
说着,他伸手去拉她,“来,我们出去。”
君执天作势要抱应怜,她却躲避他,不让他抱,“谁说我不愿意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
“我们刚刚才双修过,我已经很累了。就算我下湖中去,你也不准碰我。”
君执天处心积虑,想让她下湖中去,估计就是想在湖里双修,因此应怜抢先一步掐灭了这个可能性。
她本以为君执天会不同意,谁知道,他却干脆利落地同意了,“好。我保证不碰你。”
他答应地这么爽快,反而让应怜又开始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不过,就算心存怀疑,在掌控原初之火的诱惑下,她也只能硬闯。
君执天没要求她脱衣服,应怜也就存了不让他占更多便宜的心思,穿着裙子,赤足踏入湖中。
身后传来脚步声。
应怜有些紧张,回头去看,却见君执天抬了抬手。
湖水顿时像是有了浮力,把她半托在水中。君执天道:“向里面走。”
向里面走,那不就是……
应怜看了看那仿佛在呼吸的魔气本源,心一横,按君执天的要求,踏出一步。
反正他不会伤害她。
走着走着,她的裙子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身后,君执天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就算应怜不回头,也能明显感受到。她尽量忽略,集中精力,穿过漆黑的湖水。
离魔气本源越来越近了。
终于,她到了那涌动不息的巨大阴影之下。
近距离观察魔气本源,比远距离时,要壮观很多。应怜仰头看着,又回头去找君执天,“下一步是要——”
欸?
岸边,君执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应怜怔了下,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好像掉入了一个陷阱中。
她微微吸了口气,拎起湿透的裙摆,想离魔气本源远点。然而下一刻,那魔气团中就探出一缕黑雾。
像一条鞭子,闪电般卷上了她的腰身。
应怜还来不及惊叫,就被黑雾一拉,整个人跌入了魔气本源之中。
她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魔气铺天盖地,把她包围其中,浓郁得让应怜有些呼吸困难。
几缕魔气托着她,让她不至于从半空中掉下去。
应怜动了一下,就感觉手腕和脚踝被魔气缠住了。
在魔气本源中,她不能动用灵力,于是抬头看向眼前茫茫的黑暗,“君执天?”
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在看着。”
还是没人应答。应怜挣了下,感觉越来越多的魔气从下方涌上来,顺着她的小腿往上蔓延。
几缕魔气似乎有自我意识一般,轻柔地挑起她湿透的裙摆。
应怜:?!
她知道君执天要做什么了!
“不……”这太过分了,她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可以!放我出去……”
灵气无法动用,她慌乱地呼唤原初之火,却感觉被一层禁制隔绝了和它的联系。
眼前一黑,一道魔气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下应怜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胸口起伏了下,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毫无安全感。
此时,一只手放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摸了摸。
是君执天。
就算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应怜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唤他,“君执天……”
君执天可以清晰地看到此时的应怜。
她衣衫凌乱,被一道道魔气束缚在半空中。漆黑的魔气缠绕在她身上,像一张凌乱的网。
其中,几缕魔气顺着裙摆爬上去,应怜顿时发起抖来,声线里带了恳求,“不……”
君执天和魔气本源共感。
他眸色暗了下去,俯下身来,在她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应怜意识到他就在身边,立刻抬起手,想抓住他。
君执天也不拒绝她。他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
那只手滞了滞,随之怕他离开似的,用力攥紧了他。她手心潮/热,满是汗水。
“我想要你自己来……”自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应怜退而求其次,细声恳求。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是一声轻笑。
“我和魔气本源共感。”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心念忽然一动。
缠绕在她身上的魔气顿时发生了变化,应怜一震。
她的唇也被魔气封住,只能泄出模模糊糊的气音,手指在细微的颤/抖。君执天摩挲着,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而且,你不是说,不让我碰你?”
应怜:“……”
好过分……她为什么会嫁给这么过分的人啊!
不对,他是魔族……但即便是魔族,也不能这么……
◇
应怜这次昏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君执天坐在床边,翻看着一本书。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把书丢到一边,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醒了?感觉如何?”
应怜瞪着他,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君执天唇角弯了弯,“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既然你付过了报酬,我会帮你的。”
这次报酬的代价可谓十分惨重,应怜把脸侧到一边去,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她想说话,开口时,却觉得嗓子都在疼,咳了几声,才闷闷道:“好疼……”
君执天把手搭在她身/上,心念微动。
治愈术闪过,应怜才觉得好受了些。她坐起身来,望了望窗外。
睡了这么久,好想出去透透气。
她一瞥旁边的君执天,想把他赶走,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你带我去后花园走走。”
他之前那么过分,现在不好好使唤他一下,岂不是很亏?
君执天自然答应。应怜声称不想走路,要他抱,他便一路把她抱到了后花园。
凉亭里,侍女按照应怜的喜好,送上一壶茶。她却拒绝,“我要教魔君泡茶,你送一壶热水和茶叶来。”
君执天一手支颌,倚靠在座位上。听了这话,他微微扬眉,“教我泡茶?”
“是。”应怜斩钉截铁。
今天不好好使唤他,就对不起她前两天受的罪!
茶具很快送来,应怜亲自为君执天示范了一遍,便道:“你来试试。”
君执天依言而行。
他是魔族,自然没有喝茶的习惯,泡茶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领域。
应怜自然毫不客气,对他的失败毫无包容之心。
“没想到,魔君也不过如此。”她轻哼一声,“连泡茶都学不会。”
君执天稍稍侧头,盯着应怜。片刻后,他道:“在这方面,我是不如你。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在某些方面,你确实不如我。”
应怜:“……”
在魔界呆久了,她好像被君执天同化了。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她脑海里会浮现出某些奇怪的画面?
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别岔开话题,再试试。”
反复几次后,君执天也逐渐掌握了泡茶的工序,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然而应怜存心为难他,每次尝时,不是说太苦,就是说太甜,反反复复地挑刺,看得一旁的侍女心惊胆战。
魔君一向没什么耐心,如果发怒……
然而出乎她们的意料,就算被这么刁难,君执天却没有恼怒的迹象,反而十分配合。
就像在哄着应怜一样。
“这一次呢?”又一次沏了一壶后,君执天询问道。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似的,专注地望着应怜,“尝尝看。”
应怜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清甜的滋味从唇齿间弥漫开来。
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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