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上面还印着情侣头像,自己的脸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印在一起。
云菁表情复杂地盯着这张头像,不自觉纹纹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的想着林淮礼或许印在另一面,并且有着一头茂密的绿油油的头发。
这种幻视自己的出轨的错觉是怎么一回事?
她赶紧晃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了出去,顺便把那个抱枕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位。
云婧:“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菁沉思,“我可能死了,在回光返照?”
太奇妙了这种感觉。
上楼梯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云婧一惊,也顾不上说别的,拉着云菁把她推进了卧室的衣柜里,“你不要出声哦,拜托拜托,我不想让我的男朋友误会。”
云菁被埋在一堆衣服里,那句“咱俩都是女的你怕什么”的话没说出口,就失去了光明。
这衣柜也很熟悉,自己死之前刚买的大件,研究了好久才舍得下手的,主打一个宽敞。柜门被紧紧关闭,只留了中间一点缝隙,连光线都撒不进来,只能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
云菁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幽幽地想,生活果然奇妙,有一天她竟然成了‘自己’的奸夫。
第75章
“张姨的儿子今年考上清大了, 喏,说是多亏了你给他补课,特意请我们吃的鱼。”
“哇, 这么棒!主要是还是他自己肯努力啦, 那改天等你有空了我们去挑个礼物送他。”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明后天那群小孩儿要考四六级,调了两节我的课,明天去?”
“好呀, 选个什么好?”
……
两人在外面聊着家长里短, 云菁在衣柜里面听得昏昏欲睡。
原来变成鬼也缺乏睡眠,那以后看恐怖片都不用怕了,凌晨三点鬼也要休息的。
她小眯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衣柜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正午时分, 阳光倾洒下来,晒得人鼻尖都有些发烫。
“醒啦?尝尝鱼汤, 我男朋友刚炖好的。”
看她往外张望,云婧翘起唇角,“学校临时有课,他走了, 就是给我送点东西。”
云菁挪到桌子上观望了一下还冒着热气的鱼汤, 又馋又怕,“鬼能吃这么烫的东西吗?阳气太重了吧?”
云婧沉默了片刻,“那你太阳都晒了,不如趁着化了之前当个饱死鬼中鬼。”
这话也合理, 云菁终于乖乖坐下来喝鱼汤。
云婧问:“你在那边过得开心吗?”
“开心呀!”云菁一想到自己数不清的银行卡余额,实在没法违心说不。
“那我就放心了。”云婧松了一口气。
云菁还没来得及感动, 就听她又说,“我还以为你来是为了把我换回去,差点要再死一次了。”
云菁:?
说清楚啊!是谁死啊?这鱼汤不会下毒了吧?
她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就差把那碗鱼汤拿去鉴定了。
“别紧张,这是我男朋友亲自做的,我才舍不得。”云婧眼含笑意,“快点吃吧,等下你就要走了。”
一句话比一句话吓人,云菁哽了一下,再看这碗鱼汤就像断头饭,半点胃口都没了。
“开玩笑的,”云婧摩挲着脸颊,表情有些羞赧,“这种事我还不太熟练,吓到你了别见怪。我只是感觉你可能要回去啦。之前男朋友跟我求婚我都没敢答应,生怕这只是我的一场短暂的另一种人生的美梦,今天见到你,我就都明白啦。”
云菁好奇,“你不想回去吗?”
“总体还是不太想吧,上个月刚开了一家花店,我要是走了,那些花儿怎么办?我在这里自由又快乐,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云菁想再问什么,但是却突然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有些坐不住。
“要走了吗?等等!”云婧没想到会那么快,忙站起身,有些慌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你见到寅笙了吗?她现在过得好吗?还有她……认出你了吗?”
云菁点头的下一秒,就被人拥在怀里抱了一下。
“我就知道她永远不会认不出我。我猜她肯定抱你了,嗯……这样的话我也算抱了她吧。”云婧眼里含着泪,语调却轻柔。
在最后意识被抽离的时刻,云菁听到她说,“我很喜欢这里,谢谢你。”
从熟悉的房间退出来,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四周没有光源,云菁整个人像是被束缚起来,动弹不得。她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挣脱开那股无形的枷锁,直到感受到自己胳膊上有轻微的摩挲感,紧接着像是有雨花迸溅在上面,难受得紧。
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到自己的手突然能动了,第一反应就是握紧拳头,然后奋力地竖起中指。
连她这么可怜的鬼都要欺负,要不要脸啊???
“菁菁。”
这声音实在耳熟,云菁愣了愣,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不对,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啊?!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在看到脚下的时候,发觉出口就在下面,紧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失重感。
她大喘了一口气,终于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
“我想吃红烧排骨。”
“不行。”林淮礼回得毫无感情,他试了试水温,才把杯口对上她的唇。
云菁别过头,虽然嗓子又干又涩,但是十分有骨气地拒绝了没有味道地投喂,“不想喝了。”
从她醒过来,这人就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说话也硬邦邦的。
她现在是伤员,居然还被这么冷待,太令人心寒了。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僵持了片刻,林淮礼放下杯子,又把被角给她掖好,缓声道:“还在观察期,现在只能喝点水,等晚上没什么问题了,我叫人给你顿点带味道的汤。”
云菁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腕,“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胡说,放杯热水在他脸上,都能结成霜了。云菁瘪了瘪嘴,“不说算了,头疼,不想跟闲杂人等说话。”
“还疼?是前面还是侧面?”
林淮礼眼神一凛,伸手去摸她的脑门,却被迅速躲开。
云菁侧过身子,做足了不想理会他的姿态。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太委屈了,太过分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冷暴力她,这日子过不了了,离婚!
“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林淮礼抽出纸巾,从背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像是对待一个刚刚修补好的瓷娃娃,“我只是有点后怕,我……”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然后在云菁的发鬓出落下轻轻一吻,“对不起,我明明是可以做得再保险一些的,对不起。”
一滴滚烫的带着灼人温度的眼泪在触碰到云菁脸颊的一瞬间就顺着发丝的方向滑落。
云菁的眼泪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回头却被他轻轻捂住了眼睛,温热又哽塞的呼吸打在脸侧,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许久,她才干巴巴地说:“这不是你的错呀,都是意外嘛……说也想不到会碰上这种事嘛。”
可恶啊,为什么捂她的眼睛?一想到林淮礼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梨花带雨地哭,她感觉幻肢都要石更了。
不过趁他现在正是心软的时候,云菁轻咳了一声,“虽然你没有错,不过你非要补偿我也行,护工能不能请男大?”
最好是八块腹肌,但是性格软萌,说两句就掉小珍珠的那种。臭男人不给看,她还不能找代餐吗?
林淮礼的声音还有些哑,语气却不容置喙,“不能。”
云菁冷哼,果然还是那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可恶男人。
“还有哪里不舒服?”
“心口不舒服,”云菁偷偷瞄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哭诉,“吃不到好吃的就算了,现在连欣赏美丽世界这种业余爱好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林淮礼:“住院的这段时间我都在。”
剩下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云菁挑剔地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嗯……行吧,勉强算你及格。”
毕竟就算是男大护工也找不出林淮礼这么帅的了。
她问:“那公司怎么办?你不是说这次出国有好几项合作要重新考察吗?”
“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林淮礼又重新拿起了刚才的那杯水,“先把你的身体修养好。”
他的眼球上带着些红意,眼白上有着清晰的血丝,唇色泛白,干燥起皮,下巴处还有一层浅青色的胡渣,哪还有几天前意气风发的俊俏模样。
云菁心上涌起一股酸意,又被她强压下来,低头就着他的手足足喝了小半杯水。
“胡子拉碴的,你不剃干净不许亲我,扎死了。”她把脸伸过去,手指落在他刚刚亲到的地方,控诉道:“是不是红了?”
林淮礼垂眸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侧脸,有点儿懊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他不知道云菁什么时候醒,所以也一直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因此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胡茬长了出来。
林淮礼的那声歉意还没说出口,就被云菁贴住唇,她眸底闪过狡黠的光,“给你也润润。”
她的唇上被水沾过一层,唇瓣又软又润,林淮礼几乎是难以克制地含住这送上门的水源。
……
叶女士刚打开门就看见儿子儿媳妇唇贴着唇,十分忘我的场景,她嘴角一抽,赶紧退了出来,但是因为太过仓促,关门的声响动作有些大。
没过两分钟,门内就传来了叫她的声音。
叶女士拢了拢头发,又对着病房门口的反光镜确定了表情没什么异常才重新走了进去。
“菁菁醒多久了?还有哪不舒服?问医生了没有?”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连气都不带多喘的。
林淮礼一一作答,然后问她,“您下午没什么事么?”
懂了,这是嫌她来得不是时候呢。叶女士清了清嗓子,背着云菁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分寸的臭小子。
“我下午没什么安排,正好可以陪菁菁。”叶女士意有所指,“现在身体还虚着,得好好看护,那些剧烈运动都不能做。”
林淮礼:……
他轻咳了一声,敛眸避开了叶女士揶揄的视线。
罪魁祸首云菁绷住嘴角试图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催促着,“你快去洗个脸剃个胡子。”
这要是颜巅时候的林淮礼,她肯定舍不得叫他一个人背锅的。
林淮礼对她心里琢磨的这句话表示存疑。
叶女士见他脚步没动,知道他这是还没完全缓过来。于是她坐到了病床旁边,“去吧,有我在这一眨不眨地盯着呢。”
云菁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全新的老公了,张开五指冲着他像猫咪一样招招手,然后做了个口型:亲亲。
她的侧脸那道红印还没消下去,林淮礼盯了好半晌,才挪开步子去了病房里的洗漱间。
第76章
吊瓶里的药有些让人犯困的药物, 所以和叶女士说了两句话,还没等到林淮礼收拾好,云菁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女士把床头的小灯按灭, 看林淮礼从隔间出来做了个嘘的手势, 压低声音,“出去说。”
两人一直走到楼下的小花园,叶女士才开口,“我听说那边有两个项目你都中途退出了?”
林淮礼没否认, “不是很重要的合作。”
“我知道你有分寸, ”其实叶女士自己的心里也没底,毕竟林淮礼这两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但是在情感上, 她选择相信林淮礼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是也要注意有心人刻意使坏。”
林淮礼放弃的那两个项目, 全被梁家钻了空子,那些不好听的流言已经传到叶女士的耳朵里了, 可想而知圈子里有多少人听过。
“我明白,您不用理会。”林淮礼神色淡淡,对这件事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相顾无言,叶女士缺席了他许多重要的时刻, 如今母子好不容易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刻, 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苟局长那边就托您解决了,”林淮礼看向不远处的车窗,下午突然降温,深冬的冷气在玻璃窗外敷上一层薄霜, 而车玻璃的最中央隐隐露出手指的抓痕。
叶女士沉默片刻,劝他说:“就算她真有精神病, 我也不会可能让她逃脱,你没有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您放心,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还没有失去理智。”
一个精神病人是怎么联系到外界的狂热粉丝?又是怎么从看管严格的精神病院毫无记录地逃出来?林淮礼眸色冰冷,没有告诉叶女士自己从郑施和摄影师那里听来的心声。
如果是冲着自己来,他还会夸赞一句勇气可嘉。可对云菁下手,那么这个过程中涉及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轻易地脱身。
“你放手去做,只要不伤害到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妈妈都支持你。”叶女士笑着看向他,她从前没有选择参与孤立无援时的林淮礼的人生,如今也不会在他羽翼丰满时做规戒他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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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六天,云菁实在是抗不住这光吃不动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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