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连忙跑到轿子消失的地方,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拿出通讯玉牌,等着陈雪蟠给她回话。
过了许久,陈雪蟠还未给池榆回话。池榆想到了各种不好的可能,心中焦虑。正在这时,一团黑影飞也似贴到池榆面上,池榆偏头一躲,下意识给了黑影一巴掌。
好熟悉的手感。
“呜呜呜……”
好熟悉的声音。
池榆问道:“小酒虫,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这里。”
小酒虫从地上飞起来,站到池榆肩膀上哭诉着它依然酿不出好喝的酒,就算是有了草药还是这样。
池榆这时没有心思听它说这些,敷衍嗯了两声,又催促它赶快走。
“小酒虫,我还得找人,你走吧,我陪不了你了。”
小酒虫带着两条泪痕断断续续问池榆找谁,池榆告诉了它。
“就是那个带难喝酒的人吗?”小酒虫跳着,“我可以找到他!”
“他他他他,他身上有难喝的酒味!”
池榆喜出望外,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可以吗……”小酒虫飞到前面给池榆带路,“这里——在这里——”它很高兴能帮到池榆的忙。
“快过来!快过来!”
……
陈雪蟠下了轿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捏紧拳头,打量着眼前的情景。潮湿阴暗的洞中竟然有着如宫殿般豪奢的陈设。
他垂眸看着围着他的一群狐狸,暗自冷笑,这群畜牲,等会儿定叫它们不得好死。
从陈雪蟠下了轿,小紫便一直盯着他看,它扭着屁股摸向陈雪蟠的大腿,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学着它大姐姐的样子问道:
“奴家可否能得知公子名姓。”
陈雪蟠躲开,他觉得这畜牲脏,运起灵力准备给小紫一击时,却发现他灵气全无。
小紫笑嘻嘻地抱住陈雪蟠的大腿,毛绒绒的手不停地抚摸他的小腿,“公子可是觉得没有灵力了,你这种修为的杂修,大姐姐可不知接了多少个,你就不要抵抗了,到时候,我就让大姐姐把你的……这个……赏给我吃……嘻嘻嘻。”
“公子长得这般俊,那里也肯定很好吃。”
陈雪蟠杀心四起,接着不停挣扎,但身体却纹丝不动。他感到身上所有的护体法器都失效了,心滑向深渊。
他头一次尝到毫无依仗的感觉。
为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等,可能是他念错法诀了!再试一次!
还是不行!
为什么?
试一试,再试一试。
为什么还是不行!
陈雪蟠脑袋一片空白,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及那长着白色狐狸头朝他一步一幻影走过来的女人,他头一次感到了害怕。
这些肮脏下贱的畜牲!
它们怎么敢!
……
“小酒虫,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是的!”
池榆看着眼前的万丈深渊,心中一颤,这些狐狸每天走这么危险的路不怕吗?
池榆一路跟着小酒虫,穿过了条条小河,丛丛树林,九曲十八弯的路,百八十个要人命的陷阱以及只有手指缝宽的山缝,现在到了悬崖边上,也不敢只凭着一股劲儿冲进去了。
池榆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确定装备都在身上后,又一次向小酒虫确定路线。
似是看出来了池榆的害怕,小酒虫趴在池榆肩膀上安慰道:“不怕不怕。”
“我飞——我先飞——”
池榆来不及阻止,小酒虫就朝深渊俯冲下去。谁料深渊并不是深渊,小酒虫穿过了一层光幕,就消失不见了。
池榆看着,心中思索,捡起石头丢下去,那石头也穿过了一层光幕,然后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假象吗?
她心中发狠,闭着眼往下一跳,那一刹,池榆觉得脑袋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又痛又晕,等到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之上。
小酒虫在池榆身边围着圈转,不停地叫着,想让池榆醒来。
池榆支起身,把小酒虫捧在手上,“这次我们该往哪里走。”小酒虫摇摇脑袋,“这里……味道太大了……我闻不见酒味儿了。”
什么味道大?
狐狸的味道吗?
池榆心中一沉,让小酒虫进到储物袋中。如果她想的没错,这里应该是狐狸的老窝了,还得需小心谨慎些,小酒虫的安全要先保障。
至于陈雪蟠?
他吃些苦头其实也没什么。
……
床榻之上,红浪被翻,陈雪蟠与白狐狸神识相交,不时传来银声艳语……
一个时辰后,白狐狸从床榻之上走下来,她的脸变得比以前更加娇艳。
“大门派修仙子弟的元阳果然不一样,真是滋养人啊。”白狐狸看着自己嫩葱般的手指,“没想到答应了那位大人……还有这般预料不及的好处。”
白狐狸慵懒地拨弄头发,瞥见一抹黑影在外边,她心情不错,便笑道:“小紫,怎么又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小紫贼兮兮跑进来,开门见山,“大姐姐,我想要他的那个。我这次就不跟姐妹抢他其他地方吃了,我就只要他那个东西,好不好,大姐姐。”小紫惯会撒娇,趴在地上拱白狐狸的小腿。
白狐狸道:“小紫,这个人你就别想了,我还得全须全尾给人送回去。”
小紫疑惑,“为什么?”
“你们这些小狐狸知道的越少越好,你放心,你们大姐我这次可是会得天大的好处,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份。”看着小紫那狐狸头,她点了点小紫的鼻尖,“说不定,我们这些姐妹全都可以变成人形——”
小紫还想问,床榻上就传来窸窣声。白狐狸扬起一个媚笑,让小紫离开,自己婀娜地走到床边,看着垂着头的陈雪蟠。
“夫君~奴家可伺候的到位?”白狐狸脱了外套,巧笑嫣然,“夫君可须揉揉,刚才夫君可是喜欢得紧。”
陈雪蟠抬起头。
白狐狸捂起嘴眯着眼睛,语气哀怨,“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用这种要把奴家吃了的眼神看着奴家,奴家真的好害怕~”
陈雪蟠冷脸冷语,“畜牲。”
白狐狸也不恼,“奴家本来就是畜牲,可跟奴家缠绵的夫君又是什么呢?”白狐坐到陈雪蟠旁边,“奴家知道夫君心中没有奴家。”白狐狸捏住陈雪蟠的下颌,“可奴家对夫君可是爱慕得紧啊。”
“初时奴家要与夫君亲热,夫君挣扎得可厉害了。怎么后来奴家用了魅惑之术夫君就愿意了?”
“夫君偷偷告诉奴家,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后半段夫君在床上对奴家可是火急火燎的。”
“你告诉奴家,她长什么样,奴家可是愿意用她的脸来讨好夫君的。”
陈雪蟠垂下眼帘,情绪不明,冷冷道:“心上人,我可没这个东西。”他偏头,“畜牲,我只知道你一定不得好死,你千万不要落到我手里。”
白狐狸笑嘻嘻抚摸陈雪蟠胸膛,“夫君,这你可就说错了,奴家以后可是会一步登天的。”她道:“你也别叫奴家牲畜了,怪难听的,奴家叫做白媚,夫君可以叫我媚儿~”
白媚心中越发兴奋,用了花样撩拨些许,她还想……
这么多年了,她吃到嘴里的好货色只有这么个人,等到以后,便没机会了。
……
池榆如没头苍蝇般找了许久,正心灰意冷之际,脚一歪滚下山坡,谁知滚到坡底又穿过了一层光幕。这次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了。
“小紫,小紫,你是不是去找大姐要吃的了。”
池榆听见宫殿之处传来声音,连忙躲到一块巨石后面。
她悄悄探出头去,只见一群五颜六色的狐狸团团围住一只紫色的狐狸。
那紫狐狸气呼呼道:“大姐姐这次不给我们吃东西了!”
“为什么?”
“你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被吸完精气不就没用了吗?为什么连零嘴都不给我们吃!”
“大姐姐不是享用了新郎吗!还没死吗?不死我们就没有夜宵了。”
“没死没死!”小紫不耐烦地答道,“夜宵、零嘴你们就不用想了。”
一群狐狸在叽叽喳喳地议论。
池榆缩回头,心中思索,听着它们的意思,陈雪蟠还没死,不过可能已经节操不保了。
想到此处,明明是件悲伤的事情,但池榆还是觉得好笑。她捂着嘴,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她又细细听了这些狐狸的谈话,摸清了这宫殿的地形及狐狸数,便趁那些狐狸围着玩骰子时偷偷溜进去了。
池榆直奔最豪奢的一间房。到了门口,初时她还不确定那狐狸精头子在此处,等到房间内传来陈雪蟠的闷哼声以及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时,池榆心下了然,思绪一转。
不是说人干那事的时候警惕心是最低的吗?狐狸应该也是一样的,那现在应该是干掉狐狸精的好时机。
她摸出身上的迷烟管,戳了一个洞,一吹,把迷烟送进房内。等了片刻,池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推开门,想要进场收割。
门一开,一只利爪直向池榆冲来,池榆拿出小剑一抵,发出“滋滋”的声音。
果然没有这么顺利!
池榆被打退了半步,站稳身子后,抬眼一瞧,一个身形婀娜、面容娇艳的美人正歪歪扭扭地站着,还伸出不似人的舌头舔着利爪。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池榆,“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池榆道:“在下一剑门弟子。”她看向房间深处,“你今日的新郎是我的师弟,还请狐狸小姐放人,若你肯放人,在下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白媚笑嘻嘻说着,“怎么都是大家门派弟子,你就比你师弟有礼节多了。”
池榆无语,陈雪蟠你这是有多飞扬跋扈,连妖怪都知道了。命在别人手里就要收收脾气啊。
白媚继续道:“奴家也不想得罪你们大家门派子弟,若你能保证不找我麻烦,我就放了你师弟。”
池榆低头拱手道:“这是一定的,狐狸小姐。”
一定不可能的,还要借你真身一用。
白媚巧笑嫣然,“那这位姑娘,你就跟我走吧。”
池榆再低头拱手道谢,一张血盆大口冲向池榆的脑袋,似要一口咬掉。池榆使出破剑诀,直抵这血盆大口的喉间,迫使白媚缩回了头。
“嘻嘻嘻嘻。”白媚用狐狸头笑道:“刚才真是失礼了,想必姑娘不介意吧。”
池榆摇头,“当然是不介意。”
声东击西。
万剑诀一出,齐齐对着白媚的脑袋。
白媚轻移莲步,刹那间已经变幻出几个身影。池榆心念一动,小剑立即飞下,戳破了好几个幻影。
真身呢?
池榆背脊发寒,不好!在后面!
她一个驴打滚,再往后一看,一张利爪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
白媚舔舔爪,“姑娘真是好身手。奴家越来越想吃到姑娘的肉了,啊~”她呻/吟一声,“姑娘的面皮也是俏的,我早想换了,你这一身皮,真得奴家眼缘,让奴家扒下来用一用吧。”
池榆吓得头皮发麻,心知今日定是你死我活。
她与这狐狸精看起来不相上下,可这是它的老窝,不宜打持久战,而且它还有那些小狐狸作为帮手,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
池榆斜瞥了一眼床榻,什么也看不见。
陈雪蟠这个没用的家伙!
她心中有点烦躁,与白媚又过了两招。
白媚眼睛闪过绿光,很快,一群狐狸叽叽喳喳地跑过来了。一见着池榆,便齐齐叫着怎么有人进来了。
白媚后退了两步,那群狐狸突然就噤了声,猛得扑向池榆。池榆先时还轻松躲过,可这群狐狸默契极了,就算池榆身法很好,也被逼得难受,再加上旁边还有白媚掠阵,让池榆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如此情景,池榆决定冒险。
她一个失手,装作被擒。
白媚抢走了她的小剑,卸下了她的储物袋,小狐狸们捆了她,把她丢在墙角。
它们本来还想扒她的衣服,但是扒不下来,就此作罢。
白媚捏住池榆的下巴,给了池榆一巴掌,嘴中说话却柔柔的,“怎么还来打扰奴家的好事,奴家兴致正高呢。等奴家再乐一下,就剥了你的皮。”
她脱掉外套,把小剑挂在床帷上,上了床榻,很快便传来了懂得都懂得声音。
池榆埋头。
师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听你墙角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歇了。
白媚春光满面、半裸地下了床,扯下床帷上的小剑走到池榆的身边。她双手抚摸池榆的颈脖,“真细腻啊。”她叹道,“很快便就是我的了。”她眼中闪出贪婪的凶光,把小剑抵在池榆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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