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男人嘴里已经吐不出一个连贯的句子,“回到那里……他们需要你……”
“滚开,都给我滚!”伊芙古德吼道,那些不知从那来的黑色物质迅速凝结开始高速移动,最后猛得向他们袭去,那个灰发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瞬间被击得倒飞出去。
但是越来越多人向这里赶来,斯多吉明白这么下去两人绝对会落于下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用尽全力推了伊芙一把,她连连后退,手顺势直接摸到了那个门钥匙。
“回去吧,”男人的脸渐渐模糊,他的声音好像这一瞬间唯一存在的声音,“我相信你的预言,孩子。我是不会死的。”
Paragraph 100 爱
“不……不不不不不!”伊芙古德想抓住他,即使这是徒劳的。那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两边只有凌冽的风声,她在下一秒直接跌坐在医疗翼的地板上。
情节已经被改变,他这次凶多吉少,她也保证不了他的生命安全。伊芙古德借着身边椅子的力颤颤巍巍站起,她看见窗外那片墓园——她这下彻底迷茫了。
她借助时间转换器来到过去真的是一件好的事吗,她改变那些人的命运,她把情节引向一个表面看上去更好的方向,但那事实上是不是更坏的结局呢?
怀里的小鸟细微地叫了几声,伊芙古德把它拿出来,福克斯现在这样好难看好难看。
“我该怎么办福克斯?”她呆呆地问,即使知道它不会讲话,“你说,我做的这些对不对呢?”
它眨着富有人性的眼睛,把头扭向医疗翼的床位,伊芙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发现这次新的伤员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可以用魔药治愈的伤。
穆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位小老头认真打量她,确保她没有受伤。
“好啦,孩子,要我说你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他一拐一拐地带她离开医疗翼,“我们出去吧——这里的味道真大,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伊芙古德跟上他,两人在大厅一处停下,穆迪让她先坐下,然后又消失在原地。
伊芙古德坐在那发呆,这时走过来一位拥有乌黑头发的女巫,她和善地看向她,“孩子,介意我坐在这吗?”
“啊?——当然,当然不介意,请便吧。”
似乎是等待了很久门外才传来动静。伊芙古德放下女巫为她倒的咖啡——她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东西。门被打开,率先进来的是邓布利多,他身后跟着一群凤凰社成员,伊芙在队伍里看见莉莉詹姆和斯内普,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去里间,”邓布利多的表情并不严肃,语气确实毋庸置疑,他的目光和伊芙对上后放软了声音,“孩子,你也去好吗?”
伊芙古德就这么呆呆地被人群推搡进一个房间里,她试图在这群人中找到那个短金发男人,却没有找到。
莉莉为她拉开一把椅子,伊芙古德道了谢坐上去。她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他就坐在邓布利多旁边,看来地位还是很高的。
“首先各位,这是可喜的进步——我想这次行动给他们造成了不小打击,”邓布利多主持的会议就显得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他挥动魔杖为在座的所有人倒上一杯可可茶,“我很高兴地告诉各位,这次的行动伤亡人员是近几年来最少的——这些都是大家的努力。”
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回忆,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听他讲话。
“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她在这次行动帮了我们不少忙——伊芙古德小姐!”
“啊——啊?”伊芙古德立刻回神,“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她口袋里的福克斯跳上会议桌,伊芙看着它走向邓布利多。
“你保护了福克斯——我谨代表它感谢你,”邓布利多说,那只鸟轻轻冲她鸣叫,“其实他们说得对,福克斯是不会死的,但是和涅槃一样——它被死咒击中也会进入短暂的虚弱状态,我很高兴你没有抛下它。当然了孩子,”他睿智的目光透过半月型眼镜,“并不是说抛弃它是个错误的决定,而是你这种精神是绝对值得肯定的。”
伊芙古德继续呆呆地和他对视,后面邓布利多说了很多作战计划,特地关心了凤凰社的伤员,当伊芙的那杯可可茶见底时这次漫长的会议也结束了。
斯内普起身想把她带走,但是被老人制止,他示意伊芙古德跟他走,两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神秘人到底是怎么盯上她的?”莉莉还心有余悸,“她只是一个孩子!”
“他们杀的孩子还不够多吗,莉莉?”詹姆拍拍他的妻子,“不用担心——你看她现在没事呢。”
“……”
斯内普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迈步重新进了自己的魔药制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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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古德被带到了熟悉的霍格沃茨校长室,挂满墙的校长画像都好奇地打量她。邓布利多请她坐上一把扶手椅,顺便把福克斯放在平常它呆的架子上。
“孩子,我觉得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
她现在没有勇气再说出可能干扰情节的事,但是撞上老人真诚的湛蓝色眼睛又犹豫了。
“我知道你很想问斯多吉·波德摩先生的情况吧,”老人笑了,他挥动魔杖递给伊芙一颗糖,“他还活着……就是情况不太好,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圣芒戈,不用担心。”
伊芙古德呼出一口气。
“我……”她不知道从哪问起,“他为什么选择救我?”
邓布利多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挑起,他看向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好吧……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孩子。那你为什么会去选择保护福克斯?”
伊芙古德愣住了,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真神奇啊小姐,你想不出为什么救福克斯,却问斯多吉先生为什么救你。看来你对人与人微妙的情感有点迟钝呢,是吧?”
伊芙古德剥开糖纸,细细品尝它的味道,“我不理解,我们只是见了一面,甚至认识一天都不到——”
“如果我没猜错,伊芙古德。你和福克斯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吧?”
女孩点点头。
“你看,这就是我们作为智慧生物特有的情感,”邓布利多耐心地说,“可惜你平时不在凤凰社,不然你就会看见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甘愿为自己深信的理想而奋斗,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值得的。”
“就像你能体会到福克斯的感受,我们也能体会到你的感受一样。伊芙古德,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们理应保护你,不是吗?我想斯多吉先生和你不忍心看见福克斯受伤一样,也不忍心看到你受伤。”
“而且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是只能用时间衡量,”邓布利多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他笑着为自己开了一盒浆果甜饼,“有些人即使相处一辈子也无法看清对方——而有些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可以信任终身,这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是的。”伊芙古德接过邓布利多给的一块浆果甜饼,觉得嘴里的苦味少了许多。
“所以孩子,不管救你的人是谁保护你的人是谁,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你值得被保护和拯救。因为即使你与任何一名巫师擦肩而过仅仅只有一秒,我想你也不会想看着他受到苦痛的折磨——当然,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最真实、源自内心最深处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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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graph 101 别扭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伊芙想起自己唯一一个放过的乳母,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对自己永远都是最好的,甚至在翻脸时也没有尝试用伤害更大的咒语,于是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当然知道那个遗忘咒没有起效果会有多么恐怖的连环效应。但是原主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动制止了她,这让她下不了手。
所以她只能叹气把她放了,至少离自己远点别再让这种人干扰她的判断。
“还有别的问题吗,伊芙古德?”
“伏地魔为什么会盯上我?”
这里是霍格沃茨,所以伊芙不用担心自己说出他的名字遭到定位,鬼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才有的,总之还是小心点来的好。
“我真想不到啊,小姐,你是为数不多的敢喊出他名字的人,”邓布利多看上去对她的兴趣更浓了,“他会盯上你也是我想过的,毕竟你在我们这群人里比较特殊。但是你要知道的是这代表伏地魔肯定了你的能力,不然以他骄傲的性子是不屑注意到巫师小孩的。”
那她还真得谢谢自己呗。
“你真的很有天赋,孩子。”邓布利多请她坐过来点,然后变出一杯橙汁,“很难想象你以后的能力能有多么出色。冒昧问一下,是有专门的老师教过你吗?”
伊芙古德想起自己在格斗场和斯内普练习魔咒,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身上哪哪都痛起来了。
“是的,”她突然想逗逗这个可爱的校长,“西弗勒斯教授教过我。”
果然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极浓厚的兴趣打量起自己,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她脖子上不像时间转换器的时间转换器。
“我倒还是更相信梅林教的你,伊芙古德。毕竟你可是梅林的小天使。”
这个玩笑让气氛都变得融洽,两人又谈了些关于凤凰社的话题,以及伊芙古德现在才知道卢平被派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这次自己没办法见到他。
最后两人都打算回去了,邓布利多似乎思考良久才开口。
“你觉得这次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小姐?”
这次伊芙斟酌很久,但是最终还是嗫嚅着嘴唇回答:“1981,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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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斯内普仔仔细细地上下检查她裸露的皮肤,认真地往她的左膝上抹上魔药——那是她在逃跑时摔了一跤起了点淤青的地方。
这样温柔的斯内普能不能嫁了!能不能!?
“你没事就好。”
他半晌说出一句话,伊芙古德知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那个死咒打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没命了,直到被福克斯拦截下来后十分钟他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使用魔咒,不过在那个克劳奇离开之前他命中了他一个神锋无影——要知道那咒语是极其难以治愈的,虽然暂时杀不死他,但让他吃点苦总是没错的。
“收回前话,”斯内普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他仔细观察起那锅永恒药剂,“你的那位教授教得还不错。”
“哦?”伊芙古德挑眉,“那肯定,毕竟那是我最喜欢的教授。”
斯内普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差点没控制好魔杖让那锅药毁了。
“他长得又高又帅,哎呦——”伊芙古德决定激一激这个木头,“还特别有能力,而且还是学院的院长——你看看——”
斯内普大力抖了一下斗篷走了,伊芙古德觉得他这样特别有意思,像一只炸毛的蝙蝠。
吃完一顿让人愉快的午餐后伊芙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透明,唐克斯好奇地看着她,“这是什么咒语,看上去很新奇。”
“我要走啦,亲爱的。”伊芙古德给在座的每个人来了一个飞吻,“下次见!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
然后唐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消失在原地,“她,她——?”
“她可是梅林的小天使。”莉莉愉快地品尝着面前的法式薄饼,“她每次都是突然来又突然走。”
“近几年都不会太平。”布莱克揉乱自己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我希望她最近都不要来了。”
斯内普剜了他一眼。
“瞪什么瞪袍内普,”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到他身上,斯内普继续翻了个白眼,“没了你的小妻子就这么暴躁,小心下次她来我都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一直不言的麦格问。
“告诉她——”詹姆大声插话,因为布莱克突然被斯内普施咒说不出一句话,“他天天看她的照片,还打算把那张照片做成一个挂画——”
“我没有!”斯内普恼火地说,但是这句话在大家面前显得多么无力。
“不,你有。”莉莉俏皮地拆他的台,“人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啧。”斯内普扭过头。
“我不明白,”詹姆一把揽住旁边莉莉的肩,“你明明就是喜欢她还死不承认,能不能学学我——”
这时斯内普一个幻影移形回屋了,于是大家来了一阵意义不明的起哄。
“真没想到,”麦格教授笑着接过莉莉手里的杯子,“西弗勒斯这么古板的孩子也会有喜欢的人。”
莉莉朝他房间的那个方向看去,自从伊芙出现后他的性格就变了不少,至少对于一些玩笑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敏感,甚至偶尔还能接几句。她想起自己见到斯内普的第一面,那确实是一个阴郁不会多言的男孩。
“真好。”
她揉揉因为长年握住魔杖而微微僵硬的手腕,叹息一声靠在詹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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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又回到了斯内普的书房,她长长舒了口气,然后迅速往楼下跑。
“斯内普——那个贝拉特里克斯骂我!!!”
斯内普放下咖啡,看着伊芙古德从楼上跑来,他看向她。
“你又回去了?”
“对!”伊芙古德狠狠敲击桌子,加百利默默游走,“难以想象,粗鲁的女人!她居然敢骂我侏儒!”
斯内普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
“我以后绝对要把她嘴撕烂,”伊芙古德突然冷下脸,“我要、亲自把她的嘴撕烂。”
“没问题,我赞成。”斯内普继续喝了口咖啡。
“她的主人都成那样了——还喜欢他!啊啊啊啊真是b了狗了!我跟你讲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Paragraph 102 第三学期
斯内普给她拉开一个位置,好笑地听她的吐槽,那么多年前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原来那年她说的那个教授原来就是自己。
“好了小姐,我想我们该去对角巷了。”斯内普揪起她的领子把她抱起来,“快开学了,你还什么东西都没买。”
两人幻影移形到了人声鼎沸的对角巷,这里和上次开学一样挤满了人。
他们走在铺满卵石的街道,看着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伊芙好奇地看着一个穿着破烂袍子的男巫把头埋在不知道什么东西里,还有在叫卖《预言家日报》的小矮人,她拿了一份展开。
“是韦斯莱一家呢,”伊芙古德说,“你看——他们赢得了金加隆奖,暑假还去埃及啦。”
斯内普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们接着往前,路上还碰到专门卖喜马拉雅山魔药制品的店,伊芙明明还想进去看看,但是看见里面有一排排整齐的雪人手指还是退缩了。
不少人坐在弗洛林冷饮店前面色彩鲜艳的太阳伞下乘凉吃甜品,伊芙为自己点了一份大份冰激凌,然后两人在一起挖着吃,时不时讨论路过的人买的新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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