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很强,如果好好培养以后绝对是个好苗子……但是关他什么事,他没有义务多养一个人,特别是这种年纪的小屁孩。
“您是巫师?”
斯内普再次和她的眼睛对上,猝不及防就看到那些她在孤儿院的记忆——过得并不好,甚至只能和那个男孩一起偷东西吃,体罚也很严重,甚至还会失踪人?
注意到女孩不解的神色,斯内普这才反应过来没回答问题,他应了一声。
“你有魔杖,你还会用魔药,”她的眼睛在这瞬间变得很亮,“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不是。”
孤儿院出来的对魔法了解的还是太少,斯内普不想解释,他转身打算去整理那些魔药。
“我、我现在没地方能去,可以留在这里吗?”
男人略微不耐烦地回头,再次对上她那双蓝色眼睛,到现在为止他才注意到它们的颜色。紧接着摄神取念又不受控制的发动,他看到了更多——那个男孩为了引开那群人独自离开,他没有回头。
居然是因为这个才撑到现在,要是是个和她年纪相当的普通巫师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
斯内普得承认这确实有点打动自己。
他黑色的眼眸第一次上下打量起女孩,其实对他而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况且他总觉得她并不简单,而且自己确实有可能需要一个所谓线人……就这么定了。
但是话到嘴边可不是这样了,“条件。”
“让我干什么都行!”伊芙古德眼前一亮,“我会很多东西,我可以帮你整理房间……”
“停,”斯内普觉得她重点搞错了,“我不想雇佣保姆。”
“啊?”女孩歪歪脑袋。
“伊芙古德,你现在有姓了,”他干脆走到她面前,“现在,你是伊芙古德·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女,明白了吗?”
原来他叫这个。女孩点点头,男人不再多言,只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拉开一扇暗门消失在黑暗里。
她现在为自己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而且居然还有了个教父。伊芙古德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皱起眉,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忘了该干什么,这一切只是达到目的的开始。
“跟上来。”
女孩回过神想跟上去,却不料就连脚都痛得没办法走,还一阵头晕目眩。
“西弗勒斯——呃对不起,教父,”她弱弱地回应,“我的脚没办法走,我、我还没吃饭。”
脚步声又逐渐传来,斯内普那张脸又出现在暗门后,他好像叹了口气。
“等着。”
-
后面的三天伊芙古德基本上都没下床,这间客房被斯内普打扫得很干净,就是空空荡荡的没几件家具。这时候霍格沃茨还在寒假,斯内普干脆把时间都留在家里,罕见地没怎么待在霍格沃茨里。
等到初雪消融时伊芙古德总算是恢复了九成,她总是走上走下四处溜达,而且话还意外地很多,斯内普觉得头有点痛。
“我可以看看你的魔杖——”
“不行。”
“教父。”
“……”
“爸爸。”
魔杖被扔了过来,伊芙古德美滋滋地打量它,她还从没摸过魔杖呢。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斯内普对这称呼毫无反驳之力。
“还有几天我要再去工作了。”斯内普的袍子内袋一时空空荡荡的让他很不习惯,“我不会回来,所以你也得和我一起过去。”
“你在哪里工作?”
“霍格沃茨,”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担任魔药课教授。”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崇拜目光,他突然觉得特别受用。
“你真是我的好爹。”她真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是教父。”
“好的,爸爸。”
对她来说讨好面前这个男人轻轻松松,而且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简单动一下嘴皮的事情就能得到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更有意思的是这人的记忆。伊芙古德凝视着魔杖上的结疤,他很有意思。虽然说窥视别人的记忆很不厚道,但是她又不是什么正直的好人,况且他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记忆,算是两清了。
“走了。”男人重新换了套袍子,虽然伊芙古德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两套有什么区别。他走向她,接过了魔杖,然后不自然地伸出手。
“做什么?”女孩一向对触碰很敏感。
“这个魔咒需要和别人触碰才能把你带走。”这次男人难得多讲了两句,伊芙古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一大股记忆像海浪般席卷而来,她都没注意男人是怎么施咒的,也没注意自己居然高速移动。因为接触时间过长,她满脑子全是斯内普的记忆,整个头都是要炸了般的痛。
“我……我恨中年人……”
他们最后在禁林停下,伊芙古德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地上,这么久的接触带来的信息量快把她逼疯了,而且带来的不仅有记忆,还有某些时候铭记于灵魂的情感。
斯内普还以为是女孩幻影移形的后遗症太强烈了,干脆从内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魔药给她。
接过魔药的伊芙古德觉得头更痛了。
是不是搞错了,连孤儿院的那群护工看到她这个情况都会赶紧跑过来问问情况,这爹怎么就站在那。
——这是什么教父!
不得不说一句这魔药确实好使,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好多了,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些记忆她就急忙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这人居然也不等她。
什么教父!退货!
两人穿过这一大片树林,进入拥有高耸塔尖的城堡。霍格沃茨,伊芙古德还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根本就没见过它真正的模样,她好奇地踩踩正在旋转的楼梯。
前面的男人似乎对这些新奇事物根本不感兴趣,他带领她一直向上,似乎经过了很多楼层。空空荡荡的走廊回荡起响声,厚重的皮鞋声掩盖了女孩轻巧的脚步,没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处巨大石兽面前。
接着男人顿了顿,半晌才难以启齿般地开口,“……菠萝蜜饯。”
石兽缓缓移动,让开了一个身位供两人走上那道自动旋转的楼梯。男人率先迈开步子上去,他扣响那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回应,“请进。”
——是那位老人。伊芙古德不止一次从期刊上看到过他,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
他神秘深幽的蓝色眼睛从他们进门后就没有挪开视线,伊芙古德不明白明明他和自己的眼睛是这么一样,散发出来的感觉却如此不同。
“你能做出这种决定——我还真是吃惊,西弗勒斯。”
女孩看向站在自己左边的男人,他没什么表情变化,也不做回答。
“你就是伊芙古德了吧,”半月型的眼镜折射出一道隐晦的悲切,伊芙古德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上这儿来,孩子。”
番外1:孤雏(三)
女孩又再次看了眼男人,他这时候在扫视这间办公室的陈设,似乎不在意两人说了什么。伊芙古德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向老人。
“坐下吧,不要拘束。”邓布利多微笑着给她指了一张椅子,伊芙古德乖乖坐上,“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
“那位,”老人指指一边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这里的魔药课教授。是他向我申请让你在霍格沃茨住宿的,按他的说法……他现在是你的教父了对吗,孩子?”
“是的,先生。”
他再次扫视一眼斯内普,复杂的目光只有男人能看见。斯内普张张嘴,最后把头扭了过去。
“你可以提前住在这里,到时候你的教父会告诉你位置,”老人收回目光,他笑眯眯地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她,“到时候要是年龄达标了就可以直接搬到学院的宿舍去,可以吗?”
伊芙古德接过糖,然后扔到嘴里,是甜的。
“没有问题,先生。”
“你先出去,待在石兽那里,”突然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开口了,“我们还有事要谈。”
女孩干脆地起身打开门出去了,邓布利多收起面上的笑容。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把右手边的那支羽毛笔插回墨水瓶,“你真是疯了,她没必要成为……卷入这种未知的东西,如果没有想好,就不要复杂一段纯粹的关系。”
“现在你倒说的一套一套。”男人没有争辩而是冷声开口,“如果到了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难道肯定你不会心软?”蓝色的眼睛是一把冰锥,像是要把所有洞穿,“西弗勒斯,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呢?”
“不会。”他的回答很干脆,“不会。”
邓布利多摇摇头没再说话,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她暂时寝室的钥匙,好好对她。”随后他挥挥手,“走吧。”
斯内普没有犹豫,转身果断离开,邓布利多为自己剥开一颗糖,顺势放进嘴里。
“那就希望那时候你不会像当年一样后悔……”
-
一切似乎顺利得过了头,伊芙古德如愿搬到了距离教师寝室不远的新寝室,甚至在下午随着男人一同去了魔杖店挑选魔杖,只是因为自己随口一提。
“这位是……?”
奥利凡德似乎认识斯内普,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教女。”
伊芙古德敢肯定在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老人自我怀疑的眼神,不过秉持着良好商家的素养他选择立刻殷勤地为伊芙古德挑选魔杖。面前的魔杖空盒越堆越高,她已经试了不下足足五十多款。
“嚯,看不出来,”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双手一刻不空闲地继续抽取魔杖盒子,“还是挑剔的主呢……放轻松,这很正常,你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款。”
伊芙古德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她又重新拿起一根魔杖,这次更夸张:它直接奋力挣扎,从她手上逃离然后掉在地上。
“……”
“……”
“……魔杖……还会自己动?”
斯内普对上女孩迷茫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上翘,“说明它不适合你,”他又扫视了店里一圈,“这边还有很多,慢慢来。”
又是三十来个盒子被丢在一边,伊芙古德面无表情地接过一根又一根,她的右手现在酸得厉害。这时奥利凡德把手伸向那一排最里面的几个盒子,“很神奇,这很神奇……”
“你要知道很少有顾客发生过这种情况,这不用紧张……肯定有一款适合你的,小姐。”
他又娴熟地打开六个盒子,等到伊芙古德拿到第四根魔杖时突然感到一股奇妙的感觉——接着在它的尖端处冒出蛇形的光束。
“紫杉木,龙心弦——”还没等奥利凡德继续介绍下去,第五个盒子里的魔杖便猛然动了起来,紧接着在三人异样的目光下朝女孩飞了过来。
她猛地用左手一抓接住了那一根,然后又迷茫地看向斯内普。
“我看的书里也没这个情况啊……”
“这个是,”奥利凡德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凭借记忆轻松地介绍,“凤凰羽毛,葡萄屯木,要知道这搭配非常非常罕见,我看看,是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
左手上的那根魔杖猛地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伊芙古德像是想到了什么吃惊地看向它,男人这时候走到她身边,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根魔杖。
“我就要这根。”她平静地放下右手的魔杖,把左手那根随意翻转。
“可是孩子,”老人露出为难的神情,“第一根其实是更适合你……”
“不用,”长时间没说话的男人出声再次打断他,“两根全要了,报价。”
那这个教父就暂时不退货了吧,这时候还能爆点金币。
当晚斯内普注视着她把那根紫杉木的魔杖放入盒子里,然后随手举起那根葡萄屯木魔杖挥舞了几下。他也看得出来这根魔杖和女孩契合度并不高。
但是契合度不高的魔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不明白,但是毕竟算是这个女孩的教父还是打算提醒几句,“这根不适合你。”
伊芙古德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男人,最后摇摇头。
“这根是我朋友的。”她回答。
说到这里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顺便补充一句,“你应该在我的记忆里看到过他。”
这下换斯内普吃惊了,他从没想到过有这种年纪的巫师能这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摄魂取念,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男人生硬地挪开视线想解释什么,但他显然并不擅长处理这件事。女孩不在意地放下魔杖,“教父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没放在心上。”
“嗯。”给个台阶就下。
突然,毫无征兆地,女孩问道:“如果我们是教父和教女,那算不算一种意义上的家人了呢?”
斯内普顿了顿,藏在眼睛深处的犀利略微柔和,“也许是吧。”
不,我们不是。女孩敛下眼眸,把冷意掩藏得一丝不漏。她需要再仔细看看男人的记忆,这样对自己以后的日子大有裨益。
她何等聪明,当然看得出来男人不可能是一个无缘无故收留别人的巫师,更别说当什么教父了。他顶多只会大发善心救下自己,但绝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伊芙古德心里很清楚。
除非。女孩把装魔杖的空盒扔到一边,闭上眼开始浏览那些记忆,除非他觉得自己有用——但是能有什么用?
她看见脆弱的黑色身影穿梭在每一帧画面里,男人的家庭四分五裂,校园生活也是一团浆糊,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他抚过一个相框:那里有个红头发姑娘,微笑着注视着镜头。
莉莉。
莉莉·伊万斯。伊芙古德知道这个名字,它几乎贯穿了自己所得到的所有记忆里。
……她突然不想就这么把他当成一个达成目的的垫脚石了,或许可以试试正常相处看看。
“你觉得呢?”
被她拿在右手的魔杖没有动静,伊芙古德放下它,走向浴室。
至少她必须先逼自己成长起来,不管怎样都要找到那群人。
-
提前进入霍格沃茨的好处就是她能四处蹭课,还能自己悄悄在房间里练魔咒。而且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学生似乎大多数都不怎么喜欢斯内普,当然除了斯莱特林,他毕竟可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早上好,伊芙古德小姐。”
路过的几位斯莱特林学生向她打招呼,几个月下来他们都知道了这个女孩是院长名义上的教女,而且确实聪明又懂礼数,才十岁就和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一起上课了。
黑袍男人在老地方等待她,斯内普从眼底流露出赞赏,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巫师。
“上次的变形术干得不错,”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麦格教授特地找我夸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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