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谕眨巴眼:好、好吃的!
忍不住开始吧唧嘴.jpg
那点点头叭。
苏颖本来都要走出厨房了,然后又突然回头:“对了,顺便看着院子里,瞅着别让小偷啥的进来,知道不,尤其是我放柴房里的东西。”
苏谕:呵,考验孤是吧?
苏谕继续眨巴眼,木呆呆傻乎乎,不点头也不摇头。
苏颖一瞅小弟这反应,心下暗自点了点头,嗯,小弟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啥。
还好是叫小弟看着了,要是二弟跟三弟,那可就不好糊弄了。
苏颖霸气侧漏:“老实待着等我。”
然后这回是真的走了。
苏谕:“…”
菜刀还带着呢,不会是去弄人肉来给他吃吧?
自家看似傻乎乎实际聪明极了的小弟脑子里都胡乱脑补了些啥,苏颖不知道,她离开家里之后,趁着夜黑风高,飞速的跑到了村子另一头的苏老大家的砖瓦房外头。
然后大菜刀往裤腰带后头一塞,踩着外墙边儿上胡乱堆放的高高柴火垛,三两下就翻进了苏老大家的院子里。
进院子之后,苏颖也没过多耽搁,径直就冲向了角落里的破鸡窝。
趁着两只肥肥的老母鸡还在沉睡,苏颖俩手一左一右,迅速的各自捉住了一只老母鸡的头,然后使劲儿的往一块儿撞去。
一下,两下,没两下子,两只平平无奇的肥肥老母鸡就速速归西了。
来都来了,苏颖又伸长了右胳膊,使劲朝着鸡窝里够。
一颗,两颗,三颗,嘿!有一只母鸡好勤快,居然下了两颗蛋,一般母鸡一天也就是下一颗蛋罢了!
赚了赚了,苏颖把三颗还温乎儿的鸡蛋都揣进了棉袄里,然后这回直接开大门,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苏老大家的院子。
出了门之后,事儿还没算完,苏颖又拿腰后头掖着的菜刀,把两只鸡的脖子都给抹了。
两只老母鸡刚死,血还是热乎儿的,流动性很好,苏颖手起刀落之后,鸡脖子上迅速就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
这可是吓唬人的好宝贝,苏颖攥着两只鸡的脚,开始在苏老大家的大木门上激情创作。
怎么凄惨怎么来,怎么}人怎么来,一定要达到冤死的恶鬼着急索命的影视效果!
大门上霍霍完了,还有大门两旁的青砖上,一直到两只老母鸡的血液耗尽,苏颖才停手,然后她正好顺势用手上被蹭到的鸡血,在苏老大家的大门外头,写了一个大大的“奸”字。
全都弄完之后,苏颖还借着微薄的月光,站大门口欣赏了片刻,等再回头,两只鸡的身板子都冻硬了。
不过正好,省的她离开的时候血液会在地上留下痕迹。
前段时间下的雪还没化呢,一丁点儿血点子就老明显了。
之后苏颖没再过多的耽搁,手里拿着两只鸡和带血的菜刀,“嗖嗖嗖”的窜向了村外的茂密小树林里。
第7章
苏颖拎着两只嘎掉的老母鸡迅速跑到了村口,然后朝着土路右侧小树林的方向,斜着数了38棵树。
她把其中一只冻得直挺挺的老母鸡往树底下的厚厚积雪堆里一戳,老母鸡就只剩下一对儿鸡爪子露在外头了,再从旁边的雪堆里匀几捧雪过来盖到鸡爪子上,齐活儿。
之后苏颖又快速的清除了从村口的土路到小树林里的脚印子,就拎着另外一只老母鸡,绕村外围的小路回家了。
哼,留下证据什么的,对她苏老太来说是不可能的!
苏颖都想好了,杀人放火这种事儿犯法,她是万万不能干的。
但碍不着她隔三差五的给苏大伯家找麻烦,嘿嘿!
苏大伯家生了四个孩子,一个堂姐已经嫁到城里去了,家里还剩下一个正在相看的堂哥,一个上初二的堂姐,以及一个上小学二年级的堂弟。
再算上苏大伯跟苏大婶俩人,有一个算一个,她轮着番的找机会报复,心情好了一三五,心情不好二四六,还怕不能把她爸的仇给报回来嘛?不可能的!
说起来,她大伯家的二堂哥这次相看的对象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懒馋奸滑是占了个遍,但脸蛋子长得好看,嫁妆也还成,反正上辈子她二堂哥是死活非要娶,应该是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吧。
估摸着她家地窖里的金子,应该就是上辈子的那个时候丢的。
不过后来村里传出来她二堂哥的娃,是二堂嫂跟村长家的小儿子搞破鞋生的,八十年代那会儿俩人还离婚了呢。
啧啧,真惨,被绿的懒汉二堂哥,祝你新婚快乐哈哈哈,她才不会插手管呢,看她大伯家人的笑话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苏颖心情欢快的回了家,轻轻推开院子门,里头还是她刚才离开时的那个模样。
再走到厨房,好家伙,她小弟苏谕都已经靠墙边儿上睡着了!
苏颖摸了摸苏谕脸蛋子和身上各处,感觉到全都热乎乎的,不是发烧那种热,就是正常保暖做好了的体温。
看来小弟的病应该是快好了,但是还是去找老神医看一下吧,不然上辈子为啥病的那么严重,还是看看保险。
苏颖把怀里的鸡蛋和手上的老母鸡先放下,然后转身去了柴房里,拿出之前藏在那儿的包袱后,又回了厨房里。
她准备趁着这会儿小弟睡着了,把金子什么的都给埋到灶台子里头,就是平常添柴禾烧火的地方。
虽说小弟平常连话都不咋说,最常见的就是一个个的往外蹦字儿了,但以防万一呢,小孩子啥时候就给说漏嘴了咋办?
苏颖不放心。
她拿镰刀把灶台子里的土先刨出来一部分,大概有个三十公分的深度,然后把金砖一股脑的都放了进去。
现在把金子拿出去太扎眼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苏颖不想动,容易出事儿。
之后她把土又填了回去,再在上头盖回去了些着火的木头棍子,没多会儿,土灶台子里头就差不多恢复了原样儿,烂木头草木灰混做一堆,完美。
苏颖数了数剩下的袁大头,大概是有个二三十枚。
她揣了一枚在怀里,剩下的都埋在距离土灶不远处的厨房墙根处了,方便以后随时拿取。
苏颖原本打算把之前包金子和袁大头的包袱皮给烧了,毁尸灭迹。
可拿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她手指头好像是摸到了什么硬东西?
苏颖借着灶台子的火光看,才瞅见原来爷爷装金子的包袱皮里头,还缝着一层内衬小口袋!
刚才是因为包袱皮装着东西,她没看见!
苏颖直觉是有好东西,她激动的在小口袋里掏呀掏,果然摸出来了几个金戒指和银戒指,一共八个,样式有男有女!
她爷可真是个宝藏老爷子,也忒能藏东西了!
苏颖高兴极了,这可真是避免了大麻烦了。
其实就算是拿袁大头出去也是很扎眼的,主要是他们这地儿穷,露点儿财出来就容易出问题。
但金银戒指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戒指的重量本来就轻,几克而已,拿出来不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毕竟就算是在这个年代,那还不兴谁家传下来个金戒指银耳钉的啊!
苏颖满意极了,她把怀里的袁大头又藏了回去,还放了六个戒指进去,只在身上带了两个戒指,一金一银。
就这俩戒指搁到黑市上卖了,就能够她家花好久的了。
其实她爷死的时候,她才两岁,根本就不记着老人家啥模样了。
她奶是隔年死的,苏颖多少有点儿印象在,是挺慈祥一老太太,就是也爱抽旱烟,去找她奶玩儿的时候,每回都满屋子的烟雾缭绕,估计她二伯后来抽旱烟,就是跟她奶学的。
两位老人家为了儿女那可真是操碎了心,连没出生的子孙都早早的就给筹谋上了。
想到这里,苏颖把包袱皮塞到灶台子里烧了,又来到了院子里,冲着她爷她奶祖坟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苏颖磕头的时候,苏谕悄悄睁开了眼,扫了两下灶台子底下和墙根埋袁大头的地方,然后又默默的把眼睛闭上了。
他刚才确实是睡着了,但上辈子留下的机警习惯还在,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要醒过来,怕有人刺杀。
所以其实刚才大姐苏颖藏东西的地方…咳,反正他可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啊!
等苏颖从院子里再回厨房的时候,后半夜已经快结束了,估摸着有个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她没再耽搁,火速的给老母鸡拔毛烤上,把鸡毛都塞灶台子底下烧了,又在锅里煮了五颗鸡蛋。
嗯,三颗来自她大伯家,又大又圆!
瞅着老母鸡烤得差不多了,苏颖把苏谕晃悠醒了:“吃烤鸡。”
苏谕表情呆愣愣,眼神直勾勾,吧嗒吧嗒小嘴唇水润润,仿佛一只刚被弄醒的奶萌乖乖小狗勾。
但实际苏谕内心:…孤谢谢你啊,被迫闻了半天烤肉香了,能闻不能吃,楚汉十大酷刑有你一席之地!
不过以上心里活动苏颖全都不知道,她谆谆善诱耐心哄骗道:“大姐对你好吧,不过可别跟妈或者老二老三说哦,不然以后大姐再也不给你吃了!”
苏谕盯着烤鸡看了一会儿,抿着嘴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手里就被苏颖给塞了一个大鸡腿。
很快苏颖自己也掰下一个大鸡腿啃了起来:“快点儿吃,待会儿周围人家起来做饭,闻着味儿就不好了。”
当下好些地方是不让披麻守孝的,但他们村又偏又穷,连红袖箍都不稀的来,所以各家悄悄的守一守倒是没人管。
但你要是想吃肉,不想守孝,那也没谁敢说闲话,说了就是原则问题。
不过今天这鸡不是来源有问题么,这就不好叫邻居家知道了。
至于苏颖不让她妈跟老二老三知道,那一个是怕她妈问东问西,再有就是怕老二老三在外头说吐露嘴了。
反正肉食一类的副食品,苏颖打算隔三差五的就想法子弄一些,总归不会叫家里人再把身体给亏空了的。
所以今天这鸡肉,不分给他们就不分了吧。
俩人狼吞虎咽,没两刻钟就把一只大肥鸡给解决了。
当然主力是苏颖,但苏谕的小肚瓜也不可小觑!
说实话,苏谕以前哪怕是在战场上,也没吃过这种带着腥气,连盐粒子都没抹匀乎的烤鸡肉。
尤其是他大姐这会儿着急,干活儿就糙,有的地方还烤焦了…
但不得不说,刚才苏谕吃的可是真香,连从来不碰的肥腻腻鸡皮都给吃光光了!
苏谕吃完就开始犯困,苏颖帮他擦了手,又给按到灶台边儿的小板凳上烤火眯着了。
苏颖自己则是把鸡骨头什么都给扫土灶里去了,还往土灶里头丢了一大把晾干的野花椒。
等野花椒一烧着了,登时就满厨房都窜起了强烈的花椒味儿,什么鸡肉味儿都闻不出来了。
再叫院子里的小冷风一吹,厨房就完美恢复了原先的家徒四壁和一清二白,村里的野狗进来都找不着食儿。
刚好天已经蒙蒙亮了,正是各家各户都起来烧火做饭的时候。
苏颖干脆就直接把早饭给做了,也让她妈也能多休息会儿。
早饭是野菜干儿混上棒茬子熬的粥和煮鸡蛋。
其实煮鸡蛋是苏颖私自做主的,刘兰香的意思是把家里的鸡蛋都给卖了换钱。
但苏颖不乐意。
刚秋收完就跟之前一样稀汤寡水的,铁打的人身体也受不住啊。
粥跟鸡蛋都将将要出锅,刘兰香就起床推门出来了,她一瞅大闺女跟小儿子都在厨房呢,满脸的疑惑:“你俩咋起来这早?不嫌冷呐。”
苏颖回答的无比自然:“小弟昨晚上拉肚子了,拉完又饿,我给他弄了点吃的,怕他着凉又煮了花椒水,这会儿刚又睡着了,正好您给他抱炕上去吧。早饭我都弄好了,老二老三起了就能吃。”
刘兰香一听小儿子闹肚子了,赶紧过来摸这摸那的四处查看,手法跟苏颖如出一辙。
哦不,应该说苏颖就是打她妈那儿学来的。
刘兰香查完之后才放下心:“还好还好,烧都退了,我说昨晚上不让他吃那白薯汤,非要吃,这下好了吧,看他还敢不听话!”
村里娃只要不发烧,闹肚子没啥大不了的。
这时候老吃生水,还吃大量的吃野菜和粗粮,给肠道都刮得干干净净的,拉肚子什么的太正常了。
刘兰香给小儿子抱回了屋,又把老二和老三叫起来洗漱,完后自己就先去井边上挑水了。
他们村是几户人凑在一块儿用一口井,早去把水缸挑满,省得待会儿排队耽误功夫。
等刘兰香挑完水,苏颖都把早饭端上了桌,然后桌上四个人里有仨都瞪大了双眼。
刘兰香和苏茂苏诚:竟然有鸡蛋!
苏颖义正严词:“要省钱也不能把身体给省坏了,往常每年秋收之后,咱家都得杀只老母鸡补一补的,今年爸出事了,鸡咱就先不杀了,但鸡蛋每人吃一个不过分吧。”
刘兰香这么一想倒也是,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可得吃够了,但一个鸡蛋6分钱,5个鸡蛋就是3毛!不行了不行了,光是想想就心肝疼!
刘兰香:“妈就不吃了,你们几个吃吧,妈不爱吃这个。”
上辈子,刘兰香找的理由是给苏老三守孝,所以一年没吃荤腥。
可这辈子就改成自己不爱吃鸡蛋了。
老二苏茂和老三苏诚看向大姐苏颖,这还能有人不爱吃鸡蛋?5岁跟7岁的娃也不能信这瞎话呀!
俩人用眼神疯狂示意:大姐你赶紧劝劝妈!
苏颖无情脸:“您剩下多少,我待会儿就给都扔粪坑去,您看我敢不敢扔。”
刘兰香:“…”
倒是也不用这么糟蹋东西!
刘兰香立刻改口:“妈这就吃,今儿早上就都给它吃光了!”
苏茂苏诚:大姐威武!
一家几口吃完早饭,也就是早上6点来钟。
之后刘兰香开始晒粮食,积酸菜,腌咸菜,拾掇自留地。大队发的粮食都是晾晒的半湿不干的,不趁着现在有太阳赶紧晾干了,回来放地窖里头搁发霉了,那是要吃死人的。
老二苏茂跟老三苏诚去苏二伯家找驴蛋了,一群小伙伴准备一起上后山捡柴和找野果子去。
苏颖则抱着还在睡觉的苏谕,上了村口的骡车。
青山村大队是有骡子的,骡子就是驴和马生出来的物种,天阉还吃苦耐劳,很受老百姓欢迎。
等农闲的时候,负责养骡子的胡老六就会把骡子套上车,一大早到村口拉人,送村民们去公社,等下午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回赶。
这样一个来回是1分钱,多少也算是大队的一个进项。
骡车比人走路要快上许多,从青山村徒步走到公社单程要4个小时,但坐骡车只需要1个多小时,来回就是省下了5个小时,统共才只要1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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