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护了她这么多年,不能在这时候被发现,否则,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画笔……”看着被他抛出了窗外的画笔,傅娉婷脸上充满了委屈,难过的眼泪一下子就冲眼眶里涌了出来。,
“婷婷。”傅修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婷婷,哥不会害你,哥一直在保护你,你听哥的话,忘掉那件事,永远都不许画出来,提也不准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隐约间,听到了傅老爷和大夫人的交谈声,傅修霆脸色一变,立即伸手把画板上的画纸取下来,然后嘶嘶嘶地疯狂撕成碎片。
傅娉婷见他撕烂了自己画的画画,立即抱着头,发出悲痛欲绝的哭声。
傅修霆把画撕碎,然后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抱着她,伸手拍着她的背,红着眼低声哄着:“婷婷,哥是在保护你,听话,别哭好不好,哥是最疼你的人,哥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大夫人在外面听到傅娉婷的哭声,赶紧推门进来,着急地问:“这是怎么了,婷婷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修霆松开了抱着傅娉婷的手,轻声说:“妈,别担心,没什么事,婷婷只是心情不好……”
大夫人走过来,看到了傅娉婷脖子上贴着的纱布,她裙子上还有血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满脸紧张和担忧:“婷婷怎么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她到底怎么了?”
傅修霆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赶紧说:“妈,你别激动,这是意外,你这么激动,你会吓倒她,她的情绪会更不稳定。”
“婷婷,我可怜的女儿。”大夫人知道外人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傅娉婷,只得极力把焦虑压下去,心疼地抱着她,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扶着她的背,温柔地说,“婷婷乖,别哭,妈妈在,有妈妈在呢。”
在大夫人的安抚下,傅娉婷的情绪总算慢慢平静下来,看到傅老爷,立即把脸埋在大夫人的怀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服,身体微微颤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傅老爷早就习惯了傅娉婷看到自己就会害怕,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傅修霆:“婷婷在屋子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受伤,还流了这么多血,严不严重,需要送去医院检查吗?”
傅修霆低垂着眼睑,淡淡地说:“刚才婷婷拿着水果刀玩,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脖子,我已经帮她处理过伤口,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傅老爷说着,看向大夫人,语气里带着一抹责怪说,“她这样子,你还把她带出来,要是闹出什么事,我们傅家颜面何存?”
“老爷,对不起,是我失了分寸,今天大家都出来了,让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所以才会带她出来的。”大夫人抚摸着女儿的背,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看到她这样,她担心又心疼。
傅老爷沉着脸说:“等会寿宴开始了,你得在下面帮忙,赶紧让人把她送回家去,别在这惹事。”刚才沈若希被人推下楼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想再看到有事发生了。
傅修霆在一旁说:“妈,你们去忙吧,我带婷婷回去就行了。”
大夫人在这分身乏术,只得无奈地说:“那好吧,修霆,你好好照顾婷婷,别再弄哭她了。”
“妈,我怎么舍得弄哭她,我也很心疼她的。”傅修霆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大夫人的怀里拉出来,温柔地说,“婷婷,你别害怕,哥带你回家。”
傅娉婷这次没闹了,乖乖地被他牵着往外面走,只是经过傅老爷的身边时,她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紧挨着傅修霆而行。
大夫人见此,有些忧伤地说:“你是婷婷的爸爸,但她这么抗拒你,害怕你,真是让人难过。”
“夫人,你别难过,得了自闭症的患儿,本来就跟别人不亲厚,我平时严厉了一些,她可能觉得我是针对她,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我。”傅老爷安慰说。
大夫人抬起手轻轻拭去眼角滑下的一滴伤心泪,轻声说:“如果可以知道,当年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那就应该能够治好她的病,她小时候本来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孩子……”
“好了,你还要下去帮忙招呼客人,这些陈前往事不提也罢,我们下去吧。”傅老爷说着,刚想转过身去,突然发现画板上有一些模糊的痕迹,应该是在画上一张画的时候,太过用力而残留下来。
他正想去看清楚,大夫人已经挽住他的手臂,说:“我们赶紧下去吧,三叔公人丁单薄,我们得去帮忙招呼客人。”
傅老爷皱了一下眉头,收回目光,和她一起出去了。
酒店里的寿宴正在热热闹闹地举行,而傅枭抱着沈若希,正乘着电梯下楼,今晚这寿宴,他们是参加不成了。
沈若希看着男人那张阴鸷得仿佛黑阎罗似的俊脸,心脏有些忐忑地颤着,她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胸膛,压低声音说:“傅枭,我可以解释,我在房间里听到你妹妹的哭声,我以为她被人欺负,所以才会跑过去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低头,那锐利的眸光就像凶狠的狼,仿佛想一口吞了她似的,吓得她浑身一抖,扁了扁小嘴,委屈巴巴地说:“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小姑子,她好可怜,她是个自闭症患者……”
“闭嘴。”傅枭眸光冰冷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冷得像是从幽冥而来似的,“我不想听你解释。”不乖就是不乖,再多的解释也是借口。
沈若希咬着唇,有些气恼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刚才我脚滑倒了,二少爷好心扶了我一下,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你干嘛一脸抓到我红杏出墙的样子,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枭突然松手把她放下,就在她感到诧异的时候,下一刻,他就强势地把她抵在了电梯墙上,低头狠狠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沈若希瞠大眸子瞪着他,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开,但下一刻,手就被他苍劲有力的男性手掌扣住了,她闪躲着他的吻,着急地说:“傅枭……你别这样……电梯里有监控……不要……”
她的挣扎闪避,无疑给盛怒中的男人添了一把火,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深若寒潭的锐眸泛着一抹猩红的戾气,凶狠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邪佞得让人脚软:“沈若希,我不想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让我怎么惩罚你,你才会长记性,记住我说过的话?”
看着男人眼中那仿佛要把自己焚灭殆尽的烈焰,沈若希的背顿时冒出了一抹冷汗,下意识地想攥住拳头,但手被他包扎得像粽子一样,动弹不得,她只能咬唇,气恼地说:“傅枭,我想要自由,我不想被你当成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反正我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我们不如离婚……”
“闭嘴。”从她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男人就像被人点着了的炸弹,瞬间炸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双眼猩红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在我傅枭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你想选择哪一个,嗯?”
最后一声嗯,危险得让沈若希的双脚差点就软了下去,她咬着唇,水眸盈盈地盯着他,有些哽咽地说:“你只是想要一个事事顺着你的妻子,你何苦留下我,互相折磨,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到了负一层的车库,男人俊脸紧绷着,幽深的锐眸透着让人脚软的寒意,他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随即迈开脚步,快步走了出去,冷不防说:“我就喜欢你不爱我,你改啊。”
看着男人不像是开玩笑的冷峻表情,沈若希脸上的神情瞬间石化了,靠,为什么这句话从这禽兽的嘴里说出来,让她有一种从头凉到脚板底的寒意?
傅枭抱着她来到车前,把她塞在副驾驶座上,迅速扣好安全带,然后绕过去另一边,坐在驾驶座上,脚下一踩油门,轻奢的豪华轿车立即嗖的一声,奔驰上路。
沈若希还没从他说的话中回过神来,随即发现他行驶的路线有些诡异,不是回枭龙轩得路,而是越来越偏,像是去郊外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中,有些怕怕地问:“傅枭,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傅枭性感的唇角微勾,俊脸上泛起了邪佞得让人脚软的冷笑:“我们还没度蜜月,现在是时候了。”
他会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蜜月之旅。
第31章 你想我怎样
看着男人脸上那不怀好意的邪佞冷笑,沈若希的心脏瞬间急促地狂跳了起来,她咬唇瞪着他:“傅枭,你开玩笑的吧。”
这三更半夜跑去郊外度蜜月,说出去谁相信啊,难不成他太生气了,准备把她带到荒山野岭去杀人灭口,然后再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沈若希浑身忍不住害怕地颤抖起来,傅枭想杀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带她来这里弄死她,她害怕的是,临死之前,还不知道得遭受到这禽兽怎么样的折磨。
看着她那害怕得想逃的样子,傅枭邪魅的唇角微勾,泛起了嗜血的凶残诡笑:“沈若希,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知道惹不起,还偏偏招惹,那就让她知道招惹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太惯着她,欠收拾了。
虽然知道现在解释已经晚了,不过她还是想自证清白:“傅枭,你冷静点,那真的是误会,我跟二少爷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进房间里,是为了安抚有自闭症的小姑子,我正要回去,刚好你就来了,我的脚真的只是碰巧滑了一下,你听我解释啊……”
傅枭紧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掌蓦地一紧,深若寒潭的锐眸透出一抹如从幽冥而来的杀气,凶狠地打断她的话:“他搂着你的腰。”看到他那一幕,他瞬间就有了想把他的手臂砍下来的冲动。
他的东西从来不让人碰,别人看一眼,都是要挖眼珠的。
“他……”沈若希的呼吸顿时一滞,那时候,她的脚滑了,往后仰倒,傅修霆只需要扶她一下就行了,但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枭时,他随即就环住了他的腰。
沈若希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这厮该不会是存心的吧,他故意挑起她和傅枭不和,他到底想干什么?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她蓦地瞠大眸子,伸手捂住了因为惊愕而张开的嘴巴,为自己心里想到的事感到震惊,难道,傅修霆是糖糖给她安排的男二?
那传说中只能留给读者心疼的男二,真的是他吗?
沈若希回想着和他见面时发生的事,心里不禁唏嘘了,她最狼狈的时候,遇到的就是他,这男二应该非他莫属了。
她随即想起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她跟傅修霆接触过几次,她都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难道,他和傅枭一样,她的读心术都会对他们失效吗,还是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想东西?
见她脸上的神情千回百转,似乎在想别的男人,傅枭的眸色顿时一沉,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脚软的邪佞气息,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掌蓦地一转,轻奢的豪华轿车,立即脱轨离开了大路,转入了一条窄道,向着那漆黑黑的荒山野岭开去。
看着眼前越来越偏僻的地方,沈若希回过神来,心情不禁更加忐忑了,着急地说:“傅枭,你听我说,二少爷跟你不和,他是故意要挑起你的怒火,这里太可怕了,咱们回去好不好?”
这该死的傅修霆,他跟傅枭不和,为什么要利用她来激怒他,亏她还一心感激他,下次见到他,她非要跟他算账不可。
傅枭邪魅的唇角微勾,有些不屑地冷哼,傅修霆心里想打什么主意,他心里清楚得很,让他生气的是,这该死的女人,三番两次把他的叮嘱,左耳进右耳出,不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她真以为,他不敢拿她怎么样。
轿车越走越偏僻,到处都是黑漆漆,一个人都见不到,只有那些可怕的狼嚎声。
月黑风高杀人夜,难道他真的打算在荒山野岭杀了她?
沈若希着急了,见男人无动于衷,立即伸手抓住车门把,他不肯回去,那她跳车可以了吧,反正她死了,也就回到现实而已。
她用力扭动着车门把,车门没有打开,却把她的手弄痛了,她用力掰动着门把,着急地大叫:“傅枭,开锁,我要下车……”横竖是死,那就早死早超生吧,她回到现实,一定去扒了糖糖的皮。
为什么不给她安排一个温柔呵护她的老公,而是一个凶残暴戾的禽兽,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轻奢的豪华轿车开进了一处浓密的山林里,男人俊魅的脸色微沉,蓦地急促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瞬间划破了林子里寂静的夜色,在林中栖息的鸟儿被惊吓到了,纷纷拍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女人着急惊恐的神情,傅枭眼中透着一抹极具侵略性的光,仿佛凶残的猎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正垂涎欲滴,想一口把她吃掉,他邪魅的眸光攫住她,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男人的眼神很危险,沈若希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不小心的掉进了猎人陷阱里的猎物,正无力地等待着被宰割,她咬着唇,手用力地扭动着门把,但车门被他上了暗锁,她根本没有办法打开,看着越发危险的男人,她惊恐地求饶:“傅枭,有话好好说……”
傅枭把座椅放平,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抬起,唇边泛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傅枭邪恶地盯着她,戏谑地说:“被吓得浑身都在颤抖着,真是可怜的小妖精,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带你来这里,想对你做什么?”
沈若希把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可怜兮兮地哭唧唧:“傅枭,咱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非要到这么可怕的地方来,在这要是遇见狼怎么办,咱们回去好不好……”
男人眸光灼灼盯着她,粗粝的长指故意揉痛她的唇,邪佞地低笑:“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沈若希,我现在就想看你哭,看你求饶,看你抱着我,求我放过你。”
沈若希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气愤地瞪着他:“你好变态……”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听他的话,而是他太霸道,太强横专制,让她感到不爽,她心里就生出了想要忤逆他的叛逆心理,毕竟,在现实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霸道凶残过,她真的不甘心啊。
傅枭低头,吻着她发颤的红唇,喉间发出了低沉磁性的低笑,声音更邪魅:“这样就变态了,我还有更多手段等着折磨你,沈若希,你死定了。”他说过的,等他回来看不到她,她就死定了。
“不要……”沈若希被他凶狠的话吓坏了,身体往后仰去,却抵在了方向盘上,她退无可退,她惊得如受惊的兔子,泛红的眼眶里流动着泪光。
“现在才说不要,太晚了。”男人俯身,深邃得如千年枯井般的黑眸里渐渐燃起了一抹足以把她焚灭殆尽的烈焰……
“等等……”沈若希迅速挡住他的手,咬着唇,踢了一下脚,憋红了脸,低声说,“在你要对我施酷刑之前,你能不能让先我出去方便一下,大自然召唤我了,我要去嘘嘘了……”
傅枭冷眼睨着她,有些不屑地冷哼,冷笑着嘲讽:“怎么,想尿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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