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转身便继续往前走，詹蒂斯抬脚就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地方不太对，就仿佛那一天达米安跟着詹蒂斯的场景重现了，只是双方跟随与被跟随的角色互换了。
詹蒂斯诡异的想，这个家伙应该理解了被莫名其妙的家伙跟着的苦恼和烦躁了吧。
即便这并不是她的目的。
但实际上，达米安并没有感觉到烦躁，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跟的也是光明正大，但是她是怎么等在那里的他并可没有想明白。
于是，他问出了口。
詹蒂斯想了想，“你想知道？”
“你不想说？”达米安反问。
“让你知道也无所谓。”詹蒂斯声音平静，“山雀告诉我的。”
“山雀？”
“一只白色的鸟，尾巴比身体还要长。”
“那是你养的？”
“是。”她就是那只鸟，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或许在那天打架之前和之后，在今天这个场景发发生之前，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才几天，他们就能心平气和地在这个下水道里聊天，即便话题围绕着一只鸟展开。
什么样的人会对才接触过几个小时的鸟那么在意呢？詹蒂斯脑子里灵光一闪冒出来一个想法，“你喜欢那只鸟。”
她原本是疑问，可对方并没有任何的反驳，甚至也没任何羞恼的情况发生，他这是承认了。
詹蒂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喜欢小鸟所以才对她那么特殊的。
达米安也似乎清楚自己承认的有些快了，不满地啧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詹蒂斯摊摊手，“那是我家的。”
气氛一瞬间再次沉默了下来，并没接触多久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话题，也没什么可以笑闹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那么深刻的关系。
一时间，幽静的只有老鼠窜动的吱吱声，水珠滴落的滴答声，就只剩下他们踏在平台上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就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是那么轻微。
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
“你是谁。”他忽地问道。
没有一点点准备，詹蒂斯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问题，“山雀，这是代号。”
达米安皱皱眉，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詹蒂斯心情还是不错的，她说，“你不是说自己找答案吗？”
达米安的眉心松开了，确实，那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他自然会做到。
“你怎么称呼。”詹蒂斯对于那一次他奇怪的杀意这件事确实是在意的，当然以后她也会知道的，就算是现在，她也不会轻易靠近他，免得这家伙突然发难。
“等我找到你，你就会知道。”达米安并不打算说，甚至不打算说出一个可以称呼的代号。
詹蒂斯：……
“你在这里找什么。”眼见着他又下了水道里，甚至让她拿着手电筒，詹蒂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就不担心她把他的光源带走了？詹蒂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现在还没好到这样互相帮助的地步吧。
“和你无关。”达米安头也不抬，示意她把光往这边照过来。
詹蒂斯：这家伙真的奇怪。
“你让我帮忙。”让她帮忙照明，却不说是因为什么，詹蒂斯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好脾气。
达米安静静地抬眸看着她，明明看不出这个家伙是男是女，可是他的那个眼神，仿佛能够直视她的内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说：“你可以离开。”
詹蒂斯：这真的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奇怪的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他都这样说了她为什么不走呢？
詹蒂斯完全想不明白这件事，如同当时想不明白他那一天忽如其来又莫名消失的杀意一样。
所以为什么她要在这里等？还帮他照明？他又不告诉她他在找什么，她虽然没什么事情做，但也不是这样闲。
这样想着，她站起身，将手电扔还给他，哼了一声就走，带着一股傲娇又不屑。
达米安：？？？
他略有几分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手电，眼神里流露几分不解，这家伙怎么突然这样了？
正打算离开这条水道的时候，达米安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虽然已经泡了很多年了，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损伤。
他找到了，达米安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将东西收好，利落的上岸，踏着湿漉漉的鞋印走向那个莫名离开的家伙。
他还没走到那家伙身边，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在这个下水道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像什么东西在爬行。
詹蒂斯警觉地握住了后腰处另一把匕首，一把普通的和附魔的匕首都被她绑在后腰上，这样的声音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是她还是觉得熟悉，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
达米安握住他的刀，警觉地盯着声音的来处。
灯光照耀的方向是一个拐角，也是他们过来的方向，如果不从那个位置上去，他们就必须寻找其他的出口。
而哥谭的地下四通八达，他们也说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在两个孩子的目光中，一个倒挂在下水道上，披头散发四肢扭曲的诡异女性爬了出来。
詹蒂斯：！！！
达米安：？！
接着，从他们的身后传出来小孩尖锐的嬉笑声，在这狭窄悠长的下水道里，似乎很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
无论这东西是不是人，达米安并不害怕，他紧紧皱眉，“这是什么？”
他是在问比他在哥谭待的更久的詹蒂斯，但是詹蒂斯僵硬着身体，并没有回答他。
眼见的达米安发现了，那家伙探在身后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你害怕了？”达米安语气有些奇怪。
詹蒂斯：“我没有！”
达米安：“切。”嘴硬。
第26章 26晋江文学城独发 、下水道里的两个倒霉蛋
罗宾坐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广告牌上, 无声叹息，原本他应该和蝙蝠侠一起在夜巡，但是蝙蝠侠让他看着达米安不要他在外面打架。
罗宾表示自己尽量, 那家伙对他从不听劝的。
悄悄跟着达米安这个小屁孩没多久, 不出所料定位器都被扔掉了，但小孩还是比那些行踪诡秘的女鬼好找一些。
罗宾现在比较苦恼地看着附近的监控, 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的命令, 他一定不会管达米安——好吧，看在他是布鲁斯亲身儿子的份上。
在丢失了达米安这个目标一个多小时后，坐在广告牌上的罗宾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去附近找找那个不听话的小屁孩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不远处街道的下水道井盖传来了一些动静。
井盖从下面被人推开，有人从下面爬了上来, 是熟悉的刺客联盟的服饰, 也就是他正在寻找监视的家伙。
达米安真的去了下水道, 可是他去那里在做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罗宾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达米安上来之后观察了一下四周, 并没有立刻盖上井盖离开, 确认安全之后, 俯身伸手拉上了另一个小家伙。
罗宾发誓，自己从来没想过看到这样的场景，达米安, 蝙蝠侠的儿子，他和红头罩身边的那个代号山雀的家伙混在一起, 就好比看到蝙蝠侠和红头罩合作了一样诡异。
他万分不解, 这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几天前还打的你死我活的, 现在都能一起去下水道了, 关系进展的这么快的吗？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眼尖的罗宾看见了，那个山雀的衣服有不少破损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对方里面完好无损的贴身制服。
不，应该说，就连达米安身上都有一些狼狈。
詹蒂斯狠狠喘了口气，看着对方将井盖盖上，两个人警惕地等待了一会儿，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那家伙似乎不见了。
即便是这样，两个人都没放松警惕。
忽地，詹蒂斯眉眼微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后腰的腰包里摸出几只四角飞镖向身后射去。
飞镖整齐地钉在墙上，也打中了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在疼痛下发出凄厉的叫声。
尖锐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疼，詹蒂斯和达米安不适地皱了皱眉。
“打他没用。”达米安冷声道。
詹蒂斯怼了回去，“我怎么知道出现的是这个家伙。”
她刚刚的举动完全是察觉到了恶意之后的下意识行为，这个小男孩没有什么伤害力，顶多是吓唬人，危险的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士。
果不其然，在小男孩尖锐的声音里，井盖被掀翻了，他们在下水道里战斗并且因为地方狭小没打过的家伙跳了出来。
詹蒂斯和达米安默契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罗宾最开始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两个小家伙或许没看见，但是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小男孩就是忽然出现在那里的。
在看到那个诡异的女士出现的时候，罗宾立刻报告给了蝙蝠侠，另一个女鬼没有再出现，她的杀伤力很强，这位女士或许也并不简单。
井盖砸在地上发出嘭地巨响，但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情去管这个东西。
罗宾拿出武器跳了下去，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受到伤害，从武力值看，这可不是他们两个能对付的东西了。
在女鬼看到自己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詹蒂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杀意在那一瞬间增长。
詹蒂斯：现在说她真不是故意的行吗？
看起来是不行的，女鬼的嘶吼声带着愤怒，似乎她周身都在冒着什么黑气，一整个要暴走的状态。
罗宾手握长棍挡在两个小孩面前，“嘿，你们不觉得这已经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水平了吗？”
罗宾表示自己的本意是想自己吸引这家伙的仇恨，让两个小家伙安全离开。
但显然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一起的小家伙不是这样想的。
詹蒂斯：“你在鄙视我。”
达米安：“该死的，滚开，这是我的战斗。”
罗宾：很好，对比之下，山雀这个小家伙都比达米安讨喜。
两方都在评估什么，没有立即动手，女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小男孩终于挣脱了詹蒂斯的飞镖，和女鬼同款的眼睛盯着她。
罗宾自然是想着拖时间等蝙蝠侠到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比蝙蝠侠来的更快的是另一个女鬼。
她们似乎天生的不对盘，另一个刚出现，这个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吸引了过去。
辛德瑞拉看到了一大两小里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詹蒂斯，她的身上有了不少的破损，没有闻到任何属于她的血腥气，她并没有受伤，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遭受袭击。
她发出愤怒的嘶吼，就像自己的地盘被人侵略一般。
詹蒂斯的身体僵了又僵，两个掉san值的家伙打架真的让她接受不良，即便她已经在努力接受其中的一个家伙了。
詹蒂斯猜测到她是为什么来的，但是罗宾和达米安都不清楚，他们神色越发严肃，蓄势待发。
她看着那边已经打起来的两个女鬼，看着临时的队友以及和对方认识的罗宾，她几个跳跃间离开了这个地方。
达米安：？？？
罗宾：“看来你的朋友并不可靠。”
达米安拧着眉，“闭嘴，我们不是朋友。”
罗宾：这家伙的态度还是那么让人恼火。
蝙蝠侠到来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已经从街头打到了巷尾，谁也奈何不了谁，发现围观的人太多了，她们偃旗息鼓，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就跑掉了。
观摩了一下正打算动手的蝙蝠侠：……
不出所料，定位器又失效了。
然后，蝙蝠侠看向了自己这个一到晚上就跑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的亲生儿子，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严肃，“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吗？”
达米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忐忑还是掩饰不住，“父亲，回去后我会告诉你。”
…
离开的詹蒂斯拿掉了那个小刺客在她身上粘着的定位器和窃听器，直接捏碎，不让对方有窃听她秘密的任何机会。
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了不该存在的东西之后，詹蒂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
最后，她等到了，辛德瑞拉出现了。
在和那个家伙的战斗中，辛德瑞拉不可避免也受到了一些伤害，但现在那些已经伤口已经恢复了原状，似乎从未出现过。
辛德瑞拉慢慢地爬到距离女孩几米远的位置，本来她已经停下了，可是看到了女孩对她招招手，她便爬近了点，在女孩一米远的位置停下了。
詹蒂斯还是僵了僵，但没有那么多的恐惧，或许她自己也清楚，辛德瑞拉并没有伤害过她，甚至多次出现保护她。
“谢谢。”她轻声道。
辛德瑞拉平静地看着詹蒂斯，缓缓地，缓缓地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詹蒂斯愣了一下，凝视着这只带着尖锐和青黑指甲的手，抬手，带着手套的指腹轻触那锋利的能戳穿墙壁的指甲。
只一秒，辛德瑞拉仿佛被刺痛了一样无比迅速地收回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詹蒂斯：？？？
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了，正疑惑的时候，耳麦里传来杰森轻松的声音。
她暂时忘掉辛德瑞拉的奇怪，变成了小鸟的模样，飞往了刚刚杰森说的地址。
地址并不在哥谭市内，而是在郊外的山坡，在这里可以俯瞰哥谭的夜间灯火，在詹蒂斯看来，这是一种奇妙的美丽。
詹蒂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倚靠在机车上的杰森，他取下了头罩，放置在了机车座位上，山上的夜风吹拂着他造型不羁的头发，有些凝重的神色在看到不远处飞来的小鸟转换成了温柔轻快的笑意。
小鸟落在机车尾，变回了穿着制服的小女孩，她将面具推到了头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杰森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个面瘫，只是还不会用表情表达自己的情绪。
杰森眼见的看到了她外衣上的破损，但是内里的制服却没有受到损伤，说明她遇到了危险，但她能应对。
他皱着眉，“这是怎么了？”又要给她补衣服了？算了，还是先多准备几件这样的外衣吧。
詹蒂斯简洁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发生的事情，前面没什么危险，主要是后面遇到了那个女鬼之后。
杰森点点头，将给詹蒂斯准备的夜宵递给她，辛德瑞拉会保护她已经是不宣之于口的事实，想着她说的关于那个小刺客的事情，他和罗宾有点关系吗？那小刺客和蝙蝠侠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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