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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抬头，目光转向迪克，而迪克则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提姆。
别看迪克是大哥，可自从“布鲁斯消失事件”之后，大家做决定之前，如果布鲁斯不在场，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征询提姆的意见。
会议室里静的惊人，大家都在等待提姆开口，而提姆只是攥紧了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地板。
戴安娜也明白了关键所在，乘胜追击，继续引导，“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见过什么人？中了魔法？还是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好大一口锅扣在了脑袋上。
“小红……”迪克不太明白提姆沉默的原因，情况已经不能更糟了，大家一起想办法才是正经事。
伊妮德也走到提姆身边，轻声询问：“提米，你是不是知道爸爸变成这样的原因，为什么不说出来？是有什么顾虑吗？”
提姆仍然沉默，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那里。
“感染。”平地起惊雷，是杰森！
接着，他又补充道：“他被小丑病毒感染了。”
“可是怎么会呢？”巴里提出疑问，“小丑死了以后，尸体都被扔进太阳里了，B根本没怎么接触过，怎么会被感染。”
“要是感染的话，离得最近的也是伊妮德，她都没事，B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巴里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伊妮德，她之前看到的幻觉，原来是因为小丑病毒。但是听巴里的叙述，感染小丑病毒一定要和他的尸体有接触，自己感染尚有缘由，可是布鲁斯根本没有机会啊。
她仔细回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关于“杰森”，未来回来的那一个，从他那里得知，自己是死在了未来的某个节点；再联想万格莫达山上的“昏迷”，当时自己浑身剧痛无比，仿若灵魂分离，也不像是晕过去了。
而杰森说布鲁斯是被感染的，那么他接触小丑病毒的唯一途径就是自己。
“我，是不是死过一次？”
伊妮德的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提姆猛地抬头，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是我把爸爸感染了，对吗？”
“It’s not your fault.（不是你的错。）”杰森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泪水在伊妮德眼眶里打转，即使杰森一遍遍说着不是她的错，但自责和愧疚也在瞬间向她扑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好了！”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托尼的一声大叫将众人拉了回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谁重要吗？不重要。要是追究起来，罪魁祸首不应该是该死的小丑吗？虽然他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我想说的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那就去解决！在这里推来攘去的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托尼快要干死了，连忙灌了一大口水，然后突被事件中的盲点击中了脑袋。
“什么叫你死过一次？”
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不过是缺席了几十章，进度怎么就像起飞了一样？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还没等到解释，钢骨身上的警报响起，他点开监控系统，就看到正义联盟大厅里出现了一位难缠的“客人”。
“怎么了？怎么了？紧急任务？”巴里闪现过去，想看看是谁触发了警报，结果眉毛快要从脸上飞出去了。
“怎么是他？”
众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谁啊？”
“莱克斯·卢瑟。”
第82章 负重前行
◎坦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卢瑟此行并不是为了来找超人的麻烦，而是带来了之前韦恩集团参与项目的研究成果。
G-019.2.0
对于这个东西，他并没有说太多, 只留下一句：“研发有了新进展，得让合伙人看看, 不然谁还能放心投资呢？”
至于为什么是交给正义联盟而不是韦恩集团，卢瑟的解释牵强又敷衍, 属于是借口都不想找的那种。
“正好路过，就顺便进来看看, 反正正义联盟的投资, 莱克斯集团也有一份，帮忙转交个东西, 应该不算太过分的要求。”
“更何况, 这个东西很珍贵, 让正义联盟转交，更让人放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冲着布鲁斯, 又或者说冲着蝙蝠侠来的。而且他极有可能知道蝙蝠侠的现状。不然时间怎么会卡得刚刚好。
毕竟, 网上流传出去的视频里, 可看不出到底是蝙蝠侠还是超人出了问题。
卢瑟给的药剂在他走后的第一时间就被送去检验, 等扎坦娜回来再由她接手, 分析其中是否有魔法的成分。
这次事件之前，她接到任务, 去处理天堂与地狱交界处出现的混乱现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其实, 复仇者联盟也可以帮忙。你们知道的, 班纳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至尊法师。”
斯特兰奇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还是配合着给了众人一个礼貌的微笑。
托尼提出的这个建议，要放在平时，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毕竟这个东西是两家公司合作的产物，他这个举动，相当于直接问别人要公司机密。
如果蝙蝠侠还清醒，估计会把托尼做成表。
然而现在这个节骨眼，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药剂的成分，以及卢瑟与这件事的关系，让蝙蝠侠恢复正常。
众人拾柴火焰高，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有了他们的帮助，或许能更快得到结果。
于是，商讨过后，托尼得到了几滴样品。
不怪正义联盟小气，而是卢瑟送过来的药剂目测也就2ml，实在是分不出来更多了。
小插曲解决后，众人又紧锣密鼓的商议了应对政府和媒体的办法，所有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迫感推着走，连平时喜欢在会议上插科打诨的巴里，今天都安分了许多，听得很认真。
散会后，大家各自领了任务，写报告的写报告，化验的化验，只剩下无所事事的伊妮德，显得有些无措。
她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静静地盯着布鲁斯被关押房间的监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妮，该回家了。”提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伊妮德微微侧过脑袋，神情担忧，“那爸爸要怎么办？”
“他待在这里会很安全。”提姆停顿了一下，按掉了亮起的屏幕，“对他，对我们，都很安全。”
小姑娘低下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坠落，刚刚那么多的人，她忍了好久。但此时只有她和提姆，心里的难过便再也抑制不住。
“如果没有我，是不是，是不是这一切就，就不会发生了。”她哽咽着，崩溃大哭。
从伊妮德回来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大多都和她有关。伊妮德现在年纪太小，很多事情就爱钻牛角尖，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让别人为她的错误买单。
提姆没有说话，只是让伊妮德靠在自己身上，等待她发泄完毕。
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是蝙蝠家成员的必经之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质疑过自己存在的必要性，幻想过如果没有自己，事情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人一旦开始美化未曾经历过的道路，就会加深对现状的不满，从而陷入幻想，再也无法面对现实，然后一步步，滑向黑暗的深渊。
“伊妮，你知道，布鲁斯是怎么样成为蝙蝠侠的吗？”
等伊妮德哭的差不多了，提姆手边也没有其他东西，便用自己的披风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同时问了一个问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伊妮德很容易就被牵着走了，抽噎着反问：“How？（是怎么成为的）”
之前她问过全家福旁边的照片是谁，阿福只说是去世的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但是具体的原因却没有告诉她。
现在提姆帮她解答了这个疑惑。
一个平凡的夜晚，一部电影的散场，一个普通的罪犯，一次抢劫，一声木仓响，犯罪巷里，死掉了三个人。
“最初的蝙蝠侠，是布鲁斯对自己的否定。用黑夜、愤怒、复仇作为自己的代名词。”
“那时候的他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那天没有去看电影，或者没有在中途立场，没有走那条巷子，甚至没有他，托马斯和玛莎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些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扰乱了他的判断。所以布鲁斯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做着一些自以为正确的事。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将自己打扮成蝙蝠的复仇者。”
“直到他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了罗宾，有了更为坚定的目标，从单打独斗到现在，有了这么大一个家庭，还一手创立了正义联盟，成为了联盟顾问。”说道这里，提姆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这些东西，才让蝙蝠侠最终成为蝙蝠侠。”
看伊妮德似懂非懂，提姆摸了摸她的脑袋，“伊妮，有些事情需要被记住，但是过分纠缠，会摧毁未来的可能性。”
布鲁斯选择负重前行，提姆尊重他的决定，但他不希望伊妮德走上同样的道路。
因为这样的路布鲁斯已经试过了，真的太累，也太长。
“好了，去洗个脸，阿福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伊妮德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平复下来，但是还有些懵懵的，提姆让她干什么，她就乖乖的照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伊妮？”
等提姆目送伊妮德进了洗手间，抬头就看见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杰森向来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十分敏感，一方面是小时候流浪的经历养成了他时刻观察的习惯；另一方面便是他经常读书，喜欢文学的人，看待生活和身边的人，常常会有不同的角度。
提姆也没想过能瞒过杰森，于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我喜欢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
杰森眉峰一挑，“不用一副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我又不是他爸妈，犯不上做哪种棒打鸳鸯的事。”
“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没想好，不要轻易表露心迹。半途而废的话，等着被布鲁斯追杀吧。”
杰森虽说不阻止，但话里话外也算得上威胁，只不过是以玩笑的口吻，来敲打提姆，让他最好想清楚了再决定。
提姆没有着急证明自己是认真的，或是发誓表明自己的决心，而是盯着杰森的眼睛，回答道：“我会的。”
听他这么说，杰森反而放心了不少，站直身体，补充了一句，“还有，最好不要让达米安那小子知道，否则你就等着联系睁眼睡觉的绝技吧。”
“什么东西不能让达米安知道？”去取了资料回来找弟弟妹妹们的迪克只赶上这么一句，便好奇的问出了声。
提姆和杰森对视一眼，默契的隐瞒了刚才的谈话。达米安不能知道，是因为有生命危险，而迪克要是知道了，和昭告天下也没什么区别了。
杰森抬手搭在迪克肩膀上，拖着他向外走去，“没什么，就是我们可以趁他现在养伤，把他的小甜饼份额全部吃掉，不让他知道。”
迪克此时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达米安或者小甜饼，而是自从杰森回归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近他。
“太感动了，小翅膀~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搭着肩膀走在一起了。”说着，他一个熊抱揽住杰森。
杰森立马嫌弃的将他推开，然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迪克怎么会轻易放弃，又锲而不舍的贴了上去。
等伊妮德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二人在走廊里推推搡搡，很是疑惑，“他们在干嘛？”
提姆微微一笑，掏出手机记录，“交流感情的独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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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伊妮德的葬礼
扎坦娜和“伊妮德”藏身的地方算不上隐蔽，不过在魔法的加持下，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她们。
“你在看什么？”
葬礼还没开始，“伊妮德”就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找什么。起初扎坦娜还以为她在找什么人，直到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终于克制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伊妮德”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回复道：“我在看哪个混蛋没有出席我的葬礼。”
扎坦娜皱眉，一脸不可置信，“你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伊妮德”放下望远镜，转过头调皮一笑，“看你太过紧张，所以开了个玩笑。”
“我是来找人的，按理说，今天他应该会出现在葬礼的现场。但是我不知道时间，所以只能等等看。”
“伊妮德”找了个长椅，朝扎坦娜招招手，自己率先坐了上去。
二人坐在一起吹着风，看着不远处悲伤的人们，扎坦娜见她神色平淡，便问道：“参加自己的葬礼是什么感觉？”
“伊妮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长叹了一口气，“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
半路被抓去辅导作业，真的会被一些没有边界感的亲戚气到QAQ
又要凌晨还债，哪有人不疯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感谢在2023-08-27 22:52:18~2023-08-29 23:4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3章 时间法则
◎打破与重塑◎
未来·伊妮德的葬礼
听到这个答案, 扎坦娜陷入沉思，半晌，才又轻声问她：“你为什么找我, 而不是斯特兰奇。按理说他有时间宝石，对你的帮助应该更大一些。”
“可是他和爸爸没什么交情。”“伊妮德”给了一个令扎坦娜意想不到的答案。
接着, “伊妮德”又补充道：“至尊法师会救下整个宇宙，可是他不会在乎一个布鲁斯·韦恩。”
“但如果是你的话, 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你也会去尝试。”
一个人还是一整个宇宙, 熟悉的电车难题, 普通人犹豫的时间，至尊法师或许已经拉完拉杆了。
“我以前也觉得, 人死后, 一切就随风而逝, 反复纠缠，只会徒增伤感。可是，当一切真的发生了, 人总会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来做一些人们无法理解的事。”“伊妮德”看着早已熟记于心的下葬流程, 眼中闪烁着一些连扎坦娜都看不懂的情绪。
这不禁让她更加好奇这个看起来连20岁也没有的小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 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但仔细想想, 很容易就能从她的行为模式中看出某个人的影子。
看来蝙蝠侠对人的影响，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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