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声音很轻, 却让她泛起了潮水,哪里惊得住这样的折腾, 她在他这里就全是一个笑话!
衣裳层层叠叠的,被卷起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如此的清越,只可惜这人是披着羊皮的狼崽子,褚玲珑你被他骗的还不够苦么!她也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
“我人落在你手里,还跑的掉?”
江璟琛听了这女人和李渊的事,便是吃味的不行,现拽着她的脚腕,哪里肯会轻易的放人。
目光在仓库内转了一圈,便落到了一处。
便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便是咬碎一嘴的牙,也不愿意开这个口。眼前的江璟琛是陌上人如玉,衣裳是极好的缎子,让人抓不住手,费力气的把膝给支起来。
此时夜色弥漫,周遭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落在江璟琛的侧脸,显得那眉眼更加的清贵,眼里满含着情意,是道不尽的相思之苦。
褚玲珑这般看着他,心里是如秋千一般忽上忽下荡的不行。
“你我之间都月余不见了,便不要这般冷落了我吧?”
他咬牙切齿,只蹦出一个字:“滚。”
却也是个狠人,就这么进来,让她断断续续的发不出声音,脸是红热的,心却是冷的。头脑早已经是晕晕乎乎的,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手掌是扣住后脑勺,把人带回来,江璟琛的嗓子闷的厉害:“玲珑,你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别再磕坏了。”
褚玲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娇气的一天,最后连哭都是哼哼唧唧的。
江璟琛如何能不知,她是恨死他的,但没管,又不是他一个人快活:“夫人,我来伺候伺候你。”
眼底戏谑的滋味是更浓了。
褚玲珑不可置信的,见着人俯下身,落在那褶皱不平……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心肝乱颤。
“脏!”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整一个全天下,他最疯!
褚玲珑气得眼眶水盈盈的,耳边唰的一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像是站上了云端。
江璟琛盯着她漂亮的眉眼,掐了一下,“现在倒是着急了,你招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带脑子想象后果?”
放荡!他这人哪里清贵,简直就是放荡!
褚玲珑已经管不了这些了,没再看他,把脸撇到一边去,极力的克制着。
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走水啦!”
这一回是听清楚了,江璟琛在她耳边,“看来夫人树敌颇多。”
今夜来茶馆的人有好几拨,先前是关着她,小小的教训。如今放了火,便是要害褚玲珑的性命!
“他们便再是厉害,哪里比得过你!”
江璟琛,“那就多谢夫人抬举。”
她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正想的出神,褚玲珑惊呼一声,她整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跑进来好些的人,江书从外头捂着衣袖进来:“人没事吧!我见你在喜宴上离开了,便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碰着人在放火!”
江璟琛道:“来的还算及时。”
江书抬手要去接人:“三皇子他们也都跟着了,你抱着人出去,倒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意思是,把人给他。
她现在这幅样子哪里经得住推来推去的,可是见着这男人一副无关要紧的样子,就要把人送出去。想到这,褚玲珑只能哑着嗓子:“还请劳烦,江大人。”
江璟琛的眸光极清极浅:“不劳烦。”
江书挨着人近,不屑说了一句:“小爷我倒是轻易不英雄救美的,你们倒是还不领情了。”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起了浓烟,鼻子嗓子眼都是堵的厉害,远远的见着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处,是那三皇子李博拧着眉问:“你这茶馆,怕是开不下去。”
江书又不在乎这些,让墨子赶了马车过来:“有人受了伤,我先送她回去,回来在同你说道。”
李博是见过同江书合作的这位女商客,死了便死了,免得李雅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吵吵嚷嚷,哭给没完。但,他惊奇的问了一声:“居正也在这里。”
火光微闪,散落的乌发下明艳动人的脸,褚玲珑拽着江璟琛身前的衣,怎么看,怎么让人怜惜,难怪他能让他那位高傲的二皇兄动了反省。倒是这江璟成,这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站在一起看却很是合拍。
江璟琛见着李博问话,倒也没见得多大殷勤,依旧淡淡的:“殿下,救人要紧。”
看到这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博才往边上让了半步:“难得,居正也有菩萨心肠。”
福州那带的官员提起这位江大人,都是叹气摇头。六亲不认,做事做绝,谁去说都是一个下场!哎,就是这样一个人,父皇偏是喜欢的不得了!
宫里头早已经放出话来,是要把江璟琛叫回京城来,只为父皇办事。
挑了翰林院和国子监亮出地方……不过,又听说,江阁老那处没答应。
也是,江璟琛二十岁不到就升迁的这么快,实在也是招人嫉恨。京城里又是一潭死水,父皇到底打算把这条鲶鱼往哪个池塘放,还未可知。
今日他特意从福州赶回来,为的就是参加二皇子李渊的婚事?
李博一琢磨,觉得里头有些不寻常:“我倒是一个讨人嫌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居正你如今还未娶妻,这般抱着个姑娘家在怀里,传到父皇耳朵里,恐是要给你乱点鸳鸯谱的!”
想要在官场走的顺当,有一门好婚事那是不可少的。那女子,藏在江璟琛怀里,似乎是走不了路。
忽然,褚玲珑的视线望了过来,垂下浓密的睫。
这人倒像是在骂她?
这位三皇子与她没什么往来,皇孙贵胄的,不至于和她这个小人物置气。
一转头,褚玲珑的后脖子却被拖住了,江璟琛逆着光,一直是在暗中的打量着她,“姑娘,不是才伤了脖子,便不要乱动了。”
李博和江书对望一眼,有些不解,这人怕是对萍水相逢的人,太关怀了些?
那女人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白的吓人。
他究竟……到底还想怎样作弄于她。
褚玲珑内心深处有了惧意,就连手指都止不住的发着颤,“多谢,江大人。”
火势大,前去灭火的人不少,又因李博的身份特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即便来了这么多人,江璟琛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目光清冷始终是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还好借着天色晚,那真是一味的纵容和宠溺。
江书帮腔说话:“我这个做兄长的都还未娶妻,居正的婚事还尚早。”
李博抓住了话,又问:“你和公主的婚事,怕不是被阁老压下了?”
街头上,人来人往,这几个人就这么不防备的说话。
也不看看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褚玲珑在心里开始骂娘,这些人,大抵都是和她先前一样,被这男人蒙蔽。
李博唠叨上了:“居正,我也是为了你好。这女人的来路,你怕是不知道。”
不知道个屁!
一旁,江书翻了个大白眼,这本就是江璟琛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好罢!要是再拦着路,谁晓得这疯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不仔细发现,不会发觉女人身上衣衫是不整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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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她冲了一次澡。
褚玲珑本没有习惯在夜里洗发,但发丝稠得要命,也顾不上,囫囵吞枣的洗了一次。但她身上的戾气消不了,整个人愁云惨淡的 。
江璟琛回来了,她就好不了。
采莲给熬煮了浓浓的热米汤,“好好的开个茶馆,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又是关门,又是放火的,就这么容不得姑娘活在世上?”
褚玲珑喝下以后才方觉得喉咙好些,“碍着人的眼里,觉得我这样身份的,不该出现在几位贵客主子眼前,自然是要快些除掉。”只是,那鼻尖除了闻到那些烟味儿,便剩下江璟琛身上散着的冷冽气息。
望门贵府,自有它的一套规矩,她这般,乱闯乱撞,坏了他们的规矩。
不过,褚玲珑从来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
采莲呛声,“天子脚下,无法无天了!”
是呢……烧死了个人事小,但那天子却不一定会喜欢看到肆无忌惮的场面。
在茶馆听故事听得多了,当年的废太子不就是也因为一场火势,遭了劫难。
“姑娘,小少爷从江府抱回来了,在外头。”
思虑过多,伤气血。褚玲珑她扶着额头,很是不大舒服,说,“让乳母带着睡,我明日再去看他。”
临哥儿自认为是挺讨喜的,到哪处都是被人抱着,可偏偏眼前的男人严肃的很,还板着一张脸,要吓唬他。
江书问了一句,“你自己的儿子,你不认识了?”
江璟琛神色淡漠,先是看了看临哥儿,也不大愿意抱他。声音很轻,“我没同她说起过这事,还是避着点好。”
江书又问,“那日,祖父喊你进内城,是和你说孩子的事?”
倒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说,给江璟琛感觉那江阁老是什么事都知道了,褚玲珑和他身份就是不配,孩子可以在江府来去,但是这个女人不行。江阁老他也不会插手,而是让他自己慢慢想通,又仿佛是要在这个问题上考验他,哪一种都有可能。
江璟琛温声道,“孩子还小,总有一日能把话说明白的。”
晓得了,这是个真狠心的,宁愿守住妻子,也不愿意守着孩子。
江书可舍不得侄子伤心,从摇篮里抱起来,“你不要最好!现在娘亲都觉得这是我在外面偷偷生下的,那以后,临哥儿就随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孩子见着熟悉的人,就咯咯的发着笑,雪球一般的脸,隐隐约约看得出像褚玲珑的几分眉眼来,仗着有江书撑腰,对着他吐舌头,真是被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江璟琛皱着眉看了几瞬,喊了乳母进来,“把孩子抱下去。”
“不过,居正你得想明白,这孩子若我养着那就是没名没分的了。”
京城里头讲究个嫡庶有别,对个私生子能有什么好脸色。
江璟琛的脸色淡淡的,“他娘亲都能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他一个小的还娇气起来了?”
“……这么不待见临哥儿,当初何必生。”
那男人,还真的一点都不藏,他的目光顿了顿,“没这孩子,我根本留不住褚玲珑。”若是连个女人,他都留不住,那这孩子的存在也没多大的意义。
褚玲珑睡下刚不久,背后就来了个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往她这处躺了躺。
浅浅的抱了她入怀,细心的为她把被子盖严实了。
试问一下,褚玲珑和罗徽成婚那些日子,都没有和江璟琛睡在一块多。他在耳畔低语,“放心的睡,我夜里都守在这里。”
他留在这里,她才是会睡不安生罢。孩子是断然不能往江府送了,得想个法子……
第六十一章
“挑什么日子下手不好, 偏要选二皇子大婚之日触人家的霉头?”
东宫太子之位悬空,二皇子李渊和三皇子李博在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不就是为了想更上一个台阶。
天还未亮, 内城里头却是已经热闹,江阁老的轿子走过, 底下的宫人便跪到了一大片。
“阁老真的是误会大了!没有您的命令, 我们哪里敢轻举妄动。”支支吾吾的又道一句:“茶馆那头去的人不少,三皇子还有江书少爷, 便是璟琛少爷他也……”
这夜太浓,像是熬不到天明。
明明是江家的少爷, 在这位江阁老心中, 却是大有不同。
便是这看似无波澜的内城,风便从来没有停过。江阁老问:“浙西日子,居正他和二皇子走的近?”
“那好像也看不出来, 我们少爷的心思最是难猜了, 阁老,您觉得呢?”
“他能放的下身段, 攀附攀附二皇子没什么不好。”冷风吹起老人厚重的官服, 他这一身走到如今这位置是不容易的, 便是到了七旬也从未体会过随心所欲, 他问:“他昨夜歇在哪里?”
“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 要不去问问江书少爷。他总是最知道不过的。”
低眉之间,已经是滔天的怒气:“这点事都做不好,留了你有什么用。”
又为了小辈的事情发了怒,便是这月算起来也有三回, 底下人不敢吱声。
“没用的东西。”江璟琛他就这么贪心,刚从外头回来, 就巴巴的往那女人跟前凑。江阁老皱着眉,沙哑的开了口:“甭和我说这些,听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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