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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兴从皮夹子里掏出百元大钞，“谢谢。”
服务员笑着接过。
四个姑娘摇晃着身姿分别坐到两人身边，一口一口哥哥轻唤着。
易兴这边倒是放的开，左抱一个，右搂一个。
可反观庞晨那边，处处显得有些不自然。
易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想，这人估计长这么大，连个女人都没抱过。
第346章 平芜尽处19
警局。
“查到了！”
仅一个中午，欧阳倩就查到了宋昀说的死亡事件。
“这篇文章是在贴吧的论坛的栎找到的，”欧阳倩滑动着鼠标，屏幕上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里拍摄的照片，“这个人说自己的女儿因为长期使用不合格的化妆品后损害了肾脏功能得了尿毒症。”
照片中的女孩全身插满管子，光是看着照片就让人感觉不好受。
欧阳倩继续说道：“这位父亲还爆出了他女儿使用的化妆名字。”
最后一页不仅有戈美化妆品的检测报告，还有这位父亲和官方客服商谈的聊天记录。
从他分享的照片中就能看出来客服态度的强硬。
“不过这件事情爆出来后不到一天时间就被删帖，应该是被戈美那边的人花钱把热度压下去了。”
王栎不解，“这么大的的事情，戈美怎么能说压就压呢？”
要知道现今但凡被爆出来某款化妆品检测报告不合格，那可都是进监狱的大事。
欧阳倩翻看着评论，“下面有人评论说是这家人接受了戈美官方的和解。”
站在旁边的池晏说道：“现在还能查到戈美的创始人吗？”
“查是查到了，但估计是个艺名。”欧阳倩继续说道：“Leo。”
杨林问道：“没有中文名？没有照片啥的？”
欧阳倩摇头，“网上关于戈美的信息少的可怜，估计是被他们的人自行删除处了。而且我刚才用肖术的名字在网上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一点他和戈美的关系。”
宋昀问道：“这人在戈美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产品设计师。”
“产品设计师？”宋昀想着，“我记得当时这款星空粉饼的设计师是个长头发。”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宿舍的时候陪舍友一起蹲戈美直播间的时候，见到过一次这个Leo。不过他当时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还戴着墨镜。
池晏问道：“现在让你见到他的话，你还能认出来吗？”
“嗯…要不我试试？”
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认出来。
池晏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拨去了通电话，没一会儿，局里的模拟画像师带着画框走了进来。
“池队。”
何老师向池晏打了个简单的招呼，“我们现在开始吗？”
“对。”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何老师已经架好了画板，整理好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后，问道：“谁要画？”
“我。”
宋昀跑到何老师跟前，“我画。”
何老师再次确定着，“要用这个人像吗？”
宋昀看着画板上肖术的速写头像，愣了下马上说道：“对。”
何老师开始问着，“长头发？什么长度？卷发吗？”
宋昀使劲回想着，“头发不是很长，好像是在肩膀上，发尾微卷，脸上戴着副墨镜，耳朵上…应该是戴着耳钉，好像是黑色的…”
她这边不停说着，何老师迅速画着。
何老师收笔，“没了？”
宋昀道：“没了。”
剩下再有她也想不起来了。
何老师取下画，交给宋昀，“是他吗？”
宋昀看着画中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瞳孔，“像，好像！”
画中人的形象多了份不羁和洒脱，更加贴和了品牌设计师的形象。
欧阳倩起身，“这个Leo真是肖术？！”
众人围在一起看着肖术的画像。
何老师收好自己的物品，“那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池晏将何老师送到门口。
宋昀从震惊中缓过神，“我一直都知道咱们局里的何老师画像很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池晏说道：“何老师可是咱们局里首席刑侦画像专家。”
欧阳倩说道：“戈美变成格美，Leo成了肖术，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
“一定是新林会所里的人，”王栎继续说道：“要不然肖术肯定不会放下F市的一切只身来到北海市。”
池晏说道：“我去给王局汇报一声，等五点半一到，我们就去新林会所抓人。”
“是。”
— —
新林会所。
庞晨进来这里虽然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努力学着易兴的样子左拥右抱，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身边两人的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来回游走，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时间快点过去。
易兴左一口红酒，又一口葡萄，表现的十分惬意，“你们这儿最近有什么新货吗？”
“新货？”
其中一人夹着嗓子问道：“您想要什么新货？”
易兴捏着她的下巴尖，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越新越好。”
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柔声说道：“等下您就见到了。”
“啧，”易兴说道“那我要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怎么办？”
“您肯定能找到，”女人轻声说道：“老板下了命令，今天过后会所暂时歇业。所以今天您如果没有喜欢的，那可就太糟糕了。”
“歇业？”易兴一脸疑惑，“这怎么回事？”
旁边红色旗袍的女人说道：“老板的吩咐我们哪里知道。”
易兴跟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服务员再次进来时就代表着表演秀的准备开始。
服务员说道：“两位客人，表演秀已经安排好了。”
庞晨起身之时，双手还搂着那两个女人。
服务员对此见怪不怪，依旧微笑着在前面带路。
三人乘着电梯来到负一楼，出电梯后前面有一扇门，门旁站着四名身材魁梧的保安，他们的脸上都神秘的戴着白色面具。
服务员和那四个女人很自觉的站在一旁。
“要检查了。”
易兴小声的对他说了一句。
庞晨神色如常，自觉站在他后面准备接受检查。
四名保安在仔细的搜查，确认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所携带任何危险性的物品后，又给了两人各一副白色面具。
为首的保安打开门，“请进。”
庞晨随意的说道：“你们两个也跟着一块进来吧。”
“好的。”
两人摇着身姿各来到他身边，庞晨戴上面具之后，左拥右抱着走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的易兴扬了下眉，原来他戴上面具才是卸下了伪装。
第347章 平芜尽处20
进去之后有专人带着他们来到座位上，庞晨悄悄观察着四周，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演出厅，整个大厅只有舞台上的灯光是亮着的，周围的人全部戴着隐藏身份的白色面具。
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大家似乎都知道了这是会所在本月的最后一次营业，整个大厅里放眼望去座无虚席。
“欢迎我们尊敬的VIP用户参加本月最后一场表演秀，”台上的人穿着一身燕尾服，“我们将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各位觉得你们选择新林是最正确的选择。”
庞晨一听声音就知道这台上站着的是肖术。
“话不多说，表演秀现在开始。”
暧昧的红色灯光随着话音落下亮起，台上忽然站着一个穿着长衣长袖的女人。
她全方位的展现着自己优美的身段，嘴里模拟着让人热血沸腾的喘息声。
庞晨微微垂眸，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台上的女人一件又一件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庞晨听着四周传来各种龌龊的声音，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易兴看着台上的人，轻声说道：“我们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她们。”
庞晨沉声说道：“所以这些事情就该被允许出现吗？”
“这个世界上的肮脏污秽数不胜数，这只是一部分，只是你所认知的世界里的冰山一角。”
台上的女人越脱越少，仅仅只有几块布料来遮羞，但台下的似乎根本不满足于此，他们疯狂的将兜里的纸币扔向台上，嘴里嚷嚷着让她快点脱掉。
易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你以为来这里工作的人会不知道这份工作的性质吗？他们当然清楚。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选择反抗或者退出这场游戏？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面对自己贫困潦倒的生活，更无法满足自己升起的虚荣心。”
“所以他们只能用赌博的方式去参与这场生死游戏。”
庞晨紧咬着后槽牙没说话。他是一名法医，更是一名警察，他的职责是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秩序，可当他看到这些正在发生的一切后，心中竟然升起一种无力感。
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最终，台上的人脱光了。
下面人激动的起身。
四周的氛围达到顶点。
…
会所门外。
警察悄无声息的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车厢内的众人都检查着自己的配枪。
池晏问着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宋昀带着兴奋感，立即说道：“我准备好了！”
池晏收起枪，想都没想的说道：“你留在车里。”
宋昀不解，“为什么？”
池晏说道：“你连配枪都没有，万一在里面出事怎么办？”
“……”
宋昀的兴趣一下就蔫了。
欧阳倩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看家，等我们回来。”
宋昀：“……”
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啊，谁曾想她连门都进不去。
她长叹一声，眼巴巴的目送他们离开。
…
会所门前的保安已经全部被警察制服，顺着庞晨传回来的监控画面，众人顺利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电梯直接将他们送到负一楼，池晏手举着枪冲在前面。
保安见到他们时刚要拿起对讲机时就被旁边出现的人打晕了过去，剩下保安毫不犹豫的拿枪反抗。
一声声枪响在门外响起。
越来越多的黑衣保安参加这场战斗。
大厅里肖术急忙上台，拿着对众人话筒大喊着，“警察冲进来，赶快跑！”
“什么？！”“警察？！”“你们怎么搞的？”
愤怒的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的响起，肖术打开另外一条通向门外的通道，催促着让他们赶快离开。
“你们不跑吗？”
一直跟着庞晨的两个女人，急忙问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他们。
庞晨起身，手绕到其中一人身后，取下夹在她身上针孔摄像机，顺道还不忘礼貌的说道：“谢谢。”
女人惊恐的看着他们，语无伦次道：“你、你们…”
门口值班保安不费吹灰之力的全部打倒，众人闯入大厅时就看到混乱的一幕。
如此混乱的一幕最容易发生踩踏事件，池晏没有一丝犹豫，跑到上台朝着天花板打上一枪。
听到枪声的众人被吓得全部不敢轻举妄动。
池晏肃声说道：“都坐回去，谁都不准动！”
…
会所外。
宋昀在车厢内，透过车窗看着新林会所的大门。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会所门前驶过。
宋昀看着熟悉的车牌号微微皱眉。
她认识这辆车，这车是方叙言的。
——
警局。
审讯室。
这是肖术第二次来这里。
他身上的燕尾服还没换下。
池晏看着他，“解释一下吧。”
肖术轻声道：“能帮我倒杯水吗？”
坐在旁边记录的王栎起身，帮他接了一杯凉水，“给。”
“谢谢。”
肖术喝了一大口，试图缓着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开口，“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不可能。”
池晏毫不犹豫的否定他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
“你没这个实力。”
肖术听着他这不客气的话，轻笑了一声，“原因呢？”
池晏拿出一叠照片，“我们调查了你在F市的化妆品公司，格美一切正常，不过戈美却不正常。”
“你是在说相声吗？”
“你觉得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吗？”
池晏手指点了下欧阳倩从贴吧上找到的那篇文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产品。”
肖术看着文章的内容，眸色微动。
池晏又将何老师的画像拿了出来，“你看这个人熟不熟悉？”
肖术从照片上移开视线，抬眼看着画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他脸上的淡定瞬间消失，“你见过我？”
“我没见过，是我们局里的实习生见过你。”池晏继续问道：“之前你叫Leo，现在你叫肖术。”
“现在还需要我向你解释格美和戈美之间的关系吗？”
肖术一弯嘴角，“不用。”
“那就讲讲吧，”池晏收起画，“讲讲你怎么变成是变成肖术的。”
第348章 平芜尽处21
“当年戈美出了事，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完蛋了，可上帝却让我遇见了他。”肖术的眼中充满崇敬，“他是明星，是指路灯，而我所做的一切皆为我自愿。”
“他？”
池晏觉得他口中的这个人正是豪大大赌场真正的老板。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当时正好在F市工作，看到新闻之后第一时间找人联系到了我。”
“他找你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他有什么目的吗？”
“当然怀疑过，”肖术继续说道：“可他们不仅把戈美的事情压了下去，还重新帮我建造了另一个格美。他就算有其他目的又怎么样？他为我做的这一切就已经够多了，他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会给他。”
“他叫什么名字？”
肖术淡声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池晏也没继续坚持这个问题，反倒是问道：“他让你接管新林会所的时候，你是事先就知道会所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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