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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术并没有立即回答，不过从他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既然你清楚会所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来北海市？”
“因为是他救了我，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是池晏听到第二次相似的回答了。
他轻笑一声，笑声带着讽刺，“你清醒一点吧，如果他要救你的话，怎么不在我们警方冲进会所前就通知你抓紧离开现场？这不明显是让你来当替罪羊了吗？”
“人家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享受生活，你在这儿一脸视死如归，你不觉得搞笑吗？”
“给你一点好处你就觉得他是你亲生父母，你这深情来的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旁边负责记录的欧阳倩听到这些话没忍住的弯了弯嘴角，她头一次发现池晏说话还挺幽默的。
肖术大喊着，“你根本就不懂我！”
“我当然不懂你，”池晏眉眼中满是挑衅，“给你点钱花你就要给别人抛头颅，洒热血，像你这种小身板，连枪口都还没找到在哪儿，就被人爆头了。不过虽然你这人脑子不怎么好使，但不得不说，你还是一个挺重情义的人。”
“你…”肖术怒喝，“你这是人身攻击！”
“抱歉，我吃鸡的时候不喜欢加人参。”池晏环着双臂，“不过像你这种小身板，风一吹就倒了，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否则你还没替别人背锅呢，就被锅给压死了。”
“……”
肖术被他这番话气的满脸通红。
池晏继续说着，“脸怎么还红了？中医上是脸红可能是由阴虚内热造成的，那个人给了你这么多钱，你都没舍得去请个中医给自己检查一下？”
“你、你…”肖术语无伦次，“我要见我、我…”
“得，现在话都说不清了。”
“你！”
肖术现在恨不得一棍子敲死池晏，可无奈他双手都被手铐铐着，除了冲池晏大喊大叫外，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审讯结束之后，肖术就被暂时带走了。
宋昀疑惑，“我们不再问问他了吗？”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刺激他的话，他都没有说出是谁的在背后帮他。就算我们再继续问下去，结果还是一样。”池晏继续说道：“除非我们现在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那人的身份，否则他会嘴硬到底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池晏想着，“查新林会所的账单，凡是在账单上出现的人全部带回警局问话。”
“你想用这种办法引出背后的人？”
池晏道：“出入新林的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些人可不敢拿这家族的脸面来跟我们打赌。只要他们见过背后的人，他们就不敢对我们有所隐瞒。”
他话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
看着屏幕上发来的消息，池晏说道：“王局有事找我，你先回去工作吧。”
宋昀点头，“好。”
…
北海市发生了一起爆炸性的社会新闻，原先的市长早已遇害，现在的市长其实是被人假扮的。
这消息一经爆出瞬间在全国引起争论，各种言论层出不穷。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上级领导安排让副市长孟见山暂代市长之职。
办公室门外，池晏在敲门之后才推门而入，“王局。”
王局直接问道：“最近的新闻看了吗？”
“新闻？”池晏关上门，抬步来到办公桌前站着，“副市长？”
王局将今早的报纸给他看，“孟见山虽然是副市长，但很少出席重要场所，身份信息极其神秘，而他在两个月前对外声称自己得了重病。”
池晏看着报纸上拍摄的照片，正是孟见山演讲的画面，“副市长怎么了？”
王局说道：“最近北海市的公安秩序受到了很大的挑战，省领导对我们市下了批评文件。上级领导特别嘱咐，公安部门要保护好孟副市市长的人身安全。”
“这个我清楚，”池晏将报纸放到桌面上，“不过保护需要我们刑侦吗？”
王局无语，“我只是把领导的文件给你复述一遍，如果孟市长真出了事，我们北海市整个公安系统都得换领导班子了。”
“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王局一脸闷气，他从省里刚回来，被领导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池晏道：“好，我清楚了。”
“还有一件事，”王局沉声说道：“最近我们市里出现了一批新型毒品。”
“新型毒品？”
王局解释说道：“这种新型毒品叫胶囊，外观就普通治病所用的胶囊一样。不过这里面却含有大量的四氢大麻酚、大麻酚、大麻二酚等成分，大剂量使用可造成幻觉、妄想、精神失常等危害。”
池晏微微皱眉，“这种毒品已经开始流向市场了吗？”
“根据调查显示这种新型毒品是一个月前开始出现的。”
“一个月前出现？”池晏惊讶，“一个月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流向市场？”
这发展速度简直快的不正常。
“这种毒品不仅价格极其便宜，而且上瘾率极高，”王局轻叹一声，“省里已经下了命令，要求我们在年底抓获犯罪头目。”
“我们？”池晏注意到他这个特殊的用词，“难道这种新型毒品是从我们这里最先出现的？”
王局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最近调查进展怎么样了？”
王局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润嗓。
“我们查封了新林会所…”池晏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王局，“新林会所背后的老板，八成就是当年豪大大赌场都背后老板。”
“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那批货新型毒品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弄出来的？”
王局沉思片刻，“你们现在对这个人都调查了多少？”
池晏道：“很少，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韩辞自杀，齐信被杀，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王局嘱咐道：“肖术是你们现在最大的突破口，你们要尽力在他身上找线索。”
“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王局继续说道：“孟市长想要见你一面。”
“见我？”池晏不解，“见我做什么？”
王局说道：“应该是想问你关于韩辞的事情。”
池晏了然，“好，我知道了。”
第349章 平芜尽处22
法医室。
庞晨在整理着这些天所有的报告文件，随着新林会所的案子结尾，他们现在手中的工作可以暂告一段落。
他看着拍摄在韩辞将要解剖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韩辞面色苍白，手腕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庞晨一张一张随意看着，他们一致认为韩辞自杀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隐瞒幕后真凶。
每一张照片上都记录了韩辞尸体每处的基本情况，他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拍摄的是韩辞的大腿，他才发现韩辞腿上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数字“9”。
“纹身吗？”
他轻声说道。
可这个数字看起来像是自己刻上去的一样。
庞晨拿着照片，打开存放有韩辞尸体的储尸柜，拉开裹尸袋的拉链，看着韩辞的大腿和照片上的大腿做着比较。
“还真是个9。”
庞晨重新将拉链拉上，锁上柜子之后来到办公桌前，“为什么要刻个9呢？自残倾向吗？”
肉眼就能判断这个数字的疤痕应该是一个月内形成的。
庞晨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搜索着这个数字是否存在特殊含义，直到看见手机屏幕上跳转出来的答案后，他拿着照片就出了办公室。
“阿晏。”
庞晨来到池晏的办公室。
“怎么了？”
此时的池晏才刚从王局的办公室回来。
“你看这个。”
庞晨急忙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池晏，“看他腿上的这个数字。”
“9？”池晏不解，“这是谁的照片？”
“这是韩辞的照片，这个数字刻在他大腿上，”庞晨解释说道：“我刚才查过了，数字9代表着危险。”
“危险？”池晏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重新将视线放在照片上，“你是想说韩辞的死不是意外？”
“对。”
庞晨低声说道：“韩辞并不是自愿想自杀的。”
“不是自愿自杀…”池晏重复着他这话，“既然不是自愿，那他为什么还要自杀？”
瞬间，两人同声道：“叶梅！”
池晏赶忙拿出手机，“我先去局给当地派出所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池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叶梅死了。”
“她怎么死的？”
池晏关上电话，“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说是她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
庞晨道：“这车祸出的还真是够巧。”
池晏靠着桌边，“我们当时是在西子湾抓到韩辞的，他连和那些人互通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可那些人是怎么怂恿韩辞自杀的？”
庞晨说道：“能在警局接触到他的，就只有我们的人。”
池晏沉声说道：“查一下当天在审讯过程中都接触到韩辞的人。”
他继续说道：“对了，在韩辞身上发现数字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们。”
庞晨道：“你放心，我知道。”
…
他们在新林会所的找到的消费账单足有一百本，每人二十本分工开始着手调查。
杨林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直打哈欠，他抬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宋昀正抱着水杯喝水，“小昀，你又换杯子了？”
“嗯？”宋昀松开玻璃吸管，“没有啊。”
杨林说道：“可我昨天看着还是粉色呢，今天就换成绿色了。”
宋昀笑着解释说道：“直播间搞活动，买一送一。”
“可我记得你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
“……”宋昀抿唇，一本正经道：“你记错了。”
杨林坐正，“记错了？不可能吧。”
欧阳倩看了宋昀一眼，“我记得你上次还是拿玻璃杯喝水呢，现在就换成这个陶瓷杯了。”
宋昀脸上有一丝尴尬，“一点点个人爱好。”
她还以为没人会发现呢。
王栎停笔，“最上次你是不是拿个带花瓣的粉粉嫩粉嫩的保温杯？”
宋昀笑得更僵硬了，“那么久了的事情了，王哥你还记得呢。”
“不，”王栎摇头，“是那个杯子简直太粉嫩了，我印象深刻。”
关键是那杯子上面竟然还配着一条珍珠链子。
宋昀小声嘀咕着，“可是我觉得这些杯子都很可爱啊。”
她最近有相中一个杯子，那上面竟然还有配着一个库洛米的小玩偶，简直不要太好看了。
所以她决定了，等她下个月发了工资就买！
“小昀，”欧阳倩说宠溺道：“别理他们，他们这些人都不懂审美。”
王栎忍着笑，“倩哥，你不是最不喜欢粉色了吗？”
要知道欧阳倩在刚进队里的时候，那骂人狠的都不带脏字。
相处久了，他们几个可都一直以兄弟自称了。
“倩哥？”宋昀笑了，“这称呼好霸气。”
王栎说道：“你倩哥的勇猛事迹可多了，改天我和你大林哥好好给你讲讲。”
“去死。”
欧阳倩将签字笔随手朝他丢了出去。
杨林笑着说道：“小昀，你是不知道你王哥可是见到个女生就脸红啊，却唯独见到你倩哥脸上一点都不红。”
“见女生就脸红？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见一面两人就称兄道弟了。”
宋昀举手，一脸认真的问道：“那他见我为什么没有脸红呢？”
“你？”
打闹的三人一停，王栎说道：“你不就是妹妹吗？”
“妹妹？”
宋昀头一次感觉自己反应慢半拍。
“对啊，你在我们眼里可不就是妹妹嘛。你不喜欢我们叫你妹妹？”王栎继续说道：“那我们叫你弟弟也行。”
“……”
第350章 平芜尽处23
“你们在聊什么呢？”
池晏刚进门就听见屋内的吵闹声。
众人见他进来，立马变得正经。
王栎正色道：“队长，我们现在要让他们过来吗？”
欧阳倩一手撑着脸，“这么多人，是个大工程了。”
“先查消费最多的，”池晏继续说道：“这些人消费最多，知道的情况也就越多，先把他们叫来警局”
欧阳倩点头，“行。”
池晏出声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下班之前我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直接下班。”
杨林好奇，“队长，你去哪儿啊？”
池晏解释道：“副市长要见我，应该是要问我韩辞的事情。”
杨林了然的点头，随后说道：“孟市长看着挺和蔼的，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欧阳倩问道：“你见过？”
杨林笑了笑，“照片嘛。”
池晏走到宋昀身边，“我晚上要是没有回来的话，你下班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栎打趣道：“队长，你偏心啊。”
欧阳倩笑着不说话。
杨林看着他们这样，头皮一痒，脑子似乎长了出来。
靠，这两人是在一起了？！
池晏神色自然，“你们工作吧，我先出去了。”
王栎朝他举着手，“队长拜拜。”
等池晏一离开，众人又将注意力放在宋昀身上。
“小昀，你…”王栎看着弱小又无助的宋昀，“跟队长进展到哪一步了？”
宋昀模糊道：“很普通的关系。”
杨林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着，“你和队长搞对象了？”
宋昀被他这直白的话吓了一跳，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真的啊！！！”
王栎嫌弃的说道：“笨蛋，你才看出来？”
杨林哼了一声，“你别光说我，庞老师可一定还不知道呢。”
欧阳倩则是好奇的问道：“小昀，那你和队长以后什么打算啊？”
宋昀不解，“打算？什么打算啊？”
“买房啊，结婚啊，生孩子啊…这些你们两个都没想过吗？”
宋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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