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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晨疑惑，“你是想怎么问？直接上来就问道黎央是不是领养的？”
“我有分寸。”
池晏起身出了办公室。
庞晨担心他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跟着他一口块来到停尸房。
...
黎央的父母在见到裹尸袋中的女儿后，激动的差点没晕过去。
殷惜弱哽咽的问道：“我女儿怎么会这样？”
池晏简略的说道：“黎央袭击了我们警察，等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已经中弹了。”
“袭击警察？”殷惜弱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我女儿很乖的，她怎么可能会袭击警察？”
旁边搀扶她的黎明也不信，“警察同志，我家女儿不可能会去袭击警察啊！”
池晏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黎央和几起谋杀案有关。”
“谋杀...”
殷惜弱听到这两个字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幸好她丈夫一直在搀扶着她，要不然她早就栽地上了。
黎明也是非常震惊，“这、这不可能啊...”
池晏为了让他们情绪稍微镇定一些，便将他们带到了休息间。
庞晨给他们各倒来杯水。
池晏直接问道：“黎央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
“什么？”黎明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您刚才说什么？”
池晏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黎央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
黎明肯定道：“当然是啊！”
“您确定？”
殷惜弱的情绪异常激动，“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确定？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我们现在查到黎央和一所福利院有些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福利院？”
“什么福利院？”
池晏一字一句道：“72号光明福利院。”
“72号福利院？”
面前紧紧依靠的两人相视一眼。
“我知道这个福利院，”殷惜弱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女儿自从生了那场病之后，就会有事没事的偷偷跑到这个福利院门口待着。”
“对，我想起来了，”黎明忽然说道：“那次小央烧退之后，她直接偷跑了出去，当天我和她妈妈可都是急疯了。”
“我当时就给你说过，孩子不要交给你妈养，毕竟老人家也上了年纪...”说着，殷惜弱又开始抽泣起来，“要不是咱俩及时赶到，孩子恐怕早就出事了。”
池晏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殷惜弱想了想，“八九岁了。”
庞晨不解，按道理来讲，如果黎央是不是福利院的孩子的话，那作为父母带她他们是不可能会把孩子给认错的，他好奇的问道：“之前你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吗？”
“我们两个工作太忙了，”殷惜弱解释道：“原本想着在家里请个保姆照顾孩子，可又不放心保姆办事，所以只能把孩子让她奶奶先养着，我们也就偶尔过年的才有时间回家看看。”
“她奶奶呢？”
黎明说道：“小央生病之后，她奶奶瞒着没告诉我们，后来再去村里诊所都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幸好村长及时给我们打了电话，也及时把小央送进了医院。”
庞晨恍然，继续问道：“黎央自从生了那场病之后，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自从小央发了那场高烧后，我们就孩子带到身边养着了。不过听她奶奶讲，这孩子脾气刁的很。”殷惜弱继续说道：“可能是不熟的关系吧，之前都没这么跟孩子接触过，这孩子病好之后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大哭大闹过，表现的一直都很乖。”
越说着 ，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在此刻都变成了回忆。
池晏问道：“黎央留在你们身边之后，你们有带着她回过老家吗？”
殷惜弱摇头，“没有。”
“你们老家是在北海市吗？”
“富县。”
这是北海市下面的一个县城。
池晏问道：“黎央从来没有来过市里，她为什么会知道福利院的路？你们对这件事情就没感觉到奇怪吗？”
殷惜弱说道：“我们之前也挺疑惑，但小央却说她在梦里梦到过这条路，当时我们把这话当做是句玩笑话，也就没放在心上。”
黎明补充着，“对啊，当时我们训斥过小央，自那以后小央就再也没有偷偷跑出过了。”
殷惜弱连忙说着，“警察同志，小央这孩子很乖的，她不可能会做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池晏忽然说道：“能给我们几根你们的头发吗？”
他们两个都是医生，自然知道池晏要他们头发的用途，但为了调查清楚女儿的事情，他们还是什么反对意见都没有的就给了。
池晏将头发分别装进证物袋中交给庞晨。
“你确定黎央的身份是假的？”庞晨看着证物袋的头发，一但证实现在的黎央是冒牌，那真正的黎央恐怕早就遇害，他收起两个证物袋，“你说这个院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池晏沉思着，说道：“你说当年的碎尸案会不会是这个院长做的？”
“碎尸案？”
庞晨的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从目前来看宋昀和碎尸案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也就可以间接的表明碎尸案就和这个院长有关系。
“阿晏，”他一脸认真的说道：“小昀的事情你想好怎么报告给王局了吗？”
一但查到宋昀碎尸案有关系，这就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今后的职业生涯。
最严重的，怕是她再也做不成警察。
第360章 平芜尽处33
池晏的眼中满是心疼，他声音略有些沙哑，“等她醒来再说吧。”
庞晨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他重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报告，“这是尸检报告。”
池晏接过，翻看着，“枪伤？”
“对。”
庞晨说着心中的疑惑，“黎央既然是福利院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出手杀掉黎央？”
池晏合上报告，沉思着，“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之前分析的两个犯罪集团吗？”
“记得。”庞晨说道，“第二犯罪集团是新林会所，第一犯罪集团的势力我们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我有一种直觉，”池晏看着庞晨，“第一犯罪集团很有可能就是福利院的人。”
“福利院？”
庞晨思考着，“如果是福利院的话，那为首的岂不是他们院长？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到这个福利院的院长就行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池晏淡声说着，“这个福利院早在二十年前就倒闭了，院长和当时的工作人员早就查不到任何消息了。”
要是还能找到的话，那关琳的案子也不会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
“啊？”庞晨惊讶，“福利院早在二十年前就倒闭了？那小昀为什么还会是福利院的孩子呢？”
“我个人推测，”池晏说着自己的推断，“宋昀嘴里的福利院和二十年前的福利院不是一个性质。原先的福利院早已消失，有人自诩是福利院的院长，将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带到福利院。”
庞晨皱眉，“那这样来看，我们岂不是很难得到这个院长的身份？”
他们现在对这两个犯罪集团的了解还是太少，查起来实在棘手。
池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查下去？”
“第一犯罪集团和碎尸案有关，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派人来阻止宋昀继续调查；第二个犯罪集团和毒品有关，”池晏继续说道：“我想肯定是和最近市场上出现的新型毒品有关，所以我们现在并不是完全走不通，起码还是有方向。”
“当时我们在调查的时候，不是有个猜想是第一集团和第二集团的人可能相互认识吗？”庞晨继续说道：“如果他们真的相互认识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第二集团有人是出自福利院的呢？”
他这一点是池晏没曾想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重点就是在调查福利院了。”
庞晨道：“对。”
池晏没有犹豫的说道：“我马上去跟王局申请重启碎尸案的调查。”
庞晨说道：“那你先报告，我先去把标本送给鉴定科。”
“好。”
池晏拿起手机。
庞晨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医院陪着？”
医生说宋昀目前脱离了危险期，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就要看她自己了。
这跟上次她住医院的情况不太一样，上次受伤昏迷她还是有很强烈的求生意识，可这次…
“对。”
池晏头也没抬道。
庞晨见他这么拼，心疼的说道：“晚上我去吧，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池晏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累。”
庞晨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忍了回去。
“队长。”
欧阳倩抱着电脑走了进来，她先给庞晨打了个招呼，“庞老师。”
庞晨朝她点点头，然后自己推门离开。
“月牙湾附近监控已经看过了，”欧阳倩边走边说着，她来到办公桌前将电脑放下，“当时经过月牙湾只有这一辆车。”
下雨时的海边最危险，很少有人会驱车去海边。
所以他们怀疑的范围也就缩小了很多。
池晏看着屏幕上的截图，那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欧阳前肯定道：“当时小昀和黎央一定是在车上，而且车上肯定不只有她们两个人。”
池晏问道：“这辆车查到了吗？”
“查了，不过是个套牌车。”欧阳倩继续说道：“这辆车离开的时间很快，当时黎央很有可能是把小昀带到海边后，就让其他人先离开了。”
现在来看这条线索是断了。
谁知池晏却说道：“这件事情就先放一边吧。”
欧阳倩迟疑道：“我们不查了吗？”
“查，”池晏把手中的签字笔一放，“不过我想重新调整一下我们目前的工作方向。”
“什么？”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池晏把手中的卷宗递给她，“碎尸案。”
欧阳倩有些愣住，“这...”
这个工作安排的太突然，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不确定的问道：“队长，你确定吗？”
“我确定，”池晏起身，“让他们直接来会议室吧...算了，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给他们讲清楚。
欧阳倩跟在他身后走着。
“队长？”
王栎看着池晏和欧阳倩走了进来，停下手中的工作。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们说一下。”池晏开口。
杨林也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安排会有所调整，”池晏继续说道：“所有重点都会集中放在两个点上，一个是二十年前的碎尸案，另一个就是新林会所。”
“之前我们推理出的两个犯罪集团，其中一方势力是来自新林会所，另一方势力是来自一个福利院。而这个福利院你们肯定听过，72号光明福利院。”
“03年第一起碎尸案的被害人叫关琳，是南大在读的大学生；13年是第二起碎尸案的被害人叫曾歌，是当时警局的一名刑侦人员。”
池晏在说这番话时神色如常，“今年的碎尸案还未发，我们也无法确定凶手是否还会在23年继续犯案，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重启碎尸案的调查。”
“两个犯罪集团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利益关系，能让他们相互制约且相互生存的关系点一定就是福利院。”
“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现在重新调查起来一定是困难重重，”他顿了下，继续说道：“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三人相视一眼，欧阳倩率先说道：“队长，你就直接给我们安排工作吧。”
杨林伸着懒腰，“终于轮到让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王栎戳了他一下，“显眼包。”
看着他们这样，池晏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
他们胸前是尖刀，身后是枪口。黑暗在他们前进的路上设置了各种埋伏与陷阱，他们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征途之路布满荆棘，可他们却仍选择坚持在征途之上。
这才征途的意义。
第361章 平芜尽处34
医院。
方叙言看着躺在病床面色苍白的宋昀，心中升起一股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说好的，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
他坐在一旁，将宋昀的右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他将双手抵在自己额间，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随意的放弃自己的命。”
方叙言直起身，看向宋昀的眸色微暗，眼底划过一丝自嘲，“可是宋昀，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他原是想亲眼看着她如何堕落，可没想到自己却先动了心。
方叙言松开一只手，轻轻拨动着她耳边的碎发。
池晏刚进来就看见了方叙言。
坐在床边的方叙言听到了脚步声，他松开宋昀，不动声色的朝身后看去，“池队长。”
池晏没理他，自顾自地进来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方叙言看着他就心烦，“池队长不工作来这里做什么？”
“照顾我女朋友。”
池晏坐在病床另一边。
方叙言被这话气的一笑，“池晏，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还要不要脸？”池晏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说道：“你来看我女朋友，自己却偷偷握着我女朋友的手。宋家就是这么教你教养礼仪的吗？”
方叙言脸色一沉，“你有种跟我出去聊。”
“我没时间跟你聊天，”池晏帮宋昀压好被子，“你要是没事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女朋友要休息。”
“……”
方叙言强压着自己随时暴走的情绪。
他起身，离开病房。
病房内就剩下池晏和宋昀两人。
池晏也起身，倒了盆温水之后帮宋昀擦着脸和手。
他擦着她的右手，轻声说着，“他来看你了，你开心不开心？”
床上的宋昀没有任何反应。
池晏自言自语着，“我没跟他吵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他，可能就是看他不顺眼吧。”
他将毛巾洗净拧干搭在一旁，自己又坐在椅子上，他握着宋昀的右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想听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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