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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莉听着他的话愣了下，她恍恍惚惚又看见了第一次见白安国和程锦的场景。
后续工作进展很顺利，一切都照着正常发展。
签字按完手印后，只听池晏沉声对她道：“宋昀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她也是警察，她能否参与审讯是由我决定的。”
宋昀听到这话，惊得眉梢抬了一下。
她没听错吧，这老东西竟然会帮她说话？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悄悄的用舌尖顶了顶腮，眼中的笑意无处隐藏。
等两人来到办公室后，她刚要开口道谢——
“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即日起调队离开。”
宋昀一愣，“啊？”
这剧情发展太快，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她的反应，池晏的眼中闪过不耐烦的情绪，“啊什么啊？我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凭什么？”宋昀不爽。
她心中刚产生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凭我是队长，凭你不听命令。就凭这两点，我就能让你滚蛋。”
宋昀顶嘴道：“我哪里不听命令了？”
“我交代你的工作是整理文件，你非但没有完成好，还跑去局长办公室打我的小报告。”池晏轻蔑一笑，那目光阴冷像是刀刃一般落在她身上，“宋昀，你是刚从小学毕业吗？心里承受能力低的话，我建议你重新读一遍大学，或者你改去宣传科也挺好。”
“……”
宋昀听着这番羞辱人的话，眸色冷了冷，暗自咬紧了后槽牙。
堂堂衡海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警校高材生，什么时候受过这般侮辱。
她发誓，千万别让她逮住这老东西的一点把柄，否则她第二天就让这老东西上热搜头条。
池晏毫不留情的说完这番话，见她毫无动静，心想他都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这家伙估计是待不下去要准备离开了，“尽快把手续办了，别一直拖着浪费时间。”
一直没吭声的宋昀，瓮声瓮气道：“不走。”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宋昀态度十分坚决，迎着池晏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队长，我觉得您这个办法不是最优抉择。刑侦队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我们无畏困难，无畏牺牲，我觉得我很有存在必要。”
池晏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宋昀上前一步，一本正经道：“您和队员每天出生入死，我觉得队里缺我这么一个优质的后勤保障。”
“……”池晏有些没听清楚，“你说你是个什么？”
“我的优点有很多，唯一突出的一点就是我细心体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流氓，抓得了罪犯。您每天日理万机，有了我，您就有了一份保障，我也曾考取过心理咨询师证书，您若是有需要，我可以随时为您排忧解难。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随叫随到。”宋昀掏出手机，滑动了下屏幕，“我干巴巴的说您一定听不下去，我已经把文件发到了您的邮箱里，请您查阅。”
池晏的手机闪了下屏幕，鬼使神差的他点开邮箱，一份三个G的文件正静悄悄的躺那里。
“……”
这特么是装了个炸弹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昀关上手机，扬微笑着对他道：“我有钱啊。我知道队里经费有限，有时为了经费问题您不惜将自己的工资搭进去，有了我，从此以后您就不用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操心。”
池晏蹙了蹙眉心，“宋昀，你还要不要脸？”
“脸？能跟着队长您，这东西我要不要都行。”
第17章 清江桥1
趁着休息时间，众人一起来到医院看望王栎，顺便就把这次团建也安排在了医院。
一是庆祝案子顺利侦破，二是欢迎宋昀加入刑侦队。
坐在病床上的王栎，出声对池晏说道：“队长，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正切着水果的欧阳倩却说道：“这才刚把案子结束，你就不能多休息几天？”
王栎一脸委屈，“我成天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要发霉了，再不让我动一下，我都感觉不到我四肢的存在了。”
“小倩说的不错，队里还有我们，你就别操心，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沙发上的庞晨笑着道。
池晏坐在一旁并未说话，他看了眼正在打游戏的宋昀，这家伙懒散的跟没骨头一样全身瘫在沙发里。
宋昀皱着眉，嘴里时不时嘟囔着，“上啊，退什么啊退…”
池晏嫌弃的压了压眉梢，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砰砰砰——”
门响了。
离门最近的欧阳倩起身去开门。
原以为是来给王栎换药做检查的，没曾想门外却站着一个打扮精致容貌昳丽的女人。
她疑惑道：“你是？”
樊凝礼貌的说着：“请问宋昀在这里吗？”
“她在。”欧阳倩转头喊着宋昀，“宋昀，有人找你。”
此时的游戏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宋昀根本无暇顾及旁边的事情。
她只感觉自己的脚底板被人踢了踢，“有事吗？”
谁知踢她的人非但没吭声，甚至又踢了她一下。
“干什么？”她带着些怒意的关上手机，皱着眉抬头一看，却发现池晏正盯着自己，她咧嘴一笑，“原来是队长啊，您有什么吩咐？”
旁边看电子书的庞晨听到这话，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门口的欧阳倩又重复了一遍，“宋昀，有人找你。”
只见樊凝站在门口，温婉冲她一笑。
宋昀瞬间收起脸上的笑，面色严肃朝她走去。
两人来到走廊，宋昀扫了眼守在一旁保镖。
她问道：“你来干嘛？”
樊凝依然挂着笑，“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宋昀可不吃她这一套，嗤笑声，“可拉倒吧，我都没告诉你我在哪儿，你就知道我在医院，肯定又在背地里查我了。实话实说，找我干什么？”
“找人。”樊凝也不客气，直言说着自己来的目的。
“找人你得去找警察啊。”
“你不就是警察吗？”
宋昀纠正道：“我是刑警，不是民警，我可不管找人的事情。”
“不找？”
“不找。”
樊凝开着条件，“城南地皮的竞争我可以不参与，甚至可以把对家的底牌告诉你。”
宋昀无所谓一笑，“我又不管集团的事情，你告诉我也没用啊。”
樊凝收起嘴角的笑，语气微冷道：“那看来我们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从目前来看确实是没有。”
话都谈到这里，樊凝也不再继续坚持，踩着高跟鞋转身就离开。
跟着她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四名身材高大的保镖。
“宋昀，她应该不是你朋友吧？”欧阳倩笑着问道。
“你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我猜的，是队长说的。”
“嗯？”宋昀好奇地看向池晏，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樊凝，北海诚意集团董事，北海诚意科技发展总公司董事长，北海市有名的单身女企业家。”池晏神情冷淡，“最关键的一点，她不交你这个段位的朋友。”
宋昀：“……”
这老东西可真是贱啊。
“她是我姐，脾气大事儿又多，你们别介意。”
正午时，他们点的火锅外卖到了，众人围坐在一起，当然除了躺在床上的王栎。
欧阳倩举着杯子，“欢迎宋昀加入刑侦队。”
就算现在处于休息时间，他们也不敢松懈一分，所以这玻璃杯装的是清水。
宋昀整了整领子，极其做作的清了清嗓子，起身举着杯子，一本正经如演讲一般，“当我进入刑侦队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宋昀绝非贪生怕死之辈，遇到危险绝对不会退缩，我会跟大家一起面对。当然，我也知道自己资历浅，经验少，往后若是哪里有做的不好的，还希望哥哥姐姐们多多包涵。”
杨林率先表示起来，“进入队里咱们就是一家人。”
经过这起案子，杨林也看到了她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这样的人才留在队里，这对他们来讲是件好事。
“欢迎。”庞晨也同她碰了下杯。
穿上的王栎举了举啃了一半的苹果，“小昀，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来找我。”
墙壁上的电视播放着中午时段的新闻。
现在就差池晏了。
宋昀举着杯子冲他笑着。
池晏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起身，宋昀也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杯子向前伸了伸。
只见他直接略过自己，来到电视机跟前。
“现在插播一则紧急新闻，清江桥桥面忽然坍塌，坍塌面发现一具尸体。据悉，清江桥于上月十五日完工，三天前正式通车，今早大桥桥面突然坍塌，具体事故最新消息还在第一步调查中…”
紧接着，池晏的手机响起，没有做任何的思考，他立即说道：“出警！”
“是！”众人立马放下手中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王栎急忙说道：“队长，我也想去。”
池晏道：“你先养伤，等伤好了再去。”
王栎还想继续坚持，但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只好作罢。
众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医院外，池晏刚按下车钥匙，宋昀想到没想的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甚至还在催促着一旁的池晏，“快，开车。”
池晏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等庞晨坐上之后他才启动。
第18章 清江桥2
为了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更好的与周边地区进行经济交流，当地政府投资清江桥超过两千万元，而它的建成共用了八年时间。
如此耗资耗时建成的大桥，竟然在通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出现桥面坍塌事故。
清江桥桥面的塌陷成功登上头条新闻，警戒线外围满了媒体记者，闪光灯是一刻都不停歇，他们都在为第一手的资料时刻准备着。
池晏等人来到警戒线前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件。
他问道：“现场什么情况？”
“塌陷的桥面是在第一板块，没有造成伤亡事故。”现场痕迹科的同事继续说道：“不过现场援救工人却在塌陷的桥面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庞晨直奔担架前，掀开白布看着尸体。
已经不能再被称呼为尸体，那是一堆长短大小不一的尸骨。
“将尸体藏在桥面里，凶手还真是没人性。”宋昀紧跟着他，站在一旁看了眼，“我倒是挺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
“这人是生前被埋进去的，还是在死后被埋进去的。”
庞晨看向那尸骨紧握着的五指，眼神微眯，心底升起一些凉意，“这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清江桥总长126米，桥面宽8米，由120块预制板横跨河面宽100多米的清江拼接而成。
这正式通车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塌陷事故，实在让人很难不将此事与贪污交易联系到一起。
从现场回来后，刑侦队等人立即召开会议。
网上的帖子满天飞，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北海市的整体形象。
在会议开始前，王局特别强调众人，“查案是你们的第一要事，其他的问题会有专门的部门去调查。”
这件事情涉及重大，甚至要去查政府人员。
而对于刑侦队来讲，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到尸源。
“欧阳倩。”池晏迅速向众人安排着，“你查一下内网，看看近八年时间里有多少人报失踪。”
“好。”欧阳倩立即应道。
杨林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队长，当时参与清江桥设计落成的有近三千人，我们要挨个去调查吗？”
池晏停顿了片刻，三千人的统计工作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他道：“你先把清江桥设计和参与修建的人员名单资料全部整理出来。”
杨林点头，“行。”
“宋昀呢？”
会议室也就这么大，他刚才还看见那家伙跟自己一块进来。
欧阳倩为她解释着，“宋昀去找庞老师了。”
池晏眉心一压，眸色阴沉，气场压迫人，“我不是说过回警局先开会的吗？她乱跑什么？！”
“她…”欧阳倩的脸上扯着不自然的笑，说话声音也逐渐变小，“她可能也是想看看庞老师怎么尸检吧。”
池晏没说话，只是冷着脸出了门。
杨林见他走了，周身的环境都变得轻松起来，他小声对欧阳倩道：“我发现队长最近特别爱发脾气。”
欧阳倩悄声回着，“他什么时候不爱发脾气？”
“也是哈。”
杨林清楚的记得，他进刑侦队的前一个月都不敢直接池晏讲话，毫不夸张的讲，他要是在路上遇到池晏都要偷偷躲起来。
——
法医室。
“我之前在书本上见过，你们法医都可以凭一具白骨就能破案。”宋昀穿戴整齐，一脸好奇地围着庞晨转圈，“庞老师，你第一步打算怎么做啊？”
庞晨将各个部位的尸块摆放整齐，“先判断死者性别。”
“男性和女性的尸骨区别在于小盆骨形状，一个小一个大。”宋昀问道：“我说的对不？”
“对，他们之间想区别在在于小骨盆的形状，男性小骨盆的形状较小，形状似倒置的圆台，即上大下小，而女性因为要生产的缘故则骨盆较男性宽大，似圆桶。”庞晨继续道：“盆骨的性别特征最明显，差异最大，其次则为颅骨和四肢骨。在我们法医学中，最常用到的判断方法便是观察盆骨。”
仔细观察完后，庞晨记录着信息。
“接着判断死者年龄。锁骨、肋骨、胸骨，以及耻骨联合面等都推断年龄等。我们法医常首先耻骨联合面推断。当人进入青春期后，耻骨联合面会呈现出规律性变化，根据相应算法计算，误差仅为两岁。”
宋昀看得认真，边看边回想着上学时学到的知识，“我记得课本上有讲，观察牙齿的牙齿磨耗程度也可以推断年龄。”
“没错。”庞晨正用公式计算着数值，“不过这个方法的结果并没有耻骨联合面的精确，牙齿开始生长发育，适用于未成年；牙齿生长发育成熟，适用于成年。”
宋昀将戴着手套的手指，覆在尸体那紧握的五指上，她想要将手指分开，用了些力气后，紧握的五指依旧没有变化。
尝试了几次后，她选择放弃。
她走到庞晨跟前，看了眼上面的数学公式，转了转眼珠，“庞老师，你什么时候进队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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