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跟他们说让他们自己发挥,很多食材都可以搭配着做,煎炒烹炸,用这炒锅和平底锅做菜会方便很多。
想到这里,谷繁往兄长身边挪了挪,低声问道:“你觉得我们未来公子夫人咋样?”
谷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附近没人,轻声道:“那还用说?感觉懂的很多,还什么都会。”
谷繁:“我不是问你这个,她多才又多艺,是个全才是君上都认定的。我是说,她成了公子夫人,对我们家丁来说咋样。”
谷丰将淘洗好的鸡块捞出来,放到另外一个盆里,“那还用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姐也是出身乡野,我感觉小姐挺容易相处的。”
谷繁处理着鱼说道:“原来只知道小姐是商於的,是个平民女子,不知道小姐的身世还那么可怜。”
“要不是医塾招生那几日,徐沛整的那些事儿,我们那会知道这些。”谷丰端着盆站起身,笑道:“听说那徐沛被府衙判了笞刑,打的屁股肿的老高,后来是趴在马车上被他老爹拉回去了。”
谷繁将鱼也收拾好了,提着鱼和谷丰一起往厨房走着。
谷丰:“要我说是真解气,咱们那日在府中忙着做饭没能去看府衙开审,听青黛说那天咸阳城可多百姓去看呢,把衙门外边围的水泄不通的。那商於的徐氏老族长气的差点拿着拐杖当堂打徐沛。”
到了厨房后谷丰将鸡肉放到案板上,然后开始切配菜。
谷繁则是开始处理鱼肉,他先用刀将鱼破开,将鱼骨头和鱼腹上的刺片掉之后,再用刀刮鱼肉,白色的鱼肉被刀刮下成泥状,不一小会儿,这两片鱼肉便只剩下鱼皮。
谷繁将鱼骨切成段,然后将鱼头破开,开始搅打鱼糜上劲儿,准备做鱼丸。
此时小黑还没回来,厨房就他们兄弟二人,俩人又接着刚才的话头开始聊。
谷丰继续说着早上从青黛那里听来的消息,“刚才不是说那老族长气的牙痒痒,想要打那个徐沛么?后来真的打了,不仅用拐杖打了那徐沛,还是在他受完笞刑之后。那给他疼的,嗷嗷乱叫。”
“后来呢?”谷繁用木梜搅着鱼糜,凑到谷丰旁边。
谷丰将菜放到盘里,说道:“青黛说百姓均拍手称快,说那徐沛一家太丧良心,之前为了争那些家产不让人家入祖坟就算了,还欺负一个孤女。”
“那可不,徐沛在鹿鸣居说那话太难听,颠倒是非。咱们小姐吃闷亏这么多年都没吭一声,他还跳出来数落咱们小姐,可真是恬不知耻。”谷繁说道。
此时院中传来水声,谷繁端着碗朝院中一看,小黑在洗刚挖出来的藕带。
于是跟兄长说道:“小黑回来了,我们赶紧做饭吧,做好趁热让小棠送过去。”
公子原来忙起来也是一天只用两顿饭,但是自小姐搬过来之后,只要是在府中,就随着小姐一天吃三顿。
小姐对穿不怎么在意,也不爱买什么锦衣华服,就是对吃上十分重视,说一日三餐必不可少,早中晚少了哪一餐都觉得的不好。
好在小姐吃饭也不挑食,偶尔还自己下厨做饭,跟他们小厨房的相处还怪融洽。
就在正午之时小棠将饭食送到了女医署,此时徐瑾瑜刚好跟女医士们讲完了课,刚好回到在医署的休憩的房间。
青黛见她回来,立马给她倒上热茶,然后将小棠送过来的饭食摆出来。
小风见徐瑾瑜一脸疲惫,心疼道:“小姐,你连着讲了两日,嗓子都有些哑了,赶紧喝些茶润润喉。”
徐瑾瑜清了清嗓子,然后坐下来将茶一饮而尽,感觉有些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些。
“好在在讲今日一下午的,药学我就讲完了,明日开始就让她们去隔壁蹭课。”徐瑾瑜擦着手说道。
她觉得搞岗前培训,借助医塾的外援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医塾是师资力量雄厚,项老太医现在不在宫中做事,现在专门在医塾讲课,太医署的医士也会定期来授课。这算下来就十几个人了,另外还有几个看到公告来应聘当老师的。
这及加起来就多了,本次医塾报名的人有五六百人,但是经过考试和筛选,选了三百人作为第一批培养的对象。
这三百人中有的是有基础,本身略懂医理,有的是原来就是做的跟医药相关的活计,此次想来学个本领,还有的是完全没有基础的。
现在医塾将他们根据基础的不同分为了两个班,没有基础的是一个班,略有基础的是另外一个班,两个班分别进行授课。
徐瑾瑜这里的女医士情况则又不一样了,她们是被各郡县推荐过来的医士,基本都是地方有名的女医士,有相当一部分的医术是相当厉害。
若是论医学理论,徐瑾瑜可能比她们好一些,但是若是说实践经验,她还是比不上的。
尤其是一些女医士已经三四十岁,看过的病例,治疗过的患者,尤其是在妇产方面的经验是十分丰富的,这是徐瑾瑜所欠缺的。
当然也有年轻的医士,跟她年龄差不多的,这些基本是家中是医学世家,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
所以对于这些女医士的岗前培训,就不能用教学生那一套了,基本是讲授加讨论分享的模式,讲授为辅,彼此交流经验为主。
下午还有课,她得赶紧用饭,用完饭休息一会,接着上课。看着今日送过来的饭菜,她一上午的疲惫消散了一些。
有凉拌藕带、鱼丸汤、小炒鸡还有两个杂粮小烧饼,小棠每次都是坐着马车来送饭,从公子府到医署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现在是春夏之交,饭菜送到还是热乎的。
她先是吃了一口凉拌藕带,里边加了老酢、小蒜末还有姜末,酸爽中带着些辣味,一口咬下去,酸辣脆爽,十分过瘾。
“我记得公子说他的庄子里还有一处河塘,里边种的可有荷?”徐瑾瑜问道。
她觉得按照她这个吃法,府中池塘本就不多的荷花还未等长出藕节都被挖光了,藕带怕是长不成大藕节了。
“有的,比府中种的还多,不过水比较深不是那么方便采。”小风说道。
徐瑾瑜喝了口鱼丸汤,又夹了一个鱼丸,和之前做的一样,劲道爽口。
“谷繁和谷丰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她满足地说道。
第123章 婚前惊喜
事实证明, 专业的厨子还是很有创造力的,尤其是在厨具齐全,还得了徐瑾瑜示范点拨的情况之下, 小厨房的菜单那是越来越丰富。
徐瑾瑜也终于吃上了小炒,涮上了火锅,带着樗里疾解锁了不少新鲜吃法。
在忙忙碌碌中,芍药花开又败, 只剩下零星的几朵花在烈阳之下挺立着。
此时已经到了七月中旬,芍药的花期已过, 但是莲花开的正旺, 公子府园中的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含苞待放,有些正在怒放, 粉白的花朵在圆圆绿叶之中,宛若出水的仙子。
现在咸阳的医署已经步入正轨,医署已经开张接诊, 其他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徐瑾瑜进入了“朝九晚五”的工作状态, 只不过没有周末。
原因无他, 因为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假期,而她作为女医官,休假跟官吏相同。
现在的假期大致有丧假、归休、病假、婚假和农假等休假名目,但是整体来说休息时间还是比较少的。
夏日的白天还是比较长的, 徐瑾瑜下班从医署出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 马车和往常一样在街角停着。
徐瑾瑜被青黛扶着上了马车,打开车门, 惊喜地发现车里竟然有一个人。
“疾,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问。
樗里疾伸手,拉她坐下,眉眼带笑,“带你去个地方。”
徐瑾瑜坐到他的对面,好奇地问:“什么地方,还这么神秘兮兮的?”
“你不是说酷暑难熬,晚上热的厉害睡不着,带你去个凉快的地方。”樗里疾拿出一个扇子,轻轻地给徐瑾瑜扇着风。
徐瑾瑜听说要去凉快的地方,眼神一亮,“凉快的地方,好啊,这夏天可太热了。”她嘟囔道。
而且现在没有风扇、没有空调、还没有冰来降温,虽然穿着丝绸的衣服滑溜溜的不闷热,但是挡不住外界环境的高温,也是热的受不了。
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仿佛置身于大火炉之中,若是在太阳下站一会儿,感觉能闻到烤肉香味儿。
有句诗不是这么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同理,徐瑾瑜觉得她若本可以忍受炎热,如果她不曾享受过空调的凉爽。
她觉得,酷暑比严寒难熬的太多,冬日冷了可以多传一些,在室内可以燃炭盆。但是夏天天热没招啊,衣服是蚕丝做的,已经是很薄了,不能更少了。
在室内的话只能在屋内洒些水降温,身边有人打扇,扇着风也会清凉一些。
晚上她不喜欢屋内有人伺候,只能自己扇扇子,常常在睡着的时候热醒,每次醒都一身的汗,她现在深刻地体会到“苦夏”是什么滋味。
马车上的帘子也换成了薄薄的纱帐,倒是十分的透气,马车行进的时候带来丝丝凉风。
徐瑾瑜扇着扇子,时不时还给樗里疾扇几下,问道:“听说公子华回来了,下午还去了府中。”
樗里疾看徐瑾瑜头上冒汗,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继续给她扇,“听说我下个月大婚,他迫不及待地回来了,说我六月加冠的时候他不在,这次大婚他不能错过,他要跟我一起去迎亲。”
“听着倒是一个开朗性子的人,若是有机会定要见见,早就听说公子华骁勇善战。”徐瑾瑜笑道。
樗里疾:“公子疾也说想要见他未来嫂嫂,说他刚到河西就听到你响当当的名声,很是好奇会武术招式,会设计连弩,还精通医术的嫂嫂是什么样的。”
两个人在路上边说边笑,马车出了城门,然后去往郊外,最后到了山下。
“公子,小姐到了。”随着郯明的声音,马车慢悠悠停下。
徐瑾瑜好奇地一撩车窗上的纱帘,笑逐颜开地问:“山上的宅子修好了?”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樗里疾笑着拉她下了马车。
徐瑾瑜下车后才发现,原本道山上的蜿蜒小道此时已经拓宽,而且修的十分宽敞平整,可以容两辆马车并排而行。
原本满是草木的荒山,在南边铺了条石阶小路,在树木掩映之下,蜿蜒而上,直接通往山上。站在山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上的房屋和凉亭在绿树翠竹之中。
徐瑾瑜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看看了,拉着樗里疾的手就往山上走。
樗里疾见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准备也没算白费,也庆幸在酷暑来临的时候将山上的院子修好了,他昨日来这里看过,山上确实比咸阳城中凉快一些。
“我们今夜住在这里么?”徐瑾瑜想到樗里疾今日带了这么多的护卫,明显不只是来玩儿一会儿。
樗里疾粲然一笑,“山上日常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家丁和婢女也都让提前来准备了,让工匠做的另外一套锅具也让谷繁和谷丰带来了,今夜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试试,你若是觉得这里睡着凉快些倒是可以在这里消暑。”
她的手被他拉着,手心出了些汗,一阵风吹过,石阶旁的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太阳还未落上,穿过树木在缝隙之间投下点点橘黄,在树荫之下点缀了些许亮光。
阵阵轻风吹来,带来些许的凉意。所以,虽然他们在上山,还出了些汗,但是并没有觉得很热,反而越往上感觉越凉快。
走到石阶的尽头,也就到了院子的门口。
院子的大小跟徐瑾瑜的差不多,因是在山上,石块容易开采,因此院子的围墙和屋子的墙壁大多是由石头砌成的。
围墙没有抹墙面,露着石头的本来的青色,而且能看出大小不一的石块是怎样砌在一起的。
院中房屋的外墙则是抹了外枪,但也只是将缝隙填平,让房屋坚固一些,并没有涂色,就是灰色的外墙,上面是木粱,青瓦。
真个房屋,除了木料为了防腐涂了涂料,其他的基本没有做修饰。
徐瑾瑜站在院中,看着古朴的大门,还有这带着些粗暴的青灰外墙,脑中闪现几个字,工业极简风,青灰色的主色调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但是院子四周的绿色竹林,又给这有些禁欲的颜色增添了一些鲜活。
“将院子建在竹林里,那屋里不会长竹笋么?”她好奇地问。
樗里疾解释道:“竹子的根比较浅,这个院子上本身是有竹子的,工匠先是把所有竹子都砍了,然后将根刨干净了。有句话叫竹不过沟,他们还在院子四周挖了深沟,防止院外的竹子长到院子里。”
“原来如此,”她被凉亭的躺椅吸引,感叹道:“你别说,张叔还真是厉害,我就给他在地上画了个这个躺椅的样式,他就做出来了。”
这小竹躺椅,和现代的简直是别无二致,她那画的很是粗糙,就是拿着树枝在地上给他画了一下,提了嘴看他会不会做,竟然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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