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这不是有人就能练出来么?
陈闻也伸手拿过个满满当当的分酒器,仰头就跟着干了。
-
许馥发现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强迫不来。
可能人长大了,心态和喜好确实会发生变化的。
VIP的位置确实很不错,很靠前,氛围也很不错,一切都很好,但她只是坐着,就觉得挺累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远没有躺着看狗血连续剧有意思,还能再吃点小甜品和水果拼盘,简直是完美的夜晚了。
几点了?怎么还不结束?
宋嘉屿的歌确实是好听,治愈,尤其是很助眠,以后晚上她失眠的时候可以列表循环一波。
想着,许馥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打到一半时,听到盛郁激动的声音,“学姐,你被投屏了!”
紧接着有点讶异,“啊,你困了么?”
啊……
完蛋。
现场所有人都看到她百无聊赖打的那剩下的半个哈欠了。
幸好捂着脸打的,不然也太影响形象了。
许馥尴尬地抹去眼角晶莹的水意,扯出个笑容来。
现场寂静了一瞬。
不远处钢琴前坐着的男人望着大屏幕,表情好像尤为吃惊。
那屏幕总算挪走了,气氛很快重新恢复火热。
旁边的女孩表情有点复杂,和她搭话,“姐妹,不喜欢咋还买的VIP席啊?”
许馥礼貌地笑笑,“喜欢的,他的歌比较助眠。”
女孩:……
“学姐,你困了怎么不说?”盛郁这次学乖了,他很贴心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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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了么?”许馥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看了,没意思,我也困了。”盛郁有了前车之鉴,立即坚定的拒绝了,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从VIP席OO@@地起身撤退了。
还路过了盛姝的位置。
“姐妹儿,”盛姝笑嘻嘻地给她比大拇指,“勇啊!这下要把宋嘉屿气死了。”
盛郁本来不想介绍了,看盛姝主动搭话,只好道,“这是我姐,盛姝。”
“我学姐,许馥。”
“你好。”许馥抿唇笑笑,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不会吧,大明星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
盛姝哈哈大笑,她道,“看来你真不关注他。行了,管他呢,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许馥笑着和她道别,“拜拜。”
-
许馥到家时,家里竟然空无一人。
她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不过聚餐晚点回来好像也正常。
她不再细想,上楼去洗澡,刚刚洗完出来,就听见了楼下门铃声响。
按门铃……应该不是陈闻也,录了他的指纹,可以直接开门的。
这个时间了,谁会来家里?
许馥蹙起眉,她穿上浴袍,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手里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从猫眼里往外看,准备一有不对,随时呼叫物业。
猫眼里,陈闻也安静地站在门口等待,脸好像都冷得有些发红。
许馥松了一口气,握上门把手,“怎么还按门铃,不自己进来啊?”
门打开的瞬间,她好像闻到一丝不太明显的酒气。
白酒。
陈闻也没回答,他拎了一个超大容量的黑色运动健身包回来,看起来至少可以装下两三个篮球,换洗衣物,再外加一对网球拍。
沉甸甸地,往桌子上一放,他转头望着她,口齿不清地道,“……送你。”
“什么东西?”许馥蹙着眉问,“你喝多了么?”
“没有,”他伸出一根手指来,与她沟通很顺畅,“只喝了一杯。”
许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拉开了那健身包的拉链。
……
满满当当,全部是首饰盒。
以盛郁送给她的那条项链的品牌为主,周边也被其他的奢侈品塞满了。
酒红色的,宝蓝色的,纯黑色的,墨绿色的,丝绒的,麂皮的,光面的,圆的,方的……
鼓鼓囊囊,塞满了一个沉甸甸的健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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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一时失去了言语。
……他是去各个商场打劫了么?
还是要做什么奢侈品购物分享博主,对比各个品牌当季新款?
“你喜欢么?”陈闻也小心翼翼地歪着脑袋看她,“……我可以帮你戴上。”
被酒浸过的嗓音很哑,发软,好像哀求。
许馥突然心悸了一下。
呼吸变得急促,她质问的声音都轻飘,“……你疯了?”
“不喜欢么?”陈闻也眼眸一垂,长睫搭着,酒精好像让他丧失了伪装的能力,表情瞬间变得委屈和沮丧。
“啊,你喜欢猫么?”他突然像是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来,试探着张了口,小声地叫了一声,“……喵。”
许馥倏地抬起眼来,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微醺的淡红,瞳仁黑亮,带着迷迷蒙蒙的雾气,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上。
“也不喜欢么……那小狗呢?”酒意上头,陈闻也踉跄地接近她一步,头几乎靠在她肩上,小声地叫,“……汪。”
许馥咽了咽发干的嗓子,她手僵在半空中,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陈闻也……”
“喜欢我么?”他突然低声问,声音哑而软,埋在她的颈窝里,不等她开口,便又急不可耐地重复了一遍,带上了几分讨饶的味道,“喜欢我么?”
他脸颊很热,唇齿也滚烫,声音好像从肌肤直抵她的心脏,许馥能听见它在慌张地砰砰乱跳。
在她想要张口的瞬间,陈闻也像是突然感到了害怕,他昏昏沉沉地后撤一步,双手捂住耳朵,还嫌不够似的,胡乱摘下了助听器,扔在一旁――
“别说了……别说了。”他带着哭腔,“我不想知道。”
“健康的时候,你都不喜欢。”
“那还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一个聋子?”
第46章
头很痛。
像以前被人开瓢的时候那么痛。
搞什么?
陈闻也蹙着眉睁开眼睛, 天已经大亮,他睡在沙发上。
怀里抱着个狗狗抱枕,身上盖着许馥平时裹着的毯子。
……
陈闻也翻身坐起来, 感觉头晕又反胃,难受的想要呕吐。
他揉按着太阳穴, 那里正一抽一抽地隐隐跳动着,像要裂开一样。
昨天那杯白酒下去之后,他都干嘛了?
实在是没有印象。
……梦倒是做的好。
他垂下眸, 用食指指节抵上了唇, 感觉那里好似还有些被碾磨的痕迹,微微地发着烫。
世界很安静。
他已经不太习惯这样的寂静世界, 甚至觉得有些让人心慌。
助听器就摆在身旁的茶几上, 陈闻也拿过来戴上。
他有些烦躁地瞥了一眼, 地上还扔着他的健身包。
最近好久没去车队的健身房,怎么会突然把这个包拎回家?
好像还鼓鼓囊囊的……
他拉开拉链, 吓了一跳。
好家伙,全是首饰盒……这是他买的吧?
他不会喝醉的时候去抢劫了吧?
他忙打开手机看了下付款记录, 才放下心来。
楼梯响起许馥的脚步声。
他迅速地拉上那健身包的拉链,转身略带些尴尬地看向她。
许馥脚步顿了顿,别过眼,没说话。
陈闻也连忙解释道, “不……”
一张口,才发现嗓音哑得像从沙砾中磨过, 而唇舌都好像被什么割破了一样,轻轻牵动就扯出来一阵剧痛。
他痛得蹙了下眉, 勉强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解释, “不好意思,昨天喝大了,回来就睡沙发了。”
“……哦,”许馥神色如常地转过脸来,淡定地瞥了地上的包一眼,“这……?”
黑色的健身包放在雪白长绒毛的地毯上,很显眼地占据了一块位置。
“……我平时健身用的包,”陈闻也声音都带着卡顿,唇舌疼得他微微抽气,他拿手背微微挡了一下脸,道,“一会儿我拎走。”
绝口不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许馥好似也不关心,只“嗯”了一声,眼神飘移了一下,问,“嘴疼啊?”
“……有点,”陈闻也犹疑地猜测,“上火了,好像。”
“什么上火,”许馥嗤笑,“我看你是喝醉了发酒疯咬到了吧?”
陈闻也:……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唇前,另一只手握在沙发边缘,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喏,”许馥看出他的窘迫,但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她再接再厉,手指指客厅灯,淡淡道,“醉得连灯都没关。”
清晨的阳光明亮耀眼,将客厅的灯光衬得黯淡,掩盖了夜的痕迹。
陈闻也抬眼一看,知道客厅灯开了一夜,更有些脸红起来,“……不好意思。”
“没事,”许馥好心情地放过了他,唇角微微上扬,“下次少喝酒吧。我上班去了。”
“……好,”陈闻也支吾着应了声,后悔没早点醒来做早饭,只好道,“到单位记得买早餐吃,别忘了。”
“不用,”许馥懒懒道,“我昨晚吃得晚,又吃得饱,不饿。”
陈闻也认真又口齿不清地回答她,“那也要多少吃一点,不然对身体不好。”
许馥:“……好。”
-
许馥坐上了车,顺手拨下了车前镜子,拉下那高领毛衣仔细瞧。
真是属狗的,陈闻也。
她在心里暗骂。
也怨她,一时没忍住。
……他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太漂亮。
陈闻也撤开一步之时,那温暖也撤离了,许馥突然发觉怀里空荡,莫名生出一种没有来得及拥抱他的悔意。
他扔掉助听器时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怕再迟一秒,就会读懂她拒绝他的唇语。
――“健康的时候,你都不喜欢。”
“那还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一个聋子?”
随着那句带着颤音的反问出口,他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眸中雾气迅速地凝结,眼尾漫开红意,小幅度摇头否定着,薄红的唇颤抖着想要说出下一句。
怎么有可能……
不可能。
许馥在“不”字未出口之前堵住了他的口。
喝醉的男人站得不够稳,最深的潜意识里也是要顺她的意,被轻轻拉住衣领往前一扯,就踉跄着向她靠近。
她冰凉的手贴上他发烫的脸颊,随后勾上他的脖颈,他迷茫着低下头来,滚烫的眼泪落在许馥眼角,她轻轻叹了口气,仰头吻住了他。
别哭了。许馥想。
再漂亮也别哭了。
陈闻也微微张着口,泪还盈在长睫之上,但眼睛却一眨不眨,怔忡地望向她,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他的唇和许馥想象中的一样,又烫又软,让人有一种吮吸的冲动。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吮吸碾磨过他的唇瓣,接着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
他的舌尖也很滚烫,近乎静止地一动不动,乖顺得近乎臣服,却在被触碰时轻轻颤着勾了一下,像引诱她深入一些似的。
菜鸟。
许馥迅速下了判断,却因为他那滚烫的温度,和轻柔的缠绕,感觉到了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是不是吃素时间太久了?
她没理清思绪,陈闻也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闭上眼睛,双手搂过她的腰肢,动作放得极轻,好似只要不小心加重了一丝力气,美梦就会顷刻间碎裂成肥皂泡。
两人贴得更紧,他身上的热度传过来,许馥自然而然地加深了这个吻。
酒气很淡,陈闻也的气息有着属于少年人的清冽和阳光。
她肆意地挑逗,用唇舌缠绕,掠夺他的呼吸,也贡献自己的心跳。
直到他双颊染上薄红,眼角的湿意被她手指轻柔地抹掉,只剩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着的睫毛,许馥终于心满意足。
不哭了……很好。
就这样。
她的退却之意第一时间被陈闻也捕捉到。
他没睁开眼睛,只微微蹙了眉,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手扶上她的后脑,迫使许馥仰起头来,然后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许馥就是他的老师。
他的学习能力很好,许馥刚刚随意使出的招数都被他切身细细体会,现学现卖,迅速应用在了她身上。
但陈闻也不一样。
许是她的退却之意吓到了他,这个吻极为横冲直撞,侵略性极强。
酒意让他的欲望变得更真实,他忽轻忽重地碾磨她的唇,吮吸她的舌,轻咬她的舌尖,柔情蜜意地勾缠,让许馥乱了阵脚。
然后,在她几乎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仍然紧紧托着她的后脑,拇指还轻柔地抚弄着她的耳垂,仿佛只是不明白她身上为何这样凉。
“……陈闻也,”许馥忍无可忍地含糊出声,“停。”
“我喘不过气来……”
她的话语悉数被他吞吃掉,许馥只能看到他英俊的、动情的模样,陈闻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鼻骨眷恋地蹭着她脸颊,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唔,”许馥有点生气了,她试图推开他,“不……”
但陈闻也根本没给她机会,甚至她张开口说话的瞬间,都被他误以为那是来自她的邀请,更愉悦地吻了下来。
怎么敢装听不到她说话?
“陈……”
“唔……”
几次避让被追到,许馥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助听器刚刚被他扔了。
他根本听不到。
……好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运动员的肺活量和一个偶尔做做普拉提的医生怎么比?
他把她吻到近乎缺氧,身子软软地往下滑落,然后被他温柔地拥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动作极为轻松,竟然可以在这样连贯的起落中仍然紧密地贴着许馥的唇,让她根本逃不开他的钳制。
她就坐在那黑色健身包的旁边,包塞得太满,许馥往后撤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几个首饰盒跌落在地上。
陈闻也通通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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