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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公司旗下很多男孩子,年纪半大不大的,都长得很水灵。
她们以前在B-Mf聚会是,曾有人戏言:“小奶狗小狼狗美貌极盛,那眼睛掉下泪起来才摧人肝肠。”
全是屁话。
宋壶深脱力往后倒的时候,凝顾脑中成了一团糨糊。
谁还有闲心管什么小狗,还是什么落泪?
宋壶深是发烧了。
也正是因为发烧,他被许眷顾扛进去的时候,无力反抗。
凝顾发着抖,跟着许眷顾一路进了房间。
她把他身上湿透的外套往下扒,随手一扔,又跑进浴室里扯了浴巾出来,用大浴巾裹住他发烫的身体,小毛巾擦掉他身上的水。
许眷顾放下人,看着她转来转去,也走进来浴室,出来时手里多了条浴巾。
凝顾忙前忙后,似乎没有意识自己也是全身湿透了,许眷顾把浴巾披在她的肩上,用了点力气按住她发颤的身体。
“阿姐,别急,医生马上就来了。”
凝顾没说话,点了点头。
宋壶深是烧的迷迷糊糊的,脸色发白,冰凉的皮肤下仿佛蕴着一簇燃烧的火。
没多久,肖引带着医生上了楼。那是宋壶深的随行医生,凝顾既然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已经严重到要医生随行的地步。
医生给他吊了点滴,嘱咐她随时注意温度后,便退出来房间。
凝顾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还算整洁,淡黄色的床单和被套看起来纯真可爱。
宋壶深脏兮兮的缩在被窝里,包着她的的雪白浴巾,掺泥的雨水染得到处都是。
他无意识地让自己的脸扎进松软的枕头里,抱着自己的肩膀,露出瘦骨嶙峋似的锁骨,难受得瑟瑟发抖。
凝顾感觉他要窒息了,趴在枕边,顺着他发丝的方向抚摸。
“靓靓,是不是难受?”
“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他的声音闷在枕头里,莫名让人感觉到绝望。
“怎么会呢。”凝顾声音很轻。
“许爸说,只要我告诉那些人宋家叶家没有关系......只要我不强迫凝凝,只要......我们,我们定居南荔,他就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他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可是,可是我临走前没有告诉凝凝,凝凝会生气的。”
“不会的。”凝顾心一抽,“她不会生气,她永远不会和你生气的。”
宋壶深像是什么样听不见一样,“我让人来哄她了,不知道哄好了没有,爷爷不让我走,那个人回来了,也不让我走。”
“我,我睡不着,每天都好累。”
“没有人爱我了......”
凝顾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眸子明亮却满是痛楚,“爱你的,一直都有人爱你。”
宋壶深额头透湿,连后脖颈的衣领都湿漉漉的,钻进了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难受得翻来覆去的时候,热热的,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凝顾的掌心,像煮熟后刚过冷水的鸡蛋。
“姐姐......”
凝顾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低声道:“……睡吧。”
床头暖黄色的灯照亮了一隅,整个世界除了他们这个角落,便只剩下一片亮着点点灯盏的黑暗。
雨持续下了一夜。
东天一轮朝阳初升,雨云散去,天边被映作黄金般的色泽。
凝顾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
她微微一揉肿胀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宋壶深。
探了探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她和他额头相抵,宋壶深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朝阳如碎金般洒在淡黄色的被子上,几乎融为一色。
两人贴的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细软滚烫的呼吸。
半月不见,凝顾觉得他的怀抱都变了,很硌人,一晚上的功夫,他的下巴冒出来很多胡渣,很丑。
不在凝顾身边的宋壶深,太丑了。
她不喜欢。
她的眸光又落在他微张的唇上,嫣红诱人,看起来亲着很软的样子。
如果现在亲一口,算不算趁人之危?
凝顾意乱情迷却认真的思索着。
殊不知,他已然清醒。
他抱紧她,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凝顾开始时被吓了一跳,然后便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她感觉宋壶深握着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紧,像是恨不得掐进她体内。
他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没办法不回应他,身体暗暗起伏,不得不迎合他。
欲念之火几近可见,步步进逼以至无路可退的情欲,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到达。
凝顾的眼眶里,忽然落了泪。
宋壶深如梦惊醒,几乎瞬间,松了力道。
“姐姐......”
他眼睑泛红,低头吻住她的泪。
“我不亲了。”
“你别哭。”
凝顾摇头,眼泪汪汪:“我口腔溃疡……”
“那我可以再亲一下吗?”
“我轻一点。”
“我好想你......”
宋壶深像个小狗,无赖,又想要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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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小狗一直在她怀里拱,跟抱着自己心爱的毛绒玩具一样,亲亲这里,咬咬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房间淡色的窗帘都快遮不住外面的阳光。
两人抱着,身体都贴着,凝顾感觉他的身体好像又热了起来。
“测一下。”她把他的衣领扯开了一个口子,要把温度计放进去。
宋壶深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别测了,不准的。”
“怎么会不准呢,你别乱动就准了。”
“我是热。”他捏着她的手,“但不是因为病,是因为你。”
“......”
凝顾羽睫扇动了一下,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是烧。”
宋壶深闻言,一顿,而后笑了笑,低下头要亲她。
“你收敛一点,这又不是樊楼。”
他伸手,抓住捂着自己嘴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我进门了。”
嗯......这语气,莫名地像费尽心思要攀上高门大户少爷的小妾,委委屈屈的,又有点小骄傲。
她笑,“进门了,就得守规矩,你还不起来‘请安’去。”
宋壶深被她一噎,搂住她,压下身去,气势汹汹的吻了下来。
他收敛了,只亲了几分钟。
凝顾起床,洗漱完后再出来,看见宋壶深抱着肖引准备的衣服,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了?”
“昨晚,谁给我换的衣服?”
宋壶深是记得自己是被许眷顾扛进来的,躺在床上之后,和凝顾说了一会儿话,他就忘记之后的事情了。
凝顾顿了顿,肩头小幅度的耸动,“你觉得是谁?”
宋壶深蹙眉。
“你怎么这么可爱,”她低声笑了下,“当然是我帮你换的。”
她眼睛眸光明亮,好似湖面摇曳的金银,顾盼生辉。
“某些人生病了可会撒娇了,哼哼唧唧的,脾气可娇气,脱个上衣都要把头搭在我的肩上......”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在房间磨磨蹭蹭了半天, 下楼后,只见着饭厅坐着许眷顾。
许眷顾喊人:“阿姐。”
“怎么一个人?”
“小姨拉着妈妈去购物了,爸爸去了单位, ”许眷顾顿了顿, 眼睛看向她旁边的男人, “小姨夫, 回家补觉了,他说好几天没睡了。”
“......”
很尴尬。
凝顾宁愿许母许父都在家, 也别只有许眷顾在。
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凝顾有点担心。
“姐夫没事了吧?”
“???”她幻听了?
“???”这个逼在叫谁?
安静了几秒。
宋壶深不讲话,凝顾硬着头皮回:“没什么事了......”
“哦。”许眷顾说,“那坐下吃早餐吧, 李阿姨刚做的。”
许眷顾很热情。
热情得有点过头。
“姐夫,这北绥的餐点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所以我特地让家里的阿姨给你做了广式的早餐, 可是阿姨也不是南荔人, 做的不地道,你别嫌弃。”
凝顾和宋壶深看着面目全非的肠粉, “......”
不说是家里阿姨做的,他们都以为是他亲手做出来毒死他的。
说着, 许眷顾还给他端了一碗饮品, “肠粉不地道, 但这个肯定地道, 北绥出了名的招牌, 来北绥旅游的人必定打卡, 你快尝尝。”
凝顾看着碗里乳白混着点灰的液体:“......”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壶深对着他热情到谄媚的脸, 也不好撕破脸。
淡声说句谢谢,放弃了那做的毫无食欲的广式肠粉,转而端起那碗北绥招牌,直接就进了嘴。
凝顾傻眼了:“诶!?”
“......”
宋壶深一脸铁青,冲进来卫生间里。
凝顾叹了口气,把他喝过的那晚豆汁儿端到自己面前,淡淡道:“差不多行了,我可不会替你拦着他。”
许眷顾:“......”
其实昨天许眷顾冲进来,她还挺惊讶的。
惊讶过后,也是感激。
她并不怕许父许母不能接受宋壶深,因为她也知道,好事多磨,宋壶深并不像许父许母所了解的那样恶劣不堪。
她不害怕,不代表她不焦虑。
许眷顾的举动,无疑在告诉许父许母,他认可了宋壶深,他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
许眷顾知道许父许母最担忧什么,和最介意什么。
他们担忧天高水长,子女受累,最介意家庭不睦,姐弟不和。
这样一来,许父许母对宋壶深的不满意也就可有可无了。
“既然叫了姐夫,就真心一点,你也不想我受夹心气吧。”
“你是我阿姐,永远都是。与其和别人抢,不如永远站在你这边。你对谁好不重要,你好,才重要。”
换言之,我给你面子才叫姐夫的,真心?真心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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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凝顾正卷起袖子忙活。
昨晚生病,估计他也没什么胃口,凝顾就煮了个山药瘦肉粥。没有复杂的工序,只是需要看好火候,免得过火,肉的口感不好。。
照顾到他不吃生姜,还特地换了胡椒粉。
快好的时候,她舀了一点,凑到他嘴边,“尝尝咸淡。”
宋壶深这个人挺不要脸的。
一米九的个子,非要黏在她后面,把头耷拉在她肩上抱着,跟狗皮膏药似的。
“好吃。”他赞许道。
凝顾点头,指示他自己盛,自己转而去整理厨房清洁台。
“姐姐,你家里人好像不喜欢我。”
闻言,凝顾蓦然放下手里的百洁布,狐疑的回头,这不是好像吧,这不是明摆着的不喜欢吗?
“......姐姐,都怪我不好,他们才不喜欢我。”委屈死了,这语气。
凝顾动了动鼻子,做了个嗅的动作,掐了掐他的脸颊肉,“这什么味道?茶?茶的味道。”
宋壶深:“......”
他没说话,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凝顾忽然心头一紧,条件发射似的缩回在他脸上翻腾的手。
下一秒,凝顾的后脑勺就被宋壶深按住,温热的唇辦贴了上来,来不及反应,他的舌便撬开她的牙关,唇舌交缠。
两人碰撞的口腔里还有淡淡的粥香的味道。
凝顾略一晃神,宋壶深顺势就把她往料理台那边逼去。
双手托住她的臀,两臂一抬,将她按坐在料理台的大理石面上。
凝顾的手掌还残留着水渍,抚在宋壶深的手臂上,冰冰凉凉的。
她被他吻到七荤八素,脸颊滚烫一片,眼里又眼泪汪汪的。
宋壶深衔着她的唇珠,吻势缓和下来,一点一点的。
凝顾疼得捶他泄愤,“都说舌头溃疡了,还亲!还亲!再亲就是小狗!”
宋壶深轻笑,喉结滚动,“我是小狗。”
凝顾娇嗔,冷哼了一声。
“姐姐,你刚刚为什么让我和那个臭汁儿?”眼神幽怨死了。
“那是豆汁儿。”
接下来,宋壶深开始和她扯皮条。
“哼,你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我就不会来了,我就不给你煮粥了。”
“你为什么会来?”
凝顾也不知道。
起初她也不知道卫疏柳为什么带她到北绥,但她从小姨口中得知他在许家时,只觉得心很慌,摇摇欲坠的那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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