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想,他会不会犯病?
那种慌乱和担心,一直持续到他晕倒,持续到今天早上醒来看见他的那一刻。
终于沉沉落了地。
凝顾捧着他的脸,再次亲上他的唇,“亲亲坚强的小狗。”
与此同时,宋壶深敏锐的警惕性,发现了厨房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
他埋在她颈项的头颅越过她,落在那人身上,而后唇落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上,极速上移,毫不客气的稳了上去。
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渴望,以及......挑衅。
俩人在厨房里接了一个漫长又绵密的吻,凝顾一度有些窒息,但她躲不掉他的吻,也不想躲。
他们就像坠入湖心深处的人,靠彼此呼吸。
“今晚,到底,好不好。”他趁着换气的空隙,低声哀求。
“......”
-
客厅。
面红耳赤的许眷顾摔上了许家大门。
逃似的冲了出去。
有病!!!!
-
晚夏的每一场雨,都是初秋的前奏。
凝顾受邀,参加了歌剧院的芭蕾演出。
在酒店门口,凝顾见到了孙铱和她那位没报完仇就不分手的老公,谈笑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盛夏。
宋其琛是回了宋家,但他是回宋家吃饭的,不是干活的。
宋家爷爷答应处理宋叶两家的收尾工作,以往他和卢烟树那点传闻,不会再出现在任何人的口中。
凝顾也不会因此被人诟病。
宋姨因为宋其琛的回归,忙得没工夫再插手宋壶深的事情,而且又有宋父和林女士在一旁劝着,半推半就的,只说了句:人来到宋家绝对不能受委屈。
宋家不会有不欢迎凝顾的人。
因为整个宋家,都握在宋壶深的手里。
但代价是,宋壶深极其的忙。
就像现在,虽然是宋壶深送她过来的,但他没有时间一直陪着她。
孙铱虽然也很久没有见过凝顾了,但她第一眼,竟然是好奇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凝顾身着一袭极简的古典连衣裙配同色系的胡桃木鞋,未经修饰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间,呈现出一种自然的弧度,脖颈间是裙子设计在后面的围脖。
多年的芭蕾舞功底,让她的身姿优雅,垂感的裙子勾勒出身体曲线的轮廓美。
可也许是身材气质过于突出,她单单站在那里,便是一副天然去雕饰的美人之姿。
而她身边的男人一出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而锋利,合身的黑色西服一改以往含蓄沉稳的感觉,在他身上竟有一丝惊艳和浓郁。
旁边的女人身姿绰约,明眸皓齿,眉眼温柔有神。
两人容貌昳丽,一浓一淡,搭配起来,别具一格。
一时间,四周八卦者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凝顾给他们介绍,宋壶深对孙铱说了句多照顾她,便匆匆离开了。
“也只能是他了。”
“?”
孙铱挽着她的手往包厢走,语气中带着欣慰,“这些年,也只见你对他上过心。”
凝顾笑笑,眉眼皆是温柔。
“这次,可不许再受委屈了。不做舞台上旋转的芭蕾女王,就到他一个人的八音盒里去吧,做那个唯一的公主。”
凝顾听懂了她的话。
穿过蝉鸣翻涌的炎热,记忆中的静夏浮现在了脑海中。
欢快的音乐,聚光灯下的舞者们,舞步灵动,脚尖点点轻盈。
青春的盛夏,怎样落笔都不会圆满的。
遗憾的,也不只是苦夏中谨慎、胆怯而噤若寒蝉的悸动。
-
演出很成功,庆功宴上,凝顾频频掏出手机,孙铱夹菜时不经意瞄了一眼。
酸掉了牙。
[姐姐,结束了吗?]
[姐姐,你在哪,会不会饿?我在你包里放了巧克力。]
[姐姐,你有没有喝酒?少喝点。]
[姐姐,你有没有带对戒?让那些男人离你远一点,女的也不行!]
[姐姐,开心喝一点没关系,我煮了醒酒汤。]
孙铱调笑,调侃道:“驯服的小奶狗哦,姐姐长姐姐短的,真黏人。”
凝顾笑,对着手上的钻戒拍了照发过去,继而放下手机,和她碰杯,“cheer,别辜负小狗准备的醒酒汤。”
孙铱:“......姐们这是又幸福了。”
手机里,还在不断地涌现出新的消息。
[姐姐,我在看你的访谈。]
[凝凝,访谈里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霸总在逃小娇妻?你说的跑路费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
[我生气了,姐姐。]
[宝宝,你采访说的是谁?你想哪个狗想得睡不着??]
[宝宝,几点回来?]
[宝宝,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
饭局结束时,不过晚间七点。
凝顾搭着孙铱的手臂走出酒店门,正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轮廓她再熟悉不过,凝顾带着酒意,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反而冲他招手,笑得灿烂。
孙铱把人交给了他。
这个男人有着被上帝偏爱的长相,众人好奇的抬眸,只见他动作利落,用波斯手工羽毛毯把凝顾的身形遮了个彻底。
走动轻缓,但毯子不听话,让一双纤纤玉足露出。
那双腿无暇柔荑,白皙嫩滑的脚裸上戴着两个银色的脚链,款式极简,像是婴儿佩戴的那种暗扣双叠的镯子。
狭窄的车内空间,萦绕着暗昧,宋壶深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眸色如深潭,“原来姐姐好霸总这口?”
凝顾吊着眼梢,笑着点头。
下一秒,恶补了一大堆霸总文学的宋壶深,直起身,贴耳厮磨道:“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笑着闪躲。
倏忽间,宋壶深俯下身,埋首在她胸前,虎牙顶在她的锁骨上。
“哄我,关于你还想再逃这件事。”
“你别光听前一句呀。”凝顾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拽,与他鼻尖贴着鼻尖,“我明明在说想你。”
车在漆黑中行驶,路灯在霾里发白,人造的光一粒一粒滴落、跳跃在窗边和彼此的衣领。
“我爱你。”
凝顾双手探进他的黑发,摸到了他因为情动而变得滚烫的耳朵,哪里来的脸红粘人精,真的好可爱。
“你好可爱。”
宋壶深游刃有余地撬开她的牙关,细细吮吸。
这是一个连爱都分三六九等的世界,永远这个词,从来不是确定性语气。
他说:“可爱永远不是真理,可爱你是。”
“凝顾,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除去晃眼的灰,小范围视线里,她看清宋壶深眼睛的透亮。
她笑出了泪,“我完全属于你。”
大脑空出一片白。
天空填不满的黑像填不满的思绪,不管是额头还是舌尖相碰,都好像耳朵突然被捂住,听不见车马和鸣笛,热浪漫过月亮流淌进身体。
世界缄默,我只听今夜的风声和你心跳—同坠落我耳边。
常似今宵,更祝明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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