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才了?”始皇帝笑着问道。
“她已经具备一个人才应有的特质啦。”小骊珠道,“即便不是人才,那也是人才预备役。”
说完,小骊珠又道,“我已经答应吴敏了,只要她真的能够发明出来的话,我就把她的名字和事迹刊登在邸报上,让整个大秦的人都知道。”
大秦的邸报是在第一次收获超高产量的水稻后办起来的,相当于大秦的机关报,是专门向各个郡通报国家大事和民生小事的新闻文抄。
一开始只是为了公告天下,让大秦的子民都知道大秦种出了亩产量达六十六石的水稻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但是办起来之后始皇帝却意识到了邸报的好处了。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朝代,想不出门就知道天下事?想都别想了,不出门连隔壁村发生什么事都不一定能知道。
但是如果有了邸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始皇帝就决定让邸报继续办下去,时至今日,邸报已经成为许多大秦子民了解大秦的新政策、新发明以及新鲜事的途径了。
“行。”始皇帝没有反对,一来是因为早就有人因为发明而登上邸报了,二来当然是因为小骊珠已经答应了吴敏,始皇帝作为小姑娘的亲爹,当然不会抹自己女儿的面子了。
“说起来今天你不来朕这儿,朕也得派人去请你了。”始皇帝笑着看向小骊珠,然后道,“之前你不是抽奖抽中了马蹄铁吗?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后,已经确定钉上了马蹄铁的马不仅跑起来速度要更快,就连马蹄的磨损程度也比不钉马蹄铁的要轻很多。”
虽然小骊珠在抽中马蹄铁的时候,系统已经有过说明了,但是文字上的说明又哪里比得上具体的实物对照呢?
所以始皇帝今天亲眼见到对比结果之后,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有了马蹄铁后,我们大秦的马也能缩短和匈奴马的差距了。”即便始皇帝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大秦骑兵所用到的马,确实是比不上匈奴的。
但是偏偏对战匈奴的话,他们用得最多的就是骑兵,或者说基本上都是用骑兵。
从前始皇帝为了这个问题都不知道头疼多少次,但是马蹄铁的出现可以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了。
虽然大秦大部分的马先天比不上匈奴的,但是先天比不上,后天还不能补上吗?
听到始皇帝提到“匈奴马”这三个字,小骊珠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这两年来听到上郡传来的消息,小姑娘就大概猜到她爹的意思了。
她爹这是被匈奴给惹毛了是吧?
第66章 冒顿单于
对于中原而言, 匈奴一直以来都是心腹大患。
据说匈奴的祖先是夏朝皇帝的后裔,因为逃到北方,在北方落地生根之后便建立了匈奴部族。
不过一开始的匈奴部落并不强大, 因此它在商朝的时候并不被人视为威胁。
直到西周时期,他们开始威胁中原王朝了, 到了战国时期,他们占领的北方领土越来越大,再加上常年袭扰北方边境,救死扶伤的事他们是一件都没做, 抢劫杀人的事他们倒是一件都没落。
那个时候和匈奴毗邻的就是秦国、燕国和赵国, 这三个国家常年没少被匈奴祸祸,偏偏匈奴每次袭扰来得快,退得也快,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建筑长城。
目的就是为了防御匈奴的入侵, 同时也是防止他们胃口越来越大, 领土越占越多。
而赵国的名将李牧更是大破匈奴十余万的骑兵, 将他们吓破胆后以至于之后的十余年不敢再南犯。
之后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 更是修了一条秦直道, 让蒙恬带领三十万大军北上, 击退匈奴, 收服河套,之后屯兵上郡。
蒙恬这一战, 可谓是却匈奴七百余里, 从此叫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可以说蒙恬这场仗至少保大秦北方边境小十年的安稳和太平,也叫大秦的威名远扬。
然而匈奴人狼子野心, 并没有因为这两次入侵中原失败而选择了认命或者放弃,在蒙恬镇守上郡的这些年里, 匈奴也在外休养生息,伺机再次入侵中原。
早在两年前,蒙恬就来信说匈奴人曾组织过一次小型的抢劫,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此后又发生了几次匈奴袭扰的事件。
虽然财产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但是北方边境人心惶惶是真的,而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癞蛤蟆虽然不咬人,但是膈应人啊。
更别提匈奴并非是不咬人的癞蛤蟆,一旦让他们抓住机会保准会狠狠的从大秦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始皇帝对此心知肚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匈奴人小小的冒犯而恼火了。
而小骊珠呢,她虽然对匈奴的了解不多,对此也没有到心知肚明的地步,但是对于匈奴人的行为,她也觉得不高兴。
“匈奴人是不是有病,他们没手没脚吗?老是来我们这儿抢劫做什么?”别以为小骊珠不知道,匈奴人和他们秦人也是经常做交易的,可见匈奴人即便不靠抢劫秦人,他们也同样可以靠互市交易生存下去。
“我就不信他们那儿地那么大,找不到一处可以耕种的地方,也找不到一种可以种植的食物。”
见小骊珠气呼呼的,始皇帝看了她一眼,因为匈奴而生出的恼火情绪倒是消退了一些,他道:“可以直接抢到手,为什么要费那个力气呢?”
小骊珠闻言,看向始皇帝,然后就听到她爹继续道,“匈奴本就是游牧民族,从不耕田种地,1被干掉掠夺,要不然也不会在西周时期就袭扰我们中原地区了。”
在他们看来,与其自己学着中原人辛辛苦苦的耕田种地,倒不如直接抢现成的。
至于他们抢来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中原人辛苦了一年种出来的粮食、赚回来的钱?他们才不管这个。
“朕之前跟你说的冒顿单于你记得吧?”始皇帝问。
小骊珠点点头:“记得。”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单于并非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身份象征,相当于中原的皇帝,这位冒顿单于也是一位狠人兼猛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说他是个狠人,是因为他是靠着一路杀杀杀直接杀上皇位的。虽然冒顿单于本来就是他父亲头曼单于的太子,可惜他这位太子并不得宠,亲爹的爱妾给他生了一个小儿子之后,他竟然想着杀了大儿子改立小儿子为太子。
没错,不是废了大儿子的太子之位,而是想着直接把人杀了。
冒顿单于认命吗?
他不认命,想方设法为自己争出一条活路之后,先杀亲爹,再杀后娘弟弟,最后连同不服他的大臣都被他杀掉了。
冒顿单于这样嘎嘎一顿乱杀不是没有好处的,好处就是整个匈奴的人都不敢再反他的,所以说他是个狠人。
至于说他是一个猛人,则是因为在冒顿单于刚自立为王没多久,他就用计让东胡卸下对他的防备心,以至于等到冒顿单于领兵杀到的时候,东胡的大军大败不说,就连东胡王都被干掉了。
至于东胡的百姓和牲畜财产?自然被匈奴俘虏掠夺了,不仅如此,他还乘胜追击,向西发兵攻打月氏,向南吞并娄烦等部落,以至于草原上的各个部落都臣服于匈奴,所以说这位冒顿单于是个猛人。
想到冒顿单于的战绩,小骊珠忍不住问始皇帝:“爹,你的意思是这个冒顿单于的目标已经对准我们了?”
始皇帝反问小骊珠:“匈奴部落的东、西、南都被他挨个收拾了遍,你认为他不想重新夺取被我们收服的河套地区吗?”
也是,如果冒顿单于是个软弱无能的话,那么他自然没这个胆子了,但是谁让他天生好战呢?而且刚上位就替匈奴部落打下那么多的领土,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
他要说自己没想要重新夺取Hela河套地区的话,只怕也没人信了。
“那难怪爹你早几年就开始让人继续修直道通往北方了。”小骊珠几乎是不太过问始皇帝是如何做决策的,因为她太清楚她爹在处理国事上的天赋啦,那是她拍马都赶不上的。
但是现在听始皇帝这么一说,小骊珠一回忆起来就突然恍然大悟了,“原来你早就看穿了匈奴人的狼子野心,也看穿了这位冒顿单于不是个安分的啊。”
“未雨绸缪罢了。”始皇帝虽然知道大秦如今要休养生息,也知道虽然外患得重视,但是内忧也不可小觑,但是不代表他会一心发展经济,而忽略大秦的军事的。
尤其是蒙恬一直驻守上郡,始皇帝让他一直留在那儿不仅仅只是为了抵御匈奴南下,更是为了关注匈奴的最新动态。
毕竟匈奴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不得不防。
事实证明始皇帝是对的,他并没有因为大秦如今的强大而像那位东胡王轻视冒顿单于一样轻视匈奴,以至于这会儿即便知道了匈奴对大秦又生出了觊觎之心,始皇帝也半点不慌。
小骊珠好奇的问:“那爹你准备攻打匈奴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虽然匈奴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但是他们既然起了这个心思了,那么他们显然不能放之任之。
要不然岂不是相当于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但是大秦现在正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虽然现在距离大秦统一六国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了,但是说实在话,小骊珠了解了她下凡之前的那十几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就知道了那十几年的时间里她爹压根就没有休养生息过。
不仅如此,还大兴土木。修长城就算了,好歹是为了抵御匈奴,而开凿运河也算了,好歹是为了经济发展,但是走到哪儿就把行宫建到哪儿的做法,小骊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点评了。
但是好在始皇帝死过一次之后懂(被)得(迫)迷途知返,再加上小骊珠和系统的辅佐,大秦的黔首们这几年才算是过上了比较轻松的好日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秦的百姓们愿意打仗吗?
小骊珠所想的事情,始皇帝自然也能够想得到,所以听到小姑娘这么问,他没有马上开口回答她,而是选择了沉默。
这会儿的小骊珠和始皇帝大概并不知道,他们父女两人现在在谈论冒顿单于以及是否要攻打匈奴的事情,而同一时间,冒顿单于也在和自己的儿子以及大臣们在谈论着小骊珠和始皇帝,以及……
要不要收复河套地区的事情。
“父王,当然要收复回来了。”冒顿单于的长子费镰今年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亲眼见证自己的父王是如何上位,又是如何大杀四方的他对自己的父王充满信心,只觉得区区一个河套地区而已,那还不是他们想收复就可以收复回来的?
对于河套地区,他们认为本身就是属于他们匈奴的,当年要不是始皇帝派蒙恬出兵攻打他们匈奴的话,原本属于他们的河套地区又怎么可能落到大秦的手里,成为大秦的领土?
然而费镰这么认为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蒙恬带兵攻打匈奴之前,还是匈奴的王的头曼单于确实是带着匈奴族人生活在河套地区,但是当时匈奴人之所以能够在河套地区生活,那是因为他们侵占了中原的领土。
所以蒙恬的功绩一直都是帮大秦北击匈奴,收复河套地区。
只可惜费镰并不认可这个说法,至于他为什么不认可?
原因很简单,因为就连冒顿单于也认为他们即便为了河套地区而出兵那也是为了收复河套地区,而不是重新夺取河套地区。
“父王,儿子愿意为您效力,领兵出击大秦,替您将河套地区收复回来。”
费镰一边说着,一边在冒顿单于面前单膝下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充满少年人该有的那股敢拼敢闯的劲儿。
冒顿单于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一旁的须卜见状,眼神微微一暗,但是旋即脸上便挂上笑容对冒顿单于道:“中原人都说虎父无犬子,今日见到单于和大王子,臣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冒顿单于听到这句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费镰听了之后脸上不由的露出得意之色。
其实不怪费镰如此得意的,他确实是有得意的资本,一来因为他是冒顿单于的长子,虽然匈奴讲究的不是什么立嫡立长制度,但是冒顿单于目前长成的儿子就只有他一个,其他的都还小呢,所以能够跟随在冒顿单于身边,甚至一起讨论大事的也就只有费镰一个,如此一来他能不得意吗?
二来则是因为费镰的模样生得像冒顿单于,不说父子两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至少他们爷俩不走到一块,只要见过冒顿单于的人都不会怀疑费镰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哪怕费镰的生母在冒顿单于那儿并不得宠,这也并不影响费镰在冒顿单于那儿得脸。
更难得的是费镰善骑射,这使得他更加讨冒顿单于的欢心了,毕竟这可是崇尚强者为尊的匈奴部落。
“只是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须卜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费镰立马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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