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门下
作者:珏白玉
简介:
运筹帷幄腹黑帝王&清冷坚毅忠臣女将
长宁王府世代为将门之家,帝王心腹,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同时也是一把利刃。
泰安十五年的那个冬天,大周兵败,泰安帝割凌云七州的土地给大越,大周皇四子元赫被送往大越为质。
那夜了连绵细碎的小雨,宋宁孤身一人站在金陵城的门外,一身黑色便装,手中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截住了即将前往大越的那驾马车。
“长宁王府宋宁,自请和殿下一道,不知殿下可否愿意?”
元赫永远记得,那一夜的宋宁,漆黑的暗夜里的那句话,唤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敌国的京门城阙之下,雪地里铺满了血色的红梅,大寒的天,她独自一人拖着他回到宫殿。
他烧得发烫,一遍遍地唤着宋宁的名字,宋宁一遍遍地回应着他。
后来,熬过了三年期满,他登基为帝,她带兵镇守青州,五年后回京,和金陵城那位再次相见,他不愿再放她离去。
“朕今生立志戎马天下,复归山河,阿宁,这次换我问你,可愿和我一道看着九州归一,四海万平?”
小剧场1
当今天子要不顾祖制,立那异姓王的女儿为后,金陵城内众人议论纷纷,都说天子是被那宋家女迷了心窍了。
可谁能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立后圣旨已到了长宁王府,却被宋宁拒了。
他无奈地握住她柔荑,对上那双明眸,怜惜道:“阿宁,你若不愿,我怎舍得勉强你!”
“只是我存了一己私心,想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聘你,为我元赫的妻!”
小剧场2
西夏来使,说是要与大周联姻,永修就好。传闻那西夏公主生得极为貌美,贤良淑德,当得起大周的国母。
长宁王府的闺阁内,当朝天子被压在身下。
“听说你对那西夏公主有意思?嗯?给个解释!”
天子浅笑道:“此举不正是合阿宁的意?”
一来二去宋宁急了,扣了天子在府,大周陛下宠溺地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
“阿宁不愿入天家后宫,朕便入了宋家的门,如何?”
阅读指南:
1.he,sc,一生一世一双人
2.朝堂线和感情线并行
3.男女主都爱搞事业年龄差2岁
5.架空历史请勿深究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强 成长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赫,宋宁 ┃ 配角:谢灼,金嘉禾,元深,姜絮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携手打天下
立意:互相救赎
第1章 刺杀
◎议和在即,准备回京◎
大周立国百年,传六世。
立国之初,开国皇帝曾蒙宋将救其一命,后统一南境,称帝后,承蒙恩惠,宋家受封长宁王府,代代为将,不分男女,镇守边关,统兵于皇。
先祖遗言:宋家世代男子承爵为异性王府,女子受封永平郡主,终身不入天家后宫。
太宗时期,边境大越国崛起,南下攻城,淮阳议和,保五十年太平日。
传位五世于泰安帝,安阳之难,被越兵俘,其后坠于城崖而亡,太子赫年方十七即位,驭兵保南境不失,两年之内北上攻城,大越惧其势,签字议和。
三年后,大越重整骑兵,卷土重来,宋宁率军赢得青州一战,重创大越军,大越退兵北上,大周与大越欲签字议和。
大周北府三州,分别为:青州,安阳,甘州。
长宁王府世代镇守青州,二十万长宁军为北境树立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六年前
泰安十二年,大越宫城。
寒冬腊月,碎雪飘飞,寒风侵入肌肤,冰凉刺骨。
“殿下,别睡!”
一女子一身单薄的黑衣,身形消瘦,年方十四左右,跪在雪地上,伸出柔荑,猛地抓住同样跪在地上那名男子的衣袖。
见他意识开始不清,她用微薄之力拼命地摇动着他的身躯。
地上跪着的那个男子,嘴角带着一丝鲜血,听见眼前人的呼唤,意识回笼几许,手抖着去抓住那女子的手,薄唇轻启:
“阿宁!”
“殿下,撑下去,不能睡过去!”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想扶他起来。
他受了百下杖责,还在这殿门口已跪了一天一夜了。
刹那间,剑光闪现,寒气逼人。
来人轻哼一声,带着轻蔑与傲慢,还有些许小人得志的快感。
“没想到啊,堂堂大周四皇子,竟然有一日会死在孤的剑下!”
地上的男子抬眸望向那人,声音沙哑地斥道:
“卑鄙!”
“竟然还如此嘴硬,那孤便要了你的命!”
宋宁衣袖里短刀出鞘,电光火石之间,猛地上前一步。
“你敢!”
短刀架上赵彻脖子,狠厉道:“你若胆敢出剑一分,下一秒我的刀便会刺穿你的脖颈!”
“太子殿下,宋宁绝不食言,不信你就试试看,看看是殿下的剑快,还是我手里的刀快!”
弯刀又深入几分,逼进赵彻脖颈。
他眯着眼,望向地上跪着的人的双眸。
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是恨极了他。
赵彻轻嗤一声,笑了笑,心中又有了主意。
偏头望向宋宁,笑道:“行,孤就放你们一马”,随即慢悠悠地收起长剑。
宋宁手里的刀退后了几分,他猛地用手夹住刀柄,迫使宋宁后退了两步。
“孤今日就放过你们,元赫,你记住,大越统一南境那日,便是你丧命之时,孤要你亲眼见这着大越的铁骑南下,踏平大周!”
声声宣言,划破苍穹。
宋宁望见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帘,方才安心,见地上的人摇摇欲坠,出声唤着他的意识。
“殿下,不能睡过去,撑下去,陛下还在等着你回京,大周的臣民们还在等着你回去!”
见他撑不住了,宋宁猛地一声喊:
“殿下!”
元赫猛地睁眼,捂住心口,深吸了口气,抬眸环视下四周,才过神来,怅然道:“竟然--又梦见了--”
额角处些许汗滴落,他摇了摇头,迫着自己清醒些,方才身子微微不适,在翻阅着兵书,太累了就睡着了,又梦见一些人和事。
窗户大开,他走到窗边,望向那轮明月,仿佛透过月色,能望见那人的容颜。
他眉角处跳动,今夜不知怎的,心下有些不安。
一暗卫匆忙进来禀报:
“陛下,奴才已清点完暗卫人数了,可以启程回京了。”
他定下心神,合上窗,穿上黑色大氅,沉声:
“走吧!”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漆黑如墨的苍穹星光点点,冷雨淅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雨天空气里潮湿又阴冷,夜风呼啸,暴雨倾盆。
金陵城的郊外
砰地一声惊雷,马儿瞬间受惊,头上急速闪过一道残影,电光火石之间,马车裂为一半,刀剑相交的声音不觉于耳。
“来者何人?天子脚下,竟然如此大胆!”宋宁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狠戾发声。
“来取你性命!”
宋宁不屑一笑,“不知又是哪里来的贼人,如此大言不惭,看来金陵城中想暗害我长宁王府的人确实不少!”
“今夜,你非死不可!”
一声马啼划破长空,震耳发聩。
“驾!”
“驾!”
砰地一声惊响,来人倒在地上,地上雨水瞬间溅起。
“报,大事不好!快---“
守卫小厮打量着看是熟人,赶忙扶起。
那人抬头,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长宁王府。
来人一身黑色便装,脸上沾了些许血,暗夜里显得格外瞩目,发白的嘴唇不停颤抖,进门的腿脚有些虚浮,神色慌张。
片刻后,一长者身穿玄色鹤纹长袍,玉冠束发,头发已近全白,背手站在厅前,脸上肌肉紧绷,沉默着听着来人的话,愁容逐渐出现在其脸上。
身旁有位年轻男子,着月牙白锦袍,面容俊逸,仪表出尘,烛光下显得脸色苍白无血色,病态羸弱之象,却也是神色焦急。
“王爷,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来人招招恶毒,主子身边护卫死了好多!”
话音止不住的颤抖,透露出的无能为力,面对眼前人心里有些恐惧,
“主子让我前来报信,让王爷放心,她自己一人能够应对。”
话落,宋老王爷气得砰地一声拍了旁边的桌子,“应对?人现在都下落不明,她的话如何能信?”
看向身旁站着的男子,语气坚定有力,道:“时安,你马上调一波暗卫去找,切记事情悄悄办,尽量不宜惊动他人。“
“祖父放心,已尽让人去寻了。”,宋时安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话意又转向另一边,带着警惕和查探。
“你可曾记得当时黑衣人的相貌特征和剑法招式?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青州一战,大周大获全胜,与大越议和已是板上钉钉,大越和大周都城里自是有人不愿议和,今夜之事不是意外,绝是人为。
“看身形似是北方人,至于其他的,属下愚笨,实在看不出来!”
见问不出具体的东西,宋老王爷也无心追查下去,摆手道:“罢了,你且下去休息吧,伤好了自己去领板子,今日之事绝不能有下次。”
孟秋本是宋渊的暗卫,后来才被调去保护宋宁,今日疏忽让孟秋深感有愧。
“属下领命。”
宋渊还是觉得心底不安,纵然他此生经历过战场生死,但金陵城暗中不知有多少暗藏异心之人想对长宁王府入手,今夜宋宁遇险必是恶意为之。
思来想去,他吩咐道:
“时安,你马上动身,亲自去找找,就算是我们的人派出去也不放心,难保不会有什么差池。”
“我也是和祖父一样的想法,我马上动身,一定找到阿宁并把她安全带回来。”
“快去吧!”
宋老王爷急得在原地踱步,身后的王管家忍不住开口:
“王爷坐下来等消息吧,喝口茶压压惊,郡主乃是经历过战场生死之人,此次也必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宋渊叹口气,望向天边无尽的夜色,“但愿如此啊!只是这金陵城此夜过后,再也不得太平了。”
长云山脚下
一间茅草屋内。
一位男子身穿黑色长衣,脑后一根青玉发簪,腰间挂着一根长笛,身骨昂扬,清俊非凡,手中摩擦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背对着跪着的人,随着面前人的话落下,脸色越来越沉。
良久后,出声道:“此事不可张扬,要---暗查!”
“诺。”
屋子里瞬间寂静。
此时暴雨已完全退去,月亮露出了脸,月光藏在云后,明明灭灭地透过窗,照向床榻。
床上的女子,墨发散下,脸色苍白无血色,口中还喃喃细语,细碎的话中带着恐惧和害怕。
他轻动着脚步,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条绵软的毛巾,敷上女子的额头。
宋宁睡梦中感觉身处火海,被烈焰燃烧着,想抽身却不行,永生永世被囚禁在火海当中,她害怕,她呼喊,却没有人来救。
“阿爹!阿娘!"
滚烫的泪珠自脸上滑落,他内心一紧,大手伸向眼前人的脸,为她细细地拭去两行热泪,晶莹透亮的的泪珠热得他心颤,却是无可奈何。
今夜他暗中出访江南回京,抄了长云山的近路,却看见她一身血迹地躺在河边,如果今夜不是他恰巧路过,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她,他认识的她,是世代镇守长宁王府的女将,是长宁军的统帅,是天子近臣,是默默地陪他受了三年地狱之苦的人。
世人皆赞他天生帝王之才,只知天子堂的荣耀,却不知是几度春秋的孤苦。
他清晰地记得,八年前,大周兵败,他被送往大越为质,那个奋不顾身地拦住他马车的女子,浅笑盈盈地问他:“长宁王府宋宁自请陪伴殿下一同前往大越,不知殿下可否愿意?”
那般决绝,暗夜之中仿佛一道炬火,星火燎原,看似能量并不模天炽地,却在那个冬夜强硬地劈开了他的心房,唤起了他求生的欲望。
“别走,不,阿爹,阿娘!”
“不要!”
肩膀上的疼痛加上噩梦带来的恐惧,嘶地一口,狠狠地咬上,他没抗拒,生生地受着。安神香开始起作用了,宋宁沉沉睡去,那人仍是坐在床边,守着她。
看向自己双手上的牙印,带着红血迹,鲜艳又醒目,他浅笑中带着点无奈,毫不在意地拭去血迹。
五年了这人倒是未曾变过,性子还是那般虎,不舒服了就爱咬人。
夜色渐深,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元赫惊觉,沉沉发声:“进。”
来人脸上神色焦急,“主子,京城刚传来消息,说是太皇太后病倒了!”
冬日里的雾霭,时浓时淡,细雨忽晴忽落,院子前的嫩树叶小小的,处处绿意,过了好久,雨水终于停了,太阳轻轻地从薄云里探出柔和的光线。
茅草屋里传出阵阵药草香味,有些呛人。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进进出出,与门外的人交谈着煎药的事宜。
“小悠,你在这看着这副药,估摸着还得要半个时辰才能熬好,里面那位姑娘怕是醒了,我进去看看。”
“是,小姐。”
宋宁挣扎着张开困顿的双眸,一阵强光刺入眼,扶着枕头起身,痛意袭来,差点没栽下床。
“姑娘你醒了,欸,小心!”
白衣女子小心翼翼把她扶起,宋宁望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警惕。
胸口却突地发疼,捂着伤处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
看见眼前人些许警惕的模样,耐心回道:“这里是长云山脚下,姑娘已尽昏睡了近两天了。”
眼见宋宁松了口气,白衣女子轻触宋宁额头,随后松了口气,“不烧了,便暂无性命之忧了。”
“姑娘莫要紧张,我姓林,单名一个姜,是一名医女,上山采药过程中恰巧发现你满身是血躺在河边,于是回到村里叫了几个伙计把你带回来,我并无恶意,你的伤未愈,要多加休息才是。”
“医女?”
宋宁快速地观察了下周边的环境,窗台上放着些晒干的药草,阵阵药香味从门外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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