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朋友们——”
看着自顾自聊起来的孩子们,寻千唯实在憋不住了。
“你们是从哪来的?你们的爸妈叫什么名字?如果走丢了的话姐姐会帮你们找警察叔叔的,现在先乖乖回答问题好不好?”
“妈妈,你也不认得我们了吗?”
小男孩憋了憋嘴,回答道“我叫工藤清司,这是我的妹妹工藤清雪,我们今年五岁了,目前就读米花幼儿园。我的爸爸叫工藤新一,我的妈妈叫寻千唯,我家就住在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他一口气说出了许多,从爷爷奶奶是谁,到隔壁住着的是阿笠爷爷,然后还报出了兰阿姨和园子阿姨的名字,还有志保阿姨……顺便还问了句寻千唯,现在是不是在玩走丢游戏。
“妈妈,阿司不想玩了,阿司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
他张开小手,直接扑到少女的怀里,黏黏糊糊的童音让她下意识生出心疼的情绪来。
一旁的小女孩也哭着扑了上去,“阿雪肚子也饿了,呜呜呜,爸爸妈妈不要玩游戏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在案发现场到处乱跑了——”
寻千唯被两个小家伙撞得踉跄,被“妈妈”、“妈妈”这一声声叫得晕乎乎的,一时间只能抱住他们好生安慰,求救似的看向旁边的少年。
工藤新一也很懵。
根据他的观察,两个小孩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较名贵,布料也很柔软,应该不是被故意抛弃的。而且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这说明他们一定跑出来不久。
凭孩子的脚力没办法走到很远的地方,除非是有人开车带他们来。但是这样的人家如果丢了孩子,一定会非常紧张地大声寻找或者立刻报警才对。
他刚刚联系了目暮警官,对方告知他警局目前没有接到任何失踪儿童的报案。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他艰难地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来,就只能对着少女点点头。
嗯。
那意思是,他们应该,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寻千唯绝倒。
……
等安顿好两个小家伙,趁着他们吃饭的空档,小情侣溜到一旁开始开小会。
“新一,你要不,去问问阿笠博士有没有研发出时光穿越的机器?”
她颇有些心慌,不知所措地抓着人的胳膊,18岁少女一时间无痛当妈,实在是让人恍惚。
“……以现在的技术,不可能会有那种机器的啦小唯。”
工藤新一的心也砰砰直跳,尤其是在看到那两个孩子的面容后,再加上那时不时露出的小表情和习惯。
就连工藤清雪那挑食的毛病也和寻千唯完全一样。
他已经确信了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接受如此令人震惊的真相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欢喜。
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到来便预示着他和小唯确实组建了一个完满而幸福的家庭。
但未来那个幸福的家庭目前应该过得不怎么样,如果再不把孩子们送回去,恐怕就要闹得人仰马翻了。
18岁同样第一次当爸的少年,突然感受到了作为父亲的焦虑和责任。
“爸爸妈妈,我们吃饱了。”
双胞兄妹齐齐放下碗筷,抬头看向窝在沙发上交头接耳,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的年轻父母。
“今天是住在妈妈家吗?”
阿司问道。
“爸爸又跟妈妈吵架了吗?”
阿雪歪头。
“爸爸你快点把妈妈哄好哦,不然的话一会儿你就要回家自己一个人睡觉觉,不能和我们一起睡觉觉了。”
阿司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握拳手势,然后带着妹妹熟练地爬下小椅子,熟练地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的第二格翻出少女的游戏机。
一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
……不对,他们也确实不是外人。
寻千唯看着这两小家伙完全不用自己介绍,对这个家熟门熟路的情况,也彻底相信了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那么——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妈妈!我的游戏存档,我的游戏存档没了!!!”
两娃嚎哭,仿佛遇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
“不是的哟,是妈妈买过了一款游戏机,你们先前玩的游戏机已经被放起来了,所以才会找不到存档哒。”
一旦接受了妈妈的设定,好像自称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你们今天又乱跑了,作为惩罚吃完饭之后不可以玩游戏了哦。来,先让爸爸带着你们玩一会儿吧。”
工藤新一:“对,跟爸爸……”
?
为什么是跟爸爸玩一会儿,不是跟妈妈?
少年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两个小家伙,他们就已经围在身边,缠着他要讲完上次没讲完的案件故事。
“呃,上次的案件爸爸有些忘记了,给你们讲一个新的好不好?”
“哎?爸爸居然也会把案件忘记吗?”
阿司眨眨眼,“好逊哦,这样是做不好一个侦探的啦爸爸。”
寻千唯噗嗤一下笑出声。
“对,阿司宝贝说的对哦。怎么可以把自己破过的案子忘记了呢——”
“哼,爸爸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罢了!就像阿笠爷爷也会有一点老年痴呆啊,我们应该体谅爸爸才对,妈妈和阿司都不可以说爸爸的坏话!”
阿雪双手叉腰,一副爸爸最厉害,谁都不可以说他坏话的最忠实的拥护者模样。
少女笑得更大声了。
“我们阿雪真是孝顺啊,不愧是爸爸妈妈的孩子,爸爸一定感到非常欣慰吧——嗯?”
她轻挑尾音,看向满头黑线的工藤新一,瞧见人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话来:
“对,阿雪真乖。”
五岁的孩子,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机锋。只知道自己被爸爸夸了,然后露出喜滋滋的笑容。
望着那张可爱到直击人心脏的笑颜,工藤新一一下子便将刚刚的小插曲忘记了,他的手掌被那个白白的还肉乎乎的小手抓起,然后放在她的小脑袋上,前后蹭蹭。
工藤清雪正在教爸爸如何对她摸摸头。
她已经发现了面前的爸爸对他们好像很生疏。
不仅是爸爸,连妈妈也是。
是为什么呢?
小女孩心里面虽然有点难过疑惑,但想着只要重新带着爸爸妈妈一起玩,他们就能够想起来——
阿司阿雪是他们最爱的宝贝。
爸爸妈妈也是阿司阿雪最爱的宝贝。
……
孩子的精力很快就耗光了,也可能是下午乱跑之后被吓着了。没有玩多久,便接连打着哈欠,各自耷拉着脑袋,窝在少年少女的怀里。
“就让他们今晚睡在这儿吧。”
“等明天我们再想想办法。”
少女温柔地将阿雪的发丝绕到耳后,那张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蛋,比她小时候还可爱些。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暂时生活在这一段时间。”
工藤新一也做好了,万一找不到办法把孩子送回去,就养孩子的准备。
就是得找他爸妈问问,要怎么带小孩。
几乎要睡倒过去的阿司,挣扎着睡意,小手尽力抱住少女的颈项,“妈妈,你要把我们送走吗?”
寻千唯一愣,很快将孩子搂住,“当然不是啦,妈妈只是怕——”
怕你们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办法长大怎么办。
等到把两个孩子抱到房间里,兄妹两一人搂一个,“妈妈,你消气了没有呀?”
他们用着极小极困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着,“今天爸爸,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睡啊?”
明明已经很想睡,却因为害怕爸爸走掉,所以强忍着睡意的宝宝,委委屈屈地向少女请求着。
她哪里能拒绝呢。
“当然啦,因为爸爸今天跟宝贝们玩得很好,所以妈妈奖励他和我们一起睡觉觉哟。”
被安抚住的孩子们果然放下心来,躺在暖和且柔软的被窝里,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两个宝宝在中间——
就和以前一样。
“亲亲。”
阿雪迷迷糊糊道。
她等了等,却没有像平常一样等到爸妈的晚安吻。
“亲亲。”
她和哥哥阿司同时喊了一声。
随即便感到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下、两下。
宝宝终于可以安心睡觉觉了。
兄妹两总算满意地进入梦乡。
留下不知道在害羞什么但却同时红了脸的新手父母,对望一眼又别过头去,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第120章 番外三
我叫寻千唯。
我结婚了。
我的新婚丈夫是一名侦探。
侦探的工作总是很忙, 有时一天三场案件,就连度蜜月的时候我也常独守空房。
窗外风儿萧萧,屋内人影条条。
我抱着被子一头扎进冲野洋子主演的爱情连续剧, 看着悲痛殉情的男女主,搁那嚎。
很快, 房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我缩了缩在被子外面的脚,看着载雪而来, 头戴兜帽的黑衣男人, 面露斥色,冷哼一声,别过眼去不肯瞧。
他转身将门关上,又抖了抖帽子, 白色晶莹的雪屑很快抖落到地上, 转眼便化开, 晕湿了门口一小块地毯。
我眼睛的余光扫到他脱下外套, 又走过来想要抱我。那一身的寒气没等走近就迫了过来, 我把手机反手塞到枕头底下, 一个翻滚用被子把自己卷成茧, 恶狠狠地盯着他。
大有你敢过来,我就踹你的架势。
果然, 他停住了脚步。
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 我的眼睛有些酸痛,应该还泛起了红。他见我这面容, 便有些慌神,以为我因为等他太久而难过, 更加着急地想伸出手来哄我。
我下意识双腿一蹬,却忘记自己作茧自缚,根本蹬不出去。情急之下,我一个鲤鱼挺身,猛得一头撞去,想给他个好看。
结果被硬邦邦的腹肌给反撞了,那居然比我的头还硬。
我晕乎着,被人捞起,他那柔软却冰凉的唇在我的眼睫上落了下来,为早已干掉的眼角又添了几分湿意。
他穿着黑色线衫,从几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稳重可靠的青年男人。每每换上高领的时候,还颇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我很喜欢。
他熟练地把我的手从被子里掏出来,挂在他的颈上,松松垮垮的被子已经裹不住我,半落不落的搭在我雪白的肩头。
我半跪在床上,仰着头接受他密密麻麻的细吻作为道歉。他已经不止一次用美色哄骗我原谅他了。
但这回,我还是没出息的腿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什么是五,什么是六。
北海道的雪下得很大,透着窗纱我也能瞧见那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我以前从不知我这么惧冷,早知道蜜月旅行的时候就不选这个地方。
省得来到这里,也根本不想出门。只想窝在暖烘烘的室内,偶尔伸出手接接美丽的雪花,再被冻得又把手缩回去。
他从外面回来,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让我摸着忍不住一抖。偏偏这个人要捉着我的手,到处乱摸。
当我是取暖机吗?
我颇为不满地反击,啃了一口他的下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可能是认为我咬了他,便已经出气,不再生气了。于是把我放下,拿了些换洗衣物前去浴室。
我趁机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掏出来,继续看我刚才没看完的大结局。
接着小声憋着嚎,眼睛又泛起泪花。
等到他从浴室里带着一身热气出来,床头已经被一堆白纸团给埋没了。
他见我是看电视剧才哭的,便意识到刚刚误会了什么。我放下手机,决定去洗一把脸好清醒清醒。
我赤着脚在床上东看西看,怎么看也找不到我原先放在床边的拖鞋。干脆伸出手,要他抱着我去洗脸。
这些日子我几乎把懒这个字刻在了骨子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下地,就连饭也是叫到房间里来吃,整个人松垮垮的,脸蛋反倒比先前还圆润了些。
但这并不怪我,没有谁能在腰酸背痛的时候还想去雪地里打滚撒泼的。所以他也算识相,知道委屈了我,也没说什么。
我躺在他怀里,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撞得我脑袋生疼的腹部,果然还有些湿意,还火热得颇为烫手。
现在取暖机变成他了。
可我才从被子里拱出来,身上一点也不冷,还有些燥热,便嫌弃似的把手挪开了。
等到了浴室,雾蒙蒙的镜子模糊地映出我和他的身影。两个人衣冠不整的,一个赤着上半身,一个只着一条白色睡裙,细细的肩带还往斜溜,红色的痕迹从颈处再往下落,一直延伸到不能言说的部位。
99/101 首页 上一页 97 98 99 100 10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