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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xanxus……”
在瓦利亚方和尤尼的黑魔咒部队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超出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黑影从月野雪奈的身体内出现，身材高大，动作迅捷，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以瞬移般的速度从g田纲吉手里夺过了月野雪奈的身体，抱着她退开到了一旁。
Giotto和他的守护者们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瞬间进入了警惕状态。
这个黑影――就是Giotto所说过的，德洛莉丝体内那个危险至极的存在！
“十代目你没事吧？喂你这个混蛋是谁？！”狱寺隼人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赤炎枪对准了黑影，可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少女尸体后，他又猛的僵住，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把雪奈还给我们。”山本武神色冰冷地拔刀。
云雀恭弥也掏出了浮萍拐，身上的气压骇人至极。
“是白兰的部下吗？”迪诺死死皱眉，手在身后伸向长鞭，在内心计算安全夺回雪奈的距离。
黑影站定身形后，抱紧了怀里的少女，他缓缓抬起了头。
周围响起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张脸……不是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的脸吗？！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外貌，只是那人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除此以外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都和Giotto完全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幻术吗……”
“喂，不管你是谁，快把她还给我们！”
黑影对众人的话语置若罔闻，他只是抱着月野雪奈的身体，目光转向尤尼，淡淡的开口道：“彩虹之子的大空首领，你的方法并不能复活她。对于她的事情，你们无需费力了。”
尤尼愣在了原地。
“……喂！垃圾！”斯库瓦罗愤怒地挥舞着手里的剑，神清凶狠像一条暴怒的鲨鱼，“凭你的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放弃唯一的希望吗？想都别想！！”
――他说的是真的。
g田纲吉的超直感再一次这样告诉了他，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你……是谁？”
黑影沉默了片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是系统，是一直以来陪伴在月野雪奈身边的存在，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是雪奈体内的异能力，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陪在她身边。我想保护她，只想让她好好活着，可是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死亡。”
来自十年前并盛町的少年们还尚未听说过异能力，狱寺隼人不由得一脸错愕，“异能力是什么？！”
然而，知晓异能力的人则很快相信了黑影的这个说法，迪诺收起了长鞭，“异能力竟然还能化身成人出现，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次次死亡？”g田纲吉神色哀伤，“是指十年后雪奈的死亡吗？”
十年后的雪奈死在了白兰的“反异能者射线”之下，也正因如此，对于面前这个突然出现且自称异能力的存在，他们都下意识的没有怀疑。
系统摇了摇头，“不，除那之外，她已经经历过两次死亡了。第一次是德洛莉丝在18世纪保护西蒙家族的战斗中的死亡，那是一切痛苦的源头，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她会在18世纪的意大利生活得很幸福。”
一锤定音。
G、朝利雨月和阿诺德不由得脸色苍白，光是想象德洛莉丝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痛苦死去已经难以忍受，如果没有出事，她就可以在18世纪的意大利生活得很快乐……他们或许就也还有机会，不至于直至生命终结，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德洛莉丝？”山本武愣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和刚才初代守护者们对雪奈的称呼一致。
“德洛莉丝是彭格列初代家族的门外顾问秘书，同初代家族成员交好。当年，为了救她的哥哥西蒙科扎特，德洛莉丝一个人奔赴战场，中了家族叛徒设计陷害西蒙的圈套，以至于独自面对了数以万计的敌人。”
“彭格列家族每一代目继任首领之位时，都需要从上一任boss手里接过名为‘罪’的鲜血，并称之为‘绝对不能遗忘的战争之血’――那里面就是德洛莉丝的哥哥西蒙科扎特的鲜血。西蒙家族的后人至今都仍在流传，彭格列初代家族背叛了西蒙家族，让西蒙家族仅仅以50人的家族成员面对2万人的敌军，最终被敌人包围，孤立无援的死去。经过彻夜的惨烈战斗，初代西蒙首领被五马分尸，其余家族成员也同样惨死沙场，死无全尸。”
系统缓缓道来的故事，令人毛骨悚然，在场其他人也未曾听说过彭格列的这等秘史，一时之间都因为震惊而不知道作何反应。
g田纲吉瞳孔紧缩，立刻反驳：“不，这不可能！Primo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Giotto的目光瞥向了D斯佩多，后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慌张，也无愧疚。
为艾琳娜复仇的心，已经蒙蔽了D的所有感官。
“那是西蒙家族后人受人蒙骗产生的错误认知，在十世这一代将会对此予以纠正。”Giotto开口道：“我从未背叛科扎特，他也并没有死在战场上。当年，科扎特出于自己的考量，带领家族成员主动离开了里世界，选择了隐居。”
听到这话，D斯佩多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了Giotto，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当年从一开始Giotto就看穿了他的盘算，提前准备好了对策，科扎特那家伙根本就没死！
这样的真相，一下子打算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计划！
系统目光冷淡，他对Giotto和D之间的恩怨和计谋没有任何兴趣，继续道：“我不在乎彭格列家族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也不在乎西蒙家族的生死，我只知道，在那一场战役惨死的不是科扎特，而是德洛莉丝。”
没有察觉到一旁的G微微颤抖的身影，狱寺隼人皱眉直接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和雪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月野雪奈就是德洛莉丝本人。”
狱寺隼人瞬间呆住，“……什么？”
“……垃圾，你再说一遍。”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xanxus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他从少年时期被九代目接回彭格列总部城堡后见到的那副画像，在他最自我厌弃的那几年时光里给予它力量的那副画像……竟然和她是同一个人？！
“德洛莉丝在战场上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刚才你们看到的，雪奈身上出现的伤口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作为她的异能力，我的能力是为她疗愈伤口和反弹攻击。但在她前往战场的前一天，我私自化成人形同Giotto战斗，消耗了绝大部分力量，以至于无法保护她，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后悔的事情。”系统垂下眼眸，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愧疚，“如果没有意气用事，或许我就能在上万人的敌人中保护好她。”
Giotto愣住，瞬间想起对方所说的那一次战斗，就是黑影警告他不要再接近德洛莉丝的那一次。
原来就是那一天晚上的战斗，让他无法保护德洛莉丝……
Giotto僵硬住身体，久久不能动弹。
reborn坐在g田纲吉的肩膀上，目光锐利如炬：“所以，她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
“德洛莉丝在绝望的战斗中觉醒了夜之炎，我耗尽全部能量，勉强维持了她的性命，并且作为她体内的异能力，我发现我也能够使用她的火焰。面对依然数量惊人的敌人，我用夜之炎开启了虫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数百年后的21世纪一个叫做横滨的地方，这个时代和地点并非我刻意选择，而是初次使用夜之炎的力量，并未掌握熟练。”
“在她苏醒之前，我先一步熟悉了横滨的环境，既然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我就想让她在一个未知的地方慢慢恢复力量，开启全新的生活。可惜她在横滨的日子也并不快乐，她不适合那里。”
reborn立刻抓住关键词，横滨，雪奈曾经自称来自横滨港口mafia，他迅速问道：“她在横滨发生了什么？”
“横滨是异能者高度聚集的一个地方，在那里，她遭遇了‘龙’――龙是异能力原本拥有的混沌模样，巨龙的利爪贯穿了她的心脏，‘龙’对我们异能力来说是天敌般的存在，以至于我至今都无法修复她心脏处的那道伤口，十年后的雪奈心脏处的伤口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也是同样的原因。”
“所以医生才会检查出来她没有心脏……”狱寺隼人错愕地想起这一点，心脏也随之疼痛。
系统“嗯”了一声，继续道：“她在横滨最后也是落得死亡结尾……所以我最后决定来到并盛町，来到g田纲吉身边。我用夜之炎再次制造了虫洞，带她来到了十年前的并盛町。”
g田纲吉脸色苍白，缓缓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和Giotto很像。”
“……什么？”
“德洛莉丝曾经喜欢过Giotto，我以为我只要模仿他的外形和声音会奏效，可依然是徒劳，赝品永远比不上本尊，这也是你们看到我现在的外形和他一模一样的原因。为了维持雪奈的生命，我已经分不出其他的能量去转换成别的形象，于是只能是这副模样。”
系统抬眸望了Giotto一眼，继续道：“在经历了她的死亡后，我已经想开了，只要她能够开心，就什么都好。既然她喜欢，那我就带她来。所以在横滨之后，我再次用夜之炎制造的黑洞穿梭时空，带她来到了十年前的并盛町，来到了g田纲吉身边。Giotto和德洛莉丝已经错过，再无可能，而g田纲吉，你和Giotto如此相像，我以为她会喜欢的。”
“……”
“别开玩笑了……”g田纲吉的声音颤抖，“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我比任何人都爱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能够高兴，可就像是上天在惩罚我一样，死神一次次从我身边无情的夺走她的性命。”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我曾动手杀过人，可明明是我犯下的罪孽，却要由她来承担。”
“其实，即使她肉身死去，以我的能力也可以脱离宿主独立存活，横滨就曾有一位叫做涩泽龙彦的异能者成功过，宿主死去，异能力脱离宿主化身成人，以自己的意志独自生活……”
“可我做不到，失去了她，我也没有存活的意义了。”
“所以我只能一次次修复她的身体，这过程能量消耗之巨大，超乎你们的想象，这让我无法为她同时提供强大的异能力和夜之炎，这两项能力共同维系了她的生命，异能力和夜之炎缺一不可，只要失去其中任何一项，她都会立刻死去。所以十年后的她曾经因为反异能者射线而死亡，而现在，她又因为夜之炎的消失而死亡。”
并盛森林中，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他的陈述，被信息量巨大的内容所震撼。而系统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越来越急促，充满着悔恨之意。
“我只是拥有自我意识，但并不是什么高级智慧体。我没有运筹帷幄能够算计到所有未来的能力，只有对她的一腔爱意，可这份爱却一次次的杀死了她……我只能一次次的看着她死去，没能从横滨的金色巨龙手里救下她，也没能从今天的白兰手里救下她，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无用的异能力了。”
“原来如此，所以白兰才会说雪奈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中唯一的存在，所以他只在这个世界遇见了雪奈……”一直不敢加入话题的入江正一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因为她是唯一的，而是其他平行世界的雪奈都在18世纪的意大利活得好好的，没有遇到可怕的战争，没有觉醒夜之炎穿越时空来到我们这个时代……”
“没错，或许其他平行世界的‘我’都做得很好，没有让她死去。”系统垂眸望着她，轻声道：“她已经死亡太多次，或许这一次，即使是我也无法挽回了。逆天改命太多次的人，终究还是会被上天收回性命。或许我和她应该遵循自然规律死去，不再挣扎了。”
“……你在说什么？！你要放弃吗？！”
“垃圾！你敢！！！”
“喂！！你不是爱她吗？！就这样也配谈爱？！”
“那你松开手！把雪奈还给我们！！”
面对众人的怒吼，系统沉默着将怀里的少女抱得更紧。
许久后，他开口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会带雪奈进入夜之炎持有者独有的黑洞空间，在空间内修复她的身体，每一次我治愈她的能力都在削弱，到这一次我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这期间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也有可能我和雪奈都会一起彻底消失。”
“你们不要等了，忘了她吧，就当没有遇见过月野雪奈这个人。”
系统的声音浅淡，回答他的是不约而同的怒吼声――
“怎么可能？！你做梦！！”
“我才刚刚和雪奈互相称呼上名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山本武琥珀色的瞳孔眼神坚定，是剑士永不言败的目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她。”
“不就是十年，几十年？”狱寺隼人紧紧皱眉，“不巧，我这个人从小时候起就擅长等待，哪怕没有结果，也会一等到底。”
“她是我的风纪委员，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擅自离职。”云雀恭弥的目光紧紧锁在了对方怀里的少女身上，像是要深刻记住她的模样。
迪诺苦笑了一下，笑容悲凉，“算起来，从我喜欢上雪奈的时候起到现在为止，也已经十年了。既然都已经十年了，我不在乎再来多少个十年。”
xanxus没有说话，他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用言语交代什么，而他此刻几乎称得上是狰狞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目光一直在月野雪奈身上，从未离开过。
斯库瓦罗目光从自家boss身上收回，扯了扯嘴角道：“我和混账boss一样，没有谁可以命令我们，别想指令我们――等她回来，是我们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拜托你了。”g田纲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系统，暖棕色的眼眸中满是恳求和希冀，“请你一定要救雪奈，无论需要的时间有多长，我都会一直等她的。”
无论多久，十年，还是一辈子。
他们都会等她。
不是在说漂亮话，他们是真的会这样做。
察觉到这一点后，系统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此时此刻也终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
良久后，系统终于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也好，这样一来，在他消失之后，也能有人替他守护她。
“是么……既然你们决定如此，我也不会强求你们改变。”
“再见。”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黑色的虫洞扭曲空间出现，只一瞬间便吞没了他和月野雪奈的身影。
“……雪奈！！”
偌大的并盛森林，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以及从此刻开始的，无穷无尽的等待。
……
*
月野雪奈感觉自己在一片虚无缥缈的空间里，沉睡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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