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廖辉玩梗,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嚣哥,最近怎么跟兔子杠上了?”
“哎,老大等等我!”
作者有话说:
关于国家奖学金的评选公示发放,请以各自学校情况为准,本章设定只为剧情服务
第21章 过来
◎只一眼,就舍不得,放不下。◎
来路上姚蘼惴惴不安, 怀里那只硕大的粉色hello kitty,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她身体不适是真,脸颊毫无血色, 纤细欲折的皓白脚踝,仿佛一阵风就能轻易吹倒, 却硬撑着跨越大半个校区。
寤寐思服的失眠夜里,连心跳都变得恼人。
她右手紧攥着手机, 微信上置顶的聊天界面,是和他。
【今晚18:30,请问能否早到排练室片刻?——姚蘼】
下午那条消息, 她字斟句酌,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句句梗在喉间, 她用字遣词都尽量做到客观礼貌,时刻提醒自己切勿“过线”。
只轻点一下“发送”, 却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唯恐泄露心间半分爱意……
她来得早,才刚过6点。
他们喜欢把排练室的钥匙,放在门框上面,任谁方便随拿随用, 但却忘记男女生之间的“身高差”。
姚蘼踮着脚,伸着手臂吃力去摸索, 却空空如也。
岑嚣晚餐没动,一脚踹掉“跟屁虫”廖辉,折身往排练室方向走, 唇角莫名扬起, 穿过漫长的走廊, 挺拔颀长的身影,在最后一个转角处驻足停留。
琥珀色的眸,闪过一丝涟漪,却没办法一扫而过。
很意外,“小兔子”来得比他还早……
提前入冬后,她即便换了厚衣裳,身量仍纤细单薄得过分,卡其色毛呢的修身长裙,勾勒出那盈盈不及一握的小腰。
她正仰着头在门前一蹦一跳,hello kitty玩偶却不舍得撒手,整个画面滑稽却可爱,她是想拿上面的钥匙?
但跳起来的高度,连最长的中指才勉强碰到木色边框。
裙子垂感极好,少女微露着玉颈上的肌肤,像是初冬的第一捧雪,明净澄澈的眸像汀洲华池,映射着温柔的霞光。
姚蘼因为单侧听力缺失,声源定位困难,并没有觉察到他缓步走近,指尖扒着门框刚碰到钥匙边边,不慎又把它推到更里面。
“嘁~”她懊恼叹气,身后某道冷白修长的手臂却抢先一步……
两食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指尖微凉,姚蘼像触电般,羽睫微微一颤,迅速想缩回右手,才发现他竟悄悄站在了她身后。
礼貌,又亲密的空间距离。
他拿钥匙时难免俯身前倾,咫尺之遥,垂眸掠过她温婉素净的侧脸,那恼人馥郁的花香,像是诱惑却禁锢他的魔咒。
岑嚣怔了一瞬,很快遮住眼中的情绪,“来这么早?”
微微一侧身,瞥见他含笑俊朗的眉宇,她难得没手忙脚乱,努力平复心绪,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拿下钥匙开门,她则乖巧等在他身后,还特意跨远几步,时刻谨记拉开彼此距离。
岑嚣喉结滚了滚,眼底晦暗不明,透着股疏离寡淡的自嘲讽意,搞不懂他到底怎么“十恶不赦”,惹到这只温软小白兔了?
门被轻轻推开,明明排练室她早已门清路熟,但和他共处一室,她还是乖巧站在门外。
他回神微一撇头:“还要我过去接你吗?”
“不用。”她深吸一口气,闭眼迈深渊般大步跨过门槛,样子像受酷刑局促不安,充分做足心理建设。
姚蘼把手里的东西——hello kitty玩偶、甘草糖、外套……不舍又郑重依次摆到窗边展架上。
右手紧张地攥起拳,樱唇勉强牵着,努力告诫自己排练过几百遍了,只要归还完东西,她就可以转身离开了。
岑嚣就像是灿阳,永远温暖炙热,但靠得太近,明晃晃只会灼得人眼睛疼,但大道理讲了千千万,远离他,甚至是放下他,她都舍不得。
只一眼,就舍不得,放不下。
姚蘼食指关节缩起,揉了揉涨涩的眼角,却发现岑嚣站在门口,正懒散解着脖子上的围巾。
可能是有些热,他脖颈皮肤汗涔涔地泛着红。
额发有些湿漉漉的,鬓角更有一滴顺着侧颈,悄然滑过他的锁骨,滑入他的衣襟。
那如棱角般锋利的喉结稍滚动,勾人又撩拨,琥珀色的瞳仁朝她这侧,若有似无睨了一眼:“你找我有事吗?”
她刚想说打好的“腹稿”,嘴唇微动却见他扯下围巾,将它轻轻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却不由得愣住。
那香槟金,比他眸色要稍浅些。
那款式,那勾连地情人扣,那边上穗的织法,她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确实,她也送出过一条同款手织围巾。
那时她零用钱并不多,却选了最好的线,半夜反复拆拆织织,耗费整整大半月才堪堪满意织出来的。
“生日礼物”是送了出去,但敏感怯弱的她,却不敢在卡片上写清名字,尤其进包厢后,他死党送的机械表、联名滑板、限量球鞋……个个价值不菲,就连打火机都是Givenchy。
她送的,廉价到拿不出手,只能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把围巾放到礼物堆边角。
一整晚她唯一开口说话,就是怯声随大家祝他“生日快乐”。
那条围巾从未见他戴过,束之高阁也好,送人丢弃也罢。
她早已释然,后来姚蘼才知道岑嚣怕热不怕冷,围巾对他而言是“鸡肋”。
但眼前这条……他还别有用心把两端边穗理好对齐,剑眉一挑,用打趣的目光审视着她,嘴角始终一抹玩味浅笑。
姚蘼茫然抬眼,眸底闪过不可思议,一瞬又仓皇低下头。
“这不是?”脸颊连着耳根一片,瞬间红得彻底,好似快要爆炸的气球:“你,你不是不喜欢戴围巾吗?”
“很了解我?”他款步走近,给了肯定答案:“今儿天凉,你还不允许我穿厚点?”
小兔子,心挺狠~
他只围巾防寒保暖,身上的轻薄卫衣,明明还是夏款。
“不,不是……”她急忙摆手。
岑嚣潋滟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嘴上却阴阳怪气道:“都来参加过我的生日宴,某些人怎么还能大言不惭,又理直气壮骗人!”
旖旎的粉色,像晚樱一夜间被疯狂催开,蔓延至她的下颌脖颈,乃至锁骨,烂漫好看简直犯规。
“我,我……”她慌乱到连完整句子都说不清。
还是被他发现了?!
“小孩,你这礼物虽‘敷衍’,但我要了。”他也嘴硬。
小兔子这么嫌弃他,肯定是被梁浅强制拉去参加,却又不得不周全面子好看,好歹走个过场,才勉强送他个礼物。
所以本人见他,能有多远躲躲远,连提都不想提!
两人说话间,他又不自觉走近几步,俯身能看清她红透的耳垂,简直鲜艳欲滴。
他刻意加重鼻腔共鸣的磁性嗓音,又问一遍:“提前找我什么事?是外套手洗好了?”
那晚滴在他肩上的,又岂止是眼泪。
她脚腕肿着,膝盖的旧伤口就撕裂了,不多只一小簇殷红。
岑嚣害怕她继续哭,临时找了个话题,笑言要她手洗那件厚重的夹克外套,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不算是……”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算是’?”岑嚣轻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她说话吞吞吐吐,又怕语气不好再惹恼她。
小兔子拈轻怕重,跟朵娇花似的,脾气却大得很,万一再不跟他玩了?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姚蘼雾气茫然的鹿眸,忽然变得清澈,终于想起今晚约岑嚣的目的。
她将刚摆放好的东西一样样还给他,语气一本正经像是在博物馆介绍文物:“这是学……长你开学那天给我的hello kitty,你托温学长捎带的甘草糖,还有这件羊绒外套……”
话越说,分贝越低,她说谎就红耳根,极易被人识破。
但面对岑嚣,谎言一次就够了。
她捧出一颗赤诚心,不想再回忆起这段“稚恋”时,只剩谎话连篇,但寥寥数月,他“送”她的东西,竟比过去三年她珍藏得还多。
不过那些,本该是只属于她一人的回忆。
岑嚣锐眸微眯,刚想揶揄她“偷懒”,却发现她这架势不像是来还东西,倒像是讨债。
“你还在怨我那晚……把你忘在藏书楼,害你受伤?”他是真的在反思,温润低醇的声线拉扯她故障的听觉神经。
“是我该谢谢你。”
在她以为被全世界摒弃,那最狼狈的一夜,他再一次从天而降,将她拉出险恶坠毁的沉渊。
但今天鼓足勇气不是来表白的,是来彻底了断她的“痴心妄想”。
她不想成为某些人牟利的“工具”,更不能成为阻碍他的绊脚石,她懂得要放手。
“就这一句?”
岑嚣的视线,逡巡在她清丽秀气的眉眼间,近到连她脸颊上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姚蘼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周际除了熟悉的荼蘼香,也不着痕迹萦落着一丝烟草味,却勾起他胸膛间共振的躁意。
他的琥珀眼微翘微垂,眼尾平行却染着粉色,“那这些也是要还给我的?”
果然他不记得,还送过她这些有的没的,他失笑,嘴角一勾诱惑又慵懒,他是在笑自己的“抠门”。
岑嚣眉峰一扬,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分明是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她继续点头,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唇几乎咬出血印,纤手紧攥到指节发白,像壮士断腕纠结难受,只差把“离我远点”这句话宣之于口。
他眼神一凛,笑意淡了许多,嗓音森冷:“过来。”
不容置喙的寥寥俩字,带着蛮横的威慑力,根本不容人反驳。
“我到底哪招你了?”他俯身逼向她,眼底暗流涌动:“就这么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作者有话说:
“老死不相往来”耳熟不?某嚣打脸不?
第22章 当我女朋友入戏了?
◎“同学,感谢抬爱,”岑嚣侧眸温存看着她,深情款款说:“但正如你所见,我有女朋友了……”◎
她想说“不是”, 想承认“我喜欢你”。
压抑的情感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流,她背在身后的双手,纤纤十指在掌心抠出血印, 却只能沉默安静注视着他。
搞不清他为何这样问,或者说他疾言厉色的爆发点?
几米之遥, 岑嚣看着眼前最安静的娉婷身影,无辜又纤弱,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像猫抓般的烦躁感渐生,偏偏又得不到纾解。
岑嚣想抽烟,有酒也好, 准确说他这段时间情绪就没稳定过,不过在瞥见展架上的甘草糖时,惯常走过去塞了一颗, 突然释怀……
难道他真和小兔子一般见识?
“你大张旗鼓约我过来,就是拿‘我的东西’答谢我?”他笑得散漫又撩拨人, 顺着她刚才的意思往下问。
“别咬了, 唇再咬就流血了。”他还出言揶揄她。
姚蘼乖巧站那儿,强装镇定,鬓角细碎的绒发修饰着白皙明净的素容,只绯红湿润的樱粉, 是唯一旖旎的姝色。
她拿过hello kitty的手袋,纤手在里面找了找, 千辛万苦从芬兰直邮来的那几袋甘草糖,还没来得及拿出,突然“砰砰砰”——
半虚掩的排练室门, 被人猝不及防从外面轻推开, 探进来头的是一个女生。
姚蘼见状, 急忙把糖袋再塞回去,又有些意外,她认识这个标致貌美的女生,她是人文学部的蔡柠晴。
临大远近闻名的美女,校花桂冠强有力的争夺者,同时也是他公认的“绯闻对象”之一。
蔡柠晴显然忽略掉她这个“外人”的存在,径直冲着岑嚣而去。
她今天衣服考究,妆容完美,手里还捏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幽蓝色礼品盒,落落大方在他面前站定,自信又勇敢。
这种表白场景,姚蘼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好看如人文学部院花,也难免在他面前紧张,表白前悄悄深呼吸几次。
只见她先打开礼物盒,是百达翡丽的腕表,精巧绝伦又璀璨夺目的表盘,价值不菲,却完美契合岑嚣的喜好
比那些只送花送卡片的女生,院花明显做过功课。
“岑学长,我知道今天唐突冒昧,但我喜欢……”
排练室的灯光像一道黄金分割线,分割出光影的明暗,也将她和他们,分割成两个迥异截然的世界。
她看岑嚣漫不经心应着,眼底即便有些不耐,表面慵懒矜贵的彬彬有礼,仍是天衣无缝。
他从不会打断任意一场表白,却自始至终当笑话看,当枯燥乏味日常的调剂,被不知所以者吹捧为“绅士风度”。
他自己都嗤之以鼻~
自以为是的窘迫和羞赧,让她愈发狼狈无助,只觉得鼻头发酸,眼尾染了猩红,像点缀着东方红蝶的翅膀。
姚蘼悄悄收拾好东西,决定把这一方天地,留给身后那一双璧人。
“又想跑?”岑嚣却眼疾手快逮到她,打断了院花温柔缱绻的情话。
他嘴上是跟院花说话,长身玉立却大步走向她,长臂一揽驾轻就熟将她拉近怀里,宣誓主权味十足。
“同学,感谢抬爱,”岑嚣侧眸温存看着她,深情款款说:“但正如你所见,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院花黛眉微凝,明显不信。
姚蘼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就像那晚借她做戏“挡桃花”,但这戏过了点,他为了增强可信度,还刻意紧了紧手臂力道。
两人距离,贴得更近了些。
她僵麻了半边身体,感受到他坚实的怀抱,那冷冽的松柏香,如同月照青山,倾柏上雪,莹白如霜的脸瞬间烧成酡色。
人想挣扎,他却附耳过来警告:“老实点。”
低音深沉,略带金属质感的好听。
岑嚣端着一副祸害苍生样,搂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叶江两家联姻,众人皆知,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同学你可以走了吗?”
“可是你们刚才?”
院花一路尾随过来,明明刚才还见两人生疏别扭。
他眼眸敛光,像锋锐寒戾的剑,深邃微沉,忽然低下头靠近她耳廓,近到只剩几厘米,湿热气息扑在她温腻的皮肤上,轻松灼起一片红晕。
他有恃无恐继续编瞎话:“我们闹别扭了,她生我气,就想抛夫弃子,一走了之!”
“她有点难哄,我很苦恼……”语气竟是小娇夫般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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