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路人甲作为谈判的筹码,实在不是一个好法子。”
今日瞧那大皇子的模样,分明是不认识姜知离的,而姜知离能够委身进摄政王府当差。
想来他在西燕的地位,应当是颇为低微,不然也不会做如此辱没身份之事。
暗卫有些愣住:“还是王爷心思缜密,那燕帝怕是连姜公子这号人都不记得。”
薄砚朝暗卫挥了挥手:“你且先下去,此时本王自有考量。”
能留在摄政王府给他做药,倒也不乏为一个好归宿,就怕那姜知离存着异心……
暗卫退了下去。
青松很快就抬着新的桌案走了进来,换上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薄砚眸色沉沉,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给姜知离擦过鼻血的手帕,神色有些怔怔。
手帕上还留有那人的鲜血与气息。
片刻后,薄砚将手中帕子慢慢拿起,他放在鼻间嗅了嗅。
淡淡的血腥之气,夹杂着幽幽香气钻进他心底,他喉结微滚,眼底的阴鸷逐渐转为偏执。
薄砚站了起来,他将手中帕子重新放进怀中。
即便是皇子又如何,来了他摄政王府,那便是他的人了。
更何况,他的病症不能没有姜知离。
他是他唯一的药……
薄砚出了书房,他去了隔壁姜知离的房间。
姜知离这会儿正在屏风后洗澡,丝毫没发现有个高大的身影窜了进来。
薄砚躲进屋内,他瞧屏风后看了一眼,便开始在姜知离的房中翻找着。
若他是带着目的来摄政王府,那他定然会同西燕有所联系,那在他的屋内,就会留有蛛丝马迹。
一番翻找下。
薄砚皱着眉,他并未找出什么有用的物件。
这时,在屏风后洗完澡的姜知离,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浴巾是姜知离在管家手中赊的白布,质量很差遇水就透,好在它便宜。
薄砚察觉到姜知离即将出来,一个闪身便躲去了那烛火照不到的柜子后头。
他将视线瞧向姜知离的方向。
此时的姜知离湿着头发,身上裹着被洗澡水打湿的浴巾,她浑身肌肤雪白,在微黄的烛火下,整个人都似在发着柔光一般。
薄砚的视线,忍不住跟着姜知离移动着。
他瞧见对方的胸脯位置,似与自己的坦坦荡荡不同。
姜知离的胸脯前,鼓着两个大包,瞧着竟似那大包子一般,他的身子也十分纤瘦,但屁股那处也鼓鼓地,十分奇怪。
薄砚紧紧皱着眉,他的视线紧紧黏在姜知离的身上。
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知离那头,则是裹着有些透明的浴巾,开始用棉布擦着发丝。
她的头发十分浓密,也很长。
随着她擦拭发丝的动作,躲在柜子后的薄砚,闻到了一股除了白檀气息之外的馨香。
那香气像是带着热度一般,将他的身子也蒸得发热。
他瞧见姜知离坐在凳子上,一头的青丝垂在侧边,随着对方擦拭棉布的动作,那包子也微微晃动着。
晃得他眼晕……
薄砚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心头微微发沉。
这姜知离的身子如此奇怪。
莫非,是有什么恶疾?
想到此,薄砚的心底有些纷乱,一个没留意,便碰到了立在柜子旁的架子。
那架子发出一丝轻响。
正在擦拭头发的姜知离手一顿,她朝着柜子的方向瞧去。
“什么声音?”
【啧啧啧,摄政王不中用啊,真相就摆在他面前,他都只觉得眼晕,说句纯(蠢)情宝子们觉得不过分吧?】
第71章 嗜血恨女的摄政王20
“什么声音?”
柜子后的薄砚呼吸一顿,心底浮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情绪。
他上战场杀敌时,都未这般紧张过。
姜知离看着柜子旁的木架,她站起了身。
这木架跟她差不多高,是用来挂衣服的,烛火的光亮昏昏暗暗,有时瞥眼过去,会以为是某个人站在那里,着实有些吓人。
就在姜知离准备过去瞧瞧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小离、小离,你睡了吗?”门外传来青瓷的声音。
柜子后的薄砚神色一暗,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
三更半夜,青瓷为何会来寻他?
他同青瓷的关系,又竟是这般好?
姜知离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半透明的浴巾,她快步走至床边,将床上的外衫拿起套在了身上。
“你有什么事吗?我已经歇下了。”姜知离一边扣扣子,一边询问门口的青瓷。
青瓷伸手开始推门:“小离你先将门打开。”
今日一早他和小离就惹了王爷不高兴,他还被罚去刑堂领了板子,这会儿是特意来看看小离。
他皮糙肉厚的,都被罚惯了,小离身材瘦弱,被罚一次怕是三天都下不来床……
姜知离无奈,她走至房门前,将门栓抬起,把门拉了开来。
门外的青瓷直接挤了进来。
青瓷就着烛火,把姜知离上上下下瞧了个遍。
但瞧着瞧着,他的脸就红了。
怎地小离的身上,竟是这般细皮嫩肉……好在屋内的烛火不甚明亮,他发红的脸,也并不是很明显。
青瓷不敢继续瞧了,他强行转过头,将视线放在那架子上。
姜知离疑惑:“青瓷,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怎的这人进来了,又不说是什么事。
青瓷死死盯着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木架,他不敢再去瞧姜知离:“咳咳……今日清晨,王爷没为难你吧?”
姜知离恍然:“无事,王爷并未为难我。”
原青瓷是特意来关心她的,当真是她的好伙伴。
青瓷胡乱点着头:“无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早些歇息吧。”
这屋内的温度似是很高,高得令他脸热,小离身上的那股子清幽的气息,也令他手足无措……
“欸!等等青瓷,你帮我把那架子给搬出去吧,”姜知离指了指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架子。
这架子她老是觉得怪吓人,正好让青瓷帮她搬出去,便不用她动手了。
青瓷瞧着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架子。
他道:“行。”
说罢,便走到了架子旁。
这架子是实木做的,还是有些分量,怪不得小离要让他帮忙拿出去了。
青瓷调整了下位置,准备伸手将那架子抬起来。
这时,他的眼睛无意扫到柜子的后头……
只见那黑漆漆的角落中,他家王爷就像个冰封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眼神阴鸷又森冷。
那神情,就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似地。
青瓷只觉浑身一凉,他“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随即“砰”地一声,将头磕向了地面。
王爷这眼神,让他看到了乱葬岗。
条件反射下,他直接就表演了个磕头……
刚坐回椅子上,擦着头发的姜知离有些莫名。
“青瓷,你怎么朝着架子磕头?”
随着姜知离的话音刚下,青瓷的身上就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就弹了起来。
青瓷不敢去瞧薄砚所在的位置,他扛起木架就跑了出去,身后像是有鬼在追……
王爷怎会做贼人他不知晓。
他只知晓他若跑得慢些,今夜便要睡去那乱葬岗了!
姜知离站起身,跟了出去,却连青瓷的人影也没瞧见。
她摇了摇头,不知对方在发什么神经。
屋外黑漆漆一片,姜知离转身回屋。
就在她转身之际,有黑影一闪而过。
***
书房内,薄砚叫来了暗卫。
他沉声吩咐:“加派人手在王府周围,一有异动马上通知本王,传信给西燕的人,让他们多加注意皇子、公主,边关的动向也要紧盯。”
姜知离的屋内,并未搜出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清白的。
要将所有疑点逐个排查,他才能安心……
这人是他的药,必须要留在身边!
想到那人身上的清幽气息,薄砚的内心便起伏不定,他脑海中不知为何,竟还反复浮现那人鼓鼓的胸口,以及那莹白的皮肤。
患上那病,想必也是痛苦的……
这一夜。
隔壁的书房的烛火,久久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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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姜知离起了个大早,便去书房上工了。
今日薄砚不上朝,倒是轻松了她。
当今摄政王,想上朝就上朝,不想上朝就不上,多嚣张……
姜知离站在薄砚身后。
她将眼神放在饭桌上,她记得薄砚说准许她同桌用膳的。
薄砚冷冷出声:“去桌前坐着。”
那瞧着早膳望眼欲穿的眼神,他无需回头都感觉到了。
姜知离眼神一亮,便走去了饭桌前坐下,随后薄砚也跟了过来。
早膳是清淡的,却也不乏一些鸡肉和牛肉,姜知离吃得开心。
薄砚瞧了眼专心干饭的某人。
吃得这般快,想必在西燕也没过得多好,吃相倒还算过得去,虽快但却不粗鲁,与他同桌用膳,也算是勉勉强强。
薄砚想起昨夜场景,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视线放至姜知离的胸口处……
那处瞧着并不似昨夜那般鼓鼓了,是怕自己身患病症被旁人觉察吗?
他自己也患病,发起病来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这人这般小心隐藏的心态,他倒也能体谅一二。
姜知离作为西燕皇子,若是被旁人得知他患有此症,想必会被其他皇子 、公主嘲弄致死。
堂堂男儿本应是那宽阔的胸膛,既生生鼓起两个大包,这跟那断手断脚又有何区别?!
薄砚的表情有些沉重。
片刻后,他沉沉开口:“你既是入了我王府,有何困难便都可跟本王说,即便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本王都可帮扶你一二。”
这人他是定要留在身边的,那胸口的大包若持续增大,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
但考虑到对方的自尊,他措辞还算委婉。
姜知离咽下口中的牛肉,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爷,我没什么困难啊?”
薄砚的眼神,落到姜知离胸口,他语气意味深长:
第72章 嗜血恨女的摄政王21
薄砚的眼神,落到姜知离胸口,他语气意味深长:
“本王也身患疾病,你的心情本王能够理解。”
姜知离:“……”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完全听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啊!
薄砚见姜知离不吭声,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能将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很不容易,再让他说下去,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般用完了早膳。
下人刚把碗筷撤下,那背着药箱的张大夫,便着急忙慌的来了。
在瞧见薄砚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时,张大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跪下给薄砚行礼。
今日一早,他还躺在小妾的床上,青松便将他给扒拉了起来,说是王爷有请。
吓得他以为王爷又发病了,背着药箱就匆匆来了,连那新得的小妾,都未来得及好生安抚。
薄砚瞧了姜知离一眼,他见对方面色如常,并未有吐露心声的模样。
他道:“你且去门口等着。”
站在薄砚身旁姜知离,头也不回的便出了书房,还贴心的将书房大门给带上关好。
薄砚:“……”
怎地莫名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他收回心思,瞧向张大夫,冰冷视线在张大夫的身上,来来回回巡视。
张大夫顿觉压力山大,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近来可有惹到王爷?
就在张大夫准备求饶时,薄砚这才斟酌开口:“张大夫的医术在旁人眼中,可称得上是高明?”
张大夫战战兢兢:“回王爷,属下的医术,比那皇宫内的太医,尚且要高上那么半分。”
王爷对他的医术,应当十分明了,怎地会突然问起!
薄砚修长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他又道:“张大夫,为何男子的胸前,会鼓起大包 ?可是患了何种病症?可有治愈的可能?”
薄砚这三连问,直接将张大夫给问懵了。
什么男子?什么胸前?什么大包?
但瞧见王爷那严肃又冰冷的神情,张大夫还是垂着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王爷这般发问,一定有他的道理……
片刻后,张大夫才小心翼翼回答:“男子胸前鼓大包,应当是长了瘤,此症危急也,可能活不过三年。”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只瞧过女子胸前的大包,从未过哪个男子胸前有大包,除了瘤子他想不出别的病症。
薄砚心底一怔,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他喃喃:“活不过三年么?”
一想到姜知离会是这般下场,他竟感觉自己的心脏处,有些隐隐发疼。
张大夫点头:“确是如此,若是可近距离观察一番那瘤子,再瞧一瞧那瘤子的色泽和软硬。
若那瘤子与肤色无异,且并不坚硬,属下应该能开下方子,帮忙拖延一番。”
薄砚面色深沉,眼底闪过深思,似在认真考虑张大夫说的话。
半盏茶后。
张大夫抹着冷汗,提着药箱出了书房。
姜知离则是被薄砚叫回了书房。
书房内的薄砚,正低头认真写着什么,姜知离贴墙站着,开始神游。
她要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将薄砚给……
时间很快便到了晌午。
薄砚这才放下狼毫笔,将写下的东西交予暗卫后,便带着姜知离出了府。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京城最豪华的酒楼。
刚下马车,那守在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店小二在瞧见姜知离的模样后,愣了片刻,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贵族风流,男风之事并非没有,他倒也瞧过几次。
店小二询问薄砚:“贵人,还是去镜月轩吗?”
这位是酒楼的大贵人,常年包下他们的镜月轩包间,每年都会花许多银钱在酒楼。
薄砚抬头扫了眼第二层的包间,他道:“这次去梦竹轩。”
“没问题,没问题,”店小二笑着将薄砚往酒楼内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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