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画面一震!
后面跟着走进来了个竹竿似的陌生男人。
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助理真的是恨不得自己给刚才说话的自己掌大嘴巴子,别说关手机画面了,他现在就是把手机丢出去十米远,也来不及了啊。
岑煜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给我把声音打开。”
除了能够听到画面里的人在聊什么以外,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可以通过监控,实时传递。
钟梨之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在地上。
组长走进屋内,看着这么大的房子,到底还是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梨梨,这里一平方应该不便宜吧?你的家......”
“我暂住,只是暂住而已。”钟梨之尴尬地解释道,然后连忙指路卫生间的位置。
她也是因为想到这儿的安保好,才敢让这位说想借用下洗手间的组长进来的,毕竟大家都还是同事,她也不能拒绝这么简单的请求。
而且岑煜不在,也不会来!
他完全不可能会知道。
竿组说了声“谢谢”,往前走着。
蓦地,诺大的别墅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冷到了骨子里,寒气在每一个角落里弥漫:“钟梨之,你胆子肥了是吧。”
“外面的野男人也敢给我带回家里来了?”
第20章 他回来了
岑煜的声音在别墅里响起。
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
钟梨之慌乱的四处寻找摄像头的电源。
一旁,她的组长不解地问道:“梨梨,刚才说话的人是谁啊?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说实话,岑煜也挺好奇答案的。
下一秒,钟梨之的回答爽快干脆:“是我爸爸!”
她话音刚落,跑过去拔了摄像头的电源,然后伸出手为男人指路道:“你快去卫生间吧,就在里面。”
岑煜盯着陷入漆黑的屏幕看了好一会儿,他敛起眸子,甚至都有些气笑了,“她说我是她的什么?”
助理根本不敢张嘴。
恰在此时,机场开始广播航班恢复。
“岑总,我们赶紧登机吧,飞机可以走了!”助理高兴地说着,已经准备起身去随身行李了。
岑煜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像飞机。”
他真的挺没辙的。
*
凌晨三点,飞机落地。
岑煜直奔自己的别墅。
摸着黑走进卧室以后,他没有开灯,只借着手机屏幕上一点微弱的灯光,在床上照耀,看见只有一个已经睡到横躺着的人时,才松口气。
两个枕头都掉地上了,被子一半也不在床上。
岑煜眯了眯眼,单膝跪在床上后,伸出一只手,直接搂到了钟梨之的腰。
睡衣的真丝面料很滑,和她的皮肤一样。
那手情不自禁地向下。
半梦半醒间,钟梨之好像看到了床尾站着个黑漆漆的人影,她的瞌睡一下子就被全部吓跑了,直接打喊道:“变态啊!”
还用手往人身上打着。
岑煜“啧”了一声,避开一点,淡淡说道:“钟梨之,是我。”
卡顿了仅仅两秒钟之后。
他总觉得,打在他身上的力气更加重了。
钟梨之还在不停地破口大骂着:“大变态!你这个入室抢劫的大变态,我一定要报警抓你!”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公报私仇”。
直到两只手都被身前男人不耐烦地控制住,还拉过了她的头顶,她才逐渐安静下来。
岑煜见她这副样子,当即咬了咬后槽牙,“钟梨之,你早认出来是我了吧?”
他倾身,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钟梨之瞬间觉得全身都有一股微弱却酥麻的电流感在血液里涌过,她深呼吸一口气,身体承受的重量,愈来愈重了。
在男人细碎的吻落到她胸前时,她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开始挣扎了起来,“岑煜,你还没洗澡,你走开。”
这点小反抗,根本就不起作用。
岑煜反扣住了她的手,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回答道:“洗过了。”
然而身下的小姑娘并不理会这个回答。
她继续挣扎得厉害,还挠了他几下,不乐意地说道:“我好困的,我要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能迟到的。”
“啪嗒”一声,台灯亮了。
开了灯的岑煜已然直起了身,他坐在床边,整理了一下身上稍微凌乱的衬衫,低声问道:“你找的什么工作?”
“还有,今天带回家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什么时候走的?”
相比之下,钟梨之身上的睡裙肩带都滑落到腰间了,她往被子里缩了一些,一边解释着卖香水瓶的这份工作,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床边坐着的男人。
——黑发凌厉,额前被光落下层次不齐的剪影。眉眼轮廓依旧深邃,只是那紧绷着的下颌线好像更锋利了一些,大概是瘦了的原因。
钟梨之脑子迷糊到根本就不在思考,慢慢吞吞地说道:“他是我们销售一组的组长,下雨了,他看我连伞都没有又打不着车,就送我回家,然后借了一下家里的卫生间。”
“......岑煜,如果有人跟你借卫生间,你肯定也会借呀,这是人之常情。”
话音落下,男人就冷漠地嗤笑了一声。
他说:“不借,我这房子里就没来过其他人。”
“难道我不是人吗!”钟梨之立即就不乐意了起来。
随着原本坐在床前的男人缓缓起身,再次上床时,台灯被挡住,黑色的影子悉数落在了钟梨之的脸上。
她顿住了呼吸,手指抓紧着身下的床单。
岑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狭长的眼眸中,情欲已经克制到快要弥漫出来了,连同从胸腔里轻震出来的嗓音都沙哑到了极致。
钟梨之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快到令她难受。
但是下一秒,这男人说的话却是:“嗯,你是小狗,好不好?”
她身上盖的被子都被扯远了。
“不行的,岑煜。我真的要上班......如果迟到了的话,老板是会扣我工资的,我一个月本来就赚得很少啦!”
男人坐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他单手在解上半身衬衫的扣子,低笑着为她分析:“你本来就不带钱去上班,老板不管再怎么扣你的工资,最后不还是扣得他自己的钱么。”
钟梨之突然觉得——竟然好有道理!
在她失神的那一秒里,那件白衬衫和她白色的真丝睡裙都被丢到了地板上。
昏暗的台灯勾勒着她身前男人完美流畅的肌理线条,从宽厚的肩膀到劲窄的腰身,每一寸都硬朗结实,拉满了性张力。
直接将她带入最深的漩涡里。
狗男人今天晚上没完没了的。
还掐着她的腰,一声又一声地逼她“叫爸爸”。
直到天蒙蒙亮,钟梨之才真的喘上一口舒畅的气,她的腿还挂在男人的腰上,任由他一只手慢慢揉着。
这手还不能停。
否则她就会嚷嚷着,喊又酸又疼。
——岑煜也不会停下。
钟梨之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她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带着几分闷闷的鼻音说道:“凭什么你总是来就来,走就走啊。”
显得她,总是很被动。
那天的事情,其实两人都有意不再去提。
岑煜想的是,他那天晚上从酒吧出来,开车回去再接上钟梨之,带她一起去吃饭,正好人多也热闹,说不定她会喜欢那种氛围。
要比单独和他待在一起,开心些。
但是公司在国外的一个项目出了点事,他只好临时出差,甚至连行李都是助理直接去他住的另外一个地方拿的,半夜的飞机,一分钟都没在国内多待。
“我出差了,去的欧洲。”
“哦。”钟梨之冷漠地回应了一声,她撇开自己身上那只烦人的手,然后直接转过了身,“我不想听了,你都已经回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行,那就不说了。”岑煜淡淡道。
这下,钟梨之比不清楚情况之前还要生气了。
什么叫“行”,什么叫“那就不说了”?
虽然是她说的没什么好说的,但这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吗?
正常人的回答应该是,下次提前说才对!
钟梨之一只手放到了她抱着的枕头上面,握紧拳头之后,狠狠无声地捶了两下。
她必须得再憋出点让她看上去像个狠人,绝对不是好惹的狠话出来!
蓦地,她的脖子上一凉。
岑煜撩起她的长发,扣好了项链之后,懒洋洋道:“所以,你收礼物就行。”
第21章 “你乖一点”
清晨,金色斑驳的阳光在一面窗帘上不停跳跃。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钟梨之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新多出来的项链,好像是颗六芒星的形状,钻石被切割得非常锋利,她的指腹摸上去,有些刺痛。
因为不管再怎么低头也看不见的原因,钟梨之拿起了手机,调出摄像机的自拍模式,然后让岑煜帮忙举着。
——确实是一颗六芒星,镶满了熠熠生辉的钻石。
那被举着的手机动了一下。
“哎呀,你把手机拿稳了嘛。”钟梨之扶正男人的手臂,继续美滋滋地照着。
岑煜抿紧的薄唇浅浅上扬,他低笑着,语气里却不含一丝责怪,“你怎么这么麻烦?”
相比于这条由他亲自买下来的项链,眼前风格更好的画面,并不如此。
他视线落下,小姑娘脖颈纤细,连接着挺翘的锁骨,不知道她擦的是什么身体乳,有股淡淡的甜香味,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亮晶晶的光芒闪烁着。
看了眼时间,岑煜觉得离起床还早。
他微微地眯了眯眼,手机已经丢到一旁的柜子上了。
正想倾身而上,钟梨之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将他推开。
然后,她走下床,在地上捡了他的白衬衫,随意一穿。
岑煜懒洋洋地靠在了床头,视觉冲击实在是强烈——白衬衫在她的身上,盖到了大腿根上面一些,那双在他面前不断晃悠的双腿又直又白。
他开始觉得燥热、口渴。
钟梨之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在地板上的项链包装上,一边说着“好漂亮”,一边将盒子从购物袋里拿出来,然后就发现了那张价格小票。
——五十万,甚至还是欧元。
她顿了顿,莫名想起了自己那丁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
就是把所有赚的钱都攒下来,她五十年的时间都买不下这一条项链,这种差距也太大了吧?
而且凭什么几颗破钻石卖得这么贵!
谁买谁是大冤头鬼的感觉。
钟梨之的方才的那些欣喜,渐渐冷静隐藏了起来,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说道:“岑煜,赚钱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这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价格却能抵得上一场大病的开销,抵得上好几个普通家庭一辈子的吃住衣行。”
说实话,“大冤头鬼”本人是挺震惊的。
以前这小姑娘收他东西,可从来没这些大义凛然的大道理。
岑煜拧了拧眉,反问道:“那你还我?”
钟梨之:???
“哪有人送了礼物,还要再要回去的呀!”钟梨之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差点儿椅子都没坐稳,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
不过,她的一只手倒是始终牢牢地贴在项链上面,一点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她这么炸毛,岑煜倒是觉得正常了。
他挑了挑眉,戏谑道:“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赚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那仅限于我了啦!”钟梨之不乐意地回答道,她连下嘴唇都咬了起来,“我一个月才只有五千元的工资,每一毛都倾注着的我的心血,不是大风刮来的!”
岑煜沉默了,“那我的钱是龙卷风刮来的?”
差点儿真的以为这个小姑娘良心发现了。
从收到礼物开始,她连声“谢谢”都不说。
——虽然,他也并不需要这种答谢的方式。
下一秒,钟梨之还是开口了,她内外勾挑,漂亮到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连眨了好几下,嗓音清甜:“岑煜,谢谢你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呀,以后等我缺钱变卖它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心里再次将你感谢一遍的!”
岑煜冷笑了一声,“你有的时候倒也不必对我这么真诚。”
真是什么话都会和他说。
时钟刚过表盘最底部的数字“5”,时间确实还很早。
他俯身,将坐在床下椅子上的小姑娘直接一把拉起,又带到了床上,然后将她抱到他的身上。
只要稍稍直起一些腰,就能缩短距离。
岑煜抬手,又一次解起仅有几粒扣好了的衬衫纽扣,他敛起的眉眼里,匿满了勾人的意味,语气沙沙道:“梨梨,学着用另外一种方式感谢我,好不好?”
钟梨之差点溺死在这温柔诱哄的一秒钟里。
*
一个小时之后。
钟梨之趴在岑煜的胸膛上喘气。
男人问她,“要不要给你请假?”
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现在还是实习期呢,我不会轻易就请假的。”
本来以为这个一秒钟就能赚比五千元还多得多的男人会嘲讽她的那点儿可怜巴啦的工资,他却只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行,一会儿我送你去公司。”
岑煜的认知里,他其实还挺高兴钟梨之出去工作的,赚多少钱无所谓,哪怕一分两分捧回来也可以,只要她干得开心就行。
在这过程中,人总会慢慢摸索到自己的价值,那就足够了。
也同样可以,让那一家人看看她的本事。
当然,她要是不乐意工作,也很好。
反正他养一只小猪,让小猪每天开开心心的金库还是有的。
钟梨之起床洗漱换衣服,连妆都没化,只涂了一只日常的豆沙色口红,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这次时间真的是很不早了,如果路上稍微有点堵车的话,她就会迟到。
——肯定是不能相信岑煜在床上说的鬼话的,什么迟到最后扣的还是老板的钱,这太荒谬了!
另一边,岑煜简单地冲了个澡,也迅速换衣服下楼了。
他低声问道:“你的早餐吃什么?不然我一会儿让助理送到你们公司门口,你下来拿一拿?”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钟梨之回答道,她正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费力地穿着一双长靴,那拉链有些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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