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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妈妈！”小苹果很有礼貌地回答。
她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突然说道：“妈妈，现在已经是很冷很冷的大冬瓜了，我可以去看冰雕展览吗？”
很冷很冷的大冬瓜？这个是冬天的意思？
冰雕展览？
——那岂不是在国内。
钟梨之愣了一下。
其实在这个小不点儿刚学会开口说话时，就对祖国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每次想带她出去旅游，她都会奶呼呼地问：“妈妈，我们终于是要去你从小长大了的地方了吗？”
而钟梨之总是会摇头拒绝。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些什么。
就是潜意识里，对“回国”这件事情感到逃避。
突然，别墅外面传来了三辆汽车一起到家的声音。
第一个跑进屋子里的人是封秉，他甚至连车子的发动机都来不及熄火，回到家洗完手后，立刻将沙发上的小苹果抱到了腿上，“我们小苹果有没有想二舅舅呀？”
“想！”小女孩的嗓音，甜而不腻。
把封秉这个刚从一黑道戏剧组里出来，本该杀人不眨眼的男一号都笑傻了，他小心翼翼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最近很火的混血男童模特的照片递给宝贝外甥女儿，那上面还写有法文的祝福语。
看到签名照后，小苹果的眼睛都亮了。
活脱脱像个小女色狼。
封秉不以为意道：“我们小苹果这么喜欢他，改天舅舅让他亲自来家里陪你这个小公主玩。”
话音刚落，大哥封肃也走到了客厅。
他手里拿的是一串马卡龙配色的油漆色卡，摊开在小苹果的面前，笑容和蔼到如同春风沐雨：“好啦，我们小苹果今天应该选三楼衣帽间和运动房的颜色了。”
这色卡是真的会用在一栋真实的房子内，由封肃全盘出资，打造了一所梦幻的芭比娃娃大屋子，目前仍然还在装修中，他每天都会来问小苹果几个参考意见。
毕竟，是要送给她这个小洋娃娃的礼物。
封昀则是绕了很长一段路，去街角一家很有名的甜甜圈店排队，买了两盒甜甜圈回来，草莓味的那一盒是小苹果的最爱。
而钟梨之则是更喜欢巧克力味道的多一些，也拥有一整盒。
其实不单单只是甜甜圈这一件小事情，自从小苹果出生了以后，她本人所收到的来自家人的礼物，远比小孩子多多了。
有的时候像是黄金首饰、股票分红那些，小苹果没有的，她都有。
一家人像是在同时养大她和小苹果两个人。
没过一会儿，封母也从外面回来了，她是特地出门去学的针织勾线课程，想把自己外甥女儿以后的毛衣开衫全部都承包了。
进门后，她温柔地喊道：“梨梨，惟风在外面等你呢。”
“好！”钟梨之回应道，匆匆去楼上拿了一件大衣外套，她对着客厅里正在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十只眼睛，笑着解释道：“我今天晚上有约，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封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不把那人介绍给妹妹了。”
一个礼拜总共才七天，他们整整有约四天！
屋外，一辆拉开着车门的银灰色卡宴前，站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他笑意温暖阳光，毫无等待间的浮躁之色。
看见钟梨之从屋子里走出来，更是满脸笑意地迎接。
钟梨之也朝着他笑了笑。
正准备坐上副驾驶时，蓦地，身后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那脚步声停下，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热情喊道：“爸比！”
转过头，钟梨之只看见她的女儿偷偷从屋子里溜了出来，此时正紧紧地抱着慕惟风的腿，一副不想让他离开的样子。
而慕惟风也不拒绝，微微弯腰，将地上的小奶团子给轻轻地抱了起来，笑着回应道：“乖女儿。”
“只是一天没有见到我们小苹果，怎么感觉你又长大变得更加漂亮啦？是不是因为遗传了爸爸的基因？”
“是的！”小苹果没有听懂，但却永远很配合捧场。
坐在车内，钟梨之都被这样一幕给逗笑了。
小鬼头还懂什么遗传了爸爸的基因呢。
不过确实，比起她来说，其实女儿要更像那个男人多一些......
第157章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小苹果也非要上车。
抱着她的慕惟风不忍心放下，于是看了已经坐进了车内的钟梨之一眼，他想开口问能不能带上这位漂亮的小公主一起出去。
恰在此时，发现小苹果不见了的封肃第一个从家里面追出来，他神色冷漠地从另外一个男人手中抱回自己的外甥女，而后转过脸对准她时，又立刻喜笑颜开：“小苹果乖乖。”
“大舅舅今天晚上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最近重上映了《迪丽丽的奇幻巴黎》和《大杯狐狸的故事》，还有新上映的《汪汪队立大功》，你想先看哪一部呀？”
天知道，平常只会板着面孔的冷脸“阎王爷”，在一本正经地跟一个一岁半都还没有的女宝宝汇报电影名称时的画面，有多搞笑。
小苹果也很好哄，性子不像是她妈妈那样倔强，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会永远不松口，她肉嘟嘟的手臂抬起，抱着封肃的脖子回答道：“都可以。”
“只要是大舅舅陪小苹果看的，小苹果都会喜欢！”
慕惟风怀里的重量一轻，也只好上了车。
刚把车子开出去没有多远，他就忍不住说道：“小苹果实在是太可爱了吧！”
“嗯。”钟梨之点了点头，唇角咧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可爱归可爱，但是你别总占我女儿的便宜，好吧？”
这人每次都会对她女儿喊出的那声“爸比”做出回应，再这样下去，那小家伙就真的要把他给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爸爸了。
慕惟风爽朗一笑，不置可否道：“是我占了小苹果的便宜才对......如果真的能有这样可爱的女儿，我恐怕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呢。”
他抬了抬眼，通过中间的后视镜，不停地观察着副驾驶上，女人脸上的神色，见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起伏时，壮着胆子道：“所以，不如让我真的成......”
一句话都还没有全部说完，钟梨之就恹恹地打断了，她低声道：“红灯了。”
果不其然，路口处的黄灯已经在闪烁。
——而红灯，则是表明了禁止的意思。
慕惟风不再说话，一路开到了目的地。
*
今天晚上的餐厅是由慕惟风亲自预订的，纯正的法国宫廷风格，墙壁和穹顶都是手绘的巴黎、里昂和马赛的风光。
服务生统一穿着白色西装，弯腰送来了菜单。
在点菜的过程中，钟梨之低声说道：“这次我们两个人就AA制吧，不然总是你请了我，我又回请你，你再继续请我，周而复始的，太麻烦了。”
这一周还没全部结束，他们两个人感觉都快见上有四五面了。
“不行，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的，怎么能够AA？”慕惟风还挺严肃地拒绝道。
点完菜后，钟梨之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冰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就算你这次请了我，我下次也不会再请回去咯？”
慕惟风连连点头，甚至还表现得非常荣幸。
他直言道：“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把小苹果送给我。”
闻言，钟梨之立刻举手示意，让服务生在菜单上追加了一道【苹果布里奶酪三明治】，她笑着说道：“那这个甜品的钱，必须由我来付。”
也算是，把“苹果”给送了出去。
餐厅的背景音乐是有专门的人弹奏钢琴曲，配合着天花板上奢华的金月枝形吊灯，光线透过金色的箔纸，一圈一圈溢开。
氛围感极佳。
钟梨之吃着前菜的冷盘沙拉，低声问道：“所以你谱写那首的新曲子，怎么样了？”
她会和慕惟风认识，其实是因为二哥封秉的推荐。
这些年，封秉出了不少专辑，曲子背后的大创作家都是慕惟风，同时，他不仅精通多项乐器，也是一支很厉害的交响乐团的指挥。
听说当时是因为写曲子的灵感十分匮乏，无意间闻到了乐团一位女士身上，喷了钟梨之调出的香水，立刻就在那黑白琴键上单手弹奏出了一段绝妙动听的音乐片段。
又得知她是封秉的妹妹，三个人在一来二去间一起吃几顿饭，他们两个人也就彼此慢慢熟悉了起来。
而钟梨之觉得音乐和香气的融合，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也不排斥和这位同样也能为她带来调香灵感的男人，以“朋友”的身份接触。
不过，那所有闻过的人都喜欢的香气里，她总是还很固执地觉得欠缺了一样东西，所以至今不愿意将样品和配方表交给品牌方。
导致品牌方和她都很头疼。
慕惟风笑着回答道：“你真的应该来现场亲耳听听，出乎意料的好。而且背后投资人已经决定好办世界巡演了，第一站就回国内演奏。”
点了点头，钟梨之应付道：“好呀，等你们哪一站是在法国演奏的时候，我带着全家人一起去听。”
她始终是很逃避任何有关于“回国”的话题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吃饭过程中，慕惟风还提到了一个两天之后在国内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募捐晚宴，听说到时候会有很多各行业的大人物出现，包括那个在调香界永垂不朽的神话传说——Bruce Clark。
他可是封母所崇拜着的偶像！
年轻时，封母就一直期待着能和对方见一面，聊聊调香心德。或者哪怕是能拥有一张对方的签名，也都知足了。
可惜Bruce Clark向来以“神秘”在外界闻名。
封家的三兄弟都没能够满足母亲的这一小小心愿。
饭后，慕惟风也想邀请钟梨之去电影院里看部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但是钟梨之拒绝了，她和慕惟风告别，自己一个人去了一趟专属于她的调香室，原本只是想着白天因为见了信托基金人而没时间，现在就简单地复盘一下原材料的比例数据而已，没想到又对那个“欠缺”的元素思考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
等她想起来要回家给女儿讲答应好了的睡前故事时，都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估计小苹果早就睡着了。
——她明天一定会说到做到！
然而钟梨之打车到家时，发现客厅里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柔软的沙发上，封昀哈气连天，而小苹果则是在听到开门声的第一时刻就转过了脑袋，眼里放出光芒，“妈妈！”
“宝贝，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呀？”钟梨之将自己身上带着寒气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快速地走进了客厅里。
她的三哥又打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哈欠，压低着嗓音回答道：“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小苹果今天晚上的睡前读故事权，没想到她压根儿就不困，还说有事情必须要等你回来了，跟你说完后才能睡觉。”
于是，他也只好熬着困顿的夜相陪。
钟梨之点了点头，有些心疼：“三哥，你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差吧？快去休息吧，我来陪这个小家伙。”
这一幕似乎让小苹果有些愧疚了，连睡裙帽子上，那对很长的粉白色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封昀立刻亲了她额头一下，笑着说道：“三舅舅可喜欢陪着我们小公主玩了，等我回来了，继续讲那个《小王子》的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呀？”
小苹果立即高兴地点了点头，“谢谢三舅舅！”
钟梨之坐到了沙发上，侧过身子，认真地和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四目相视着，她完全没有任何因为对方一岁半都不到就懈怠了的意思，认真问道：“宝宝，你想告诉妈妈什么事情？”
小苹果闭了一下眼睛，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睛下面扫出了阴影，她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妈妈，干妈想带窝去看冰雕展览。”
“窝真的很想看......窝可以去吗？”
一听这原来是盛夏的主意，钟梨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情况。
国内现在是下午五点多。
盛夏刚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态度吊儿郎当地回答道：“小朋友想做什么合理而且根本就不危险的事情，妈妈如果不让，那就是独裁！”
“更何况你可以跟着小苹果一起回国看看啊，我都多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什么爱不爱的......”钟梨之头都疼，她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客厅的窗前，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确保沙发上那只正眼巴巴望着她的小奶团子不会听见，继续说道：“我不想回国......也不想......”
她下意识地顿挫，在盛夏口中却轻而易举地就说出来了。
盛夏反问道：“你不想碰到岑煜？”
“放心好了，他人根本就不在国内的好吧，你尽管安安心心地带着我们小苹果回国来玩，你夏姐绝对安排个满汉全席，热烈欢迎！”
这话倒是让钟梨之的心脏微微荡漾了一下。
挂断电话，她重新走回了沙发前。
女儿这个可怜委屈的表情，简直和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让她有些话真的不愿意开口。
本来还想着，退而求其次，带她去冰岛看冰块也是一样的。
钟梨之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好吧，那就去我们小苹果想去的地方好了！”
“妈妈最好惹！”
奶团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兴得都手舞足蹈了。
钟梨之也笑了，将她抱起，回到了楼上的卧室里。
她可没有在害怕担心什么。
也不是因为谁不在，才会特意回国的。
这次回国，除了可以满足女儿的心愿以外，她也能试着去参加那个慈善拍卖会晚宴，如果Bruce Clark真的也参加了，就可以向他要一张签名送给母亲。
——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大好事！
傻子才不干呢。
*
杨则深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他爱上的这个女人，神通广大。
连他本人都从未知晓过岑煜的行程情况，但是盛夏竟然却知道他现在不在国内。
“夏夏，你的情报也太厉害了！”
“什么情报？”盛夏起初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身旁这个正搂着她想亲她的男人，是在说刚才电话里那句她随口一掐岑煜不在国内的事情时，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我只是随口瞎说的啊，你们还真信了。”
杨则深脸都黑了，“那你......怎么敢跟你朋友保证的？”
“因为我从来都没在这座城市碰到过岑煜。”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杨则深无言以对。
盛夏确实不需要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什么碰见之类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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