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学虽然好了很多,但她也总有个“玩咖”的标签在身上。
“遗憾?”薄谈问。
“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什么好遗憾的?他适合更好的。”
薄谈轻笑了一声:“听你的意思,跟我就是堕落?”
顾含青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顾含青。”薄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霜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讽,“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你在低落什么?”
顾含青看向他,正要开口,听到有人叫了薄谈一声。
接着,一个身影从上面走下来,是物理系的老师。
老师没注意到顾含青,径直走到了她和薄谈之间,问薄谈:“薄谈,你还没走?”
薄谈扫了眼顾含青,嘴上回答说:“正要走。”
老师的手搭着他的肩膀,“正好一起,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就这样,顾含青站在原地,看着薄谈和老师走向了东门。
其实她存了几分用程辉试探薄谈的意思,想看看他会不会吃醋。
当然,她不认为薄谈会喜欢上她。而是那种自己标记的物品被人看上、占有欲作祟的吃醋。
但没想到被打断,算是不欢而散了。
她不确定他最后的态度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看出了她的试探。
顾含青慢吞吞走回宿舍,想了一路。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郭玉刚洗完澡出来,惊讶地问:“这么快回来啦?”
顾含青笑了笑:“就说了几句话。”
正准备打游戏的华盈说:“社长说下周六新老社员一起聚餐,我们一起去吧?”
顾含青:“下周六什么时候?”
华盈:“晚上。你周六有事吗?”
“白天有点事,晚上可以。”
顾含青洗完澡后爬上了床,打开雅思真题。她下周六要考雅思。
她备考的时间不多,四舍五入有两个月。
接下来一周,顾含青把薄谈抛到了脑后,专心备考,连走路的时间都在听听力。
偶尔想起来,她会翻翻微信。
薄谈果然没有找她。
以他们的关系,只有她找他服软的份。
她决定等考完再说。
**
雅思的考点在另一个学校,顾含青周六一大早就去了,考完感觉还不错。
从考点出来,她正要去地铁站,一辆车停在了她的旁边。
她抿了抿唇。这是薄谚的车。
车窗放下,果然是薄谚的脸。
“顾含青,你来我们学校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之前,顾含青还想过会不会碰到薄谚。她想了想,觉得几率不大,又是周末。
偏偏就是这么巧。
“来找朋友。”
“朋友?”薄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
顾含青冷冷地说:“和你没关系。”
薄谚果然被她的态度惹怒,转移了注意力,冷笑:“顾含青,你真是长本事了,这么跟我说话。”
顾含青:“我现在是薄谈的女朋友。”
“你真以为你有本事一直攀着我二哥?”
顾含青攀上他二哥,薄谚生气归生气,却也没翻脸。
因为犯不着。
他已经预见到了结果。等他二哥厌了、弃了,顾含青迟早会落回他的手上。
顾含青没有再搭理薄谚,走向了地铁站。
她和薄谚之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所以在逃离薄谚的掌控范围前,一定要牢牢攀住薄谈。
只是,她和这棵大树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了。
**
回到学校宿舍,顾含青好好补了个觉。等她睡醒起来,正好和华盈她们一起去参加薛定谔的社团聚餐。
聚餐是新老社员一起,人比之前要多。
社员大部分都是物理系的,互相之间都认识,对顾含青她们其他系的人也很照顾。
吃完饭,社长又组织了一起去唱歌。
另一边,物理系的大楼里,薄谈和一个男生刚离开实验室。
男生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薄谈,总觉得他这几天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又觉得像是自己的错觉。
察觉到目光,薄谈看向他:“怎么?”
男生觉得大概是错觉,薄谈本来就是这种性格。
“今晚薛定谔的社团聚餐,现在在唱歌呢,叫我去玩。你这个前社员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薄谈:“不了。”
男生:“你上次不是说要介绍艺术系的那个学妹给我认识的吗?”
“顾含青?”
“对啊。”
**
社长订的是个大包间。除了聚餐的人外,又叫了几个人来,很热闹。
顾含青最开始唱过一首歌后,就一直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旁边是谭朝月她们。
眨眼的功夫,微信上有好几个人通过社团群加她好友。
一一通过后,她翻了翻通讯录,目光停留在和薄谈的聊天框。
包间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无意间抬头,她看到包间靠门口的位置多出来两个人。
即使包间里很昏暗,她还是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是薄谈。
他懒洋洋地倚着,垂着头,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冷光勾勒着他的下颌。
像是有所感应,他抬起了头,往顾含青这个方向看来。
隔着大半个包间,隔着闹哄哄的人,两人的视线在黑暗里对上。
停顿了几秒后,顾含青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顾含青:你怎么会来?
消息发出去,她又抬起头看向薄谈那边。
他低下了头。
紧接着,顾含青的微信上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薄谈:我以前也是这个社的。
没想到这么巧。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加入这种不靠谱的社团的人。
顾含青没有继续给他发消息,而是收起了手机,换了个坐姿,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他那边。
这时候,到了华盈点的歌。
是一首英文歌,在场除了她没人会唱。
华盈有点不好意思,想拉一个人一起,就问顾含青:“顾含青,这首你会不会唱啊,陪我一起吧!”
她知道顾含青英文歌唱得好。
另一只话筒传到了顾含青的手里。
歌的前奏已经结束,歌词飞快地在屏幕上滚动。
一时间,仿佛回到了薄谚过生日那次。
她唱歌,他坐在那里。
华盈点的是《talk dirty》,这样节奏很欢快、歌词内容很辣的歌不是今晚的第一首了。
包间里的气氛再一次被点燃。
这首歌顾含青只会副歌部分,主要还是华盈在唱。
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华盈那边。顾含青跟唱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薄谈那边。
到了副歌,她的视线不再移开,变得明目张胆。
昏暗躁动的环境里,只有他的身影岿然不动,犹如神o,不受纷扰凡尘、爱欲贪婪的影响。
而她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偏要对他唱着:
talk dirty to me.
get jazzy on me.
歌很快唱完,顾含青把话筒传给别人,借口要去洗手间起身离开。
走过薄谈身边时,她仿佛走过的一个陌生人身边,没有看他,只是脚步稍微放缓了一点,给了他一个出去的讯号。
蓦地,微凉的手指贴上她的手腕。
她毫无防备地被扯了过去,身体失去平衡。
她几乎是跌进薄谈的怀里的,肩膀被他搂住。
“先是试探我,再吊着我,看我的反应?”
又一首热闹的歌在唱着,薄谈的声音在顾含青的耳边被衬得更加清冷,带着嘲弄。
他果然都看出来了。
顾含青抬头。光线不充足,即使离得近,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
“我的心眼再多也瞒不过二哥。”
被他识破,她没有窘迫感,反而勾起了唇,“可是二哥还是来了。”
环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惩罚似的,捏得她有点疼。
薄谈凑近,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四个字:“回去――”
他回应的是她的“talk dirty to me”。
“回去”后面还有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极轻,顾含青连听带猜,还是听出来了。
最后一个字是“你”。
四个字连在一起,直白、露骨,在她的脑中炸开,像是矜骄高傲的人终被拉入脚下欲望的深渊。
她的脸跟着一热,呼吸都颤了。
第19章 19
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男生刚叫出一个“薄”字,就惊讶地看到薄谈揽着一个女生。
他也就出去接了个电话,才几分钟, 发生了什么?
坐在靠近包间门口这边的几个人是知道薄谈来的。
他们眼睁睁看着向来淡漠的学长把刚唱完歌、从他们这边走过的女生扯进了怀里, 然后贴在人家女生的耳边说话。
今晚注意到顾含青的男生不少, 有几个还加了她的微信。不过顾含青的身上自带一股不是很好接近的气质,加上她的男生也有点踌躇,多半是躺在她的列表里, 给她的朋友圈点点赞。
没想到薄谈以近乎“强取豪夺”的姿态把人家扯进了怀里。
他们震惊到无以复加, 早都不关注别人在唱什么歌了。
然后一个喊一个往那边看, 结果就是半个包间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最后就是连在唱歌的同学都看过来了。
进来的男生就站在包间门口,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
走廊的灯光照着他错愕的表情。
他关上门, 坐到了薄谈的另一边, 扯着嗓子问他:“怎么回事?”
这时候,也不知都是谁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了一点。
薄谈对男生说:“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女朋友,顾含青。”
他又凑近在顾含青的耳边说:“他叫邢翰, 是前社长。”
顾含青整个人还在薄谈说的那四个字里。
还好光线昏暗看不到她泛红的脸。
虽然音乐关小了点,说话还是不方便, 她就向邢翰点了点头。
邢翰只听到了“女朋友”三个字,名字没听清。
借着昏暗的光线辨认出顾含青的脸, 他更诧异了。
上次薄谈就说认识顾含青, 下次介绍给他。
今晚过来,他也是等着薄谈介绍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薄谈会是以搂着人家的方式向他介绍。
“女朋友??你早怎么不说?什么时候的事!”邢翰简直想骂脏话。
他藏得太深了。
薄谈:“下次再说。我们还有事, 先走了。”
说完, 他拉着顾含青站了起来, 带她离开包间。
走出包间,耳畔终于清净了,眼前也亮了起来。
顾含青抬头去看薄谈。
这清冷的样子真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薄谈低头。
对上他的视线,顾含青问:“就这么告诉别人了?估计周一你们系就传遍了。”
“不愿意?”薄谈的语气很淡。
当然不会。
顾含青笑了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生气了真的很难哄。”
薄谈搂着她轻讽:“你可什么都没做。”
这家ktv开在A大附近,来玩的基本上都是A大的学生。有人路过时往他们这边回头看了看,像是认出了薄谈。
顾含青和薄谈肆无忌惮地低语。
察觉到有人回头看他们,顾含青故意恶作剧,在薄谈的下颌亲了一下,然后用余光欣赏别人惊讶的样子。
她的小动作薄谈都看在眼里。“玩得挺有意思?”
“当然。”顾含青一点也不心虚。
走出ktv,薄谈没有等司机,直接叫了车。
车从A大的校门口驶过,越来越远,目的地显而易见。
他们下车、进电梯,电梯到了熟悉的楼层。
进门后,没有开灯,薄谈按着顾含青的腰直接就吻了下来。
强势里带着几分粗暴,顾含青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到了墙。
她像一根烟被他吸进肺里,呼出的烟又重新灌入她的口中,直冲大脑,占据她的感官。
在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薄谈放开了她的唇,手抚上她的侧脸,撩开她颈间的头发,吻落到了她的颈侧。
顾含青的头偏向另一侧,不知道是想逃离,还是想为他展现更多。
黑暗中,所有的动作都很肆意。
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轻轻摩挲,她宽松的毛衣下摆被掀起。
她宛如走上了钢丝,底下是无尽深渊。紧张、刺激、恐惧,血液跟着叫嚣,她的身体紧绷。
倏地,眼前亮了起来。
薄谈打开了灯。
“第一次?”调谑的声音在顾含青的耳边响起。
他的身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她,笑话她紧张。
“对着我唱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这就不行了?”
顾含青听到,睁开眼睛,迎上了他的视线。
黑暗里那么恣意妄行,他只是唇有点红,眼底一片清明,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完全没有沉沦,明明掀开她衣摆的手还在里面。
相比之下,她却像脱水的鱼,一侧的毛衣领口滑倒肩头,颈侧有两枚鲜艳的痕迹。
迷失的只有她一人。
她像他无法逃脱的盘中餐,像匍匐在他脚下的信徒,只能被他掌控。
他高高在上,控制住她最原始的欲望和人格。
顾含青很不喜欢这样。
她抬起手点在他的胸口,像画竖线,缓缓移向他的腰间:“反正我知道二哥是第一次。”
说话间,随着她突然的动作,薄谈的气息骤然一乱,眼底变沉,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那种清醒再也回不去了。
顾含青却好似什么都没做一样,保持着动作满脸无辜。
她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继续说:“我听说……第一次会很快。”
薄谈与她呼吸交缠,覆上她的手背:“那你就先努力一点。”
她青涩地跟着他。
一开始不敢看。
接下来是一阵安静。
薄谈身上清冽的气息仿佛在跟着热意散发。
“有一天我们结束了,二哥也会念着我的好的吧?”顾含青掌握着筹码跟他谈判。
薄谈半眯着眼睛,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色,又去揉她的头发:“这么慢吞吞的,我肯定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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